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点都不兽-番外 食物链
看著还有些陌生的摆设，刚睡醒的优里茫然地一下子还无法反应过来，直到清凉的微风穿过窗台拂了上来，他才清醒了些。
即使已经来了好些天了，优里还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晓得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麽。
愣了好一下，优里爬下睡得暖暖的床，然後仔细地将床单整好、毯子叠平，还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儿，抚著几乎看不出来的褶皱，才觉得满意了。
虽然他已经成为别人的伴侣，其实应该不用这麽小心翼翼，但对优里而言，伴侣也不过是才认识几天的人，加上和自己部族完全不同的环境，让他很难放下心来，总之……凡事小心一点应该就不会错了吧？
其实到现在优里还是很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为什麽他会答应给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异族兽人当伴侣呢？他只不过是不小心扯掉了他几根羽毛，那个鹰族兽人之後就总是直勾勾地盯著他，所以他才会在被询问时不自觉地点了头……
既然答应了，优里也不好让家人担心，所以就算不安、就算最初的那个夜晚痛得哭泣，只要想起离开那天父亲担心地眼神，优里也就忍耐住了想跑回家的想望，他想……他只是还不习惯而已。
将家里前後整理了三遍後，优里思考著他接下来该做什麽，兽人们会出去打猎，非兽人们通常都是负责采集，但是……
优里推开家门，看见的是和自己部族相像的一片郁绿，不同的是植物都高大上许多，风一样穿梭在树林间，但和他们虫族部落柔软舒适的煦风不一样，鹰族的风更显得生气蓬勃。
这些都不是重点，令优里烦恼的是这高出许多的视野，他怯怯地向下瞄，粗大的树干不知道往下延伸多少，他根本不敢仔细看就收回了目光。
喜欢宽阔视野和流通气息的鹰族房子都筑在硕大的枝干上，生有翅膀的鹰族兽人自然是没什麽差别，可对更习惯半地穴屋的虫族非兽人却是莫大的困扰。
别人怎麽样他是不晓得，可来了好些天的优里到现在还是不敢自己爬绳梯下去，连多看一眼都不敢，这样要怎麽做采集呢？
没办法优里只好转向平行的枝干，或许树上也能找到什麽也不一定……
但就算枝干粗壮，宽度都足以容纳两个小优里走在上面，可对优里而言，悬在半空中还是令他感到不安，非得挑能够扶著的地方才敢走，不过这样能选择的就更少，能采的果实也不多了。
优里看著垂在眼前还略显青涩的果实，再看看稍远地方明显就是比较好吃的熟透果实，当然大家都知道要选哪个，可是偏偏优里手就是搆不到，那边的枝干空盪盪的又细上许多，老实说他不太敢爬，但如果老是这样好吃懒做，搞不好会被讨厌……
咬咬牙，其实看起来也不是很远，优里深呼吸了几次，僵著手脚慢慢地匍匐像只毛毛虫那样爬了上去，虽然害怕，但采到了好似掐得出水的红嫩果实，优里还是觉得没有白费，露出了小小的笑容。
只是爬上去至少往前进的，现在要下去……优里僵著脖子往後看，然後差点没哭出来，他不会连绳梯都不用爬了一屁股直接掉到树下去吧？
怕归怕，但优里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他抖著小身体试著往後挪，可偏偏後面有个小小的斜坡，上来的时候没有感觉，要下去优里就不知道要怎麽样才不会一屁股滑下去了。
虽然不晓得该怎麽办，优里还是尝试著要下去，不然又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而且听说他睡觉的时候会动来动去，在这儿过夜搞不好会掉下去呢。
再说要是被偶然路过的鹰族兽人看见，就算被救了，他的伴侣说不定也会成为笑柄，他才来几天就让伴侣丢脸的话……会被讨厌的吧？
想是这样想，优里也努力去做了，可最後他还是不上不下地卡在上面，一手紧紧地抱著树干，一手还舍不得放弃地捏著熟红的果实，腿脚却滑在斜坡上跟著找不著施力点。
只靠细小手臂撑著，就算优里再怎麽瘦小，他也撑不了多久，很快地他就感觉到自己整个身躯在由慢而快往下滑，优里咬紧牙关，虽然不会直接摔到树下去，但屁屁直击应该是免不了的了……
终於手再也抓不住，可预想中的下坠感却没有出现，反而是一道温热将他圈了起来。
优里惴惴地瞄向後方，是那个还算陌生却又逐渐开始熟悉的有翼兽人。
「雷、雷伊特……」优里不安地偷觑著，怎麽办？他是不是在生气？一定是的……他锐利的眼神就好像在责备他一样。
「很危险。」鹰族兽人雷伊特展著宽大的羽翼，有力的手从他腋下轻托，眉头微微皱起，下巴也有些紧绷。
对於不习惯在树上活动的人，这样乱攀乱爬确实是有些危险，但雷伊特不会因为这样就对自己的伴侣生气，就算真的发生了什麽，那也是身为兽人的他的错，是他没有护好自己的伴侣。
雷伊特的烦恼是，他现在还无法掌握和优里相处的力道，所以他只能小心地捧著他而不是将他抱在怀里。
虽然是他主动追著优里不放的，他也觉得容易慌张无措的优里很可爱，可他就像枝沾著露水的小草叶，又柔软又易折，雷伊特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他弄坏了。
「……对不起。」垂下视线，手里还捏著那把果实，优里小小声地道歉，他果然生气了……
雷伊特一扬羽翼卷起一道气流，就将两人一起带到半空中，雷伊特找了根比较粗壮的枝干坐了下来，然後将优里轻放在自己腿上。
小优里悄悄地动了动，有些不安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距离，也很担心雷伊特是不是还在生气。
「你还不习惯，会受伤。」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抚著他的发，雷伊特尽量温声的和他解释。
他知道优里还有些怕他，他也尽量地表现温柔了，但他似乎还是会在不知不觉间让优里退怯。
锐利是他们鹰族的特点，雷伊特也晓得对不熟悉他们的人来说，锐利的感觉其实是可怕的，看看狐族总是比他们更容易讨得虫族非兽人的欢心就知道了。
可在那麽多人里，优里终究是选了他的，他绝不能让优里後悔他的选择。
「可、可是……」优里一边偷觑著他的表情，一边犹犹豫豫地想说些什麽。
雷伊特的眼神依旧闪烁著锐利的光芒，看起来跟虫族那里老爱冲下来偷啄他和兄弟们的小鸟儿一模一样，但或许是语气、也或许是贴近的体温，优里觉得好像也没那麽可怕了。
「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好不好？」雷伊特提议道。
优里不可能什麽地方都不去，关在屋里一辈子，而且雷伊特也看过一些过来不久的虫族非兽人跌来撞去的情景，与其让他像刚刚那样一个人乱攀，不如他看著还安全点。
「简单？」
「嗯。」看著优里仰起的小小脸蛋，雷伊特忍不住俯首轻触他的唇，然後就看到他红著双颊，缩在他怀里游移著视线。
小草叶般的非兽人，就算放在腿上也像是没有重量似的，但……却有著令人舍不得放手的清新香味，雷伊特稍稍地收拢了手臂。
优里颤著脚抖著手，卡在粗大主干旁不上不下的，小小的脸上挂著快哭出来的表情。
「别怕，我会抱住你的。」低沈的嗓音从後方传来，一只宽大的手也轻搭在他的腰间。
「呜……」优里含泪回望，一个有著锐利眸子的鹰族兽人正展翼悬在他身後。
「等下再试吧？」虽然是询问句，但看出他根本吓得动不了的雷伊特没等他回答，直接就将他抱了起来，扬翼跃上了上头一个枝干。
被平稳放在枝干上的优里怯怯地偷瞄了他几眼，前几天雷伊特带著他在蔓延的支干上四处走，明明那时候他就表现得还不错的，已经不需要死死抠著树干不放，今天来挑战绳梯却……雷伊特会不会觉得他胆小没用？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胆子跟其他兄弟差没多少，但是他来到鹰族後，却看见其他同样从虫族来到这里的非兽人们轻巧地穿梭在枝叶间……真的是他太胆小了吧？
或许鹰族就是喜欢那样比较胆大的人，不然怎麽能像他们一样自在地在高高的枝干上行走自如、适应鹰族的生活，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雷伊特搞不好以为他就是那样活泼大胆的人呢。
优里越想越不安，脑袋也越垂越低，盛了露水的小草叶好像都快折断了。
「你进步得真快。」雷伊特托起快折成两半的小草叶，低沈的声音尽量转为柔软地称赞他。
「真……的？」被他环住偎向他，优里不确定地抬眼望向雷伊特，这是在称赞他吗？
「当然，大家刚来都是这样，我没看过比你学得快的。」雷伊特语气淡然，没有握拳拍胸保证，但他锐利的气质就会让人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就算不是真的也无所谓，反正优里要知道也都是以後的事了，再说其实雷伊特还真的没有注意其他族人伴侣的学习进度。
这麽一说，优里似乎就放下心来了，原本紧张的身躯也放松下来，头颅和视线依然低垂，却不像刚刚快被压垮似的沈重，却像是被微风吹拂而羞怯低垂。
看著他颊上的浅浅红晕，和掌下握著的柔软腰枝，雷伊特觉得当初选择时的直觉，比他任何一次打猎战斗都要来得准确。
当时护著那个小小的虫族非兽人只是个意外，就算那时他的身边是其他非兽人，他也会那麽做，毕竟守护非兽人是兽人的天职。
但就刚好是他，就算最初只是偶然，雷伊特仍不能不在意地注视他，那个娇小的、胆怯的，因为紧张害怕而扯掉他几根羽毛的小小非兽人。
其实雷伊特并不是一下就倾注情感的，他越注视就越发觉得，那个小小的非兽人似乎太过胆小笨拙，虽然不是事事依赖别人，但他总会撞上什麽或绊到什麽。
即使如此，那个小小的非兽人还是会发著抖，领头走在同样胆怯的兄弟前面，虽然看起来像是下一刻就会马上转头跑走，但回头看到兄弟们同样惶恐的神色，他还是僵著手脚站定，僵得雷伊特觉得似乎只要戳他一下，他就会瞬间粉末化了。
胆怯中带著勇气的小小非兽人，雷伊特的视线无法从他身上挪开，即使他一时想不出来自己究竟喜欢他什麽，他还是顺应本能地朝他的方向走去，锐利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差点就把小优里给吓死了。
「那、那个……我们再试一下吧？」被鼓励的优里明显放松，身体不再簌簌发抖，看上去似乎生出了些信心。
「嗯，我会陪你的。」雷伊特亲腻地以唇轻贴他的额头，没有叫他不用怕，只是说会陪著他，成功了他会陪他一起高兴，失败了他也会稳稳接住他。
「嗯……」优里被染红的颊色似乎又深了几分。
虽然还不习惯，但是……他也不讨厌这样的亲腻。
踏著轻快的脚步，优里踩著枝干抱著满怀的果实往家里前进，依旧小巧的脸蛋上带著一丝丝担心的表情。
二十年过去了，优里早就习惯在高高的枝干上连跑带跳，他还是一样会垂下视线害羞的笑，不过有别於以往的警惶害怕，现在的他更多了些蓬勃的生气。
刚来到鹰族部落这样截然不同的环境时，优里确实不安且无措，但雷伊特一直陪著他，陪他一遍遍地走过枝干、爬著绳梯，好几年都放不下心地看著他，深怕他一不注意就跌了下去。
最後还是优里先耐不住，他知道雷伊特担心他，所以总是叮嘱他要等他回来再一起行动，可那时优里已经来到鹰族快二年了，他自己是觉得就算一个人也可以到处走了。
雷伊特很忙，要打猎、要巡视族地，渐渐地，优里就开始算著时间跑出去采集串门子什麽的，虽然雷伊特没多久就发现优里会自己偷跑出去，但他也没办法责骂他，只能哄著护著，最後大概也习惯了，也就逐渐放手。
直到现在，优里还是不知道为什麽当初会答应雷伊特的追求，或许是被直看得心慌，也或许是手里握著的羽毛越来越烫人……当年才十五岁的小优里其实也懵懵懂懂，虽然还有其他兽人对他示意，可他就是特别在意雷伊特锐利的令他害怕的视线。
或许一开始什麽都不了解，不管是对环境、对人、对伴侣，但雷伊特一直耐心地陪在他左右，即使眸子依旧锐利逼人，常让他半夜醒来突然对上眼的时候猛地吓到，但雷伊特的声音却总像和缓的风拂过一样低沈温和，环著他的手臂也温暖坚定……还会帮他赶走偶尔想偷啄他的小鸟。
有一天当优里能够直视鹰族天生具有穿透力的锐利眸子时，他才发现那双总是看著他的眼眸中盈满了怜爱，优里最後还是挪开了视线，但却不是惊慌退怯的，而是不好意思的……
总之二十年的岁月流过，优里就像是从小生长在这里一样，在看起来错综复杂而且看起来几乎没什麽两样的枝干间快速奔跑，现在他早就不需要为了不让雷伊特发现而得在他回家前赶回去，不过却还是有一个让他不得不匆忙的理由。
「咦？你要去哪里？你会飞吗？」
「嗄呀……」挣扎声。
听到熟悉的声响，优里连忙加快脚步，转了个弯後就见到发出挣扎声的来源，只见一个身形比他略高的非兽人正站在他家门口，怀里还抱著一只小鹰。
「优里～你家克路亚又想溜出去了。」那个眼角带著狐族特有的上扬，却有著圆圆脸蛋和憨柔神情的非兽人，递出手中还在挣扎翻滚的小鹰说道。
「抒儿，谢谢……克路亚。」接过小鹰，优里轻斥不安分的小兽人，眸底带著满满的担心。
克路亚才三个月大，虽然小兽人都长得很快，小克路亚已经能够到处乱扑腾了，但总是飞得不安稳，他都怀疑家里墙壁上那个洞是不是克路亚在他出门时，乱飞乱撞嗑出来的呢。
虽然飞行技巧有待磨练，但克路亚就是不安份，老是觑著机会就想冲出家门，但没有雷伊特带著优里怎麽放心得下，万一摔下去了，优里哪有本事接住他。
「呜呜……」刚刚还在翻滚的小鹰一落到母亲怀里就不再剧烈挣扎了，可怜兮兮地趴在优里胸前，泪眼汪汪地瞅著他。
「不行，等你父亲回来。」优里撇头，不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他根本护不了他。
「呜嗄嗄……」小鹰喷泪，不过并没有用翅膀拍打母亲，只是用小巧的脑袋蹭著。
「好啦，乖嘛……我采了花果喔，你不想吃吗？」优里哄著，小克路亚才三个月大啊。
「唔……」小朋友的注意力超容易被转移，克路亚犹豫了一下，果断地选择食物，拍著翅膀化为人形。
「优里，这些给你。」抒儿晃了晃手上装著果实的篮子，「你不用一直跑出去采果实啊，我可以帮忙，不然小克路亚总有一天会飞不见喔。」一边讲抒儿还偷戳了小克路亚的肚子好几下。
小克路亚抱著花果空不出手来，只能伸脚踼踏表示抗议，不过婴儿本来就没什麽力气，不要说把那只毛手踼开了，反而被乱摸了好几下。
「谢、谢谢……」优里不好意思地垂下视线。
生第二个孩子克路亚的前後那段时间，他比较没有出门，等生产完才发现有一个他没见过的非兽人来探望他，据说才刚来到鹰族部落，伴侣是雷特的好友，就住在附近而已。
优里一开始还以为是流落的非兽人，因为他看起来实在不像虫族非兽人，後来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狐族非兽人三兄弟中的老二，让优里惊奇地打量了好一会。
他的第一个孩子诞生在十五年前，中间相隔很久，虫族非兽人体质都不够好，所以雷伊特也不愿意他再因为怀孕生产而不适，但接连听到那位曾经在三族会引领过他的非兽人陆续传出诞下狐族非兽人的喜讯，优里也想著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
有时候背著雷伊特偷吃酸甜果，或许是体质，也或许是上一次生产又让他好不容易养起来一点肉又消了下去，几年来都没什麽动静，让优里又渐渐地放弃了，直到前阵子不知道为什麽他又想起来，结果就……
「那我先回去了喔。」挥挥手，抒儿带著一向柔软的笑意，转身顺著连接的枝干返回自己家。
不过才来三个月，轻盈的脚步却像是来了三十年一样……不，其实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步伐还不是很稳定，但和优里一开始的颤颤兢兢不一样，抒儿根本完全不害怕，就算偶尔会踩歪他还是一样毫不畏惧地往高处走，或许只要胆量大就能快速上手吧……当然偶尔还是会看见抒儿咻地掉下去，然後伴随的就是抒儿伴侣的怒吼。
优里也问过抒儿，难道狐族对他选择鹰族都没有意见吗？他以为难得的非兽人，狐族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抒儿笑了好一会儿，他说，非实选择火狐族的时候，空狐和火狐差点没打起来，结果雅悠和韩思一起踩平了空狐火狐，他家小孩选谁空狐吵什麽？踩；火狐拐走他家小孩，踩。
之後他选择了鹰族，本来关系就不怎麽好的狐族和鹰族更是水火不容，人家火狐还是自己人呢，鹰族算什麽？结果不用说，雅悠和韩思再度踩平了狐族和鹰族，听说他伴侣被重点照顾，羽毛被拔了不少，到现在有个地方都还是秃的，抒儿的伴侣忿忿地亮给他看的时候，抒儿当场笑倒。
不过幸好他们家还有个小弟弟，不然空狐就要气炸了。
「对了，明天我……哇。」突然想到什麽，抒儿回头扬声喊道，可就这麽一转头，他就从枝干间掉下去了，但不知道为什麽他的惊叫声好像不是很惊吓……听起来还比较像惊喜。
「抒儿！！」一道怒吼声疾速地由远而近。
「克路亚又乱跑？」风的方向被微微搅动，结实的臂膀从优里身後环上。
「雷伊特……」他们打猎回来了，优里回眸望去然後垂下视线，虽然不再惧怕，但他还是不习惯这麽近的视线相接。
而克路亚则一边吮著果实，一边往反方向望去，逃避父亲责备的眼神。
「你要多休息。」雷伊特担心地亲吻他。
雷伊特本来是没有打算要第二个孩子的，只是他没想到优里会暪著他吃酸甜果，知道怀孕时雷伊特还是很开心，每一个孩子的诞生都该伴随喜悦，但他又非常非常的担心，他到现在还是无法忘记优里第一次生产完时的脆弱模样。
所以第二次雷伊特更小心更呵护，可能因为不是第一次了，也可能是因为中间相隔了十五年，第二次的生产似乎没有记忆中那样的惨烈，虽然仍显虚弱，但优里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不过雷伊特当然没那麽容易放心，照他的想法最好是休养个半年一年，可生产完一个月後优里就坐不住了。
「我没有走太远……」优里心虚地偷觑著他，他真的没有走很远，虽然雷伊特要他好好休息，但他一直待在家里也不晓得该做什麽。
「嗯，不要太累，我会担心。」雷伊特在他额上、颈上落下一个个轻吻。
面对优里，他怎麽有办法责备他呢？更何况雷伊特本来就不是要限制他，而是担心他。
「嗯……」优里点头，他知道，所以就算他自己觉得没关系了，他还是没有往太远的地方跑。
「进去吧。」
「抒儿他……」优里还没忘记刚刚有个人从他眼前掉下去。
「菲烈斯带走了。」雷伊特将一大一小一起抱起来，当然，菲烈斯气得羽毛都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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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啦～(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