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窝窝 ...
说完这句话后，Andy就后悔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么暧昧。
萧潇默默凝视着Andy紧张的小脸，唇角逸出一抹微笑，他柔声道，“你现在变得这么聪明，怎么遇事还这么胆怯？留在这里不去找萧楚，就无法控制事情的发展。我知道你担心我，也知道你用病毒针对的人是我，我知道你想跟我算清这笔账。安小宅，我现在只想问你，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Andy眨了眨眼睛，心里思考了很久才弄清楚萧潇的意思。
“我……我不知道。”
“你在逃避。”萧潇俯身，双手搭在Andy瘦弱的肩膀上，微微眯起眸子，“你有没有想过我？”
Andy侧过脸去，他无法直视萧潇的目光，“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躲开你。我不是同性恋。”
“我说过，不要再提同性恋，”萧潇严肃的表情让Andy似曾相识，正是今天早晨那一抹强势的目光，“你只把我当做一个人，只把我看成萧潇，忽视我们的性别，好不好？”
Andy咬了咬牙，萧潇这种表情让自己很不舒服，很不习惯。他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忽视性别’就根本构不成一个正确的假设。
“爱情是建立在性别的基础上的。”Andy思考了片刻后才反驳道，但很没有底气。因为萧潇无形中的气势让他很恐惧。他一向很温柔的，为什么一谈论到两人的关系时，就变得这么冲动。
“爱情是你情我愿，是你我之间的事情。”萧潇的声音充满磁性，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Andy。“如果你只是你，我只是我，你会爱我吗？”
Andy的身体在发抖，他知道如果萧潇在这样说下去，自己迟早要投降。他受不了这种冲动的萧潇，他更喜欢平和而阳光的他。
“我不知道，我现在不想谈感情，我真的不知道，萧潇。”Andy低声道，“你别逼我。”
萧潇一把将Andy揽在怀里，“小宅，我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我会爱上你。我把你从孤儿院接出来，当时你9岁，你叫我哥哥。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爱我，因为我从没想过要把你交给别人。”
“我不是同性恋。”Andy至始至终重复着这句话。这也是他最后的坚持。萧潇的怀抱很宽阔温暖，但是他抱的应该是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我现在不想谈感情。”
“我等你。”萧潇很想吻住怀里的小宅，“‘不是同性恋’只是一个不肯接受我的借口，不是吗？”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动作和语气很讨人厌？”Andy彻底爆发了，他从萧潇怀里挣了出来，一脸愠怒，“你从来都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你等我？你跟那些漂亮的女生交往是在等我？我今天算是看透了，你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完美，那么谦虚，一旦有人触及到你不愿谈论的话题时，你就开始变得刚愎自用。你在他们面前是一套，在我面前又是一套。你可以向你连认识都不认识的人微笑着打招呼，而当我要和你谈论正事的时候，你又会亲口剥夺我发表言论的权利。”
萧潇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的初吻都已经被你给抢走了，”Andy气得浑身发抖，“你现在害我都不敢看你的唇，这是一个正常男生该有的感觉吗？”
“不，”萧潇接口，带着三分的笑意，“你不是正常的男生。你是我的小宅。”
“你……”Andy被萧潇给绕晕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狡辩！我是正常的男生，这不是我该有的反应。”
“原来你这些天都是在想这些。”萧潇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柔和清凉，他凑到Andy耳边，说话的时候轻吐热气，嘴角弯的很是得意，“你忘记了，你在9岁的时候，初吻就已经是我的了。”
“不！！”Andy心脏开始怦怦直跳，大脑一片空白，“那……”
“放心，我在16岁之前不会碰你的身体。”萧潇咬住了Andy的耳垂，嚅嗫着。
等萧潇放开Andy的时候，Andy已是满脸通红。他的小手紧紧攥在一起，牙齿咬住嘴唇，“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萧潇无所顾忌地扬了扬眉，迷倒众生的笑，“我有哪里不对了？第一次我们接吻的时候，可真是你情我愿哦。”
Andy哼了一声，“人渣。”
“快去睡觉，我要走了。”萧潇捏起Andy的小下巴，又被他别扭地躲开，“你现在变得这么机灵，应该知道萧楚要利用你了吧。”
“这与你无关。”
“我不想让她雇佣你。”萧潇眉头皱的很深，“萧楚从来都不做亏本的生意。”
“这是我的自由。”
“你没有自由，小宅。”萧潇的嗓音霎时变得很低沉，“你这么聪明，你也应该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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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Andy赖了一会儿床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穿好衣服走到客厅，竟然发现萧潇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男人低着头在看杂志。面前摆着从便利店买来的早饭。
“小宅。”萧潇抬起头，见Andy还睡眼迷蒙的模样，忙起身，温柔地笑了起来。“艾晨有课，他和晰燃都走了。我给你买了蛋挞……”
Andy看都没看萧潇一眼，只冷冰冰地打断了他殷勤的话，“你出去。”
萧潇怔了怔，看来Andy还在为昨晚生气。
“你如果不走，我就走。”Andy想也没什么东西可带，便迈着步子往门处走去。
“小宅。”萧潇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求，“昨天晚上都是我的错。”
“昨天晚上你说的才是你心里的话，没什么好道歉的。”Andy也是想了一晚上，也想明白了，“所以，即使我是同性恋，我也不会爱上你这种人渣。”
“小宅，我昨晚有些失控，都是我的错……好，我走。”萧潇又不放心地说道，“记得吃早饭。”
Andy咬了咬牙，监视着萧潇离开。男人在关门的前一秒钟又转过了头，冲Andy柔声让步道，“小宅，我现在不会限制你什么了，也不会要求你什么。你现在是自由的，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
“很好。”Andy的讽刺意味十足，“难道还需要我感谢我之前所谓的主人吗？”
“我收回昨天晚上对你说过的话，小宅。”萧潇的声音很真挚诚恳，眼里的血丝昭示着他一晚上的无眠。“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Andy看着萧潇。现在的他很温柔，很亲切，就像昨天晚上来救自己的时候，笨拙的动作与真挚的眼神，让任何人都会本能的喜爱，信赖。与昨天晚上的行为话语判若两人。
“嗯。”Andy点了点头。萧潇的表情让他的心再度软了下来，就这么原谅他一次好了。
而且他好像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萧潇微微眯起眼睛，几乎用着乞求的语气。
Andy眨了眨大眼睛，想了想又嗯了一声。
这种请求，他可以拒绝任何人，唯独不忍心拒绝萧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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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天晚上萧潇是如何向萧楚谈判的。
Andy再度获得了自由，不仅可以回家，而且可以上学，更重要的是，萧潇再也不会跟自己提爱情了。
Andy获得了人格上独立的权利。但是他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次的争执，让Andy认出了萧潇最真实的一面。正如人们只喜欢看莲花的风姿绰约，而不喜欢看它们身下的淤泥污垢。
Andy没有回家，因为他发现艾晨家有很多有意思的书。凭借他的中文能力，已经能看懂那些名著。
如果说十三四岁的孩子迷恋《西游记》，再大一点的男孩子迷恋《三国》和《水浒》，而再大一点的女孩子则迷恋《红楼梦》。
很不巧，Andy第一本选择阅读的就是《红楼梦》，也许是艾晨很喜欢的缘故，所以《红楼梦》这本书已经很旧了，摆在了书橱最醒目的地方。
读起来有些费力，虽然他学过历史，但是他不是很擅长。在不明白封建时期的历史制度时，读红楼梦，Andy读的晕晕乎乎。
而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林黛玉要葬花，那些花落在地上，应该会变得很脏吧，而且都已经是残花了……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Andy既没有上学，也没有回家。他将红楼梦稀里糊涂地看完后就扔在了一边，接着用艾晨家的电脑上网，打游戏，看动画。
艾晨平日里早出晚归，有几天是彻夜未归。
Andy很清楚艾晨和麦晰燃的关系，所以就没放在心上。想必几个晚上他都在麦晰燃家住着呢吧。
鸠占鹊巢。Andy想起了这个成语。
所以他决定还是早点回自己家比较妥当。
“艾哥哥，”Andy一直觉得自己的舌头像史湘云一样不听使唤，叫艾晨的时候总是差点叫成‘二哥哥’。“我可以把这三本书拿回家看么？”
他将《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放在了艾晨的面前。
“好。”艾晨的长相很普通，没有什么惊艳之处，但有着很美的气质，很清秀的感觉。“我帮你拿。”
“艾哥哥，你是教什么的？”
“中文。”
Andy的心儿顿时一紧，有些激动，忙问道，“那我以后有不懂的可以来问你吗？”
“当然可以。”艾晨的声音很细腻，听后是如丝绸滑过心肺一般的精致柔腻的感觉。
Andy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还是请艾哥哥有空的话来我家吧……每次在你家都会打扰到你们。”
Andy是无心说出，但是艾晨的脸顿时变得通红。他轻咳了几声，应道，“好。”
艾晨比萧潇温柔多了。
Andy心里暗自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