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告别
室内红梅清幽，茶香缭绕。
华凌笑严肃认真却又带着些微的醋味说“sunny很喜欢你呢。他很少在我面前这么夸赞一个人，表现的那么亲昵……”
“关我什么什么事？”声音很冷漠，表情很冷漠，斯内普的耳根却悄悄的变红了。
华凌笑自是留意到这小小的变化，在心底偷偷的笑了。宝贝徒弟说的真没错，这个男人真是别扭的可爱！看起来严肃冷漠，不好接近，却是非常容易害羞。淡淡的不经意的夸奖，都能让他浑身不自在，可见这个人的内心有多柔软 ！sunny的性格很容易吸引有能力的‘怪蜀黍’，可这回他真的认识了一个很优秀的长辈，比以往的都要好——是种能相交一生，认定就是一辈子的人。
笑容满面的看着斯内普，华凌笑满意极了，对斯内普人品的欣赏驱除了心底那淡淡的徒弟被抢走了的醋味。等sunny九月份去那个什么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有这样的人来任教，自己应该可以放心吧。
斯内普被华凌笑诡异的目光瞅得坐立不安，他的目光怎么有种老妪嫁女、临终托付的感觉……斯内普恶寒，果然是那小巨怪的师傅，小的没脑子，老的也不正常。放下茶杯，斯内普用恶狠狠的目光把华凌笑看过来的视线瞪回去。嘴角提起，很轻易的表达出他的讽刺：“华先生，有话就说。我不认为你只看着我，就能让我了解你的意思？”
“呵呵……”华凌笑短促尴尬的一笑，虽然知道斯内普没什么恶意，但看着他的冷脸还是不舒服……“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年轻人应该像我徒弟一样彬彬有礼才让人喜欢。太不尊重老人家了！”
“华先生，相信我，我对讨你的喜欢一点都不感兴趣，更是一点都不想和傻乎乎的‘可爱’沾上关系！”斯内普青筋直冒：为什么面前这个貌似很有内涵的老人，和邓布利多一样恶趣味……都是那个小子的错！死光射线迁怒地扫向厨房中还没出来的sunny。“你到底想说什么？”
华凌笑知道到斯内普底线了，不能再撩拨了。遂收起了嬉戏的心态，真诚的注视着斯内普：“其实，我只是想对你表达谢意。”
“我不认为我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让您对我表达你的感谢。”冷酷的讽笑一声，斯内普死死地看着华凌笑，想从他面上看出有无恶意的玩笑。但华凌笑面上一片坦然，眼中更是毫不掩饰的真诚与感激。从来都被人冷漠、防备、恶意的对待的斯内普突然被感到不自在极了。
“我说的是真的。”华凌笑温和的说：“你不计回报的教授sunny，是他的魔药启蒙老师，在你的照顾下，他比三年前更优秀了。别看sunny现在热情开朗，他是个内心很敏感的孩子，别人对他是好是坏，他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他现在这么依赖你、信任崇拜你，就是能感觉到你是真心对待他……sunny受过很多苦，所以过得比任何人都敏感，比任何人都小心翼翼。”
眉峰聚拢，眉羽间仿佛聚集着黑色的风暴，斯内普不愿承认他有多好的对待sunny，也不愿被一个刚认识的人自以为了解他的评论他。斯内普感觉他的外壳被血淋淋的撕开，被华凌笑肆无忌惮的话语刺伤着。背脊挺的直直的，高昂着头斯内普“嘶嘶”的吐着舌信反击着：“先生，谁给了你权利去肆意评价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嗯？就这一晚上的接触，促使你妄下判断？”
“我无意冒犯你。”华凌笑好似没看见斯内普的怒火，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温和。“你知道我说的是真心话！”
“……希望你的轻信，不会让你未来后悔！”好似一拳打到棉花上无处着力，对着华凌笑的温和与真诚斯内普所有的怒火瞬间熄灭。泄气的喷了一口气，斯内普有些迷茫，这对师徒俩都是这么轻易地相信人吗？刚接触就能付出友善。斯莱特林是复杂的，总是一再的试探再试探，才小心翼翼的付出有目的友谊。华凌笑与sunny的友善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很突兀却不会觉得虚假，很鲁莽却让人感觉舒心……自己过激的反应让斯内普有些尴尬，面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黑着脸转移话题：“我没看出那小鬼有受苦的样子，也没见到他那里小心翼翼。一副蜜糖罐子里泡大的小王子的派头，被宠得骄纵蛮横无法无天，天真愚蠢鲁莽的像只无脑的狮子！”地窖蛇王的嘴里从来没有好听的话，就算心里认同sunny是个很好的孩子，也不会表现在面上。
一系列刻薄的词语从斯内普的嘴里吐出，华凌笑听得满头大汗：他们两人说的是同一个人吗？怎么他觉得这些词每一个都不能和他的宝贝徒弟沾上边？难道他是溺爱孩子的家长所以才看不出sunny的这些缺点？
注意到斯内普虽然嘲讽还是不掩关心的神情，华凌笑好笑，心内小小的鄙视一下：真是个别扭的男人，嘴硬心软，明明很关心sunny嘛，还非得表现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这个男人真是，真是——太可爱了！
腹诽完毕，华凌笑正色的道：“sunny的本性善良温柔，认真负责。可是他现在做任何事情都要求尽善尽美，就太过了！sunny很体贴，很温柔，总是小心翼翼真诚的对待旁人，那是因为他担心别人不喜欢他，担心他在意的人会离开他。因为，他是被家人抛弃的！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还只是个四岁的幼童，小小单薄的身子晕倒在夏天的大太阳底下。给他治疗时，我无法描述出我当时看到他身上满满的淤青伤痕时，那种震惊与愤怒，那是真真实实的虐待啊！等他醒了问他才知道，他没有父母，只能跟着姨妈一家生活，他的姨妈一家厌恶他！！我陪他等了三天，一直都没见他的家人回来找他。那么小的孩子，那么乖巧听话，他们怎么忍心……但就是受到这样的虐待，他还是再为他的亲人开脱！”
现在回忆起往事，华凌笑依然愤怒，叹了口气继续说：“当我提出要收养他、带他离开时，sunny同意了。可是你一定不知道，sunny同意的原因不是为了过好生活，而是不想姨妈一家因他再生气、为难，因为他们并不是自愿收养他的……就这样，我带着sunny离开了英国，在世界各处的冒险胜地周游。我并不是个好长辈，不会带孩子，没有给他一个完美的童年，带着他过着不安定又充满危险的生活。可是sunny小小年纪却懂事的让人心疼，聪明、伶俐、温顺，大多数的时候不是我在照顾他而是他在照顾我……小心翼翼的做每件事情，珍惜别人给予的一点点温暖，尽管面上阳光开朗，但亲人的抛弃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每次看到那孩子战战兢兢的生活，我都会感到心酸无奈，但我又没法子改变这一切。sunny太早熟，太懂事，也太自闭，根本不会与人相处。这不好，很不好！所以我将他留在英国，想让他和他师叔生活在一起，去上学有正常的人际交往，学会与同龄人相处。这小家伙听了我的话，自己留在了英国，可到底还是没去上学。反而开了一家店，还搞得有声有色！”……
华凌笑将sunny的身世和经历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与斯内普听，斯内普面无表情心中却颇不平静。认识sunny大半年，虽然没见过他的家人，但看他一直乐天知足，还以为他有个幸福的家庭。他没想到那个总是笑得一脸白痴像，因一点点小事就能满足快乐的小鬼居然是个孤儿。一时间，斯内普的心情很复杂。比sunny更悲惨的人比比皆是，就连自己都是不幸的，可不知为什么斯内普就是无法想象sunny这个小鬼过得不幸福。那个像冬阳一样温暖的少年值得拥有最好的……纷繁的思绪一闪而过，察觉到内心莫名的纠结，斯内普的脸更黑了。根本就没有联想到，华凌笑说的这个被家人抛弃的少年，就是魔法界失踪的救世主。
华凌笑有些骄傲得意的笑道：“虽然没我的本意没达到，sunny还是没有同龄的朋友，但他有了正常的人际交往。他真诚待人，不计较得失，任谁见了他都说他是快乐的天使！有这样的徒弟我很骄傲！但他到底不是一般的孩子，他身上的特异之处注定他的不平常，注定他不能属于普通人的世界……一直以来，我都担心着他奇特的能力会使他格格不入，会让他不幸福！幸亏sunny遇见了你，你教他魔药，给他讲解魔法界的常识，将我的顾虑打消了，我是很真诚的对你说感谢的！七月份sunny就十一岁了，要去你们那所魔法学校，我也会继续周游世界，就算想照顾他，也无法有心无力。别看那孩子为人处世很成熟，可在人际交往上还是个稚龄幼童！看在sunny那么崇拜你的份上，到了你们的世界，请你多多照顾他！”
斯内普面无表情，冷硬的道：“我是霍格沃兹的教授，照顾小巫师是我的责任，并不需要你的请托与感谢！”
华凌笑点了点头，对斯内普不近人情的回答一点也不在意。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知道这个男人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他这样说就是变相的同意照顾sunny——承诺就会做到！
sunny端着水果托盘走了出来，室内的气氛很和谐。将托盘放在桌上把牙签分给两人，欢快的问道：“师傅，您在和先生谈什么呢？”
摸摸sunny滑顺的曲卷长发，华凌笑慈祥的说：“我和斯内普先生在谈论霍格沃兹呢，今年九月份你就要成为那里的学生了。”
听师傅这么说，sunny转头看向斯内普，有点难过：“先生，我还没来及告诉您呢，过几天我要和师傅一起去旅游了，可能要到开学前才回来。嗯，要好久都见不到您呢，今天就算做告别了……”
斯内普眉毛高挑：“那么，我该高兴终于没有一只无脑的小巨怪骚扰我了！”
看斯内普无动于衷，sunny不满的噘起了红唇：“什么嘛，这么冷淡，都快分开了也不知道说些好听的，就知道问候我的脑子！”不高兴的sunny心底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天天写信，让小光去多多打扰魔药教授悠闲地做魔药时光，烦也烦死他！
“我和师傅是世界各地到处跑，不定在哪个地方。猫头鹰寄来的信，能送到我手里吗？”sunny将担心询问斯内普。
斯内普嗤笑：“相信我，猫头鹰的脑容量多过某只小巨怪，它会找到你的。”
“那就好。”sunny笑靥如花，他还真担心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到不了他的手里呢。
“我记得你已经积累了十几篇魔药论文没有写，还有十几本书被罚抄写50遍没有完成，别忘了每星期寄到我手上！”sunny阳光似得笑容让斯内普觉得刺眼，恶意的提出sunny没完成并抛诸脑后的任务。
“啊——先生，我以为你忘记了呢！”sunny惨叫。
不厚道的提醒让sunny瞬间垮下了小脸，看着脸上绿油油的sunny斯内普心里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