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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分(2)

书籍名:《性情男女》    作者: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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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这辈子除了父母,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就是这个女人了。他那么深爱的女人可以这么义无反顾地离开他,一定是他有问题。

  他得了抑郁症,否定了自己的一切,包括这三十多年在别人眼中的成功人生。

  他认为自己的人生是失败的。

  这十几年的快乐和幸福啊,原来都是借来的,现在到了要还回去的时候吗?

  他一直在这么问自己。

  其实,我们深爱着一个人,天长日久,她就会慢慢地变成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然后就理直气壮地长结实了,等到要割除的那一刻,和截肢毫无区别,痛彻心腑。

  经常有人在电视上说,他认为最甜蜜的诗句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要把这句诗送给某某人。可他不知道,这前面还有两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妻子送丈夫去打仗,知道他这一走就是永诀,死死抓着不放手,这实在是人世间最悲哀的一首诗啊。他们两年没有联络,陈琳飞离这个世界的前一个星期给老沈发了一条信息。那天,老沈的朋友们看到了他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喜悦。老沈说这信息是他和陈琳之间最后的秘密,他不想再说内容。音乐人仲衡说,陈琳说很怀念以前和大家在一起的岁月,他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大话西游》里最让我感动的一幕不是那大段的经典台词,而是至尊宝的肚子里那滴爱人留下的眼泪。我们永远都看不穿别人的内心,但我们知道,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这么一个人。或许有一天我们已经和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也永远不再见面了。但是,我们一定会记得,她是住在我们心里的某个角落的。陈琳就会一直住在老沈心里的那个角落啊。

  事故女生

  曾经,她出书的时候有一章节写的是我,投桃报李,我也想回赠她一篇。但她是个既好玩故事又多的人,提笔后发现竟然还真无从下手。

  首先,还是先给大家描述一下她这个人吧。她是个典型的高智商又勤劳善良的江南女子。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就成了我口中的事故女生了呢?话说从头。她刚到北京的时候,举目无亲,和一帮同闯京城的兄弟姐妹们住在西单的一个大杂院里。我们那拨歌手都有同样的生活经历,一般闯京城都分三个档次。条件最好的当然是住楼房了。其次就是住大杂院的一拨。最不济的就要住进地下室了。我是最不济的这拨,从珠市口的地下室搬到王府井的地下室,环境没有变,地段的档次倒是高了许多。

  而混得更不行的那拨就直接搬到郊外去了。现在京城里还有很多北漂的艺术才俊,住在很偏的周边村里,因为北京市内的高额租金他们实在承受不起。当年杨坤唱夜总会的时候就住在八大处,每天来回城里和郊区路上的时间就要三个多小时。一天半夜收工时,天上下着瓢泼大雨,自行车是没法骑了。他就对自己说:哥们儿,奢侈一下吧,打的回家。那年头北京还是满街的面的,因为一水儿都刷成了黄色,所以俗称“蝗虫”。那时候,十公里的起步价是十块钱,这是我们这些不认识北京道路的北漂们的最爱。然而,他就这样在路边的雨里站了四十分钟。不是没有车,而是司机一听他要去的地儿,二话没说,踩着油门就走了。可见,那年头,半夜三更的,那是个没人敢去的地儿。后来终于等来一辆车,杨坤话都说不利落了。他说:师傅,八大去处不处?司机一听就乐了,说:处!处!这是题外话,意思就是我这文章的主角当时的境况还不错,至少混进了北漂的第二类人。在京半年,这位才女歌手能写能唱又能说,混得还是相当可以的。

  但是,有一次出去演出,回来后发现,她在大杂院的家不见了。原来,冬天的北京,风干物燥,一点火星就能酿成一场大火。那天,发生在院子里的一场大火殃及了她,把她全部家当都给烧没了。她的书、她的盒带、她的演出服和她简单的家具都在这一把火中化为乌有。她大哭了一场,然后重新起步。当年的北漂都有这么一股劲儿:没了?好吧,那么我从头再来。她就是这么个有韧性的女子。还有一次见到她的韧性是在后台。那次,我们在一个偏僻的小城市演出,后台的化妆间小得可怜,就像哈利。波特的小屋,也在楼梯斜角的底下,我们每人找了属于自己的一个小角落蜷缩在那里。轮到她上场了,当她听到报幕员喊到她的名字时,她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发出一声惨叫!后台的地方小不说,顶也特别低,她忘了大家都是弯着腰钻进来的。这么猛地站起来,撞到头疼一下也就罢了,她是一头撞上了屋顶上一根裸露在外的钉子。然后就看到一行血从她的额头蜿蜒地流了下来。大家一片惊呼,让她赶紧去医院看看。

  台上这时又一次喊了她的名字,她把血擦了一下,转身就上台去了。那根钉子插进她的天灵盖有半寸多深吧,她就这么拔了出来上台去了。我在旁边惊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又一次让我大惊是发生在武汉。我们俩演出完回酒店已将近午夜,回到房间刚把东西放下,就听到她不停声地喊我。我去她房间一看,就见一只小猫大的老鼠躺在她的床??。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最肥的老鼠,我赖在门口不肯过去。就见她走到床头和老鼠对峙着。老鼠头枕着枕头,半截身体躺在被窝里,她上去一把就掀开了被子,动作很像女人抓她老公偷情一般,干净利落。但这老鼠可比一般的男人淡定多了,冷冷地看着她,完全不挪窝。她拿起拖鞋就朝着老鼠打过去,场面更像太太抓奸了。这时,老鼠才从她的床上溜了下来。最后,她追着老鼠满房间跑,老鼠见跑不过她,又抓住冰箱的把手不肯走,她就从后面揪住老鼠的尾巴使劲地拉。经过两个回合的较量,就听“啪”的一声,她把老鼠尾巴给揪断了。

  我看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完全是真人版的汤姆和杰瑞。这时,我叫来的酒店保安拿着麻袋上来了,他们把老鼠装进了麻袋。我还惊魂未定呢,就听她对保安说:它应该是怀孕了,所以那么胖,动作那么迟缓,阿弥陀佛,你们不要虐待它啊!剽悍的人就是在出故障的时候仍然有着剽悍的斗志。这就是一个剽悍的女子啊!说句题外话,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又提醒了我,她还是个信佛很久的人,我们一起出去演出时,她从来都是一桌子的菜只挑素的吃。她说:你知道吗?我家里供着佛,我每次买了新鲜水果都会先供在那儿,然后把烂了的吃掉。我充满同情地问:那你这两年吃过新鲜水果吗?她很坚定地回答:没有!还有一次,我们一桌吃饭,我们鸡鸭鱼肉地点了一大堆。她说:你们别忘了给我点俩素的啊。一会儿,服务员拿着一条活鱼站在她的旁边说:老师,您看看,这条鱼两斤半。她吓了一跳,大喊一声:阿弥陀佛!拿走拿走!红烧红烧!这就是我眼中活色生香的事故女生,写她的故事完全可以写成一部中篇小说。

  她还在娱乐圈里努力地耕耘着,唱歌、拍戏、演出,她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子。

  所以,希望她能够对自己珍惜一点,爱自己再多一点啊。

  趣味对话

  有一次,我们节目给选手出的题目是:如果你给你的闺房起个名字,你会起什么名字?选手很啰唆地说了一堆,把自己描述得又有情调又有品位。下面的观众听得极不耐烦。女主持人就问我:如果你是个女孩,你会给闺房起个什么名字?我回答:我会在我的闺房门口挂一块牌子,上面写两个字:闺房。然后我问伍宇娟:如果是你的闺房,你会在门口写什么?伍宇娟说:我的闺房很小,我会希望它大一点,我会写上“盼大房”。我接口道:我们男的会写“要二房”。全场观众倒了一大片。

  有一次,我们谈的话题是中学毕业照。

  我的女搭档庞晔说:我每次拿出毕业照都会看好久,有时候看着看着,还会流泪。

  我很不知趣地接口道:啊?去世那么多了。

  我们的节目录三周年的贺词。

  叶蓓对着镜头笑着说:恭喜恭喜,恭喜我们的节目在很短的时间里,已经三岁了。

  我很多嘴地在旁边说:恭喜你们的节目在两年的时间里,度过三岁了。

  在我们录节目的后台,等午餐的时候,刘烨对工作人员说:小笼包来了吗?

  工作人员接得很妙:小笼包马上就过来了。

  我就接着说:叫它进来前先敲敲门。

  前辈歌手沈小岑上我的访谈节目。

  她聊起入行前的岁月,说:我唱歌前是建筑工人,我们女孩子也要在四层楼高的户外脚手架上走来走去的,刮风的时候挺危险的。

  女主持人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说:那你用安全套吗?

  沈小岑一愣,说:什么?

  我补充道:她问你用安全套吗?观众又倒下一大片。

  在山东主持益智类节目。

  嘉宾的手都搭在了抢答器上,美女主持人慢条斯理地说:都不要犯规啊,我要说完开始才能按按钮啊。开--她语速太慢,所有的灯都亮了。

  女主持很不高兴地说:集体犯规,我这开字刚出口,这--始--还在嘴里呢。

  嘉宾说:噫~脏!快吐了。

  美女演员黄小蕾带着花儿乐队来我节目宣传她的电影《皇家刺青》。

  黄小蕾是出品人,在戏中开金口唱片尾曲,而写歌的是从不正经的大张伟。

  一个是大哑嗓,一个很别扭地写了首抒情歌,这组合让人有了莫名的期盼。

  大张伟说:录这歌可要了我的老命了,光一句“月光我的爱”就录死人了。

  问他何故,他说:这姐姐唱歌倒词,这五个字从她嘴里唱出来,意思满拧。

  然后,在我们的要求下,黄小蕾深情地唱道:月--光--我--得--癌--现场又倒下一大片。

  当红男演员张国强来到我们节目,出场时给他设计了唱郭富城的《对你爱不完》。一曲终了,现场粉丝已经坐不住了,兴奋得一阵躁动。张国强一看,更来劲了,要现场和我PK唱歌。我说:好啊,没问题,谁怕谁啊!他说那就唱《离歌》吧。一开口就是吓死人的高音,唱了几句,他就把高潮甩给了我。看我接不上,他就和台下粉丝一起起哄,状态完全像个小孩。我对他说:国强,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吗?他期待地说:哪一点?我说: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有一次在北京星巴克,看到两位四川的朋友很兴奋地聊到要回四川开个类似的咖啡厅。其中一位还算是个明白人,说:这是全世界连锁的,不能乱开。然后,另一位反应很快地说:那我们不叫星巴克好了,我们开的那个就叫--蜀巴克。我当时一口咖啡喷出去几米远!我这讨厌的想象力立刻就开始乱飘。当时就想,如果是海南人绝对不会这么干的,要是叫“琼(穷)巴克”,这老板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未免太好了吧。

  还有一次去王府饭店下面的商场闲逛,看到意大利名牌费雷在打折,就走了进去。然后看到如下的一幕:小姐拿了件衣服跟一位东北大哥说:您看这件如何?那汉子大声说:这件我不要!小姐还在力争,她指着衣服上的印字说:你看,这是设计师的限量款,上面有设计师的签名呢。那汉子大声说:就是这签字不好,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打折的。小姐还在作最后的挣扎,她无奈地说:哪里会看得出打折了?他说:这么大的“折”字写在胸口,你看不见吗?小姐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我极其好奇地把头伸了过去。

  设计师叫詹弗兰科。费雷(GianfrancoFerre) ,所以,他的签名是两个潦草的英文字母组成的:GF.然后,那大哥就看成了“折”字。

  有一次带我妈上《鲁豫有约》。

  老妈先出场,和鲁豫聊得很欢。

  鲁豫对观众说:钟阿姨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她业余时间还喜欢跳国标舞。

  我妈说:可惜今天舞伴没来啊。

  鲁豫说:阿姨,我帮你找了一位,让我们掌声有请。

  然后,我就在掌声中出场了。

  鲁豫说:好了,两位来认识一下吧。

  这是个很自然的开场。我伸出手说:你好,我是戴军。

  我妈也伸出手来,说:你好,我是你妈。

  我和鲁豫当场哑口无言。

  其实要写这一篇最不能省略的是我的搭档李静,她精彩的笑话是层出不穷啊。

  有一期情感节目现场请来三位嘉宾,其中一位嘉宾是主持人大策。

  为了大家的方便,他们的面前都有自己的名牌,大策两个字很醒目。

  李静每次看到大策这两个字,都会很习惯地说:哦,这个问题,好,我想问问嘉宾的意见,你说吧,大笨。

  大策很尴尬地说:我叫大策。

  一期节目里,几次三番地被叫成大笨以后,大策很无奈地说:好吧,我改名字,我是大笨。

  因为李静实在太忙,所以,《超级访问》一次都要录两到三期。

  经常是头天晚上对完本子,第二天李静就能把嘉宾的故事搞在一起。

  最危险的一次是:节目做到一半,嘉宾出去表演节目,李静问了我一句话,我顿时冷汗流了一身。

  她悄悄说:哎,我不记得了,那个父亲去世了的是不是她啊?

  我说:不是,是下一场那一个啊。

  婚姻保卫战

  去年,我给《婚姻与家庭》杂志做了年度幸福榜样夫妻的颁奖盛典,遇到了我非常喜欢的作家刘震云老师。

  他上台领奖时说:戴军是我非常欣赏的一个主持人,我基本同意他今天说的话,可是我反对其中的一句。

  他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然后说:戴军说,一个幸福的家庭需要男女双方的努力经营才能保鲜。

  他看了一下大家,顿了顿,再说:爱情不是从母体上割下来的肉,那是需要丢进冰箱里来冷冻保鲜的,我们的家庭生活不是冷冻肉,它是我们的婚姻生活、也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和我们浑然一体,既然和母体是相连的,那么它就不需要来保鲜啊。

  我说:谢谢刘老师,您说得对呀,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过呢。我收回刚才说的话,爱情它不需要保鲜,它需要的是保洁啊。

  最近,我和朱丹在浙江卫视做了一个新节目,名字就叫“婚姻保卫战”。

  每次都会请四对年轻小夫妻来现场通过PK ,走到最后一关赢取大奖。

  这是个不太好做的节目,第一次录像就录到凌晨三点半,大家披头散发,人仰马翻。

  今年的电视上,大家看着各个台的男女青年们肆无忌惮地说着狠话,找着对象。

  说得越狠越容易红。但是,这些都可以事???写好台本,安排托儿的。因为,他们只要口头上图个痛快,并不需要在生活上达成一致和默契的。

  所以,夫妻搭档来和别的夫妻PK 是很危险又很难做的节目。

  其中最难做的一个比拼就是人体飞镖。

  一个三层楼高的平台上,太太吊上威亚,先生来控制她飞的力度和方向,中间有十米的距离,对面有一个史上最大的飞镖盘。

  先生把太太从平台上推出去后,太太在空中飞行,然后把手上的玫瑰花飞镖射向标靶,看谁两分钟内能获得最多的分数。

  这是一个信任游戏,现在很多公司都会去做这样的拓展训练,培养大家的团队精神。

  在竞争这么激烈的大公司里,谁都不会轻易去相信谁,做拓展训练是很难的。

  我真实地见过一个歌手过度信赖了他的粉丝,在户外沙滩音乐节上,唱到高潮纵身一跃,希望他的粉丝把他高高托起。

  他却忘了,很多小粉丝都是职业的,是公司花钱雇来的。他们看着他跃起,然后很礼貌地给他让出了一个空间,歌手很错愕也很卡通地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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