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悲观主义的花朵 > 第20节:悲观主义的花朵(20)

第20节:悲观主义的花朵(20)

书籍名:《悲观主义的花朵》    作者:廖一梅
字体大小:超大 | | 中大 | | 中小 | 超小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这是白衬衫事件引出的另一个命题--宿命。

你相信了掌心的十字代表直觉,也就相信了宿命。

打着"369"的衬衫标牌还扔在桌子上,那天晚上,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清洗这件无辜的白衬衫。我用了各种方法,用含酶的衣领净,用含光效因子的洗衣粉浸泡,用柔软的刷子一点一点,不厌其烦地刷洗,我不是在洗衣服,我是在跟宿命作战。我知道这就是我的人生,我不抱怨,摩羯座的人生便是如此,永不抱怨,一切的一切都要由你亲手挽救。就算它已经一塌糊涂不可收拾,我们也要作最后的努力。

但是直觉,直觉才是一种奢侈,比每天要换的白衬衫更甚。

后面我知道了,那天傍晚我站在街角等陈天的时候我在害怕什么,但是我无能为力,就像直觉对白衬衫无能为力一样,直觉对我即将遭遇到的爱情和痛苦也无能为力。

27、

那天我们去了萨拉伯尔吃韩国烧烤。

出门之前我对自己说:"你到底怕什么?一次普通的艳遇罢了。"

怕就怕不是!

我隔着吱吱作响的烧烤盘给陈天讲了一个小人物的温情故事,他说不错,问我还有吗?我说没了,我不善于写喜剧,我顶多善于插科打诨。

他说就先写这个吧,先把故事大纲写出来,他去把钱搞定。

"也帮不了你更多了,过一阵子我得关起门来写东西了。"

"那公司呢?"

"我不想管了,我不是干这行的料。"

那天晚上他没跟我贫嘴,一次也没有,我们漫无目的地说了很多话,服务员不断地过来添茶倒水,他忽然烦了,孩子似的发起脾气来:"我说了,让我们自己待会儿!"

后来我渐渐忘了我是来接受挑战的,忘了坐在我对面的人是我的对手,他看起来那么温和稳重,看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你甚至不能想象他有个坏名声。

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一句过头的话:"你知道我对你一直有种偏爱。"但是他说的是实话,说的时候又那么自然、诚恳,几乎有点无可奈何,希望别人谅解似的。于是,我也就只得谅解他了。

他抬起手腕看看表,九点半,该是送好女孩回家的时间了。

28、

改好的剧本按时交到"天天向上",由他们用特快专递送到香港。香港的传真一个星期后到了,说改的很好,no problem.

那天在办公室,陈天拿了传真给我看,神情认真地说:"这香港人是不是喜欢你啊?一点意见都没有?!"

我简直被他气乐--以己度人!以为香港人跟他一样,因为对我有"偏爱"就让他们的四百万打水漂,他们还真不是这种情种。他们是真觉得好!

陈天好像有点不信,不过他有他的原则,从始至终未对香港人说过他在车里对我说的话。或者从骨子里讲,他看不起他们,也看不起这种电影。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陈天拿了个别人送的简易掌上电脑摆弄。

"我们有四颗星。"他说。

"什么意思?"

"看看我们能不能合得来。"

"最多有几颗?"

"五颗,不过很少见。"

一个四十六岁的男人,如他,竟然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真令我诧异,或者他经常和女孩子们玩这种笨拙的小花招,一种调情的表示,像一个十七岁的大男孩干的。我掩饰着自己的惊讶,很认真地翻译着显示屏上的英语,装着上了他的圈套。

"你们会是很好的合作者,很默契的朋友。"

我不敢看他,我怕他在我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而脸红,实际上我已经替他脸红了。

也许就是那天,我替他脸红,而且被感动了。

"男人只会变老不会成熟。"

想起陈天,我就会想起艾吕雅的这句诗。

29、

在天气热起来之前,白土珊从法国回来了。

白土珊原来不叫白土珊,她叫白晓惠,土珊是她自己起的名字。

土珊是个水样的女孩,说她是水,不是一个形容,而是她的确是水。她从日本回来的时候低头顺脑,眉清目秀,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从法国回来则大变活人,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本站所有书籍来自会员自由发布,本站只负责整理,均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有侵权或违规等行为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