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赶快回去，不要乱跑喔。”清流扬声对他喊道，手里的动作忙得没时间停下来。
他也想要陪他走回去，这样他也比较安心，可是他真的太忙了。
“好──”离亚捧着他的肚子，偏了偏脑袋应道。
他是来找清流问生宝宝的事情的，虽然清流也没有生过宝宝，但是他常常帮忙族人生产调理，所以他还是知道很多事的，当然离亚也不是只闲在旁边打扰他而已，他还是有帮忙他处理些草药，虽然他现在肚子很大不方便乱跑乱跳，但是坐着只动手的活还是能够胜任的。
清流边忙边对他描述他见过的生产过程，还交代要多少起来走动，不要一直坐着或躺着，吃什么东西比较好之类的，唠唠叨叨一样样念给他听，直到离亚觉得有点累了才停止。
离亚慢悠悠地往家里走，一边想着清流说的那些食物，苓苓果和纤草要他自己采有点困难……还是回去拜托一下斐特吧，带草的话他们村子附近就有很多，他也采过几次。
离亚看了看天色，还相当明亮，带草生长的地方也还满近的，不如绕过去采一些吧，反正清流也说他要多动比较好，刚刚好都可以顾到。
决定之后，离亚就缓缓地往村外走，其实那地点真的没有很远，以前他还没有带颗球走路的时候，傍晚冲出去再冲回来，晚餐马上就可以加菜了，近得很。
离亚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直接往地上坐，然后开始拔那些他手臂范围里的带草，他今天没有带竹篓出门，也拿不了太多，就摘今天的份就好了，其它的……应该可以顺便拜托下斐特吧？
摘了大概一手拿得住的份量，因为他另一手要抱肚子，离亚慢慢地挪动身体，调整到最佳姿势才扶着旁边的大树爬起来。
离亚才站到一半，腰还半弯着，突然背后一股力量用力往他身上撞，本来重心就被肚子分去很大一部份了，这么一撞，离亚几乎是马上就栽了下去。
前头还有个长长的斜坡，斜坡很长但是不陡，只是微微的倾斜而已，以前离亚在上面来回跑两趟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现在带着那颗大球，被用这种姿势推出去，什么跑两趟，他根本就是滚两圈，而且还是想停都停不下来。
离亚抓不到东西可以撑住自己，只好缩起身体抱住肚子希望尽量减少碰撞。
本能地，离亚在翻滚之中向上看去，大概是迎着阳光的关系，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还有一道冷漠刺人的视线……很熟悉的，但是……真的会做到这种程度吗？
眼前越来越模糊，离亚只觉得意识渐渐地无法集中……
不晓得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瞬间，但是离亚几乎已经进入半昏迷的状态了，让他清醒过来的是背后一个猛烈的撞击。
“唔……”离亚呻吟着蜷起身体，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本能的想藉由这样的动作减缓痛苦。
过了一会儿，离亚才挣扎着要爬起来，手往身后摸去想寻找支撑物，他是没看到后面是什么，不过感觉上应该是树木之类的东西把他给挡了下来。
不过都还没站直身体，离亚就又痛的弯下腰，背部的疼痛减缓了，肚子却开始抽痛了起来。
本来以为是受到碰撞，所以宝宝吓到了才随便乱踼，但是弯下腰的同时，离亚视线也垂下了，看到的是从自己下身滴落的血水沾湿了草地。
离亚瞬间傻了一下，现在要怎么办？
他抬头看了看长长的草坡，草坡真的不陡，就算抱着大球，只要慢慢走相信他还是爬得上去的，但是现在……
离亚很犹豫，因为他没有经验，虽然刚刚听着清流说了一些，但是那也只是听而已，真正发生了他还是不晓得要怎么做，这里离村子并不远，走回村子至少有人能帮他，可是……来得及吗？
没有时间再犹豫了，离亚只觉得越来越痛，肚子的起伏也看得越来越明显，不要说走上去，他现在只想瘫倒在地而已。
离亚咬了咬牙，眯着被冷汗弄糊的眼睛左右看了看，看到一处能够藏身的草丛，便举步奋力往哪里走去。
离亚几乎是滚倒在地的，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痛苦的离亚好想蜷起身体，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放空地让痛楚过去，但是不行，就算没有经验，他也知道这样宝宝一定会死掉的。
离亚摊平身体，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下身从内部被缓缓撑开，知道宝宝想要出来了，离亚逼迫自己腹部用力，希望帮助宝宝顺利出生。
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都好像听到身体裂开的声音了，宝宝却只往外挪了一点点，只是这样，加遽的疼痛就已经又分走了他的注意力，腹部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唔……”离亚的眼眶里含满了泪水，一方面是痛的，一方面是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倒霉。
别人不是都有伴侣陪吗？怎么他就倒霉的掉到这里要自己一个人来。
他又不知道要怎么做，当然要用力他是知道啦，但是要多久？要用力到什么时候？每次只要痛楚一增加，他就会忘记要用力了啊……
当离亚因为痛苦想要放弃时，他就感觉到宝宝拚命地挣扎着想挣脱束缚，他怎么能在这里放弃？
一次又一次，手指紧着草根和泥土，咬着牙重复着用力脱力再用力的过程，感觉时间很漫长，天色却依旧明亮，漫长的只有他身上的痛楚……
离亚用尽所有的力气推挤着体内的生命，一瞬间，像是跨过了什么门槛一样，一直卡在他下身的物体一股脑地全滑了出来。
离亚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像是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气一样，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的阻挡让视线模模糊糊的，他好累……
可惜刚出生的宝宝还没有能够体贴人的心思，呛咳了几声后就哇哇大哭了起来，刚从母亲温暖的体内离开，他又冷又难受。
被哭泣声从半恍神状态中惊醒，离亚挣扎着起身，将还带着血水、皱成一团的宝宝抱入怀里，掐断他的脐带，用衣服的下摆擦抹他身上的脏污，虽然他的衣服现在也没有多干净就是了……
没有东西可以包覆他，离亚努力地将宝宝全部拥在怀里，避免他受寒，轻拍着他小小的背脊安抚他。
离亚也想要快点回去，回村子里宝宝才有东西吃，才有衣服可以保暖，但是……再让他休息一下吧，他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再一下下就好……
可是宝宝却又开始大哭了起来，离亚惊醒，他……他睡着了吗？
“对、对不起，不要哭……”从来没有哄过小孩的离亚笨手笨脚地摇着拍着怀里的小东西，不知道是着凉了还是饿了？他不应该睡着的，要早点把宝宝带回去才行。
甩甩头打起精神，离亚勉力站了起来，望了望长长的草坡，草坡一直都不陡，但是不管对生产前还是生产后的他都有难度，可他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低头看看还在一抽一抽啜泣着的宝宝，离亚抱紧他开始爬草坡。
说不难受是骗人的，生产的地方还很痛啊，偏偏又要使力爬坡，离亚的眼泪都忍不住在眶里打转了，他本来就是比较胆小畏缩的人，为了宝宝他可以努力撑着，可是却没办法阻止眼泪掉出来，所以变成一大一小都可怜兮兮地含着眼泪。
宝宝除了几次的大哭外，其实都只是小小声地抽泣着而已，至少没在离亚爬坡时哭闹让他分神，对刚出生的宝宝来说算是很乖巧的了。
好不容易走完了草坡，离亚靠在一旁的树上喘口气后，才继续朝家的方向走。
距离不远，离亚一下子就看到了熟悉的房子，也看到了在门口谈话的两人……
离亚停下了脚卡，呆呆地望着他们，他知道文咏一直没有放弃，也持续不断的来找斐特，这个景象他见过很多次了，虽然心底不开心，但是文咏并没有明显的表示给斐特看过，如果他先说些什么的话，反而像是他小心眼了。
而斐特也总是维持着一定距离和他往来，从来没有逾矩过，离亚也是知道的，但是在这个时候，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却觉得莫名的心酸和难过……
他都没有人陪，一个人努力生下宝宝，自己费尽力气走回来，看到的是这样和乐的景象……
“呜哇哇哇……”本来只是抽抽搭搭宝宝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离亚吓得差点就把宝宝给抛出去了。
宝宝的哭泣声引得前方的两个人都转过头来，斐特一愣，然后几乎是立刻的，就飞奔到他的身边，脸上的表情非常的不知所措，一双手伸着都不知道要抱谁。
发生什么事了？宝宝应该还不到时候出生才对，为什么离亚身上这么狼狈？有泥土、有落叶、有血……眼眶还带着泪……
离亚则不安地瞄着他，不晓得他为什么停在那里不动作，他不喜欢宝宝吗？宝宝身上没有虎纹，所以不是小兽人，他本来希望生出来的是小兽人的吗？
慌了一会儿，斐特还是被宝宝的哭声唤醒的，然后注意到离亚已经站不太稳了，连忙将一大一小一起抱了起来，急急地往屋内送。
斐特现在完全没办法再去和文咏客套两句还是打个招呼什么的，只是急着想将人带进屋内安置。
离亚越过斐特的肩膀看向被落下的文咏，只见他视线的温度又降得快要结冰，还带着更为阴沉的不祥气流……当然是冲着他来的。
离亚瑟缩了下，斐特没发现异样，只以为他冷了累了，便加快脚步进屋去。
等斐特将两人打理干净，再通通用毛毯包得密不透风后，离亚虽然还抱着宝宝，却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地打起瞌睡来了。
生下宝宝后，他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温暖了舒服了，他的眼皮也不自主地阖了起来。
不过宝宝还没完，父母亲迟迟没有接下去的动作，他拉开嘴又开始哭着要引人注意。
离亚惊醒，看了看怀中干净很多的宝宝，见他一边吮着自己的小指头一边哭得伤心，才想起来宝宝还没吃过东西呢。
斐特也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想让离亚好好休息，可是又不晓得宝宝为什么哭，而且这东西又小又软，万一被他摔坏了怎么办？
“他饿了……”离亚抬眼看向斐特。
“吃、吃什么？”宝宝的提前诞生，完全没有准备的新手爸爸傻傻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呃……汁液比较多的果实？”新手妈妈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至少提出个比较有建设性的竟见，谁让宝宝没有牙呢……
斐特匆匆地到竹篓里挑了几颗果实，用指甲划开了表皮，从离亚怀里拎过宝宝，然后拿着果实就往宝宝脸上手工榨果汁……
“哇啊啊啊……”被弄得满脸黏糊糊，还呛了几口的宝宝哭得更大声了。
离亚被他的动作惊得瞪大了圆亮的黑眸，他在干嘛？他没有那么讨厌宝宝吧？！
斐特不知所措地拎着宝宝，为什么哭得更厉害了呢？斐特皱着眉想着小时候父亲是怎么哄他的，丢高高？
不知道是跟谁心有灵犀，斐特的手才微微放下预备要往上抛，离亚瞬间就明白了他想干什么，连忙一把将宝宝抢了回来。
开什么玩笑，丢高高他小时候也是有玩过，但这是刚出生的宝宝耶，可以丢的吗？！
拿过果实，离亚咬开一个小洞后，就送到被吓得大哭的宝宝嘴边，饿极了宝宝闻到香味，就凑上了小嘴自己吸吮了起来，刚刚因为用力大哭而攒得紧紧的小手，现在则轻轻地搭在香甜的果实上，边吮小鼻子还边抽着，虽然选择了吃比较重要，但是刚刚的粗鲁动作却还没忘记。
斐特凑上去看着，但是很自觉地没有再去碰宝宝，而是从他身后抱着离亚，越过他的头顶注视着吮得起劲的宝宝。
斐特突然觉得很感动，他怀里纳着的是他的伴侣，而他伴侣的臂弯里则是他们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缺了不是吗？
斐特还没感动完，就发现怀中的一大一小似乎过于安静了……低头望去，离亚抱宝宝睡，宝宝则抱着果实睡了。
小心地让离亚躺好，再将宝宝手里的果实轻轻抽出来，挪好位置，让他贴着离亚身侧睡着，然后拉高毛毯盖好，还不放心的在上下左右都塞了几件毯子，斐特才满意了。
接下来……去找下清流吧，斐特无言了下，不然他真的不晓得要怎么照顾宝宝，还有刚生产完的离亚也要特别照顾才是。
好像睡了很久很久，离亚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坐起身，毯子从身上滑落，露出单薄的半身。
无意识地张望了下，发现自己坐在一堆毛毯当中，难怪他觉得睡得软绵绵的，舒服得都不想起来了。
离亚一手撑住床板想翻下床，却摸到一个也是软绵绵，触感却和毛毯不太一样的东西……而且好像在抽泣着……
离亚回头，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宝宝扁着乌黑的眼睛，撇着小小的嘴角，委屈的对着他吸着小鼻子，而他的手正压在人家的小肚子上……
“对、对不起……”离亚一慌，马上就弹开段距离，生怕压坏了他。
可惜宝宝并没有比较高兴，眼眶反而聚集了更多的水气，还发出呜呜的低泣声。
“怎、怎么了？”离亚手忙脚乱的抱起宝宝，安抚的轻拍着。
一被母亲抱起，宝宝的哭泣声马上就吞了回去，馀下的是一时止不住的抽气声，小脸颊往母亲的怀里蹭，嘴里发出咿咿呜呜的声音，还不时抽两下鼻子，看起来像是在抱怨着说些什么似的……
“呃，是饿了吗？”育儿知识贫瘠的离亚也只想得到这一点。
离亚才要去翻看看有没有水份多的果实，门板就被打开，斐特走了进来。
见到一大一小都醒了，斐特连忙走近，一手接过离亚抱着的宝宝，另一手则将一只大碗递给了离亚。
离亚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递过来的大碗，里头是温热的白色香浓乳汁，这是要给宝宝喝的？
“宝宝我来喂，你先喝那个。”斐特轻声吩咐道，比起宝宝，他更担心离亚，可能是生产秏费了太多的精力，离亚回来后整整昏睡了两天，这期间他只能多少喂他喝些东西，却也没办法喂太多，让他很担心他的身体。
“咦？”离亚撑大圆亮的黑眸，不是给宝宝喝的吗？
“全部喝光。”摸摸他好像又少了些肉的脸颊，斐特追着让他喝。
“呜哇……”被捧在斐特手里的宝宝显然比较喜欢妈妈，挥着小手、踼着小脚，扭着小身体想往离亚那里靠。
离亚本能地要回应，手中的大碗却阻碍了他的动作，偏偏他现在又坐在床铺上，一时间也不晓得要把碗往哪里放。
斐特则捧高宝宝，另一手拿着被乳汁浸湿的小块布料凑到宝宝的嘴边，又香又浓的乳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正饿着的宝宝在妈妈和乳汁两者之中挣扎犹豫着，不过小小的宝宝显然无法抵挡食物的诱惑，不一会儿就含着布料吮了起来。
斐特的动作还不怎么熟练，但是至少不会再把宝宝弄哭了，这两天离亚昏睡的时候，宝宝都是他在照顾的。
“怎么不喝？”看他发呆，斐特不禁又开口催促他。
“嗯……”回过神来，见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离亚低头慢慢地啜着碗里的乳汁。
一边喝着，离亚的眼睛边瞄向吸得起劲的宝宝。
宝宝的皮肤似乎没有那么皱了，头发也稀稀疏疏地长了一些，虽然他没见过几个宝宝，但是他总觉得宝宝好小，不知道是不是太早出生的关系……
想到这个，他就想到草坡上的那个人影，看看扶着宝宝的斐特，离亚对要不要说这件事感到很犹豫……
其实他那时候并没有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影刚好背着光，五官根本看不到，但是那个身形……或许是他的偏见，也或许是他潜意识就那么认为……他总觉得就是他……
但是那只是感觉而已，这样就说别人做这种事，似乎不太好……
可是这次是运气好，宝宝那么小，万一下次是宝宝被……光想离亚就起了一阵寒意。
离亚还是决定跟斐特提一下，他被推倒不过就是狼狈了些，但如果换作是宝宝，可能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斐特皱着眉头听着，他不是不疑惑为什么宝宝会提早出生，也对他两天前满身的脏污和狼狈非常震惊，但是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离亚接着昏睡，宝宝需要人照顾，空不出手来加上他又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一直放着。
“……你确定吗？”斐特边问道，边将喝饱乳汁、打了几个小嗝后，显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宝宝，交给也一起喝完乳汁的离亚怀中，不然他明明就很想睡，偏偏还要硬撑着踼着脚找妈妈。
不是不愿相信他，但这是很严重的指控，必须小心谨慎的求证才是。
而且人总是比较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在他的感觉里，文咏一直是个热心体贴的人，但是他也不可能忽视离亚和宝宝的安全，更何况离亚已经因此而早产了。
可是……为什么？在他的印象中，离亚和文咏虽然不是很亲密的朋友，却也多少有来往，什么理由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能是斐特的表情太明显，离亚一下子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了。
其实他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他知道文咏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斐特他的心意，大概是想先让斐特对他产生好感再表示吧，他之前因为有愧意，所以就算看着他接近斐特而焦急也什么都没对斐特说，可是现在，只要想到他差一点就会失去宝宝，离亚就觉得这么一点小报复根本就不算什么。
从头到尾，除了对他的愧疚外，他最怕的其实是会不会让斐特觉得他是个小心眼的人而已，本来他的优点就不多了，对他和斐特的关系又觉得很不安，再说文咏一直也没有明白表示过，所以才会让他犹豫不决。
但是比起那些担心，现在宝宝更重要。
“不确定，只是感觉，但是他好像……喜欢你……”想是这样想，不过讲这种像是揭人隐私的话，离亚还是说得有些断续停顿。
斐特显得很讶异，他从来就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他以为文咏之所以靠近，是因为他是离亚伴侣的关系。
离亚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其实是他害的吗？因为他不够小心、不够谨慎，没有明白的告诉所有人，离亚对他有重要。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让他接近你们了。”斐特将离亚和宝宝一起拥入怀里，是保证也是安慰，他似乎一直都没有让离亚安心过……
气氛很温馨，但是被夹在中间的宝宝可感受不到，睡得正熟却让人压闷，宝宝不满的踼腿，踼到的是爸爸坚硬如铁的胸膛……
“呜哇啊啊啊──！”踼痛了小脚，宝宝毫不客气地大哭了起来，气息悠长绵远、声音锐利直穿云宵，大概比他爸爸的虎啸还响上几分呢。
离亚和斐特大惊，手忙脚乱的摇着哄着，不过宝宝很不给他爸爸面子就是了，斐特只要一碰他，那哭声就马上提高一阶，以超音波震退他觉得又硬又嗑身体的父亲，只肯让香香软软的离亚抱着哄，被拒绝的斐特顿时丧气得没把耳朵垂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