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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听他说过所谓东方修真，亲眼见到带来在震撼还是不小。
他已经不是以前任他揉捏欺负的小动物了，相反，现在的他更成熟，更迷人，也更强大，斯内普忽然有种无法掌控他的慌乱。
这是斯内普第一次正视他们两人之间的沟壑。
慢慢的，斯内普懊恼地发现沟壑不仅仅如此，还有他没有及时纠正的老鼠习性。
向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似乎在眼前之人面前就失去了效力，尤其是那个人没穿衣物却浑然不觉。
“我看你脸色不好，感冒了吗？”
“没有。”该死的，快把衣服穿上！
“差不多，没有发烧啊。”
看到浑身只穿一条短裤的弥洛迪忽然跳下床，用手背感受自己的体温。
斯内普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在受到挑战，并不仅因为他还没有习惯和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还因为……那个视角太养眼。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急急推开诱人的身体，斯内普对自己的龌龊心思很是不耻，冻结住表情逃离了卧室。
对角巷一行，让斯内普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他是如此耀眼的存在，高贵的身份，神秘的家族，不俗的谈吐以及容貌，无论到哪里都会自然而然地吸引别人的眼球。
对于那些烦人碍事的视线，斯内普带着有些阴暗的想法，恨不得把他藏到只有自己能看到，只有自己能触摸的地方。
焦躁。害怕。急切。够了停下吧。
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要从心底溢出来。
斯内普盯着不停给自己惹麻烦的人，很想剖开他的脑袋把“远离波特”这四个字塞进去，但最后，他却迟疑了。
呵，拥有封印黑魔王实力的人，会被自己轻易剖开脑袋吗？
当晚，处理完教子的事情匆匆赶过去，就因为感应到他传递过来先是震惊后是紧张的情绪，大起大落地波动极像遇到了危险，让斯内普心慌恐惧。
和自己有牵连的人都会遭遇不幸，是作为他自私贪恋着温暖而受到的惩罚吗？
心脏被失去他的恐惧攫住，斯内普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到哪里找他，过去无论什么时候，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到自己，在西伯利亚旅店中的安静角落是这样，在对角巷川流不息的人潮里也是这样。
而反观自己，总是抱有‘他会跟上来’的想法始终维持着自己的行动节奏，即使现在他发现了这一点，也只能徒劳地驻足在原地等他。
丝毫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他找不到自己，或者不想再追逐下去了该怎么办。
在寂静空洞的房间里，等待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他悠然自得地抱着波特的画面和自己焦急等待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斯内普感觉自己的怒火就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
“这就是你的职业习惯？抱着学生在校园里散步？哈，真是可惜今晚没有月亮否则更加能显示你那泛滥的浪漫情调……”
“被我说中你心虚了？能说服著名的黄金男孩放弃愚蠢的决斗想法一定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你的虚荣心吧，但是不要忘了是谁半夜去斯莱特林宿舍制止被狮子们污染了脑子的教子……哦，该死！”
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想把享受着他怀抱的碍眼波特扔出去，他想把他绑在自己身上一刻也不松开，他想把欲望埋进他体内听他哭叫着自己的名字，他想把那个魂片做成标本而不是任他把祸患当作后代来养活。
所以，当斯内普听到他要把黑魔王送走的时候，他的心情应该是愉悦的。
应该……
“既然英国不安全，我把它送到西伯利亚吧……那里巫师的力量很薄弱，食死徒们不会察觉到的……不打扰你休息了……”
声音中的颤抖很明显，斯内普甚至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他就会马上哭出来。
可是，为什么对他要离开的不舍那么强烈，强烈到让自己都恐惧的地步？
西伯利亚。
遥远得仿佛被时空划下了难以跨越的鸿沟。
上次的分别是七年，那么这次会有多久?
是七天，七月，还是另一个七年？
如果他走了，梅林，或者食死徒们还会给自己再见他的机会吗？
“永生的诱惑不是谁都抵抗得了的，西弗勒斯。”
那句话，如尖锐的刺，深深没入心脏。
43.汤姆的一天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对汤姆而言，这是目前最应景的格言了。
从令人连名字都不敢提的历史上最伟大的巫师之一……的魂片，沦落为看任何人都要仰视的弱小存在，这种打击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他本来一直潜伏在哈利体内，忽然某天闻到了诱人的能量形式而从沉睡中醒来，轻而易举地骗过小鬼之后，享用那股美妙的生命气息，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到了后来那股能量居然脱离的自己的控制，以致于小鬼昏倒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好在有惊无险，最后还顺利地和那人签定了契约。
虽然自己本就处在虚弱的状态，但他有信心通过这种奇特的修炼方式重塑自己的躯体。
尽管清楚用威胁的手段达到目标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被封印在一只肮脏的老鼠体内还是让他狠狠地咬了咬牙。
『好吧，是仓鼠，放手……不要把我关在笼子里！』
小汤姆挣扎着，可肆虐的手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松开，小小的身体被毫无怜惜地扔进冰冷的笼子里。
在心里钻心剜骨几遍了弥洛迪之后，它才揉了揉被摔疼的脑袋，人性化的可爱动作并没有为它的境遇带来多大优待。
笼子被摇晃着提起来，粗鲁的动作显示出主人的漫不经心。
呕~~~~~~~~
小汤姆两眼蚊香，看上去很萌是没错，但是它要吐了。
两只的小爪子抓住笼子的细铁丝，汤姆的身体紧紧趴在角落里，拼死维持自己最后一丝形象，生怕做出被惯性晃地在笼子里面打滚的不华丽举动。
吃力地扬起头，豆大的眼珠里发射出指责的目光，可也许是因为被乱糟糟的毛发挡住的缘故，指责的意味被大大削弱了，更像是哀怨（？）。
周围景物飞快地掠过，其实也不算快，但对于一只仅有十厘米长的仓鼠来说，这种大步流星的走法已经和生死时速差不多了。
汤姆开始运转即使身体缩水可智慧并没有减少的大脑。
难道是要把它扔出去自生自灭？
冷汗嗖嗖往外冒，以它目前的实力来看，恐怕只打得过蚯蚓而已。
意识被危机席卷，汤姆的爪子（＋W＋）一松，被突如其来的停顿甩飞了出去，头部“嘭”地一声被铁丝亲切地问候，然后它就眼前一黑……
还没晕过去，但是接下来发生的狗血剧情却让它万分后悔为什么没有昏得彻底。
“你去哪？”
阴沉滑腻的声音马上让眼冒金星的汤姆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同类，它勉力晃晃脑袋，终于看清了那个浑身裹在黑色里的男人。
头发贴在脸边，绝对称不上飘逸，苍白的脸现出一些不健康，嘴唇很薄——那是薄情的标志，脸部的线条虽不柔和，甚至算是僵硬，就像冰冷的雕塑一般，眼睛很深遂。
“回西伯利亚。”汤姆听见他这么说，越发肯定了他要借刀杀‘鼠’的阴谋，趴在笼子底部小心翼翼地观察。
“你以为在霍格沃茨任教是开玩笑吗？如果是抱着这样的无所谓态度，我希望你趁早放弃这份工作……”
“我的事情不需要斯内普教授来关心！”
以汤姆的角度，无法知道那人的表情，但它却清晰地看见了黑袍男人的太阳穴的血管痉挛似地抽动，紧闭的嘴唇也在颤动。
等等，这种情节……
汤姆的脑袋上开始挂满黑线，千万不要是它想的那样……
“我想你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发热的大脑，你清楚现在说的是什么吗？”斯内普的声音有了些微的拔高，汤姆恍然记得本体当年确实有这么一个能干的手下，它对自己沦为情人间争吵的牺牲品感到悲哀，猜测道：这也许是他最愤怒的表情之一了。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就这么一个人死撑着，不跟别人商量，也不给别人介入的机会。不想让任何人进一步了解自己的结果，使任何人都无法进驻你心里。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可你总是义无反顾地往前走……让我觉得好像只有努力跟上你的脚步你才会多看我一眼……西弗勒斯,我明明已经追上你了，为什么……”明明是带有温度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干涩。
看来，斯内普比以前更懂得怎么与他人保持距离。
带着对朦胧记忆的怀念，黑魔王的仓鼠版魂片在心里补上了没有说完整的话语。
为什么你要拒绝？还是，为什么要把我抛弃？
汤姆看着这对明明相互在意却闹着别扭的情人，偷偷对梅林翻白眼，也许是受这具皮囊影响，它的性格少了本体的残酷，没有直接用冷眼嘲弄。
虽然对那么俊美有前途的年轻人会看上把自己打扮得跟苦行僧一样的老男人不解——以它正常的审美来说，那身到脚踝的长袍充满了一种克制与禁欲的味道，而且就他们争吵的内容来看，那个不擅长表达感情的斯内普实在不是一个完美的情人对象。
还没等小汤姆给斯内普用情人标准做出详细的评价，只听“哐铛”一下，伴着失重的晕眩感，它就和笼子一起体验了自由落体运动。
“嗯……”
房间里忽然响起呼吸声泄露出来的淫魅声响。
汤姆的视野摇晃着，一片模糊，对不准焦距，而视野一恢复正常，就看到正忘情拥抱着热吻的两人。
喂喂，你们是在门口好不好？
仿佛呼应它的想法一般，两人倏地分开，紧接着，汤姆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弥洛迪叔叔……啊，斯内普教授！”
眉眼弯弯，长长的睫毛因为惊讶轻轻颤动，祖母绿的眼睛在眼镜下竟是仿若倒影了整片星光的湖水，即使是在夜晚也绽放出阳光一般的光芒。
汤姆其实对哈利并没有多大恨意，相比起分裂出来就被当作工具来利用，它还是更愿意和容易受骗和自己相伴了十一年的男孩相处。
当然，不会是家庭和睦的景象，那是它作为斯莱特林身上流淌的‘不和强者为敌’，或者说是‘柿子捡软的捏’的血液决定的。
“我看到了谁？著名的黄金男孩此刻不是应该躺在宿舍里吗？还有那边的另外两只偷偷摸摸的小狮子？”
说着揶揄一般的话语，斯内普的声音中充满嘲笑的意味，汤姆为自己学院能出这么有气势的学生感到欣慰，同时又腹诽他话语里被人打断好事的气急败坏太明显了。
44.团圆
“我看到了谁？著名的黄金男孩此刻不是应该躺在宿舍里吗？还有那边的另外两只偷偷摸摸的小狮子？”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极不情愿地，赫敏和罗恩从阴暗处走出来，赫敏脸上勉强维持着还算正常的表情，罗恩像斗败的小狗一样耷着脑袋，红色的头发下掩藏住疑似咒骂“老蝙蝠”的口型。
“赫敏？罗恩？你们怎么还是跟来了？”哈利因惊讶瞪大了漂亮的绿色眼睛。
“对不起，哈利，我们是因为担心你又一晚上不回来才……”赫敏显得更不好意思了，毕竟即使用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跟踪朋友也会心虚，更何况是在魔药教授苛刻的视线下。
比起敏感聪颖的赫敏，耿直的罗恩想起不久前某人彻夜未归害自己整夜着急就忍不住抱怨开了：“也不知道是谁稀里糊涂在别人家过夜连累我第二天变形课迟到的，整整三页的论文啊……哦，梅林的裤子！”
“罗恩……”
哈利困窘地跺了跺脚，不知是碍于斯内普在场还是同伴们的好意没有反驳。
“不是你自己睡过头了吗？”见他如此歪曲事实，赫敏为好说话的哈利挺身而出。
“赫敏，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是担心哈利才睡晚的！”罗恩的脖子已经和头发一个色儿了。
“如果你真的和你所说的那样担心，会睡得跟巨怪一样吗？”
“你……”罗恩脸上的雀斑因愤怒而更加惹眼。
“哼！”骄傲的女孩以平时的昂首姿态胜出。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哈利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无奈来形容了。
“格兰芬多扣十分。”
……
天底下没有比这句话更能让三只小狮子瞬间安静下来的方法了。
斯内普用用低沉的，仿佛能致人死地般而事实上确实能致人死地的声音说道：“我对你们交流感情的表演没有兴趣，现在，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解释你们夜晚擅自违反规定在校园里游荡的行为。”
“斯内普教授，都是我的错，是我想找弥洛迪叔……先生才偷偷跑出来的，和他们没关系。”哈利鼓起勇气对上斯内普充满不善的目光，握紧的双手透露出他的紧张。
“哦？”上扬的音调带着残酷的嘲讽色彩，斯内普反而加大了视线中的压迫，“是什么要紧的事件让著名的波特需要半夜、单独、拜访单身、的助教？”
每吐出一个词，哈利的头就低一分。
原本还不这么觉得，经过斯内普刻意安排的腔调之后，赫敏和罗恩看弥洛迪的眼神就变奇怪了。
好像……是看诱拐少年兼迷惑学生的猥琐大叔？
罗恩还好，最多被男男之间相恋的事件Shock到，纯情的孩子还停留在幻想着在一个甜蜜的阳光灿烂的午后和女孩子牵手逛公园的阶段，而思维敏捷的赫敏迅速把哈利这几天经常发呆自言自语和夜不归宿联想起来，脑海中反应出“天下所有好男人不是脚踩多只船就是喜欢男人去了”的身为女性的悲哀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