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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页

书籍名:《被称为皇帝的男人》    作者:水上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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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下巴几乎要埋进大衣裏了,走在亚雷克萨身边,边走边看橱窗裏的各种展品,在月光和瓦斯灯的照射下,这裏真的像故事书裏的场景。

  「这裏真的很像我以前在故事书裏看到的妖精居住的城镇,书裏的插画不论是精致感或纯朴的用色,看起来都很普鲁士呢!或许那真的是在普鲁士流传的故事。」

  「在普鲁士,为了度过无数个寒冷的漫漫长夜,的确是产生许多各式各样的童话故事。」亚雷克萨高兴地说,停下脚步推开某个店家的大门,抱着我的肩膀,像在护卫我一样。

  一进去那家店,我就嗅到充满店裏的热气与美味的香气。

  「欢迎光临……皇帝!」那个胖胖的、脸色红润的人似乎是这家店的老板,一看到亚雷克萨的脸,随即感动地拉高声线。「承蒙您屡次照顾小店生意,真是不胜感激!我还在想您今年应该会来这裏,您还是要老样子吗?」

  亚雷克萨点点头对老板说:「拜托你了,这次要两人份。」

  老板把目光移到我身上,脸更红了。

  「唉呀!真是一位美丽的人哪!他刚刚进来店裏,我还以为是雪妖精大驾光临小店呢!」

  「我说你啊!皇帝到这裏来是要吃东西的,你再啰嗦下去,把皇帝饿坏了怎么办啊?」说话的大概是老板娘吧!她也是一位身材魁吾壮硕的女性,拿着一只大磁盘朝我们叫道,砰的一声把盘子放到桌子上,接着走到我与亚雷克萨面前。

  「这个店裏可不讲礼仪唷!因为从你还不知道什么叫礼节的年纪开始就光顾本店了。」

  看着抬头挺胸的女人,亚雷克萨唇边露出一抹亲切的微笑。

  「那当然,当初来这裏喊着快饿死了,所以不要你们行正式礼节的就是我父亲。」

  听见亚雷克萨的话,老板娘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转过身朝店裏的客人大声说道:「皇帝回到这个国家以后,每年都会来光顾小店,每次看见皇帝,我都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亚雷克萨王子。」老板娘拿着一只大茶壶,注满桌上的玻璃杯。「有些人会觉得,回到这个国家的皇帝跟以前的亚雷克萨王子已经不一样了,但我们可从来都没有那样想过,说那种话的家伙绝对会被我狠狠揍一顿!」

  老板娘比画了下强壮的手腕,然后对亚雷克萨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谢谢你,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你们也是!」老板娘转过身对店裏的其它客人说:「皇帝是来这裏吃饭的,行礼、政治之类的鬼扯通通不准出现!」

  老板娘这番话是对着那些不断向亚雷克萨投以欣赏眼光的人们说的,说完后,老板娘在桌上放了许多料理,包括咬起来非常爽脆的自制腌菜,吃起来像腌鲱鱼的醋渍鱼,还有用酸醋酱汁及放入些许甜菜的色拉,另外还有充满浓厚小麦香气的黑面包,放进许多蔬菜及酸奶油的红甜菜肉汤,小陶壶裏的是用白酱煮成的各种菇类。

  看着眼前纯朴扎实的普鲁士料理,我的嘴没有稍停。

  老板娘将一个小杯子放到我们面前。

  「你还这么年轻,应该没办法像皇帝那样喝酒吧?这个杯子比较小,你应该用得上。」老板娘边说边在裏头注入许多金黄色液体。

  「这裏面是什么啊?看起来好好喝的样子。」

  「这是我们自己酿制的蜂蜜酒,干杯吧!」亚雷克萨高举那只酒杯,店裏的人也跟着他一起高举酒杯,我赶紧跟上。

  亚雷克萨环视过众人,以普鲁士语高声喊出一段颂词,意思大概是要我们喝掉这杯酒,永保身体健康。

  店裏的人们也染上那欢乐感动的气息,他们跟着唱和,然后一起碰杯。

  我在与亚雷克萨碰过杯子后,一口喝下那杯酒,一边品尝那酒的甘美与芬芳,我的心跟着柔软、温柔不少。

  这个国家的人们有朴实率真的温柔,那种温柔真的相当美好,能够让他们这般倾慕的亚雷克萨也很出色。

  从店里出来后,我们搭上车,直到车子在一座山丘上停下。

  「这里就是这次音乐会的会场。」

  山坡上,沐浴在月光下的是一幢非常有历史感的美丽建筑物,并没有一般剧场具备的豪华,只有仿若教会般的虔诚气息,到这里来的人穿着有点旧,但整理得干净整齐的西装及洋装,从他们开朗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都相当爱好音乐。

  亚雷克萨与我一起走进灯光昏暗的大厅,正当我沉醉在大厅设计的同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惊喊。

  「皇帝!」

  听见那喊声,在场的每个人都跟着转头,他们看见亚雷克萨时都一脸惊讶,担任主持人的男子来到亚雷克萨面前,把手掌平贴在胸前,行了一个正式的礼。

  「皇帝,欢迎您光临。」

  我回过神,看见在场所有人都与主持人一样,朝我们的方向行礼。

  那些人看着亚雷克萨,眼里满满都是憧憬与尊敬,看见他们眼里的光亮,我知道亚雷克萨非常受到景仰与崇敬,亚雷克萨的身体里毕竟流着皇帝的血,所以大家才会这么支持他吧!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光景想着,凭借他足以压倒众人的力量及天赋的领导能力,人们总是跟随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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