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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放飞心灵,感悟人生(2)

书籍名:《中国最美的散文》    作者:南怀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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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有一次,我在门口庭前跑步,不小心摔了一跤,头破血流。妈妈从灶间跑出来,左看右看,找不到可以打骂的东西,因为庭前的土地非常平,既没有树枝,也没有小石子。

  妈妈怔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已经站起来了,她还怔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锅铲,样子有点滑稽。

  妈妈看我望着她,以为我要放声哭出来,突然大声地骂天:“都是这么恶的风,吹得阿玄仔仆倒!”

  我抚着自己头上的伤口,对妈妈说:“妈,不是因为风,是我自己不小心仆倒的。”

  那时,庭前确实只有阳光,一丝风也无。

  妈妈这时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过来检视我的伤口,欣慰地说:“你大汉了!”

  妈妈的意思是我长大了,可以承担自己的错误与失败。当我们发现到,无论任何形式的跌倒,都是由于自己的不小心,而不是去找借口,这时我们就像我们在情感与姻缘上跌倒的时候,也像孩子时一样……即使地不平、荆棘横路、风狂雨暴,都不应该是我们跌倒的借口。最应该检视的是错误与失败。

  孩子的跌倒顶多是皮肉受伤,姻缘挫败也顶多是锥心刺骨,并不会伤到情感的本质。因此,一个人不应该在爱中受伤,就失去爱的勇气;一个人也不应该痛苦,就失去承担的心。要寻找到生命最内在的本质,是不能有任何借口的。当我们还有借口,本质就不会显露出来。

  我对自己过去情感的受伤,姻缘的挫败也没有任何借口,这都是我生命的必然之路。我也愿意承担任何的批评,并把这些批评当成石阶,走向更高的位置来回看自己的人生。

  在风中跌倒,在爱中流泪,这都是人生不可避免的旅程。如果我们在每一段旅程,都能学习到更广大的胸怀,都能不失去真爱的勇气、美好的追求,一切挫折不也都有深刻的意义吗?我站着看那拍打土地安慰孩子的母亲图像,一面忆起往事,一面想到我们人生可能永无平静之日,但我们要使心安宁,只在当下的转念之间。

  心路花语

  在成长的路上,你极有可能遭受许多的失败,会无数次地跌倒。如果跌倒了你不爬起来,那么,你将永远倒在地上。只有自己站起来,从失败中吸取教训,才会在前行路上,不致再次跌倒,才会走向人生的辉煌。

  作者由生活中的一件小事迅速联想到自己儿时的事情,升华了文章主题,不给任何失误找借口,对于失败勇敢面对,坦然接受。

  伟大与渺小\/臧克家

  ◎作者简介

  臧克家(1905—2004),山东潍坊市诸城人,曾用名臧瑗望,笔名少全、何嘉,是闻一多先生的高徒,被誉为“农民诗人”。代表作品有《难民》、《老马》、《有的人》等。

  我们有太多的伟人。写在历史上的被渲染过的,不必说他们了;和我们同时代,向我们显示伟大的,已经够数了。这些人,凭了个人的阴谋机诈、凭了阴险与残酷,只要抓住一个机会使自己向高处爬一级,他是决不放弃这个机会的,至于牺牲个人的天良与别人的利害甚至生命,他毫不顾惜。这些伟人的伟大,是用个人的人性去换来的,是踏在人民大众的骨骸上升高起来的。当他站得高、显得伟大的时候,一般有肉没有骨头,有躯壳没灵魂的人中狗,便成群地蜷伏在他脚下,仰起头来望望他,便“伟大呵,伟大呵”地乱叫一阵子。当别人靠近他的时候,它们便狺狺狂吠起来,在壮主子的声威之余,自己仿佛也有威可畏了。这些伟人与臣侯是相依为命,狼狈为奸的。主子为了获取权势的兔,是不能没有走狗的,在走狗的瞳孔里,主子的尊容也许并非那样庄严,然而在他们口里又是另一回事了。为了一块骨头,它们出卖了自己。

  在伟人自己,眼睛看的是逢迎的脸色,咂嚅趑趄的情感,耳朵听的是谗媚阿佞的声音,左右的人钢壁铁墙一样把他围在一个小天地里,眼看不过咫尺,耳听不出左右,久而久之,也只能以他人之耳为耳,以他人之目为目。而这些他人,又正是以他为法宝而有所贪图的人,他们所说的话,所报告的见闻,全是以自己的利害为标准而取舍,改窜,编辑的,不但与事实不符,常常会整个相反。信假为真,以真为假,是非颠倒,黑白不分。古时候有这样的皇帝,天下大饥,他怪罪人民何不食肉糜,今日的伟人吃的鸡蛋也许还是一块钱一个。

  这样的伟人,拔地几千尺,活在半空里,和群众、和现实,脱离得一干二净。在别人眼前,他作势,他装腔,他在别人眼里不是“人”,而是“伟人”。他自己,喜怒哀乐,不能自由,不愿自由,不敢自由,硬把人之所以为人的一些天性压抑,闷死,另换上一些人造的东西,这样弄得长久了,自己也觉得自己不是“人”了,而成了“人”以上的另一种人的“人”。勉强解释,就是孤家“寡人”之“人”。这样的“人”,是“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远的是民众,是人性。这样的人是刚愎的,残暴的,虚伪的,反动的,半疯狂的,自欺欺人的,存心“不令天下人负我,我负天下人”的。把一个国家,一个世界,交给这样一个半疯子去统治,那会造成个什么样子呢?

  “王侯将相”的种子,已不能在新时代的气流中生长了。当大势已去,伟人不得不从半空里扔在实地上、民众前的时候,难怪希特勒自杀,而且自杀前还有疯狂的传说。被别人蒙在鼓里,或被自己的野心蒙在鼓里,一旦鼓被敲破了,四面楚歌,他这才明白了,可是已经晚了。个人英雄也就是悲剧英雄。希特勒、墨索里尼已成过去了,他们的死法是多么有力的标语,佛朗哥,以及佛朗哥的弟兄们,读一读它吧!

  和伟大相反,我喜欢渺小,我想提倡一种渺小主义。一个浪花是渺小的,波浪滔天的海洋就是它集体动力的表现,一粒砂尘是渺小的,它们造成了巍峨的泰岱,一株小草也是一支造物的小旗,一朵小花不也可以壮一下春的行色吗?

  我说的渺小是最本色的,最真的,最人性的,是恰恰反乎上面所说的那样的伟大的。一颗星星,它没有名字却有光,有温暖,一颗又一颗,整个夜空都为之灿烂了。谁也不掩盖谁,谁也不妨碍别人的存在,相反的,彼此互相辉映,每一个是集体中的一分子。

  满腹经纶的学者,不要向人民夸示你们的渊博吧,在这一方面你不是能手,因你有福,有闲,有钱,你对于锄头拿得动、使得熟吗?在别人的本领之前,你显示自己的渺小吧。用你的精神的食粮去换五谷吧。

  发号施令的政治家,你们也能操纵斧柄如同操纵政柄吗?

  将军们,不要只记住自己的一个命令可以生杀多少人,也要想想农民手下的锄头,可以生多少禾苗,死多少野草呵。

  当个人从大众中孤立起来,而以自己的所长比别人所短,他自觉是高人一头;把自己看做群众里面的一个,以别人的所长比自己的所短时,便觉得自己是渺小,人类的集体是伟大。我常常想,不亲自站在群众的队伍里面是比不出自己高低的;我常常想,站在大洋的边岸上向远处放眼的时候,站在喜马拉雅山脚下向上抬头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的渺小。因此,我爱大海,也爱一条潺潺的溪流;我爱高山,也爱一个土丘;我爱林木的微响,也爱一缕炊烟;我爱孩子的眼睛,我爱无名的群众,我也爱将军虎帐夜谈兵——如果他没有忘记他是个人。

  我说的渺小是通到新英雄主义的一个起点。渺小是要把人列在一列平等的线上,渺小是自大、狂妄、野心、残害的消毒药,渺小是把人还原成人,是叫人看集体重于个人。当一个人为了群众,为了民族和国家,发挥了自己最大可能的力量,他便成为人民的英雄——新的英雄,这种英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牺牲了自己,他头顶的光圈,是从人格和鲜血中放射出来的。

  人人都渺小,然而当把渺小扩大到极致的时候,人人都可以成为英雄——新的英雄。

  这世纪,是旧式的看上去伟大的伟人倒下去的世纪;这世纪,是渺小的人民觉醒的世纪;这世纪,是新英雄产生的世纪。

  我如此说,如此相信。

  心路花语

  苍茫大地,芸芸众生中,每个人都是渺小的,不需要因为自己的渺小而感到自卑,渺小有渺小的妙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都能找到自己的光源,发出自己的声音。要知道蓝天有自己的深邃,白云有自己的飘逸,草原有自己的芬芳,就连不起眼的小草也有属于自己的翠绿,每个人都是独特而优秀的。

  臧克家是一位著名的诗人。他的散文,用字凝练,讲求文采,这样的语言已经具备了诗意美的基础。

  非走不可的弯路\/张爱玲

  ◎作者简介

  张爱玲(1920—1995),中国现代作家,本名张瑛,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区的麦根路313号的一栋建于清末的仿西式豪宅中。张爱玲一生创作大量文学作品。类型包括小说、散文、电影剧本以及文学论著,她的书信也被人们作为著作的一部分加以研究。其著作有中短篇小说《霸王别姬》、《鸿鸾禧》、《创世纪》、《花凋》、《倾城之恋》、《多少恨》、《金锁记》、《殷宝滟送花楼会》等;长篇小说《连环套》、《怨女》、《十八春》、《小艾》、《秧歌》等;散文随笔《都市的人生(散文集)》、《被窝》、《秋雨》、《读书报告四则》等。

  在青春的路口,曾经有那么一条小路若隐若现,召唤着我。

  母亲拦住我:“那条路走不得。”

  我不信。

  “我就是从那条路走过来的,你还有什么不信?”

  “既然你能从那条路走过来,我为什么不能?”

  “我不想让你走弯路。”

  “但是我喜欢,而且我不怕。”

  母亲心疼地看我好久,然后叹口气:“好吧,你这个倔强的孩子,那条路很难走,一路小心!”

  上路后,我发现母亲的确没有骗我,那的确是条弯路,我碰壁,摔跟头,有时碰得头破血流,但我不停地走,终于走过来了。

  坐下来喘息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朋友,自然很年轻,正站在我当年的路口,我忍不住喊:“那条路走不得。”

  她不信。

  “我母亲就是从那条路走过来的,我也是。”

  “既然你们都可以从那条路走过来,我为什么不能?”

  “我不想让你走同样的弯路。”

  “但是我喜欢。”

  我看了看她,看了看自己,然后笑了:“一路小心。”

  我很感激她,她让我发现自己不再年轻,已经开始扮演“过来人”的角色,同时患有“过来人”常患的“拦路癖”。

  在人生的路上,有一条路每一个人非走不可,那就是年轻时候的弯路。不摔跟头,不碰壁,不碰个头破血流,怎能炼出钢筋铁骨,怎能长大呢?

  心路花语

  在人生的路上,有一条路每个人非走不可,那就是年轻时候的弯路。不摔跟头,不碰壁,不碰个头破血流,怎能炼出钢筋铁骨,怎能长大呢?弯路是人生旅途中不可避免的一段路途。出生时那第一声嘹亮的啼哭,便预示着我们将要面对一段充满艰辛与历练的路程。人生似登山,虽然每个人通往山顶的路不尽相同,但都布满石子,充满泥泞,若想登上生活的巅峰,就必须走过这不平蜿蜒的曲折之路,想不碰壁,想不受伤,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成长的过程必然会交织着血泪,没有一番彻骨寒,哪得梅花扑鼻香?而且,也只有经历它,你才懂得坚强,挑战它,你才懂得求索。倘若没有破茧的痛苦煎熬,你又怎能体会到成蝶后那一刻的光明与欢欣?

  人生像一首诗\/林语堂

  ◎作者简介

  林语堂(1895—1976),福建龙溪(现福建省漳州市平和县坂仔镇)人。中国当代著名学者、文学家、语言学家。早年留学国外,回国后在北京大学等著名大学任教,1966年定居台湾,一生著述颇丰。代表作品有《翦拂集》、《京华烟云》、《孔子的智慧》等。

  我以为从生物学的观点看起来,人生读来几乎是像一首诗。它有其自己的韵律和拍子,也有其生长和腐坏的内在周期。它的开始就是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候,接着便是粗拙的青春时期,粗拙地企图去适应成熟的社会,具有青年的热情和愚憨,理想和野心;后来达到一个活动很剧烈的成年时期,由经验获得利益,又由社会及人类天性上得到更多的经验;到中年的时候,紧张才稍微减轻,性格圆熟了,像水果的成熟或好酒的醇熟那样地圆熟了,对于人生渐渐抱了一种较宽容,较玩世,同时也较慈和的态度;以后便到了衰老的时候,内分泌腺减少它们的活动,如果我们对老年有着一种真正的哲学观念,而照这种观念去调整我们的生活方式,那么,这个时期在我们心目中便是和平、稳定、闲逸和满足的时期;最后,生命的火光闪灭了,一个人永远长眠不再醒了。我们应该能够体验出这种人生的韵律之美,应该能够像欣赏大交响曲那样,欣赏人生的主要题旨,欣赏它的冲突的旋律,以及最后的决定。

  这些循环的动作,在正常的人生上是大概相同的,不过那音乐必须由个人自己去演奏。在某些人的灵魂中,那个不调和的音键变得日益宏大,结果竟把正式的曲调淹没了,如果那不调和的音键声音太响,使音乐不能继续演奏下去,于是那个人便开枪自戕,或跳河自尽了。这是因为他缺乏良好的自我教育,弄得原来的主旋律遭了掩蔽。反之,正常的人生是会保持着一种严肃的动作和行列,朝着正常的目标前进。在我们许多人之中,有时震音或激越之音太多,因此听来甚觉刺耳;我们也许应该有一些以恒河般伟大的音律和雄壮的音波,慢慢地永远地向着大海流去。

  一个人有童年、壮年和老年,我想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是不美满的。一天有上午、中午、日落,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这办法再好没有。人生没有什么好坏,只有“在那一季里什么东西是好的”的问题。如果我们抱着这种生物学的人生观念,循着季节去生活,那么除自大的呆子和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之外,没有人会否认人生确是像一首诗那样地生活过去的。莎士比亚曾在他的人生七阶段的那节文章里,把这个观念极明显地表达出来,许多中国作家也曾说过与此相似的话。莎士比亚没有变成富于宗教观念的人,也不曾对宗教表示很大的关怀,这是很可怪的。我想这便是他所以伟大的地方;他把人生当做人生看,他不打扰世间一切事物的配置和组织,正如他不打扰他的戏剧中的人物一样。莎士比亚和大自然本身相似,这是我们对一位作家或思想家最大的赞颂。他只是活在世界上,观察人生而终于离开了。

  心路花语

  人生是千姿百态的,有人曾说它像一江春水,也有人说它像一棵大树,然而在林语堂的笔下,人生却像一首诗。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故事,每个人的一生也都是一首韵味无穷的诗。在同一件事上,每个人都有不同于他人的想法与做法,自然也就是林语堂所说的“自己的韵律和拍子”。谁不愿意花时间去谱写一首长诗?谁不愿意花时间去读一首回环曲折、韵味无穷的长诗呢?人生像一首诗,每一首诗都有它灿烂的理由。

  人生真义\/陈独秀

  ◎作者简介

  陈独秀(1879—1942),原名庆同,官名乾生,字仲甫,号实庵。新文化运动的发起人和旗帜,中国文化启蒙运动的先驱,五四运动的总司令。他不仅是一位政治家,更是一位学人。在五四运动前,他创办《新青年》,发表《文学革命论》;其后,他出版《字义类例》、《实庵字说》等。此外,陈独秀在诗学、文字音韵学以及书法上的造诣都是相当精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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