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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出租楼房》    作者:淑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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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达走到楼梯口向还在三楼大声叫嚷得编辑李先生喊道:「我在这,下来吧!」编辑李先生跌跌撞撞地走下楼,他一脸忧愁,见到卓达劈头就责备道:「春江先生你跑哪了?出大事了!」卓达一副事不关己地反问道:「啥事?这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你怕什么?」他好心地拍拍李先生的胸膛。

李先生没有因为卓达的话而放松自己的心情。反而正加忧虑地报出事情的严重性「春江先生出大事了!你知道今天的报纸头版新闻吗?」卓达皮皮一笑「怎么!又是哪位闹绯闻了吗?」「答对了!春江先生真是厉害!」

卓达傻眼反问道:「真得假得!我乱说得!」李先生点头「是真得!春江先生被人报说始乱终弃!」卓达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瞪视李先生。

周莞小声责备「又是一个始乱终弃!」卓达轻敲一下周莞的头,说道:「我是被人诬陷得!」李先生急忙附合道:「是是,我当然知道春江先生是被人陷害得!但是读者们不知道啊!这可是会严重影响到新书的买气耶!」

卓达抱胸思索:这事还真蹊跷!怎么会平白无故就有人冒出来说他始乱终弃呢!自从他出书成名后,他就已经有好几年都不近女色了!哪来得人胡说他始乱终弃呢?

卓达遂问道:「李先生,是谁说我始乱终弃?」李先生拿出苹果日报再摊开影剧版的头版版面,那上面就摆放着一张从书页中撷取而来得卓达的照片,并且还附加上指控他的那名女子照片,旁边的报导标题就写着:当红作家春江被人指控始乱终弃!

周莞拿过报纸认真地详读起来。卓达不开心地质问李先生「为什么报纸要用我以前的旧照片,那很拙耶!」李先生不敢相信春江先生看到报导后的第一句话竟是抱怨自己照片的好坏!他尴尬地回答:「这是报社自己撷取得!不关出版社的事。」卓达回嘴道:「你不会去跟报社说,请他换另一张照片吗?」他摆出斜角四十五度的侧脸让李先生检阅。

李先生叹一口气,无力道:「春江先生,现在是在讨论你被人指控始乱终弃的事。不是你照片的事!」卓达耸肩表示「可是这比我始乱终弃的事还重要耶!你想想若是报纸上的照片是放上如此美貌俊秀的我,那么读者们铁定会同情我而买我的书,对吧!」他向李先生使一个眼色。

李先生想想这样说也对。他马上连络出版社的总编辑报告有关春江先生的提议。卓达立在一旁无聊地听着李先生和总编辑的对话。

周莞看完报导问道:「卓达,这报纸上面说你是两个月前才无情地抛弃对方耶!这是真得吗?」卓达没好气地搓揉周莞的头发,轻叱道:「周莞笨蛋!两个月前我不就是整天都留在楼里打字吗!哪来得恶意抛弃女朋友啊!」周莞噘起嘴点头「说得也是!卓达一整天都窝在房里,这我知道。可是为什么那人会说你始乱终弃呢?」卓达也是一脸不解地说道:「这事,我若是知道就不用在这愁了!」

李先生结束通话后,严肃地向卓达嘱咐道:「我已经跟总编辑报告了。他说请春江先生先暂时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卓达无奈地接受,他摆摆手说道:「知道了。」李先生再转向周莞,向他道歉道:「非常抱歉!造成周先生的困扰!请周先生继续照顾春江先生!」周莞赶紧笑说:「没碍事!我没有关系的!」李先生向周莞鞠躬作揖「后面可能会有造成周先生日常作息的困扰,请多担待!」语毕,他就向两人挥挥手道别。

周莞满头疑问,什么会对日常作息造成困扰呢?卓达搂住周莞解释道:「看你表情就知道你从来没有碰过被一堆记者围剿的情况吧?」周莞张大嘴问道:「啥?记者!」卓达点头回答:「是啊!就是在家门口会出现一堆记者拼命问你对这件事的感想是什么?有什么意见啦……等等。」周莞咽一口水「这真得会在家门口出现吗」卓达弯着嘴一副无法保证的娇美样子。

周莞奄气道:「怎么会这样呢?卓达明明没有出门去,为什么会有人说你恶意抛弃她呢?」卓达亲一口周莞脸颊,调笑道:「这大概就是名人的悲哀吧!」

果然,从那天起,出租楼房的外面就迅速地聚集了一群记者驻守着,让周莞想要出门都要先经过一堆人的围攻。他们会死命地围住他问说:请问春江作者就住在你府上吗?请问你对春江先生的绯闻案有何看法……等等相关恼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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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报纸重新登上卓达的最新剧照后,围守在出租楼房的人群又增加了另一批围观者,就是春江作者的死忠粉丝,她们比记者们还要聒噪!

周莞每次要出门买东西时,都要先经过一群问着琐碎问题的记者墙。再过来是尖叫着逼问他说出有关春江先生的任何私事的书迷粉丝队。在这种情况下,周莞从头到尾都是沉默不语地奋力往前冲,直到抵达安全范围后才松懈下一颗紧绷的心,足足堪称为:险象环生,突破重围!

卓达的桃色纠纷同时也让身处于北部的麦稚和詹旬瞧见了。他两人是在观赏晚间新闻时,瞄见那像似周莞的健硕体格正奋力地冲出封锁线的小小模样来。

詹旬的父母:詹杭和朱姬善也和詹旬一起观看新闻。詹杭冷眼看着电视正在播放得新闻报导。朱姬善则嘲讽道:「这是什么作者?写啥地!怎么会有一堆人去买他的书呢?现在台湾是疯了吗!」詹旬静静看着萤幕下方的标题:当红作家春江引爆桃色纠纷!

詹旬暗想:这春江的名字好像在那听过?他无语盯着新闻画面带到出租楼房的外观时,才惊觉到画面上的那栋建筑物不就是他为莞设计的吗!随之,他睁大双眼认真搜寻着萤幕上所播放得任何角度,果然让他寻找到周莞奋力挤出人墙的画面。不会吧!这真得是那位住在出租楼房里的耽美卓达所惹出来得事啊!

詹杭说:「瞧瞧这是什么玩意?写得是什么耽美?这年头这种书卖得出去吗?」朱姬善搭话道:「就是!现在人不晓得在想什么?阿旬你可别学这啊!」詹旬唯唯诺诺地应称:「是。」詹杭斜视一眼詹旬,问道:「詹旬,相亲相得如何?那位苏小姐还不错吧!」朱姬善热心说道:「是啊!那苏小姐的父亲和你爸爸是老朋友,所以你爸爸特地安排你和这位苏小姐见面,喜欢吗?」詹旬淡淡道:「还行,没什么心动的感觉。」詹杭音量微微抬高,问道:「詹旬你说这什么话?这娶妻是要娶个贤淑之人。我看苏小姐人品不错,这事就这么定了!」朱姬善在旁点头附合。詹旬闻言不满地反嘴道:「不行!我现在一点都没有要结婚的打算!」詹杭一脸严肃地发言:「这事我说了就算。等选好了良辰吉日,你就和苏小姐结婚!」「不~不~我不要!」詹旬大声反对着。然而,詹杭和朱姬善两人完全没有理会詹旬的拒绝,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反对无效!

再转到麦稚家里。麦稚和他父母正坐在沙发里吃水果看新闻。陈桂英一看到这种绯闻就唠唠叨叨得没完,她说:「麦稚啊!你看看这种写啥米耽美小说的人就是变态!看这搞得什么新闻,竟然对人家小姐始乱终弃,真是可恶!」麦稚没好气地提醒道:「妈,这耽美是写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故事,跟抛弃小姐不一样。」陈桂英听后尴尬地笑笑,遂转口强硬地说道:「不管如何,这男人年纪大了就是要娶妻生子!这叫春江的就是不愿意循正常管道行事,所以才会闹出这档事来!」麦稚冷冷反驳道:「这始乱终弃的社会新闻好像在几个礼拜前才闹过不是吗?好像是中部的几家企业小开被人控诉始乱终弃不是吗!他们不是也是循着正常管道行事吗?怎么也像这不循正常管道行事的人一样呢?」「这……这~」陈桂英被麦稚给逼得哑口无言。

麦稚父亲麦楚厉声道:「胡闹!麦稚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母亲是为你好才跟你说道理。你可不要把对客户的那套对你妈使!」麦稚被父亲一责备,他只好乖乖地逼上嘴不敢再狡辩。麦楚手上握着一根拐杖,他抓着拐杖往地上连跺三下,严肃地问道:「麦稚,你去对看得那些相亲对象有满意的吗?」麦稚回话:「没有!」陈桂英大声呼道:「又没有!麦稚我已经替你安排了十来个,一个都没有中意得吗?」她苦恼地想着还有谁家小姐未出阁呢?

麦稚一副事不关己地转盯着电视看,在他视眶里好像瞥见一抹周莞的身影,他立马来了精神认真地搜寻在电视画面上的周莞。可惜得是,周莞只出现一秒钟画面就又转回棚内主播去了。他无趣地扁一下嘴巴,意志阑珊地靠进椅背。

陈桂英已经找出她大学同学通讯录、高中同学通讯录和小学同学通讯录准备好好和以前的同学叙叙旧,顺便探听一下对方有无待字闺中的女儿。麦楚握着拐杖目光直射电视机;但是他心里也同他妻子一样正想着还有那位认识的朋友女儿未和麦稚见过面呢?

周莞精神萎靡地走在人行道上,他想着:大家是什么了?一个两个都出问题!真是奇怪!他垂着头发呆地慢走于路上。下一秒,从路边的巷子里伸出一只手把周莞拉进去,吓得周莞快速朝对方打出一拳。那位被打中脸的家伙疼得捂住自己的面容低呜:「是我,周莞先生!」

周莞听到对方的声音蹲下来瞧瞧他是谁!一见竟是中壬大哥!周莞亲切地朝他打招呼:「中壬大哥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

蹲在地下忍痛的中壬恶狠狠地朝周莞怒道:「你搞什么呀!你的拳头很重,知道吗!」周莞小心地赔不是「对不起!我以为是有人想要偷袭我,所以……」中壬好奇道:「偷袭?你被人攻击过吗?」周莞点头「是的,一周前有人到楼那边打我。」中壬暗想着:这会是谁派人去得呢?他遂叮咛道:「不管了!反正周莞先生你最近小心点就是了!」周莞好奇追问:「为什么?」中壬恚恨道:「有人准备买人去挑拨你附近周遭的事,所以你要小心点!」中壬检察一下附近没有人后丢下一句「你多保重。」人就快速地走开了!

周莞继续蹲在原地发呆,为什么会有人要找他麻烦呢?真是奇怪了!他无奈地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自己到底有得罪过谁?最后他吐出一道悲伤的气息,站起身动动筋骨暖暖身体。他决定:不管如何!他还是会坚守住出租楼房等着大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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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继续

卓达整天窝在楼里,心里直觉得厌烦!他终于受不了这种一出门就会被人追着问东问西的日子!他决定公布自己的性取向,来个断尾求生之计!

麦稚觉得自己一天到晚老是被母亲逼着去见谁谁家的女儿,真是烦不胜烦!厌恶极了!干脆跟家人开诚布公算了!反正他就是一名同性恋!对女性压根没有兴趣,请他们放过自己,不要再安排相亲了!

詹旬心里真是焦急!父亲平白无故就要他和苏小姐结婚,连定亲的仪式都省略过,真有这么急吗?他抓抓自己的头发想着:不行!他是什么样的性情,他知道!他根本就是个只喜欢男生不喜欢女生的同性恋!现在要他和一名女性结婚,这不是要让对方守活寡吗!这可不像是李安的那部电影喜宴,这男女主角随便上个床就会怀孕。想得美!绝对不行!他坚决不愿让父亲的计划实现,他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行!

麦稚和詹旬两人前后跑回中部寻找周莞。这天,出租楼房外面一个记者都没有,直让他们心里冒出有鬼的声响来!

其实这些围观的人群早已经前往卓达宣布要招开得记者会场去了。大批记者和粉丝们全涌挤进出版社为卓达布置的记者招待会场里等待。

卓达于下午三点钟准时抵达记者会场上,他早先就和出版社商量过了,为了解决这场无聊纠纷,他决定公布自己的性取向,就是同性恋三个字!

出版社本来是不同意卓达的这项提议;但是逐见这场飞来横祸一直纠结不休,在没有办法下只好同意卓达的意见了。

卓达戴着一顶黑色圆帽、黑棕色的大眼镜、深绿色针织衫、绿色风衣配上一条银色薄丝带,与出版社的高层主管一起现身在记者会上。先由出版社主管介绍春江作者后,麦克风就转递给卓达。卓达二话不多说,当场就报出自己是同性恋,且现在已经有一位相恋中的对象,请大家给予祝福吧!

在记者会上的所有人一片哗然,这是什么情况?本来他们是要问他和那名宣称被他始乱终弃的女子等相关事情,怎么却变成惊爆内幕的新闻来了!

卓达发表宣言后就起身离场,不再多说一句话。连其他人都傻愣在现场不知所措;但是还是有几名反应敏捷的记者快速地挤到卓达身边抢问道:「请问春江先生的爱人是谁?」「春江先生如此直率不怕台湾民众不接受你的性取向吗?」「春江先生对那位控诉你始乱终弃的女子有什么话要说得吗?」……

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全丢向正在离开的卓达身上。卓达致始致终都保持微笑不再发表任何言论,并在出版社人员的陪同下搭车离去。

再把时间拉回到一个小时前,周莞一个人窝在二楼客厅沙发里无聊发呆。因为刚刚卓达和编辑李先生说有要事就先离开楼里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人了。就在他无聊发慌之际,詹旬和麦稚一个前脚进来,下一个就后脚跟进,两人同时吃惊为什么他也会回来这楼!

周莞一看到詹旬回来高兴极了!直呼道:「旬你回来了!」下一秒,麦稚也回来楼里,让周莞再次惊呼:「稚你也回来了!」

周莞高兴地跑到他们身边直绕着转,他说:「你们终于回来了!」他眼眶泛着湿意感动地注视他们。詹旬也同样兴奋地搂抱住周莞先来个火热激吻。在一旁观看的麦稚撞一下詹旬的后腰,要他速速放下周莞,因为他也要来个安慰之吻。詹旬不满足地离开周莞的嘴,顺便把他推进麦稚的怀里。麦稚轻蹙一下额头不满意周莞嘴里还残留着詹旬的唾沫,但是他还是先放下心中些微的排斥感与周莞深深相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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