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交易
五十年前，我弄丢了一个老婆。 五十年后，我得到了好多好多个老婆。 虽然老婆的质量有所下降，但数量还是让我满意的。 感谢梅林。 这就是此刻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真实心声。他记得很清楚，五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亲爱的小玩具小猫Tom在出门溜达了一圈回来后，就变了。之前他欣赏汤姆的那些优点，仿佛一夜之间就从汤姆身上消失了一样。 从那以后，汤姆变得越来越古怪，尽管从他的表现上来看，他是越变越优秀了，可阿布却隐隐觉得不对，汤姆变优秀了是没错，可是……他也变得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了。 正常人会哭、会笑、也会有自己的一些正常情绪，可汤姆统统没有，他的眼睛总是冷酷无情，就算要笑，那也只是扯动一下嘴皮，仿佛在那一晚之后，他就把自己的心灵给冰封起来了。 汤姆的改变也影响了马尔福家的命运，阿布本打算一毕业就向汤姆求婚，两个人一起携手壮大马尔福家族，实现汤姆的梦想的，可是自从汤姆改变之后，他仿佛将自己的爱情也一并摈除了。 阿布从那双熟悉的眼睛里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爱意，他本来可以转身离去，可是那时候的情势根本不容许他做过多的选择，加上阿布那时还抱着也许有一天自己可爱的汤姆会回到他身边的想法，所以，他选择了汤姆作为自己效忠的对象。 哦，对了，那时候汤姆已经不再使用这个名字了，他换了个名字——Volmort。 接下来的日子，Volmort不断的壮大着自己的势力，在那个时候，他将斯莱特林的人望带到了巅峰，可是冷静的阿布也发现了越来越多的不对劲，他变得越来越暴躁、不近人情、刚愎自用，曾经那个得到众多贵族拥护的Volmort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令全英格兰谈之色变的黑魔王。 为了能更快的扩张自己的势力，Volmort也很快的安排了自己最忠心的属下——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婚事，与另外一位世家的小姐，阿布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个安排，娶妻、生子。 然后他的儿子——卢修斯也沿着他的足迹，成为了黑魔王最忠心的下属，阿布从未想过离开Volmort的身边，尽管希望渺茫，可他依然坚信，也许有一天，那个偶尔闹闹小脾气，像是小猫一样一逗就炸毛的小Tom会回到他身边。 可是直到他不小心被人陷害，染上了那种可怕的病死去为止，他的Tom都没有回到自己身边，在死亡来临的刹那间，阿布醒悟了，他眼前闪过Tom拿着的那本灵魂分裂书籍笑眯眯的样子—— Volmort，其实你早就想摆脱这种无谓的情感了吧？ 他冷笑着，沉入黑暗之中。 等再次醒来，卢修斯已经成为了这个家族的族长，他偶尔会来向自己讨教一些问题，没过多久， 他就娶妻生子，然后，他和所有铂金家族的祖先们一样，开始了围着老婆转，围着儿子转，围着工作转的三转生活。 他总是会乐颠颠的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小龙来给自己看，他总会摸着小龙软绵绵的头发朝自己发誓，会让小龙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他会给他最好的东西。而他，也笑眯眯的站在画框里看着，看着自己的血脉流淌在他们的身体里。 他觉得，也许他以后的生活就是这样了，看着小龙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然后看着儿子慢慢老去，然后再看着小龙的儿子慢慢长大……他开始试着用时间来麻痹自己对某人的思念。 不去想，不去回忆，也许……就不会思念了吧？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忘记那个人带给他伤痛的时候，一个雨夜，卢修斯失魂落魄的回来了，他带给了自己一个可怖的消息——黑魔王，失败了。 他会失败？当时阿布只想哈哈哈大笑三声，可是，当他盯着儿子惨白的脸和涣散的蓝眸时，他知道，那个人，是真的不在了。 然而现在，早就应该魂飞魄散的人却好端端的呆在他亲爱的孙子的手镯里，哦……对了，阿布瞄了眼随着手镯内碧色的液体流动着的无数个Tom，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梅林给他的补偿么？ 为了补偿五十年来的相思，一口气给了他这么多的……老婆？ 阿布拉克萨斯很冷静，尽管他现在满心里都是粉色的泡泡，他知道，Tom变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么…他瞥了眼扒着画框，看戏看的很开心的小孙子，肯定是和呆在这个小家伙体内的东西有关。 小龙不是原装货，阿布从平安夜儿子抱着小龙来看望自己的时候就知道，有哪家一岁多点的孩子会用那样的眼神来看自己爷爷的？ 一想到这里，阿布就差点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是该为了卢修斯继承了铂金家族傻爸爸的这个光荣传统而高兴呢？还是为了堂堂一个马尔福家族的族长，竟然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儿子不是原装货而生气。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阿布来说，马尔福家族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的家人，而且，他从小龙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恶意，这也就说明这个附身于小龙身上的东西，是不会去伤害卢修斯的。 既然他不会危害到家族的存在，那么马尔福家族多这么一个强大的盟友又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阿布拉克萨斯也就默许了小龙的存在，可是现在——他瞥了眼还在小龙手腕上的手镯里游泳的Tom，唔……也许小龙可以再表现出一些他的诚意，想到这里，他微微的笑了。 阿布拉克萨斯突然露出的笑容让扒着画框的小龙抖了一下，一刹那间身为野生动物（巨龙）的直觉就让他本能的退后了两三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爷爷的笑容…爷爷的笑容真是太可怕了…… 小龙盯着阿布唇边的那一抹笑容，突然觉得空间逆转，他好像看到了那个一直以来都以自己的好友自居，但却收刮走了不少本来应该属于他的宝藏的那位人类魔法师，那家伙每次想干点什么的时候，脸上就会露出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想到这里，小龙不自觉的抖了两下，小屁屁再度挪呀挪呀的靠到了走廊另外一边的墙壁，他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等等，小龙突然觉得不对，这不是他在发抖，他低头一看，手镯里的Tom全部摆出了一个造型，乌云罩顶，泪流满面的在手镯内壁上画着圈圈，伴随着还有：“呜呜，阿布好恐怖……” “嘤嘤嘤嘤嘤嘤，那天晚上就是这个笑容……” “然后被吃掉了……呜呜呜……” “逃走，要赶快逃走……” “……”小龙沉默了一下，野生动物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阿布爷爷很危险，非常异常以及的危险。 唔…… 好龙不和爷爷斗，他还是先逃难去吧。 想到这里，小龙赶紧挪动着屁屁打算逃走，可他刚刚移动了一下，看出他打算逃跑的阿布那呲着牙，阴森森的声音就让小龙头皮一阵发炸：“小——龙——过——来——” 这个声音立刻让小龙全身发抖，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他回头望着爷爷脸上那“狰狞”的微笑：“爷……爷……”，抖着软趴趴的手脚，气势完全被爷爷压制住了的小龙不得不朝爷爷栖身的画像爬过去，呜呜……爷爷好可怕啊啊啊啊—— 祖孙两人隔着画框友好深情的对视了数分钟，其间无数无形的闪电在他们的眼神间来回穿梭着。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一方是活了两千多年，在杀人越货和烹调之上略有小成的未成年巨龙（灵魂）一朵。 一方是岁数不大，却是风靡万千巫师，并最终压倒了黑魔王的强悍存在。 “你早就知道了吧？”这是祖孙连根的眼神交流。 “嗯哼——”阿布用蔑视的目光秒杀着孙子。 “你打算拆穿我吗？”不知道怎么的，小龙心里有些酸酸的，如果被拆穿了，他就不得不离开他亲爱的爸爸，还有他亲爱的那些宝藏——一想到自己再也看不见温柔的爸爸时，小龙立刻觉得那股酸涩的感觉也蔓延到了自己的眼睛里，他低下了头，揉着眼睛，不明白里面盈满的液体从何而来。 “当然——不。”阿布也看见了小龙眼中的不舍和泪水。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希望……”阿布轻咳了一声，缓缓的说：“你能继续叫我爷爷。” “啊？”小龙呆住了，接下来的剧情不应该是爷爷当着爸爸的面拆穿自己的身份，然后自己被撵出去吗？他怎么会……？ “你对我们家并没有恶意。”阿布解释着。 小龙猛点头，爸爸对他那么好，又送他这么漂亮的礼物，他怎么可能会对爸爸有恶意呢？ “你的力量很强大。”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布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手镯中的Tom。 小龙得意的昂起了精致的小下巴，巨龙的力量当然很强大了！ “多一个盟友总不是什么坏事。” 唔，这点小龙也赞成，要知道如果当时他有一些强大的朋友的话，也就不会悲催的被屠龙枪扎了个透心凉了。 “但是……”阿布意味深长的挑起眉。 小龙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爷爷盯着他的目光让他心里毛毛的，野生动物的直觉让小龙悄悄的，不着痕迹的把带着手镯的那只手背到了身后去。 小家伙的动作让阿布挑了挑眉，他笑了笑，接着说：“作为盟友，你总是需要表现出一些实力……和一些诚意吧？” “实力？诚意？”从来没和人类结过盟的小龙立刻被阿布拐弯抹角的暗示给绕晕了。 “比如——”阿布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的说：“你的奶奶……”既然能把Tom塞进镯子里，那么，他想小龙应该也有办法把他弄到画像里吧？不着痕迹的瞄了眼自己还算豪华的房间，阿布已经开始在心中描绘起未来的幸、福、生、活了。 “当然——当然——”小龙立刻就明白了爷爷的意思了，奶奶当然要和爷爷住在一起了！他取下手镯和挂坠，费力的靠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扒着画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把手镯和挂坠的一边对准了画像，用力的抖了抖。 “哎哟……” “哎呀……” “哎哟喂……” 随着一连串的惨叫声，Tom就这么的被抖到了画框里—— 阿布拉克萨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的孙子：“小龙啊……”他用手指拎起一个像是小糖球那么大小的Tom的衣领，在空中晃了晃，小Tom顿时一脸惊慌的用细小的手指抱住了阿布的指头。 “你不觉得……你的奶奶……太小了么？”而且，他瞥了眼脚边无数的要么就滚来滚去，要么就扭着小腰，四处张望着的Tom们，“好像，也太多了一点？” 唔……小龙盯着被爷爷两根手指就拎起来的小Tom，好像是…小了一点。 “很简单啊，爷爷你把奶奶们粘起来就好了。” “粘起来？”阿布微微挑眉：“你是说用粘合咒？” “不是的！”小龙摇了摇头：“爷爷你不是喜欢喝红酒吗？把所有的奶奶放在浴缸里，倒几瓶红酒进去，然后搅拌一小时，就可以把奶奶粘好了。” “明白了。”阿布了然的点点头，他转过身，瞥了眼因为听到他们的对话而惊慌失措的在地毯上跑来跑去的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藏匿地点的老婆们，嘴边漾起了一抹邪邪的微笑。 他抽出了魔杖，对准了地毯：“漂浮咒！” 随着魔杖尖端涌出的白光，所有的Tom都漂了起来，他们惊慌失措的在空中游动着，试图摆脱那 双一个一个的把他们捉住塞进红酒瓶里的大手。 一个老婆……两个老婆……三个老婆……二十一个老婆……阿布拉克萨斯慢悠悠，笑眯眯的抓着不停扭动着Tom，坏心的伸出手指在他腰间上捅了捅，唔…他可是个正常人，所以……发泄一下憋了五十年的怨气也无可厚非吧？ 小龙扒着画框，看着他的爷爷不时的用手指调戏蹂躏着自己可怜的奶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唔，爷爷好恐怖，他还是先回卧室好了。想到这里，他趁着阿布不注意，悄悄的顺着墙角溜走了。 五十四个老婆，五十五个老婆……阿布拉克萨斯凝望着缩在自己掌心中瑟瑟发抖的小Tom ,心中涌起了一股温暖，他摸了摸Tom的头发，轻轻地说：“你又回到我身边了，Tom，”他顿了顿，唇边漾起一抹温柔无比的微笑：“真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