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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看着这样的吴峰,冲动来的猛然,甚至他自己还来不及理清那个动作的出处,已经身体力行的那么做了。
一个激烈的吻,比上一次更容易勾起人的欲-望。然后同样藏着心事的俩个人,能抚平内心的只有这种特殊的途径。
难道一定要说明吗?难道……他就不能理解自己吗?
龙闭上眼,任由那肆虐在自己口腔里,蛮横扫荡的口舌吸-吮过每一处牙壁。堕落的感觉,龙从没有少尝,然而眼前的人如果是他,一切就都变得不同寻常。
没办法怪他。龙知道,吴峰也在痛苦里挣扎。自己的死,那个任性的决定,给眼前的男人留下了太大的阴影。
如果,这样他能好受点;如果,这样自己也能放下点。那么,就这么做吧……
然而,吴峰却在龙探进他衣领的那刻抓住了他的手。
错楞的对上吴峰的双眼,龙心底一震。那份痛苦,或许比自己所知道的更深更重吧。
“告诉我!”吴峰紧紧按住龙的双肩:“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从你身上看见他的影子!为什么!”
有点失控的情绪,正朝着无法掌控的方向蔓延。
“为什么……”轻声的重复,龙敛下双眼:“你以为……是为什么。”
吴峰沉默了,他只是慢慢松开了按住吴峰肩膀的手,转而坐在沙发侧沿。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的低沉。
“过去,为了他,我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
沉入回忆的人,开始慢慢叙述那段不曾让人知道的感情初始……
32
往事如风 ...
吴峰在看见那个人第一眼时就知道了自己的沦陷。
清冷高傲,与人群格格不入的感觉,在“疾风”这样个讲求合作的团队里显得那么突兀,可偏偏自己第一眼就看上了。
吴峰看似是个嘻嘻哈哈的家伙,骨子里却是个倔强的人。这一点,倒是和那个人正好相反。
还记得那个人和自己搭档后对自己露出的第一个笑容。那时俩人被派去个特殊的紧急任务。吴峰对这位看上眼,却是从文职部调来的人着实捏了把汗。直到那人以干净利落的手法一刀斩落目标,第一次对自己露出笑容,说了这么一句。
“顾好你自己。”
这就是吴峰听见殷野昕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露出的第一个笑容。而那一刻,吴峰确信在取舍之间,自己依然无法把眼前的人抹去。
无数次的任务,越来越深的羁绊。烙印在心里的那个人那个名字,让吴峰真的可以说出这样一句:为了他,我什么也不要……
也的确,他原本真的是能做到的,如果不是那个突变。
“你问我你以为是为什么,那么答案呢?我真的能相信那个答案吗?”吴峰垂落的发丝碰触着龙的面颊,遮掩了他的双眼,也掩饰了他眼底深深的痛楚。“那天,他就死在我面前,就死在我怀里。你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吗?”
吴峰用手大力的捶打着自己的心口:“你知道原本这里是活的,可它已经死了多久吗?因为他,因为殷野昕已经不在了!”
龙深深的看着吴峰,他不知道这一刻的自己应该给吴峰怎么样的反应。然而,当自己抱住对方的时候,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吴峰在自己怀里僵硬的身体。
对,龙从来不否认自己不懂。那些感情的纷乱,或许直到自己死前才真正了解到、体会到。可再次看到吴峰,龙才知道早就已经喜欢了这个男人,这个自己过去的拍档。
怎么会不喜欢。一个为了自己出生入死的人,一个总是把微笑留给自己的男人,一个让自己渐渐走出阴暗的男人。正是这样一个人,自己才会选择成全自己,任性一把。
原来吴峰的改变是因为殷野昕,真的是因为这个过去的自己……
“我……想再看看你的笑容。”过去那个一直嬉笑待人的吴峰。
低垂的头微微抬起,就着被龙搂住的姿势,那回拥的手竟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是你吗?是吗?”
“嗯。”
只这一句,终于让那彷徨不安的心定落。毫无理由的,吴峰信了,并且深信不疑。他说过他从不信鬼神之说,可现在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
“昕,阿昕……”
“嗯。”
“你终于……回来了。”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吴峰和龙的肩头,都感到一股隐约的湿意,那宣泄着彼此心境的感情。
吴峰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伸手抚上龙的脸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来。“我该叫你什么呢?”
“你觉得呢?”龙也跟着笑,眼神瞥向吴峰的腰侧:“那个木头人,你还带着?”
“你给的定情信物,我怎么会离身?”吴峰的笑意更浓,刚才压抑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龙笑叹:“本想着这一次可以摆脱‘疾风’摆脱那个人,没想到。不过这样才好,让我再见到你。”
“阿昕。”吴峰拉起龙,让他坐在自己身侧。有些事,既然知道了阿昕的存在,那自己就必须要得到个答案。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龙。不,该说是殷野昕看着吴峰。“那时候,是我自己自私的决定。”
吴峰握着龙的手紧了紧,让龙平复了心里波动的情绪。
“从我进‘疾风’开始,就不是个单纯的人。在我身后,该怎么说呢?我的养父,是意党莫拉家族的暗部部长。而我,就是他培养的众多杀手中最顶尖最受器重的一个。”
龙的声音沉沉的,这段过往,第一次被他剖析在另一个人的面前。
“那时候我得到命令,杀了B国元首。之后,养父不想失去我这样一个棋子,又怕暗杀暴露,所以就把我隐藏去了‘疾风’这样个顶着政府光环的组织。顺带也让我做个双面卧底。
从小到大,我的记忆只有黑暗的小屋,我会的,也只是不停的杀。因为不杀,就等于被杀。在疾风文职的那段过渡期,我学了很多以前不会的东西,但直到和你搭档,我才……”有些说不下去,龙抿了抿唇,直接跳过了这一段。
“所以我才会在那个时候选择那条路,阿峰,你不要自责。我是自私的想要你成全我,不过现在我答应你。既然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这么做。”
怪不得阿昕在听见意党的时候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怪不得阿昕向来讨厌和意党的人沾上边儿。
吴峰现在才知道过去的殷野昕背负了多沉重的东西,然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正如同阿昕说的,老天给予的机会,他与阿昕都不会再轻言放弃。
“阿峰,不要再跟‘疾风’过不去,那对你没好处。何况我已经回来了不是吗?”借此机会,正好把这个心里的疙瘩一起说出来。
吴峰突然错开龙的视线,随即淡淡回道:“已经晚了。”
“晚了?”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我为什么会接下这个案子,还亲自过来吗?我查到洛克干下的那些勾当里,还有一部分很奇怪的地方。要知道亚洲那块儿要犯些案子,可不是只有靠意党撑着就能成的。”
“你查到疾风?”
吴峰赞赏的看了龙一眼:“不错。疾风高层自己起了内讧,互相搬弄是非,不能明着来就暗着来。一方面叫我去查案子,一方面想把我们在这德萨岛做个干净。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那几个老家伙还真他妈想死。”听到刚才吴峰的话,龙本来还想劝吴峰罢手的想法早烟消云散了。
“如果洛克的事结了。那报告该怎么打呢?呵呵,疾风该结束了,这份报告该给谁……”吴峰看着龙,他想阿昕的心底一定和自己想的一样。
果然,龙点了点头。“陈部长可以相信。”当初唯一一个让自己留有印象的“上司”。
“那么你呢?阿峰,你之后怎么打算?兄弟们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打算?”吴峰脸色说变就变,突然动气怒来:“都到这份上了你还问我怎么打算?那么你呢?准备和那劳什子的克劳德走吗?那你还是别管我怎么打算了。”
“我……”龙被吴峰突如其来的质问搞的一愣愣,一下没了反应。“我……我哪里。”
“说,你和克劳德在商量什么?老实交代。”吴峰侧身搂过龙的肩膀,另一手揉乱了龙一头的黑发。
啊?
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吴峰在“狐假虎威”,故意忽悠自己。
当下扯下吴峰的胳膊,愤愤的说:“我就和他勾搭上了,你想怎么样?”
“哈!阿昕,我脾气可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大度。先来个斯丁,再来个李洛,还有那个塔希……你啊你,还真会到处留情。”
吴峰说的无奈,那唉声叹息去模样让龙笑出声来。“阿峰,我以为你了解我。”
吴峰紧了紧搂着龙的肩膀:“理解。过去没资格说;之后没在意去说;现在……可别指望我还能让你胡来。”他可以把龙和斯丁的事放一边儿,可之后别指望自己会那么好说话。
“行了。”虽然嘴上那么说,龙心里还是应为吴峰的话而泛起暖意。“关于克劳德的事,你没听塔希说?”
“塔希?你以为他会跟我说什么。”吴峰挑眉,那个塔希也是自己堤防着的家伙。
“好吧。克劳德是我现在的‘哥哥’,而我,很倒霉的成了遗落在外多年的意党费南德家族继承人。就是这样。”轻轻松松的口气,说出的却是让人震惊的消息。
吴峰硬是楞了下,随后苦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阿昕,你说我们俩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安宁。”
龙瞥了吴峰一眼,突然问:“如果给你安宁了,你想做什么?”
干什么?这还用问?
吴峰咧开嘴傻笑:“跟你在一起,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去乡下种田呢?”
“成,我种田你煮饭。”
“得瑟吧你。”白了吴峰一眼,可龙唇边的笑意更浓。
吴峰沉默了,继而忍不住再次吻了对方。
“阿昕,等着,我们会有那一天的。”
“嗯。我知道。”
等这些事该做的都做完,他们一定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33
行动(一) ...
放下了心中的那些包袱,人就会变得不一样吧。至少和吴峰谈过之后,不管是龙自己或者在别人看来,他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看着今天龙那不寻常的表现,塔希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从他身后叫住他。
“龙,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龙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塔希的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按理说,他从没见过龙的这一面。记忆中的龙,除了当初伪装自己的那段日子,他可没见过对方露出过这样的笑容。而正是因为这个理由,现在看他露出这样的笑容,反而让塔希不自然起来。
隐约的觉得有什么发生过,而那些绝对不是自己乐意见的。只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这股子好奇,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嗯?怎么会这么问?”龙看向塔希,眼底还带着疑惑。显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你……”塔希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中途拦截了去。
“阿昕。”
塔希微楞,眼看着陌生的称呼下,熟悉的人脸上的笑容更深,迎身与自己擦肩走过。
“来了?比预期的早。”龙很自然的与吴峰笑谈,明显把塔希的问题抛到了脑后。而塔希这一刻立马明白了,原来龙的改变全是因为这个男人——吴峰。
“没什么事,就想早点过来。”吴峰觉得有道阴冷的目光投向自己,抬眼对上,微微眯了眯眼。倏地笑了起来,明目张胆的抬手替龙顺了下头发,潜移默化的亲昵,并未遭到任何对方的排斥。
“怎么样?事情进行的还顺利吗?”
龙听闻,侧头看了塔希一眼,随即将眼神移开。
“差不多吧。塔希那边的事也安排的差不多了。只是……我还要去见一次克劳德。”
听到这个名字。沉默的塔希和龙身侧的吴峰都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个人,他们可不希望龙和他多接触。只不过,在知道了龙和那个人的关系后,除了震惊之余,他们达成的协议,明显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有太致命的优势与诱惑。
“我陪你去。”
异口同声的俩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气氛顿时陷入僵滞。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别忘了,这一切只是个开始。”龙说的并没有错,他和克劳德的交易,现在只是个起步,真正要面对的序曲,都在出狱之后。
感到不知何时拉住自己的手紧了紧,龙安慰性的对吴峰点了点头。
“你先去吧,一切小心。”吴峰终是放开了手,他没有勉强阿昕听从自己,他知道阿昕固执的脾气。更何况,比起这个,他觉得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