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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

书籍名:《医者攻辛》    作者:墨玉飞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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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硕不忿,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好了,”宋家声轻松地说着,硬是把卡塞进陈硕手里,“这里的钱你先给她用,应该比二十万多,两天之内,我一定帮你把这事查清楚。”
  陈硕有些激动,但又觉得不太好,“我…..不能用你的钱。”
  “哼,你以为我会让我的钱打水漂吗?”
  
  陈硕想了想,“哦”了一声,有些明白了。然后又说:“其实你也……不是很坏嘛。”
  宋家声挑眉,“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跟辛仲远的官司能不能……不要打了?”
  本来乐呵呵的宋家声一听这话立刻黑了脸,冷声答道:“你要想过舒坦日子,就别跟我提他。”


第二次失恋


  陈硕家的客厅里,木质茶几周围是一套米色的组合沙发。宋家声一副大爷样翘着二郎腿,靠在单人沙发上吞云吐雾,右边的双人沙发上坐着陈硕,身体前倾,胳膊支在腿上,用怀疑和吃惊的眼神盯着对面的那个曾经是他女朋友的女人。于琪低着头,双手微抖,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她是被宋家声的人给揪回来的,样子很狼狈,老底也被翻清了,这次就是等待审判的。
  陈硕看看她,有点儿不忍心,即使隐约知道她骗了自己,但无论如何,她还是让自己曾经动过心的女人。尤其是……陈硕瞟了一眼她的肚子,是鼓了不少,可以前怎么从没发觉呢?她本身很瘦不显怀这一点,不能成为开脱自己迟钝的理由吧?
  
  陈硕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开口,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看趾高气昂的宋家声,又看看情绪低落面有惧色的于琪,叹了口气,对宋家声说:“你别抽烟了,她怀孕着呢。”
  “你还真是烂好人,不是自己的种也这么关心。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宋家声指桑骂槐,说的自然是庄林,陈硕恶狠狠甩过来一记眼刀,宋家声笑道:“好好好,这是因为你们做医生的医德高尚,我这么说你总爱听了吧。”
  嘴巴毒是毒,宋家声还是灭了烟,然后用厌恶的眼神瞥了瞥于琪,“他不好意思问是他的事,你也该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了吧,别给脸不要脸。”
  
  于琪害怕的浑身抖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陈硕,是我对不起你”,然后就用手捂住脸埋头呜呜哭了起来。
  陈硕一怔,果然,她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那么以前的事,也都是假的吗?
  没有安慰,没有拥抱,于琪哭了一阵,心里更加冷清,拿袖子抹了抹眼睛,肩膀一抽一抽地哽咽说道:“陈硕,我其实有男朋友,我们交往了很多年,我也很……很爱他。可他一直不学无术,后来还嗜酒嗜赌,欠下了很多债。我认识你以后,你对我有意思,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就一直保持朋友的关系。那次我发现自己怀了孕,我知道他没办法给我和孩子一个安稳的家,可是我真的很爱很爱他,也想要这个孩子,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才……”
  
  “才故意灌醉我自导自演了那出戏?”陈硕打断她,心完全凉了,“你那天给我下了药吧?”
  “只有……安眠药而已。”于琪把头埋的很低,声音也越来越小。
  宋家声突然暴怒,站起来骂道:“而已?!你还敢说而已!你知不知道安眠药也能吃死人的!”
  陈硕无语地撇了撇嘴,心说人家好歹也是个护士,怎么可能给我整瓶灌。
  
  “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于琪点点头,“不到一周,我用的验孕棒。”
  陈硕明白了,验孕棒的话,72小时后就能检测出结果,虽然精准度欠佳,但对她这种惊弓之鸟来说,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以你就故意挖了个坑让我跳,让我跟你交往甚至结婚,替你的男人还债,再养你的孩子。”
  陈硕的语气异常冷静,弄得于琪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说话了。
  
  “后来知道我认识宋先生,你就更确定自己选对了人?”陈硕这才恍然大悟,她每次听到宋家声的名字都那么激动是因为什么。顿了顿,陈硕又说:“挺好的计划,如果你一直保持最开始的演技,说不定我真的会上钩。但是后来怎么会露出马脚,让我怀疑了呢?”
  “因为你真的……对我很好,虽然不是爱,但那份细心和体贴,让我很感动。”
  “你就可怜我了?”陈硕轻笑着反问,然后自嘲道:“所以说当烂好人还是有好处的嘛。”
  
  一时间又没人说话,气氛渐渐降至冰点,陈硕想了想,也该是做总结的时候了。他问:“我那五万,加上宋先生给你的钱,你现在手上有多少?”
  “三,三十五万。”
  “还债够吗?”
  见于琪点了点头,他又说:“那五万你不用还了,宋先生的钱……我帮你还,我那还有不到一万,过两天打你卡上。我是看在孩子无辜的份上才这么做的,你自求多福吧。以后,我不想再见你。”
  于琪的眼泪有哗哗地往下落,“我明白,我马上就离开,陈硕,谢,谢谢你……”
  “别用这种话讽刺我了,”陈硕笑着摇摇头,突然脸色一变,“还有,以后骗人,别扯上父母。”
  于琪一怔,然后抹着泪灰头土脸地走了。陈硕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以往那张跟他说笑时神采奕奕的脸,突然觉得很陌生很陌生,曾经的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
  
  木门被关上,很沉闷的一声,陈硕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身体努力埋进柔软的沙发里。
  宋家声说:“我的钱也不用还。”
  陈硕惨淡一笑,看起来却还是若无其事,“你不是说不会让你的钱打水漂么?三十万我还的起,当然,”他又补了一句,“需要一点时间。”现在的生活确实有些安逸了,今后努力工作,多做几份兼职,再试着炒炒股,省吃俭用,大不了把车卖了,还清他的钱,似乎也并不需要太久。
  突然想起莫泊桑小说《项链》中的女主人公马蒂尔德,他就算再不济,也比她好多了。
  只要想得通,人生还是充满乐趣的啊。
  
  宋家声耸耸肩,但笑不语。陈硕有些不明白,问:“我是不是很笨很傻?”
  宋家声本能地点了点头,在看到陈硕脸上划过的一丝失望时,又摇了摇头,说:“今天表现的很man,很有气魄。”
  今天,只是今天吗?陈硕苦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陈硕点了根烟,放在嘴边还没抽就又厌恶地灭掉,说:“你也该走了吧。”
  宋家声一愣,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陈硕站起来,走到门口把大门敞开,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
  宋家声听得出,他的语气很落寞,他的心情……也一定好不到哪儿去。一向高高在上的人突然发起怜悯之心,想要哄一哄这个受伤的人,就走过去一手拥住他的肩,说:“失恋而已,还是为那么个不值得女人,犯不着。不如我陪你聊天?或者出去玩儿?”
  陈硕猛地一闪,顺手推开宋家声的胳膊,大吼:“滚!”
  
  暴脾气的宋家声顿时变了脸,刚想开骂顺带一拳砸过去,但看到陈硕那张十分受伤又十分委屈而不甘的脸,有些下不去手。他突然觉得,他这种臭脾气,或者说是敢于在自己头上动土的胆量,实在跟曾经的某人很像。
  宋家声心甘情愿地吃了这个亏,抄起门口衣架上的风衣刚走出门没几步,陈硕突然说,“等等。”
  宋家声一愣,停住脚步,这么快就开窍了?
  
  不过,他等来的并不是挽留,而是陈硕一句有气无力的“谢谢你”。说完,他便关上房门,转身冲进卧室,关门关窗拉窗帘把整个房间弄得黑乎乎的,又把自己用被子枕头裹好,好像这样子就没人能看到他的狼狈。
  为什么他的运气就这么不好呢?第一任女朋友交往了快七年,以为一辈子就是她了,结果人家一句话就终结了他珍视了那么久的关系。这次好不容易又有一个,虽然没有完美浪漫的开始,没有浓烈的爱情,但他愿意给对方一个完美浪漫的结局和温馨美满的相守,可到头来竟然被人骗的团团转,最后,还得靠着他一向视为死王八蛋的男人才能摆平。陈硕啊陈硕,他气得一拳一拳砸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十分不解恨,你真不如一头撞死了吧!

话唠体质登峰造极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民事官司通常一打就是很长时间。庄林跟辛仲远都开始了各自的工作,又要忙官司,宝宝无人照顾的时候只好请专职保姆来家里,庄林有空就自己带,而唯有他没有夜班的晚上和假日,才能享受三口之家的天伦之乐。
  辛仲远生完孩子身体恢复了,也不像怀孕时那么注意,经常光着上身光着脚在家里走来走去,肚子上的皮肤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紧致平滑如初;浮肿也好了,双腿的线条紧绷着,只看一眼就知道弹性良好;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让庄林每看一眼都几乎喷鼻血。
  不过,庄林更喜欢的是他洗完澡后就着半湿的身体穿上和式睡袍的样子,头发丝上最好时不时地滴几滴水——虽然看过无数次,但这种情况下,还是会让他对辛仲远的身体产生无限遐想,然后,亲手扒下那身禁欲的睡衣——扒衣服的过程,往往比直接压倒更有成就感。
  
  刚刚晚上八点钟,辛仲远一手奶瓶一手勺子,认真地看着奶瓶上的刻度给宝宝冲奶粉,身上还是他最近一贯的行头,上身光着,脚也光着,□穿着一条七分运动裤。他这里刚开始晃奶瓶,后面一个人就贴了上来。辛仲远手一顿,扭头看看那个抱着自己腰头埋在自己肩上乱蹭的人,有些不耐烦地掰开他的手掌,把奶瓶搁上去,说:“先把宝宝哄睡了,晚点儿再说。”
  说完,辛仲远随便披了件外衣,跑到卧室阳台上抽烟——他并不是因为冷才穿上衣服,而是庄林三令五申不允许的结果;他也并不是什么都交给庄林做,而是哄孩子睡觉之类的事,他确实不在行。至少对着婴儿床旁若无人的傻笑并且自言自语些奇奇怪怪的儿歌故事什么的,他做不来。大概在以后的生活中,他这个跟宝宝关系最密切的人,反而要扮演黑脸了。
  
  其实,他一直都在学习。抽烟的时候,他就时不时地研究庄林哄孩子的技巧。只见他坐在婴儿床边,几乎把整个上身都探了进去,奶瓶塞在宝宝嘴里,另一只手拿着个闪光的电动风铃,脸上……果然是花枝乱颤的傻笑;嘴里……依旧是胡言乱语。
  “宝宝喝乳乳,看爸爸给你玩风铃,有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紫色的、绿色的……好多好多颜色,宝宝喜不喜欢?喜欢的话爸爸下次还给你买!快喝乳乳,快快长大,长大以后爸爸带你去动物园,看大狮子大老虎,还有好多好多野兽,好多好多小动物!宝宝不怕,有爸爸保护你!从动物园回来,爸爸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吃完了还有冰激凌,哈哈哈!喜不喜欢?”
  辛仲远看得有些入神,手上一截烟灰掉下来,他一愣,然后把视线抽回来,用纸擦了擦。心想,庄林这种境界,大概让他再修炼一百年也达不到。他也很想跟宝宝亲近,但每次把它捧在手里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地喜欢戳一戳捏一捏它的小脸,庄林却不许,说是怕捏坏了,睡觉流口水。辛仲远一听,连这唯一一件他喜欢的能做的事情也不敢做了,每次对着宝宝就只能发呆。
  
  抽完了烟,辛仲远回屋来站在庄林身后,看着宝宝的一双大眼睛在风铃的七转八转下渐渐闭上,嘴里叼着奶瓶,却还是一努一努地吸着奶,好象有人跟他抢似的,十分可爱。等到一瓶奶喝完,庄林洗洗涮涮收拾完,回来后二话不说就一边吻着辛仲远一边把他推到了床上。
  辛仲远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婴儿床,说:“你小声点儿,别把宝宝吵醒。”
  庄林毫不掩饰自己的猴急样,压低声音,“放心吧,小孩子一睡着雷打不动。”
  
  第二次上庭跟第一次情况的类似,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法庭外更是门庭若市。这类民事官司说来说去,主要是看双方证人多少及证词情况,但在这点上,无论是宋家声还是辛仲远,都不占优势。
  许律师这次打出的牌是庄林,身份则是辛仲远的主治医生。
  
  “辛仲远先生是从去年春天开始到我那里做检查的,当时他怀孕五个月,身体状况很差,随时有流产的危险,介于他此前已经有过一次大月份引产的历史,所以如果再一次流产,后果不仅是会失去孩子,还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损伤,不孕是肯定的,其他损伤的可能性,都已经写在报告上了。同时我还发现他的心理状况也很不好,我虽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但也学过临床心理学,可以说,辛仲远先生出现在我面的时候,是一个身心俱损的人,可以想见,那段婚姻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辛仲远听着庄林妙语连珠,不由得按了按眉心,让他这么一说,自己的脸上顿时又添了两个字——苦情。虽然他不喜欢,甚至说很排斥,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只好坚持下去。只要这件事过去,只要他淡出宋家声的世界,慢慢地,人们就会忘了他。
  
  辩方刘律师立刻站起来,问:“前不久,我当事人跟原告辛仲远先生产下一个多月的孩子做了DNA鉴定,结果显示,我当事人与这个孩子并无血缘关系。我很奇怪,既然原被告此时还没有离婚,原告怀的孩子理应是我当事人的,这怎么解释?同时,据我了解,现在原告和证人庄林先生正在同居,关于证人跟原告的关系,又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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