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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养病

书籍名:《穿越种田之棠梨叶落胭脂色》    作者: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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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篱因为落水,之后低烧了数天,一直精神昏沉,卧病在床。
  董武本是要在这段日子里出发回珉阳县里去办事,然后又该去看他家在窑云县烟叶种植的庄子,这样兜兜转转至少也要花月余时间才能够回来。
  此时宋篱生了病,董武却是不能离开家了。
  家里通过宋家曾氏买了一个人伢子介绍的小丫头来做事,又有张大娘在家里照料,一户小户人家里,事情本也不太多,故而事务也就照料得过来了。
  只是董武无法放心宋篱,每天除了出门办紧要的事情,其他的应酬都是推脱了,要在家里照顾宋篱。
  他的那些朋友,见过宋篱的没几个,不过都是知道董武极疼他家媳妇的,成亲三载他家媳妇儿没有生育,别人提起让他纳妾的事情,他也从来都是拒绝,即使是在楼子里谈生意,也没见他对花楼里的漂亮姑娘上心过,别人对他调侃起这事,他还能毫不避讳地说他和他家娘子感情极好,不想在外沾染不清,别人最开始也会拿他这事开些玩笑,说他怕家里的河东狮,不过董武也并不恼,后来大家看他的确是和家里妻子关系非常好,这种玩笑也就少了。
  现在董武家里娘子生了病,他每日多花时间在家里照顾他,那些生意伙伴或者朋友倒是很能体谅的,毕竟董武之前就在他们面前树立了疼媳妇儿疼到骨子里的形象。
  另一边,吴锦文也不会把宋篱是男儿身的事情泄露出去,他只是震惊于这件事,然后又深受打击。
  就因为这件事,他本就没有多少活泼精神的性格变得更加严谨而沉稳,以前还比较多话的,现在也言语比以前少了很多。
  他家二弟吴胤文自然看出了自家大哥的变化,而他也知道这种变化是在他家大哥和董武的娘子共处一室之后发生的。
  那一天,吴锦文从温三娘的小楼里出来,神色就有些不对劲,但吴胤文那时也不好多问,后来董武没找吴锦文理论,吴胤文便已经谢天谢地了,之后他也不好问吴锦文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又劝了几次让吴锦文赶紧把嫂子接到身边才是正理,不过吴锦文以他马上就有政绩考察之后的叙职,不知道要换到哪里去做官,于是依然把他家妻子接到身边的事情推脱了。
  吴锦文不仅自己不会把宋篱是男儿身的事情传扬出去,而且,他虽然因为宋篱是男儿身很受伤害,但是,不知怎么,心中却依然对他牵挂,不由得就会想,宋篱一个男儿身,为何甘愿雌伏于董武身下,如同一个女子一般深居于内院之中,难道是董武强迫他的吗?还是他真的已经爱董武如此之深,为了他甘愿放弃别的一切,甚至不惜掩埋身份欺骗世人地活下去。
  这时候,吴锦文是很怨愤董武的,他认为是董武让宋篱一个男儿被扭曲去做女人。
  因为这种怨愤转移到了董武身上,他倒是对宋篱更加没有了厌恶之情,甚至还增添了更多的怜惜。
  从宋篱平素说话做事,要是他是男装打扮,吴锦文觉得宋篱其实是个颇有些见地的读书人,只是,这样被掩埋男儿身份作为一个女人生活,他难道不觉得委屈吗?
  吴锦文对宋篱的这种感情即使因为他是男儿身也没有多大变化,甚至还为他开脱,只把罪责一味加到董武身上。
  只能说,一个人喜爱另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对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好的,而一个人厌恶另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对方做什么说什么也是错。
  往往是人心的主观判断决定了太多东西。
  吴锦文的这种观点,让他不仅不会自己说出宋篱的身份,而且他还专门找了温三娘,让她也不能将这事传扬出去。
  董武之后带了厚礼去见了温三娘,对她那日对宋篱的帮助表示了感谢,之后他也有去找吴锦文,不过吴锦文让家中门房回绝了他,没有见他。
  董武虽然性格里有比较强势的一面,但人本身却是比较温良的,知道吴锦文并没有打算要说出宋篱的身份,他也就不能硬磕着宋篱被他看过身子这事,之后董武心里对吴锦文的芥蒂也就没有最开始那么重。
  不过,两家依然没有往来罢了。
  吴锦文是不好再去董武家里见宋篱,以免尴尬难受;
  董武却是觉得不会再把吴锦文当成兄长看了,自然也就不用再保持关系。
  宋篱的低烧在之后倒是好了,只是因为病了一段时间而消瘦了不少,眼看着那张本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一下子瘦下来,那可爱的肉肉的下巴也变得尖了,只让董武心疼不已。
  不过,似乎就是这么一场病,让他更带了些长大后的风情,一抬眼一挑眉就十足魅惑。
  宋篱并不是喜欢闷在卧室里的人,能够下床之后就不要被关在卧室里了,时常在院子里走走,觉得远离病房透透气比较好。
  蒋诗泽虽然从乡下回来了,但汪君卿却没有回去,他的夫子病还没有好,没法给他上课,加上他想陪着宋篱,就要求多在宋篱家里住了些时日。
  宋篱每日给汪君卿抽查功课,汪君卿本就分外乖巧,故而他在宋篱身边,宋篱倒是觉得很不错的。
  也许是吴锦文用了些什么手段,将宋篱推到水里的万家人明明很是傲气的,在宋篱的生病期间还带了礼物来赔罪,不过被董武拒绝了,宋篱也不知道万家人其实来过。
  之后宋家也和万家关系浅淡了,宋乐平和宋福明倒是依然时常来宋篱家里玩的,和汪君卿关系也就更好了。
  而家里新买的小丫头叫方桂华,长相普通,人看着结实而憨厚,不过却是极能干的,人也沉默寡言,并不像别人家的丫头喜欢嚼舌根,或者勾引主子之类,宋篱对她倒是很满意,以前他是坚决反对董武买小丫鬟回来的,现在看小方勤劳懂事,才放了心。
  而且平素也把她当妹妹一般地,很是爱护。
  宋篱本就是万里挑一的长相,一身弱骨卧病了一段时间,倒没有减少他身上丝毫的风华,反而因为带上了几分羸弱而更让人心怜起来。
  方桂华初到宋篱家里,张大娘熬好了药让她端进卧室里去。
  那时夕阳照进内室里,房间里晕着一层浅淡辉光,董武坐在床边和宋篱说话,方桂华进门看到那靠在床头的人,他明明一副精气神不好的模样,未施任何粉黛,身上也只是一袭白色中衣,却硬是把方桂华看得呆住了,只觉得眼睛看着就再也不想转开,她所见过的年画里最好看的仙女也没这么漂亮的,这种漂亮的真人只让她震撼不已。
  不过,当宋篱转过眼来看向她,她又马上慌乱起来,把药放到房中桌子上,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赶紧跑出房门去了。
  出了房门依然心跳如擂鼓,心想自己那样盯着家里夫人看,以后是不是就会被讨厌了,不被女主人接纳。
  不过,这种担心都是多余的。
  宋篱身体好些后就让董武不用在家里守着他了,让他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董武又在家照顾了宋篱一段时间,看看时间再也拖不得,他甚至没有时间回珉阳县去办事,只写了一封信给舅舅,让他办理,自己就准备直接去窑云县。
  就要离家了,这天晚上,董武在床上搂着他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温柔地抚摸他的背脊,声音低沉,带着不舍,道,“我有时真想放下这些事情,带着你回乡里去,日日在一起,有些余钱供过完此生就行了。”
  宋篱却是笑了,抬头望着董武道,“你倒是想得美,且不说你时时对着我,你不会烦闷,我想,我也该烦闷了。”
  宋篱可不想董武因为自己就失了他自己的志向理想,两个人每日地守在一起,宋篱觉得好是好,但是谁又能保证将来不会两看相厌呢,总是要有些别的事情做来分散注意力,两个人的感情才能够保持得更加长久吧。
  宋篱有现代人的思想,那个结婚离婚频繁的时代,爱情也如同速食快餐一般地,保质期实在不敢保证会有多长,合则在一起,不合则分开,这实在是常理。谁会想两人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在一起一辈子,故而都要相互体谅着,互相磨合着,使两人成为最契合的形状,不要再因为一点碰撞就互相伤害,分分合合。也许世间从没有两个本就是契合的人,总是要经过疼痛的摩擦才能够磨平了棱角,让自己适合对方,成为相称的一对。
  宋篱明白这些道理,但是对于爱情,他却至今都没有抱有一生的时间里两个人都能够永远保持这种长久的爱情的想法。
  故而他不知道他这话其实很伤董武的心。
  且不说董武从小就是认为的一辈子只可能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爱他,敬他,此生不变,不反悔,也不可能反悔。他当初一直拖着时间不成亲,不就是想要多加考虑,找一个他不要后悔的对象么?在这个三妻四妾才是常理的世界里,他却是想着一生一代一双人的忠诚与誓言的。
  宋篱的话在董武耳里,让他受伤了,以至于虽然紧紧搂着宋篱,却沉默下来没有及时说话。
  他知道宋篱相貌好成这样,他是配不上他的,更何况宋篱还是魏尚书家里的长孙,宋篱的小叔虽然为世人所看不起,但是却毫不质疑地是当今皇上身边最得宠的人,民间流传即使最矜贵的皇亲国戚也不敢对皇上的这位宠臣有任何怠慢。
  要是宋篱被认回去,那么他必定富贵荣华,不是普通人能够配得上的。
  这样身份上的差距,也让董武不可避免地不自信起来,生怕什么时候宋篱就要被带走了,而自己再不能拥有他。
  宋篱的那句话其实并不是有心,但此时看董武突然沉默,就明白自己难道伤了他了。
  宋篱只得握着董武的手,又抬头在董武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放柔声音说道,“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而误了自己的事业而已,董武……”
  董武回过神来,抱着他在他嘴角边亲了亲,在心里叹口气,道,“我明白。只是突然要走,我放不下你而已。”
  宋篱想了想,眼睛一亮,“要不,你带着我一起吧!”
  董武一愣,大声反驳,“那怎么能行。”
  宋篱不高兴地瞪着眼睛,“怎么就不行了,我穿男装就行了。再说,我本就是男人,说是你的兄弟,跟着你难道不成吗?”
  董武却道,“路上辛苦,我怎么能够让你去受苦呢。乖,不要跟着去。”
  宋篱不太乐意,“我又不是不能吃苦的人,让我跟着又怎么了?”
  
  第二十二章
  
  宋篱性子是比较沉静的,也耐得住寂寞,上一辈子,在邻里关系浅淡到相见不相识的地步的时候,他一个人宅住一套公寓也并不觉得憋闷。
  现在,他住的一条巷子,家家户户都是知晓名字的,而且从别人的闲话家常里甚至能够了解到每户人家里方方面面鸡毛蒜皮的事情,邻里间平素也是互相帮衬着,远亲不如近邻,大家关系好着呢。
  邻里关系和睦,住在这样的一条街上,想来平时并不会因为呆在家里而觉得多闲多憋闷,不过,宋篱还是希望能够和董武一起出远门去。
  和董武一起出去,这样不仅可以和董武在一起,而且,他也可以了解更多的外面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毕竟是个男人,现在眼看着也长大成人了,总是憋在家里,和一群老弱妇孺在一起,环境会决定人的很多东西,他担心自己以后会失去了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变得和邻里的一些妇人一般,见识短浅,目光狭隘,固步自封,变得让董武觉得他没有新鲜感。
  总而言之,宋篱觉得自己需要见识一下外面,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出门去开阔一下眼界,和董武有更多的共同的见识,然后才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以后不至于和董武在一起,除了那点床上的亲亲我我,就没有什么精神交流了。
  共同经历与共同认识的匮乏,会使精神交流减少,宋篱觉得这最终会让两个亲密的人也变得疏远,让感情变得淡薄。
  当然,宋篱想和董武一起出去,也是有他的一些私心的,他毕竟是个男人,还是有些向往外面的世界。
  于是,董武这样毫不思索就反驳了他的提议,这让宋篱有些受伤。
  看宋篱蹙着眉头,脸上神色也显出不高兴,董武只得放软了声音,劝他道,“我知道你能够和我一样吃苦,不过,我却是不能让你跟着去吃苦的。且不说你本就不喜欢坐船坐车,外面的人都是些油滑的性子,你穿着男装,扮作我弟弟,怕也是会惹上些不三不四的人,那时候就麻烦了。”
  董武本是不想把这些话说给宋篱听的。毕竟,一个男人,在床上和家里娘子说他到外面去会招惹不三不四的人,这算什么混帐话呢。
  但是,看宋篱这样坚持要去,又露出生气的神色,董武便不得不把这种话说出来了。
  宋篱他自己经常不知道自己是很惹人惦记的,还想着别人是正人君子,和他普通友人相交,根本不明白这世上哪里来得那么多正人君子。
  就连吴锦文这种读圣贤书,且还考上第四名进士,平素为人很是正派的人,便都不能只在心里想想,而是想要打宋篱的主意,更何况是别的那些心中本就不正的人呢。
  董武怎么可能放心让宋篱出去抛头露面,给自己引来一群的情敌与麻烦。
  董武这样一说,就让宋篱生气了。
  而且是很生气,宋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勾引人的心思,也没想着要出去找别人爬墙,男人女人也都是没有动过心的,但董武却这样说他,难道不是指他骨子里就不忠诚吗?
  宋篱气到了,冷哼一声,就不要再和董武说话。
  董武连着柔声唤了宋篱好几声,宋篱也翻身只留了一个萧索的背给董武,不像平时一般必定靠在他怀里睡觉了。
  董武看宋篱生气,又哄了几句,见宋篱根本不理睬他,他也只得如所有被媳妇给冷脸的男人一样,哀哀地看着宋篱的背,无可奈何。
  宋篱好长时间没有睡着,只感觉到董武给他好好掩了被子,又仔细又轻柔地帮他整了整头发,担心把他头发给压到扯到了。
  本来董武就要离开家了,两人应该好好亲热一番的,但就因为他这点小脾气,董武自然也就不敢造次,勉强于他。
  宋篱心里很烦乱,也许是他长大了,虽然心态不是个小孩儿,但是身体却是在这个躁动的年龄上,日复一日家庭的单调生活让他生出了一股烦闷又恐慌的情绪来。
  年轻人在十七八岁的时候,都是容易为单调的人生恐慌的。
  宋篱虽然希望过平淡朴实又安稳的日子,但身体却向往着往外走走。
  于是他并没有想要建功立业的豪迈志向,也没有想要挣到多少家资的愿望,不过,出门去走走却是好的,更何况是和董武一起。
  宋篱此时已经恐慌于董武总是让他呆在家里的这种境况,像买些什么东西,只要路程远点,董武就必定让别人去买,是不会让宋篱单独出门太远的,若是必须去城里远些的地方,大都是和董武一起,或者是和放心的人一起。
  宋篱觉得自己每日里遇到的人事都是那些,似乎一辈子都可以从现在看到头了。
  宋篱最开始对此并不以为然,但现在却不得不以为然了。
  特别是这病了大半月,日日呆在家里不出门,他更加向往着外面的日子。
  董武的拒绝让宋篱有些心凉。
  虽然他也明白董武是为自己好,但不免地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宋篱知道董武马上就要走了,他不能和董武这样冷战,但是看到董武,他就是不想搭理他。
  第二天董武出门去办事去了,宋篱在家里把董武出门要带的东西收拾好。
  收拾着东西,他心里其实很不舍得董武,于是就告诫自己,不要任性了,好好和董武过日子,甜蜜一点吧。
  但当董武回家来,他依然对董武神色冷淡。想要亲密一点,也做不出来。
  晚上董武就先求和了,抓住宋篱抱住他,在他耳边求他,“宋篱,你别这样生气,我不让你跟着去是为你好。你要气我就骂我,打我也成,别把自己气着憋坏了。”
  宋篱只板着脸不答话,董武又软语求了一阵,宋篱才蹙着眉头冷冷甩出句话来,“你只是想把我当女人一样关着而已。即使不是那些原因,你终究也是不希望我出门的。此时说这些好听的话有什么用,我不是什么矜贵的人,哪里是气得坏的人,你不用这样时时担心着我。要走就干干脆脆地走吧!”
  虽然董武的确是希望宋篱只呆在家里不要出门去抛头露面,但是,宋篱这样指责他的说出来,董武依然很伤心。
  他搂着宋篱说不出话来。
  他要怎么做呢,他本就日日忧心着官府的人会把宋篱找到,然后宋篱会回去认他的小叔,从此恢复男儿身,做一个显贵的公子,从此,就和他两清了。
  终究,董武马上就要离家了,这在家的最后一晚,宋篱本想和他和解的,好好地温存一晚,却因两个人都复杂的心思,只变成了沉默又失眠的夜。
  董武将宋篱搂在怀里,闻着他身上让他心醉神迷的气息,却只是这样搂着。
  宋篱倒是没有挣扎的,他想,要是董武要做的话,他也是愿意的,毕竟董武要走了。
  不过,董武却没有,他只是抱着他,呼吸呼在他的发上,耳朵边,温热的,撩着他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董武就要去云州城的城南码头坐船,宋篱因为很晚才睡着,他告诫了自己要早点起来给董武做早餐然后送他出门上船,奈何这里没有闹钟,隔壁家里的狗也没有一大早乱叫,所以宋篱就睡过去了。
  等他起床来,董武已经不在,他披头散发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惊慌地唤董武的名字,却只有小丫头小方过来伺候他,并说道,“老爷已经出门走了。说夫人起床了,让我好好伺候着,让你爱惜着身子,不要太劳累了,铺子里的事,只要不是大事,你也不用担心,自有掌柜的会处理好的。老爷他说,他会早日回来,你别担心他。”
  宋篱站在堂屋门口,神色有些发怔,太阳还没有出来,不过东边天空已经是一片炫丽朝霞,院子里也染上了一层红光,让宋篱觉得一切都很迷离。
  宋篱在堂屋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赶紧往内室里走了,让小方给他梳头,他说道,“我去码头看看他,他该是还没有走的。我睡过去了,他就不知道把我叫醒来吗?”
  宋篱以为董武还在生他的气,所以才这样不叫醒他就走了。
  宋篱却是不能再生气了,只是心里不大舒坦,心想赶过去看看董武吧,告诉他自己没生气了,两人和好吧!
  但小方却说道,“夫人,还是不要去码头了。老爷已经出门近一个时辰了,船怕是早开走了。而且,城南码头那边人多口杂,大多还是粗糙汉子,你过去,怕是不大好,老爷也该很担心你。”
  小方是很听董武的话的,毕竟董武是家里男主人,而且,小方也觉得宋篱长得太漂亮了,出门去总是招惹人,她在外也会听些风言风语,故而觉得董武交代她好好看着宋篱,他去哪里都跟着,是很正确的,并且她也认为自己应该好好执行。
  小方这样说完,宋篱坐在梳妆台前,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没有出门去码头送人。
  早上董武看宋篱睡得沉,便没有打扰他,而且,他也不想宋篱起床来送他,那样的相送,每次只让董武更加不想出门。
  要离开的时候,董武在床边坐着看了宋篱的睡颜良久,又细细地吻了他的脸颊,手也握在手心里捧到唇边如同膜拜一般地亲吻了几下,这才恋恋不舍地把他的手放下,给他压好被子,出门去了。
  两人都为离别前的这场不高兴而心中很难受,董武甚至想,以后宋篱要是再要和他一起出门,他就答应了吧,给宋篱脸上抹点东西,别太惹人就行了,这样宋篱既在自己身边每时每刻可以看着,也可以让宋篱高兴,而且,也不一定会惹来什么麻烦人物。
  宋篱也反省着自己,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董武给惯坏了,养成了这样遇一点小事就耍脾气的恶劣性格。
  他觉得自己可得好好改改才行。
  互相思念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慢的,春天走了,夏天来了,天气也渐渐变热起来,但是想念着的人却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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