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突然路中间有个人影闪了出来,一个小女孩冲到了马路中间.关旭赶忙急刹车,同时也震醒了沉溺在回忆里的陆洋.关旭下了车,看到一个约莫6,7岁大小的小女孩跌坐在马路中央,显然是被自己吓坏了.怔怔的看着自己.
“有没有事?”关旭走上去检查女孩的情况.一面审视了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段山路,附近很好躲藏人.希望不要遇见什么讹诈团伙的才好.但是看女孩一脸的灰尘,还有沾满泥土的的衣裤,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推翻了.被关旭一提醒,女孩仿佛想起了什么.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救救我妈妈……”
“乖,不哭.”陆洋抱起了小女孩从包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你妈妈怎么了?”
“妈妈……妈妈病了……嗯……”女孩还是哭着,无视着陆洋手里的东西.”哥哥,救救妈妈好不好?”一边还用满是灰尘和泪水的小手拉住陆洋包包的一角.
陆洋回过头和关旭凝视着,漆黑的眼珠带着一丝无助.关旭轻佻的扬了扬眉,看来陆洋很想帮这个小女孩啊.关旭走上去抱起小女孩.轻哄到”妹妹乖,你家住哪里?”
小女孩一边哽咽,一边看着这个温柔的叔叔……呃,大哥哥……一边又看了看边上的陆洋,两个很漂亮的大哥哥,应该会帮自己吧.女孩伸出手指向了自己爬上来的树林子.两个人顺着视线看下去,原来林子下面是个山坡,在半山腰的地方真的有几户人家零星的散布着.”那你知不道回家的路呢.”关旭继续问道.看这个样子想和小女孩是一个人从林子里翻越上来的,但是让他们一起从这个片山林子里过去是不太可能了.应该会有其他的路可以过去吧.
小女孩看了附近想了会,点了点头.不多会又赶紧摇了摇头,”路……远……”
陆洋马上明白了,可能是小女孩认得回去的大路,但是由于离公路有点距离,怕他们两个不愿意帮忙了.”没事,哥哥有车.我们带你过去.”说罢从关旭手里接过了小女孩,还真有点沉.
三个人又重新回到了车上.陆洋把盒子放到后面的位置上,把小女孩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顺着小女孩的指路,车子在一条土路上颠簸了20分钟后.在一家土屋门前停了下来.女孩拉着陆洋的手往屋子里跑去.关旭跟在后面一起走进了土屋.
看着土屋就想过里面可能有的情况,但是真正看到了才体会到震撼.土屋只有十多平,在最里面放着穿,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身上不是很整齐的盖了2条虽然破旧但是还算干净的被子.应该是小女孩给盖上的吧.除了那张床家里唯一的家具就是靠近门口地方摆放的一张小凳子.另一面墙角堆着两个纸箱,一个拿来装东西.一个拿来当桌子.小女孩松开陆洋的手跌跌撞撞的向母亲跑去.”妈妈,妈妈,我带人来了.”小女孩摇着母亲的手臂.躺在床上的母亲似乎还有意识,努力想动弹.但是太虚弱了,连张开眼皮都费力.只能昏昏沉沉的躺着.
关旭走上前去检查床上母亲的情况.”妹妹,妈妈躺了几天了?”一面检查还一面询问着小女孩.小女孩想了想…努力的伸出手指数了很久,”3?恩……4?4天?”小女孩也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急的眼睛又充满了眼泪.陆洋看到小女孩又要开始哭了,赶紧走了过来.
4天和自己判断的差不多,应该是感冒转成了急性肺炎.环视了下周围的环境,看的出家里母亲的精心打理,但是这样的环境还是不适合生病.”我们送她去医院.”关旭立即做了决定抱起床上的人,往车上走去.陆洋拉着小女孩跟在关旭的身后.看着关旭的背影,宽阔的臂膀仿佛天大的事只要有他就行了,真的很能给人安全感.
把女孩的母亲送到了医院,医生做了紧急处理后,情况稳定了下来.两个人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忽然松了口气.互相对望了一眼,看着对方脸上的都沾到了灰尘泥土,突然笑了起来.”你这是刚从土堆里爬出来吗?”陆洋嘲笑着关旭.
“您大少爷是陪着我一起爬了土堆吗?”关旭好笑的看着陆洋不输自己的花脸.
“小妹妹呢?”陆洋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小女孩,刚才一直被自己牵着,跟着两个人忙东忙西,一直也没有吭声.很少见到这么懂事又听话的小孩子.话音未落就看到走廊一端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拿着两杯水向两个人走来.两人相视而笑,快步走过去接过女孩手里的一次性水杯.小女孩不说话,就在一边安静的站着.
喝完了水,又和值班护士打了声招呼.三个人走出医院.站在医院门口的三个人现在可以说是狼狈不堪.早上租来的越野车也满是泥土灰尘.不知情估计要以为他们是那里来的逃难群众吧.
咕噜,一声尴尬的声音的响起.陆洋和关旭对看.关旭好笑的看着陆洋,”不是我!”陆洋赶忙解释道.咕噜……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更加响亮清脆,两人把视线移到了下面的小女孩身上.女孩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两人.
“走吧,我们吃饭去.”陆洋拉着小女孩走向车里.关旭发动了车.鉴于三个人的造型实在有碍观瞻,实在不适合去海吃海喝一番.于是便在一家KFC门口下了车.关旭去随便买了点东西带上车.找了家酒店收拾了下各自的造型.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陆洋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小女孩突然想到,似乎还不知道女孩的名字.”娟.”想了下,小女孩补充到.”妈妈都叫我娟子.”
“那你家里还有别人吗?”陆洋想起那个空旷的土屋,好像就只有他们娘两居住的样子.但是自己也只是路过,没办法帮小女孩太多.还是看看小女孩有没其他的亲人可以帮忙照顾的.
小女孩又开始张着眼睛望着陆洋.似乎不理解陆洋的意思.
“你爸爸呢?”陆洋想了想,换了个问法.
“爸爸?爸爸走了.”小女孩放下了汉堡,似乎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眼眶又开始红了起来.
陆洋一时无措,抬头无助的看着坐在一旁的关旭.
关旭被盯的浑身不自在.”我们先带娟子买衣服.她身上的衣服太脏了.”换了个话题.其实关旭也想过这个小女孩的问题,既然人都已经救了,还是先把人照顾好吧.看着陆洋和小女孩2个窝在沙发里啃着汉堡.关旭突然间觉得自己多了一双儿女.老爹,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伟大男人……
两天后娟子的妈妈已经清醒,能够说话.看着关旭和陆洋带着娟子出现,娟子的妈妈眼里充满了泪光.娟子的妈妈看着关旭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碍于女儿在边上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陆洋帮娟子带到了医院楼下的公园里荡秋千.
“谢谢,谢谢你们.”娟子的妈妈操着沙哑的声音开口了.
“娟子很乖,是个好孩子.”关旭没有特意的去恭维只是陈述了事实.
“娟子是个好孩子,是我的一切了.”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挣扎从那里开始讲,”娟子的爸爸在娟子出生前就死了.那时候我怀了娟子,不愿意打掉孩子,和家里闹翻了,所以就带着娟子两个人生活.娟子也一直很乖很懂事.本来今年娟子应该上学了,可是由于娟子没有户籍,却不能去学校.我知道你们是好心人.你们救了我,我不应该再提过分的要求.但是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娟子的妈妈慢慢流下了两行清泪,岁月带给了这位母亲过多的印记,生活也带给了这位母亲过多的苦难.
“你想我们怎么帮你?”许久后关旭缓缓的开口.
“你们能不能领养娟子,她是个好孩子,她很乖,她还会做家务.你们只需要让娟子上学.我会去打工赚钱还你们的.如果不行你们要我怎么样我都答应.”说着娟子的母亲想要下床给关旭跪下.关旭赶忙阻止了娟子的母亲.”你有和娟子说过吗?”
“她还小,如果我再像今天一样躺下,没有人来救.难道就要看着娟子一个人在那个土屋家里饿死吗?”娟子的母亲有些崩溃,似乎是为了娟子那几天受的苦,又似乎是自责着自己的无能为力.每个母亲都希望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但是事实上很多事情总是那么的事与愿违.关旭没有回答,只是让娟子的母亲好好休息,先下楼找陆洋汇合了.
经过两天的相处,陆洋和娟子的感情培养的相当好.关旭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陆洋正给娟子推着秋千.娟子在秋千上快乐的笑着,完全不知道母亲的决定.
陆洋看到了关旭,放缓了秋千把娟子从秋千上抱了下来.拉着娟子往关旭的方向走去.
“娟子的妈妈说了什么?”
关旭看着两双期待的眼神,”没什么,娟子妈妈希望我帮她谢谢你.”诶,说不出口.
夕阳下关旭牵起了娟子的另一只小手,三个人拉长的身影往医院的门口渐渐远去.
(PS,邪恶的想法……这么感觉那么像一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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