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大夫忙过来,掀开被子查看林寒扇的下体。后庭开的速度很慢,仅能容四根手指通过,更不用说是七个月大的胎儿了。羊水时断时续的流着,混杂在一股鲜血中,一片狼籍。
大夫背上冷汗直冒,终是颤巍巍地说:“大、大人,孩子的位置还有些靠上……在下、在下必须用手、用手……”
林寒扇点点头,杨子萧看着他发白的嘴唇把到喉咙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大夫把手放在林寒扇的腹上,用力地向下揉推,那大腹就不受控制地抖动了起来。
“呜、恩……”林寒扇的身体蓦然崩紧,头向后仰着,牙齿用力地咬着嘴唇不时发出受伤般的声音。
杨子萧握着的手也收紧,不住地颤抖。杨子萧不由咬紧了牙齿,身上涌出冷汗。
大夫好不容易收回手,看了看林寒扇抖动的大腹说:“大、大人,产力不够,要不要催、催产……”声音到末尾已是蚊叫一般。
林寒扇正被胎动绞得几乎抽搐,停下来就喘着粗气说:“孩子、孩子还好吗?”
大夫看看林寒扇又看了看杨子萧,点点头,“孩子还很有力,但是大人你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林寒扇缓缓放了心:“催产吧。”
大夫拿出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催产药汤,又挑了些火盆里烧剩的红花和香附子的灰烬放进去。
杨子萧用自己的袖子给床上的人擦了擦脸,眼睛直盯了那药,“那药对大人有影响吧。”眼神冷冷,是药三分毒。
“是。对大人的心脉有短期的冲力,但待孩子产下后很容易痊愈。而且大人的情况越晚产出孩子对身体的伤害就越大。”大夫说。
杨子萧想了想,接过药碗亲手喂给林寒扇。把林寒扇抱住胸提了提,使他半坐在床上,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身上。
房间里很黑,靠在自己身上的林寒扇身上汗津津的,抱在手里像是做梦一般。杨子萧竟有些困惑起来,当初自己为寒扇诊脉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是喜脉呢?再等到发现的时候寒扇已经说什么也不肯打掉四个月大的胎儿了。要是自己发现的早劝寒扇打掉孩子,寒扇现在也就不会在那家伙新婚的时候痛苦地在这里挣扎了。
林寒扇难受得一句话也不想说,生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呻吟出声。肚子整个重重得向下坠着,压得腿也不由自主地张开,孩子一动里面的羊水就从下面的出口一点点地流出,粘粘的濡湿了下身。鼓鼓的腹部不时抽搐两下,涨得像要裂开,还有潮水一样越来越快越来越长越来越急的阵痛。
手下的肚子突然变硬,紧紧地收缩着,林寒扇痛苦地蜷起上半身,手不停地揉着肚子重得要压进去了。
“恩,恩,呃,呃——”像是溺水的人的呼救。
杨子萧吓了一跳,抱紧了林寒扇不让他乱动伤到自己。
“杨爷,捉住大人的手,不要让他伤了自己和孩子!”大夫吩咐着去查看林寒扇的下体。
微红的穴口还是老样子虽然一开一阖却不扩大,但是好歹羊水又重新流了出来,顺着林寒扇雪白的大腿迅速地和刚才的鲜血和在一起。
杨子萧两手捉了林寒扇的手,又交叉抱在林寒扇的胸前固定好他不让他乱动。
“大人,羊水出来了,您再忍忍啊。”大夫说。
林寒扇双手被固定住,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杨子萧身上,肚子不停地波动,林寒扇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撑开了,腰也几乎要折断。
腹部的收缩虽然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但仍然不规则,磨着林寒扇的神经,此刻因了药效开始强劲起来,林寒扇觉得他的肚子硬得像铁一样,不断向下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