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经管两个女儿。男人要做生意还要给两个正上学的两个女儿把饭按时做好。大女儿很挑剔，早餐2.50元吃不饱，她妈打电话说让给4.00元。男人嘴里应着心里说，早餐也就是打个牙馑，应该够了。说不够一是乱买东西，二是吃零食。但还是加了，10元四天改为10元三天。中午饭菜不合口味不好好吃，下午吃干饭、米饭、蒸面，汤面肯定不吃。男人没办法，有了剩饭自己吃，给女儿做新鲜的。
女儿放学一脚踏进门就喊，饭做好没有？男人大多时候已经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书了。男人头也不抬，说，抄（端）菜。就不再说话。小女儿一手端了用搪瓷碗盛着的菜，菜是蘑菇炒青菜或者蘑菇青菜烩豆腐。很少吃荤菜。一是女儿不喜欢吃，二是男人也不愿意买……男人的生意今年不好。男人总在心里对自己说，省下的就是挣下的。女儿另一只手里拿了三双筷子，一双红色的是男人的，两双白色的是女儿的。手指头上挂的方便袋里永远是2元钱的馒头或者烧饼。随后走近的是大女儿，一手端一晚稀饭。人没到声先到，快快快，手都烫死了！
女儿早上6：50到校。男人的手机定在5：50开机。闹铃定在6：00。贪睡时间是10分钟。六点喊，兰兰起床了！兰兰是小女儿，这是预警。过十分钟第二次闹铃响，再喊兰兰起床！亚亚起床！这次是吼了。通常这个时候，兰兰开始穿衣，亚亚还在睡觉。亚亚是大女儿，瞌睡却多。总是兰兰已经洗好脸梳头了，亚亚才起床。等女儿收拾好了说掏钱，男人一笑，一边从盖在身上的衣服口袋掏钱一边说，我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啊？两个女儿同时说就是！说着话从男人手里夺过钱笑着拉上门走了。男人再也睡不着了。
男人早上8点到门市部开了门就再也走不开。要打扫房子，要招呼进门的顾客，要准备给女儿做饭。买卖成不成，话要说到，心要费到。要上厕所了，给对面无论谁喊一声，给我看一下门，我上个厕所。对面就有人应声，去吧。没事。果然就没事！老婆出门快一年了，男人一个人守着门市部离不开，要上厕所了就喊对面同样做生意的人招呼着，从来没有出过事。晚上关门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这里寄货的人赶集还没有回来啊。回到家已经是七点了，抹一把脸，就倒一杯白开水，坐到沙发上看陕二7：30的电视剧。9：30结束，兰兰刚刚下晚自习回家。亚亚回到家已是10：40。听到她开门回家，男人才说，回来了，我睡啊。
只有睡着了，男人才不操心。但也有睡不着的时候。女儿的衣服没洗，下个礼拜就要换了。小女儿换衣服勤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这孩子终于知道干净漂亮了，不用再挂在嘴上喊，洗脸要洗脖子，衣服脏了就要换。坏事是隔几天就要洗衣服，不洗女儿就没衣服换。男人早上6：00起床，开了洗衣机，等把衣服洗出来已经到了开门的时间，就不漂洗。第二天再6：00起床，再漂洗、凉到阳台上。女儿走时还喊，爸，给我把水烧上，我放学回来要洗头。
碎事、碎事……就是这些碎事让男人觉着自己活得不是个男人。
男人想，明天会美好吗？
这样想着，男人就在心里说，明天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