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卫恒就这样在清流家住了下来，当然他也不会白吃白喝的赖著人家。
白天他就跟著清流到附近采药草、摘果子，晚上则帮著处理药草、缝纫衣物，虽然他之前也不常做家事，但是多亏常出任务的福，精细的工作还是处理的有模有样。
不过他最感兴趣的当然还是魔法，卫恒觉得这东西太方便了，想起来当初狼群阻止他逃跑，还有提尔斯背著他飞上天空，应该都是魔法的功劳。
可惜的是，清流擅长的是治愈系的光魔法，其它系统他只会基础而已，像是点个小火焰烧柴，结个小水球集水，或是召阵微风乘凉之类的。
一开始卫恒听到是觉得有点失望，不过他很快的发现并不是那麽好学，他怎麽凝聚水份也只有水滴大小，连洗脸都不够；小火焰……不，是火星，连根草都烧不起来：更别说是微风，可能真的有风吧，只是他感觉不到而已。
看来看去，他学得最好的就是光魔法了，至少现在一些小擦伤之类的他自己就能治好。
清流的说法是，各系魔法的学习速度是看体质天份的，天赋高的魔法系自然学得比较快，天赋低的就要多花些功夫了，他学那麽久也一样是光魔法程度最高，看起来卫恒和他的体质相似。
除了规律的跟著清流学习做事，提尔斯也来过几次，每次都是背著一布袋的肉食和毛皮过来，还会默默地递给他一串颜色形状奇异，但是吃起来却甜滋滋的水果。
清流说，那是很难采到的水果，部落里只有少数几个人采得到。
常来的不只是提尔斯，还有其他几位也常常送东西到清流这里来，各式各样的，食物水果毛皮连花都有，清流说那些东西都不是随便都可以采得到或猎得到的，而那些人他们共同的特徵就是身高都超过二米。
「清流你人缘真好。」卫恒忍不住说道，温和体贴的清流看起来就是没有人会讨厌他的样子，难怪大家都会分送他东西。
清流詑异地望向他，然後含蓄地回答：「他们是想和你做朋友。」
做朋友？就像有新邻居搬来，大家会送一些食物或小礼物过去打招呼一样？
呃，那麽那些二米多高的壮汉们，抬头挺胸地在清流家前面走来走去，不断地摆出各种富力量感的姿势，展现强壮的身体线条，也是这里交朋友的表示之一？
更有的还变回老虎形态，步代缓慢地在清流家门口兜圈子，有时低吼、有时佯装出攻击姿态，让卫恒有一种来到野生动物园的感觉……没有清流开路他绝对不想踏出清流家。
勇敢跟看到老虎还若无其事地走出去是两回事，更何况他前两天才知道超过二米高的族人都能变身成老虎，卫恒还不太能把虎形和人形的模样搭在一起，在他的观念里，那就是两种生物嘛！
「这里没有女性吗？」卫恒奇怪地问道。
他跟著清流转的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女性族人，难不成这里的规矩是女性不可以随便抛头露面的吗？
「女性？什麽意思？」清流一脸疑惑。
「呃，就是像你妈妈一样、能生孕後代的人。」他们这里不叫女性吗？
「喔，有啊。」
「我没有见到过的样子。」卫恒思考，他没有眼拙到分不出男性女性的差别吧。
「咦？有啊，你一直都有看到的吧。」清流也是一脸不解，「像我跟你都是啊。」
「嗄？我们是男性吧。」卫恒讶异，他的长相应该还没有到雌雄莫辨的地步才对呀。
「你不是说妈妈吗？」清流理所当然地说，「兽人是爸爸，不能变身的族人就是妈妈啊。」
「欸？」卫恒大惊，这是什麽意思啊，「你是说你能生小孩？」
「你也可以啊。」清流被他问得很疑惑，不能生小孩还是妈妈吗？
卫恒脸一抽，最好是，他才不会生小孩勒，他长这麽大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种机能好不好。
所以他们的分类就是，兽人等於爸爸，非兽人等於妈妈，他被归到妈妈去了啦！
靠，了解到身份上的转换，卫恒现在终於知道外面那些骚首弄姿的人或动物究竟在干嘛了，你不知道？拜托请锁定动物频道求偶篇研究一下你就晓得了。
他发誓他以後绝对不会再好玩地看著他们走秀似的表演，难怪他们见他有在看，POSE就越摆越起劲。
自从卫恒了解兽人们献殷勤背後的意涵後，不管清流怎麽叫唤，他都死活不肯去接兽人们带来的各种物品。
兽人们似乎也察觉到他拒绝的意思，神情难掩失望，默默地离开，清流家门口的走秀表演也停止了，这世界终於清静下来啦。
可惜这份清静维持不到三天，若说以前还是有礼的和他说两句话、送送小礼物之类的纯情阶段，现在则进化升级成缠著他说话和有意无意地贴近他展现男性魅力等等举动。
他和清流只不过出个门撷取果实，弄成跟郊游一样，随行人数骤增，这也就算了，一路上都紧黏著他，一下子帮他摘个什麽东西，一下子要帮他背竹篓，分配得不好就怒目相视，只差没打起来而已。
「为什麽……？」卫恒趴地哀嚎，他不是已经很清楚的拒绝他们了吗？为什麽会比之前更严重？！
「因为你没有心仪的人，他们认为他们还有机会。」清流有点好笑地解释道。
兽人的人数比较多，所以不是每个兽人都找得到伴侣的，只要你没有互有好感的对象，基本上大家都不会轻言放弃，毕竟这种事竞争很激烈的。
「那也不用只针对我啊，像离亚那种类型的不是比较好吗？」虽然卫恒对同性爱不是那麽熟，但是怎麽看都是离亚那种娇小可爱型的比较好吧！
「呃，其实大部份的兽人比较喜欢身体健壮的……」清流稍微选择了一下用语。
他不是说离亚不好，虽然的确是青菜萝卜各有所好，不过因为生活环境和兽人自身本来就十分高大的缘故，大部份的兽人还是比较喜欢体格较为刚健的对象。
「所以清流你很受欢迎？」卫恒一时没办法判定所谓健壮的程度，决定找个身材相当的来比较一下。
「……我已经有对象了。」清流顿了一下，很含蓄地说。
「……」
他不要！！救命啊──！！！
「卫恒，你真的没有中意的喔？」来串门子的离亚踼著悬在空中的双脚，语带羡慕地问道。
「……没有。」卫恒其实比较想说他对男人没兴趣，更别说是会变身的男人了。
卫恒看了一眼离亚，他怎麽看都觉得，就算要找男人也是离亚这种的比较好啊，皮肤白晳、水汪汪的大眼、粉嫩的嘴唇嘟嘟的，总是带著天真和撒娇的神态，多麽娇小可爱，会让人不自觉地产生保护欲。
那些兽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离亚那种的他们不要，偏偏就盯上他这种手长脚长的健壮男人是要干嘛啊？
好吧，虽然说跟兽人们比起来，他这种身材根本没得比……
不要说他不喜欢男人，就算硬要凑合，他也是选离亚这样可爱型的，他才不要当被蹂躏的那一个，一想到这，卫恒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不防地抖了一下。
「受欢迎的人真好，哪像我根本没有人要。」离亚低头咕哝著。
大家都不喜欢他这种发育不良的，只会把他当小朋友看，他已经够大了啊……什麽时候才会有不在意他的外貌的人出现？
「一定会有适合你的人出现的。」清流摸摸他的头安慰道。
「大家都这麽说……」离亚还是垂头丧气的，这句话他都听了上百次了。
不过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一会儿，离亚就甩甩头振作起来，转向卫恒继续八挂。
「对了对了，听说雷德和凯瑞恩昨天为了卫恒你打起来了耶！」离亚张大眼睛，用极夸张惊叹的口吻说道。
「……」谁啊？
卫恒根本就没记住那些人谁是谁，不是他不擅长记人，而是兽人们实在太高大，加上他极力避免对上他们的视线，所以不好意思，他还真的分不出谁是谁。
「为什麽打起来？」清流讶异地问道。
「不清楚耶……好像是互相都说对方没什麽希望，要对方放弃之类的吧？讲著讲著不知道为什麽就打起来了。」离亚歪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大家都说得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卫恒真的好受欢迎，来的第一天就引起好多人的注意了。」离亚还是一脸好好喔的表情。
「……」卫恒才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好不好。
而且他觉得他之所以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完全是他那件黑色紧身衣的功劳，清楚这里的审美观之後，你就会知道，他当初穿紧身衣在路上走，就跟一个身材曼妙的美女穿紧身衣大白天走在路上是一样的效果。
这是多麽可怕的场景啊，他一点都不想回忆当时那些兽人们是用什麽眼神看他的。
「那你觉得我哥哥怎麽样？提尔斯是族里属一属二的战士喔。」离亚又跳话题了，「他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其实他人很好的，只是不太会说话而已。」
「呃……」卫恒继续无言，他都用了多少次六个点了。
就说他不喜欢男人了嘛，为什麽他一定要在他们中间选一个？
而且他不认为提尔斯对他有兴趣，虽然他也常常带东西过来清流家，但几乎不怎麽和他说话，只是简单的和清流说几句，有时候会默默地递给他一些果实之类的而已。
在卫恒看来，大概就是提尔斯比较有责任感，因为是他带他回来的，所以多多少少要来照顾一下这样而已。
再说如果硬要说提尔斯对谁比较有好感，他也觉得对象应该是清流才对，他对清流说十句话大概才对他说一句吧！
更何况清流不但拥有符合兽人审美观念的身材，个性更是温和好脾气，怎麽看也是提尔斯暗恋人家，要不是他确定清流的对象不是提尔斯，他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热恋中了勒。
当当当当当──！！
「什麽？」突如其来的当当声，让卫恒又疑惑又略微紧张，听到一连串的刺耳敲击声，很难有人不紧张的。
另外一边清流和离亚的反应就大得多了，只见清流立刻冲上前一把将门给关上闩上，离亚则是脸色发白的从椅子上跳下来，一脸不知道要怎麽办才好的样子。
「呃……」卫恒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们慌乱的动作。
「是紧急避难的信号。」清流压低声音回答，一边靠到半掩的窗边察看著外面的状况，「有东西跑进村子里了。」
「村子的四周不是都有树木围著？」卫恒也跟著压低声音，朝著窗口张望著，他记得他让提尔斯带来的时候，看到有一圈茂密的树木围绕著村落。
「只能挡住一部分体型比较大的生物，还有减缓它们侵入而已，毕竟不是完全封死的……来了！」清流低呼。
卫恒好奇地寻找著，好不容易才看到远远的那方，有一团白色的不知道什麽东西在蠕动，不过看它这样用爬的过来，其实速度还满快的，一下子就近到让卫恒足以看清它长什麽样子。
长什麽样子？大概就是蚕宝宝放大卡通版吧，米白色粗糙的皮肤、节状的身体，比一般蚕宝宝更肥更短的体型，看起来下面再装一只就可以组成橄榄球的形状了。
「是白虫，每年都会经过我们村子一、二次。」清流看到那圆滚滚、很有喜感的蚕宝宝，反而显得更为紧张，连桌子都侧翻过去挡到门板後。
卫恒还不了解紧张点在哪里，只好看著清流继续往门後堆东西，屋里可以挪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等到清流把几张椅子也堆上，其实也差不多了。
蚕宝宝应该没有利爪可以抓破大门吧？有需要挡成这样吗？呃……搞不好真的有也不一定，喇叭花都会咬人了，蚕宝宝长利爪也不是不可能。
等能搬的都搬完，清流这时候才有空閒当说明员，「白虫的酸液能腐蚀大部分的东西，而且，爱吃肉。」
嗄？……他才不想当那个肉咧！
「不过这应该是战士们一时没办法应付那麽多数量的白虫，不小心放进来的，过一会战士们就会赶过来了。」清流安慰地补充道，虽然他紧张地向外望的神情一点也没有安慰的效果。
终於进入状况的卫恒将腰包内的万用小刀拿出来握在手中，虽然清流那麽说，但还是小心一点好，天晓得『过一会』是多久。
「门、门在冒烟……」离亚站到他们身边，眼睛直瞪著门板。
何止是门，连桌子都开始冒烟了，这里的东西全部是用木头制的，被蚕宝宝的口水腐蚀光光也是迟早的事，等蚕宝宝冲进来，他们是要往哪跑啊？
卫恒往外望了下，看著蚕宝宝五分之一的身体已经钻入门板中，而传说中很快就会来的援军也没什麽动静，卫恒决定赌一把，总比傻傻地呆在这里当食物好。
「我们从窗户出去。」卫恒低声说道。
「可是……」清流犹豫，白虫对肉味很敏感的。
「等它进来就来不及了。」卫恒也知道现在出去蚕宝宝有很大的机会回头攻击，但是等它真的完全进来，那他们大概连跳窗都来不及了。
「嗯。」清流想了想後点头。
「我先出去再把离亚拉出去，清流慢一点。」为了配合高大兽人的身材，窗户其实比普通的还要高，对卫恒和清流或许不成问题，但对体形特别娇小的离亚来说就要费一些力气了。
卫恒慢慢地推开木板窗，小心的不发出任何声响，长脚一跨一使力就越过了窗户，轻巧无声地落地。
对常执行潜行任务的卫恒而言，要不发出任何声音地行动是再容易不过了。
卫恒才转身正要把离亚拉上窗台，眼角就瞄到原本一直原地蠕动的大型蚕宝宝突然停止了动作，卫恒认为是屁股的尾端扬了起来，歪歪地『看』向他的方向，然後用力一拔将塞在门板里的头给甩出来，头尾倒转地面向他。
靠……别告诉他这东西还有火车的两头皆可用功能啊！
看著蚕宝宝身体鼓了起来，卫恒下意识地将离亚一把推了回去，自己则往後一跳，躲过高速喷射过来的酸性口水。
卫恒还没有学会真正有杀伤力的攻击魔法，所以他势必得靠近蚕宝宝用小刀戳才能伤害到它，不过这满天乱飞的口水真的是很麻烦，逼得他不得不横向移动来躲避。
卫恒握著万用小刀的右手微微使力，一边闪躲一边努力地想把火的力量灌注进去，他想做出火剑那种感觉，看那蚕宝宝皮厚汁多的样子，就知道一把短短的小刀是没办法造成太严重的伤害的。
要是戳得不够重，那蚕宝宝搞不好扭头一口水就吐到他脸上了，到时候就不是恶心那麽简单而已……
不过卫恒的魔法实在只有初学者的等级，火焰神剑那种程度的做不出来，只是隐隐约约看得到小刀周围环绕著一圈的淡色的火焰。
觉得已经准备好了，卫恒的脚步一顿一弹，以能够有效闪避酸液的折线路径迅速朝蚕宝宝靠近，火光小刀毫不客气地往它身侧划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过了火的刀就是不一样，锋利好切，要不是小刀不够长，他都觉得他应该可以直接把它切成上下两片。
可惜不够长就是不够长，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卫恒下手真的还满大力的，再加上火之力的帮助，卫恒自己在『切』的时候就听到炙热的嘶嘶声了，看起来体液一定被蒸发了不少……
卫恒一击得手後，马上就斜线往後退，以免有东西转头咬他。
至於蚕宝宝则是很明显地愤怒了，为什麽看得出蚕宝宝的愤怒？它全身都发红了还不够愤怒吗……？
「叽──叽叽叽──」蚕宝宝愤怒的叫声。
他第一次知道蚕宝宝是叽叽叫的……
蚕宝宝转向他，头首扬起，身侧还缓缓地流著稠稠的体液，全身越来越红，看起来就是要放出什麽大绝招的前兆……
卫恒想了想还是再退几步好了，他不想被硫酸喷到，但是才往後踩两步，就撞到一个感觉很大的物体。
什麽东西？卫恒吓了一跳，连忙往前跳了一步，握紧小刀转身，他不会这麽衰的就撞到蚕宝宝之王身上了吧？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才真的被吓死，一张栩栩如生……不是，就是活生生的老虎脸放大在他的眼前，卫恒完全傻住，什麽攻击准备动作都忘光了。
额头有著一撮暗红色皮毛的白老虎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伸出一只前掌将他轻轻地往旁边一拨，然後突然现出利爪猛力挥下，一团有卫恒的头那麽大的火球凭空出现，准确地落在白虫蚕宝宝的身上，轰地一声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卫恒看著燃烧的蚕宝宝，心中想著，要是他能发出那火球一半大的火魔法，他也能秒杀它啊，三十秒杀死它。
「吼……」大白老虎低低的发出声音，让卫恒转过头来看它，长长的尾巴轻柔却带有力道的抚过他的背，然後就踏著脚步离开了。
卫恒讶异地看著白老虎甩著尾巴离开，虽然他听不懂虎语，但是他怎麽觉得刚刚的动作很像是老师对小朋友说「真乖，你好棒喔」的感觉。
最夸张的是，他被老虎称赞竟然还觉得不好意思了……
「卫恒你好厉害喔，居然敢跳出去自己对付白虫呢！」离亚仰望著旁边的卫恒钦佩地说。
「是吗？」卫恒摘取果实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也只不过对上了一只蚕宝宝，而且最後还不是他收拾掉的。
「嗯嗯，我从来只有看过兽人们出去战斗而已。」离亚用力的点头。
卫恒默默地看了离亚一眼，然後什麽也没说的转回去继续采高处的果实。
他想，是这个地方的男人习惯了兽人们的保护了吧，所以才不会战斗的方法。
事实上，从他来到这个不晓得是哪里的地方开始，他就觉得很挫折，几乎没有一样他能够自己对付得了的东西，不论是喇叭花还是狼群他都只有逃的份，蚕宝宝到最後也是靠别人搭救。
他知道他和这里的生物相比，力量和能力从根本就有很大的差别，他们不是站在同一个基准线上的。
但是看著那些威风凛凛的兽人，他还是觉得很丧气，好像他之前所受的训练都是白费的，天资比什麽都重要。
在卫恒所生长的世界里，他一直都是担任保护者的角色，而且还是之中的佼佼者，就算有时候会受伤、有时候会挫败，但他却觉得很有成就感，他享受站在前方的感觉。
突然转变成被保护者的身份，让他极为不适应，更准确的说，是他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伤害了……
「卫恒？卫恒！」离亚用力拉了拉他的衣角，刚刚叫了几次，卫恒都没有理他，只是机械性地重复摘取的动作。
「啊？」感觉到下摆的拉力，卫恒这才从自哀自怨中醒了过来。
「你怎麽了？」离亚担心的望著他。
「……没事。」
「那，那我们再过去一点吧？」虽然离亚知道那不是没事的样子，但是人家不想说他也不好再问，「清流要的可利果要再外面一点才有。」
「嗯。」
刚刚正好有人来找清流帮忙治疗，所以清流没有和他们一起出来，只是拜托他们顺便帮他采一些可利果。
听说不仅味道不错，还可以让伤势好的快一些。
树林里并不安静，风吹过的沙沙声、鸟叫声、虫鸣声，卫恒和离亚踩过断枝落叶的喀沙声，还有黏腻的泽泽声……
泽泽声？什麽东西会发出泽泽声？虽然卫恒已经很尽量地见怪不怪了，但是奇特的声音还是让他很好奇。
看向旁边的离亚，发现他也是东张西望地想弄清楚是什麽声音，可见这应该不是树林里平常会出现的声响。
判断了一下声音的来源，卫恒朝一处排列得较紧密地树木群走去，斜斜地往树木群後探看，离亚也一脸好奇地凑上来。
不看还好，一看两个人一起呆了。
一名男子软软地趴靠在另一名兽人胸前，仰著头任那名兽人恣意蹂躏，泽泽的声音则是从两人相连的唇齿间发出来的。
卫恒和离亚的位置很好，刚刚好是两人的侧面，动作全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只见那名男子紧闭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而兽人的双手也毫不客气地在男子身上游走。
仔细看还可以发现，其实那名那男子早被兽人托了起来，只剩脚尖触碰到地面，所以他全身几乎是紧贴著兽人。
无意中撞见别人亲热的场面，虽然还没进入重点剧情，但是也够让人傻眼尴尬。
没有被当过这种对象的离亚脸都红了，而卫恒虽然早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但是他还没真的亲眼见到过两个男人交缠在一起的情景，脸红……没有，脸抽了是真的。
那个男人，比他还壮耶……
如果偎在那兽人怀里的是离亚，他可能还会觉得香豔刺激，至於看到的是一个比一个粗壮的大男人，他只觉得好、可、怕……
尤其想到那群频频向他示好的兽人们，哎哟他的鸡皮疙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