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事件二十三：纳吉尼
夜晚的禁林和白天相比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神秘感。绝大多数人都认为霍格沃茨的禁林在夜里比白天危险，实际上这并不正确。汤姆承认黑魆魆的树影在夜里看着是比较恐怖，但禁林里的生物似乎和学校建立了某种契约，他极少在林子里遇到什么危险的东西。而且就算是真遇到什么汤姆也不怕，他有自信能解决掉那些危险的生物。
林子里黑魆魆的，一片寂静，只有少年踩在干枯落叶上发出的细微声响。现在已经是初冬季节了，禁林的空气在夜里颇为寒冷。汤姆有点后悔没披着斗篷出来，给自己施了一个温暖周后继续向深处走。他今天走到禁林里纯属一时冲动，并没有什么必须做的事，所以只是任由自己的脚把自己带向一个陌生的方向。虽说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感觉非常不错，但是偶尔探险也是很好的调剂。
“喂，人类，你走到我的地盘来了。”
汤姆愣了一下，猛地回头。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绕在一根离他只有三英寸远的树枝上对他吐着长长的信子。原来是个小家伙，汤姆放低拿着魔杖的手转过身来。因为会说蛇语，汤姆从小就对这种生物有好感，每年跟着哈利去郊外或者去动物园的时候都能遇到几条。少年伸出没有拿魔杖的左手去抚摸那条小蛇，从嘴里发出嘶嘶声。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领地。”汤姆说，“我该称呼你小姐还是先生？”
“你会说我们的话，人类。”身上长着菱形花纹的小蛇轻轻躲过少年的手指，“你是谁？”
“我叫汤姆·里德尔，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汤姆见小蛇没有跟自己亲近的意思，于是把手收了回去，“我住在那边的城堡里。”
“城堡？”小蛇好奇地抬高了身体，“我听说过很多，但是还没有去过。”
“哦？”汤姆对一条藏身在禁林里的小蛇知道霍格沃茨微微感到惊讶，“抱歉，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纳吉尼，嗯，小姐。”小蛇扭动着柔软的身体，“我可以叫你汤姆吗？”
“当然可以。”汤姆再次伸出一根手指。这次小蛇没有躲避，满意地接受了少年动作轻柔的抚摸，然后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爬到了他的手臂上。
“从来都没有人类跟我说过话。”纳吉尼一直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我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这里呢。汤姆，带我去看看城堡好不好？”
汤姆嘴角抽了一下，这条蛇看上去顶多几个月大的样子，在自己看来就跟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但是出于对这种生物的喜爱，汤姆没有表示反对：“可以。”
“谢谢你，汤姆。”小蛇愉快地扭了两下，乖乖地爬在少年肩头。汤姆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过了宵禁时间，不知道城堡的大门是不是还开着。如果门已经关了，那么他就只能绕到城堡后面的温室那里溜进去了。
幸好门还开着。汤姆暗暗庆幸今天不用绕远路，然后听到肩上的小蛇在他耳边发出嘶嘶的惊呼声。
“好大一片黑影！”
原来这孩子眼神这么差，汤姆轻轻笑了：“想不想到跟我去城堡里住？我可以给你休息的地方和美味的食物。”
“比老鼠蚂蚱什么的都好吃？”纳吉尼好奇地问。
汤姆竭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当然，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再愿意吃老鼠。”
“好啊好啊我跟你去。”纳吉尼又开心地扭了起来。这孩子真是好骗，汤姆一边想一边摸了摸小蛇的脑袋，向城堡正门走去。然而他刚刚走到微微打开的大门前，纳吉尼突然一声不响地钻到了他的衣领里面。汤姆大吃一惊，被小蛇比自己低很多的体温冰得哆嗦了一下。不待他想明白纳吉尼为什么会突然钻进自己的衣领里，一个人就从门缝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汤姆，我记得就算是级长也不能在宵禁后随便乱跑。”男人的熟悉的声音里含着隐隐的怒气，他举起魔杖在少年头顶轻轻一敲，消除了汤姆给施在身上的幻身咒，“而且你还跑到禁林里去，你认为自己掌握的咒语已经足以对付里面的危险生物了吗？”
汤姆一时间找不出辩解的理由，慢慢低下头来：“对不起，波特教授。”
“我去年就提醒过你，我会知道你夜里不在床上好好睡觉时去了哪里。”哈利冷冷地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有。”汤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
“斯莱特林扣五十分。”哈利毫不客气地说，“自己去找亚历克斯领一次禁闭。”
给那个刺猬头帮忙？汤姆的眉头皱了起来，抬头瞪着一脸怒气的男人，目光触到那双在月光下绿得惊人的眼眸，反驳的话登时噎在了喉咙里。
“你有意见？”哈利挑起一根眉毛。
“没有。”汤姆移开目光，生硬地回答。
“那么现在回去睡觉。”哈利不悦地说，“别再让我知道你半夜在城堡外面闲逛！”
“我不会。”让你知道的。汤姆在心里补完后半句，对哈利欠了欠身，大步向地窖的方向走去。汤姆不明白，哈利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知道自己在城堡里夜游的？基本自己每次夜游都能被他抓到，不管那个藏身之处有多隐蔽，哈利总能找到自己的具体位置。
“汤姆，刚才那个人好凶。”小蛇从少年的衣领背后探出头来向后张望，“他还在看着你呢。”
“你最好给我藏回去！”汤姆冷冷地说，“你如果被他发现就只能回到外面该死的禁林里去。”
“汤姆，你欺负我。”纳吉尼委屈地说，但还是听话地缩回到少年的袍子里面。
汤姆没有心情跟蛇小姐废话，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厨房门前打开门，然后把躲在自己脖子后面的纳吉尼拽出来丢进一个迎上来的的家养小精灵怀里，丝毫不理会那个可怜的小精灵发出高亢的惊叫声。
“看她喜欢吃什么就给她什么。”汤姆冷漠地命令道，“然后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不待哆哆嗦嗦的小精灵回答和吐着信子十分不满的纳吉尼发出抗议，汤姆一甩袍脚大步走出厨房。去给那个刺猬头帮忙，哈利这家伙真是……汤姆咬住嘴唇，一拳砸在墙壁上，惊得旁边一副画像里的人叫了起来。
“真是的！”那个红鼻子的胖老头儿不满地抱怨，“孩子，你打扰到我睡觉了。”
“闭嘴！”汤姆恶狠狠地说，老头儿摇了摇头，小声嘀咕着“现在的孩子越来越难以管教了”之类的话。汤姆深呼吸了几下，稍微平复了自己的怒气后，才通过不远处的一条窄小的通道向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走去。
汤姆在床上翻腾了很久才睡着，然而他并没睡多久，就被阿尔法特的惊叫声弄醒了。
“汤姆！汤姆！”
“安静，阿尔！”因为睡眠不足而心情格外糟糕的少年迷迷糊糊地说，“今天是周末。”
“汤姆，你床上有一条蛇！”阿尔法特依然惊魂未定地叫着。
有一条蛇？汤姆的思维恍惚了一分钟，然后才想起昨晚在禁林里带进城堡的那条小蛇。他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到那条有着菱形花纹的小蛇正盘踞在自己胸口，吐了吐鲜红的信子。
“你终于睡醒了，汤姆。”纳吉尼看到汤姆醒来后开心地扭了两下，“城堡真是个好地方，我昨天晚上吃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所以我决定原谅你的无礼。”
“是吗，那就好。”汤姆懒懒地回答，把脑袋陷回自己的枕头里，“阿尔，别叫了，这是我昨晚从禁林里捡回来的宠物。”
“宠、宠物？”阿尔法特立刻傻眼了，“汤姆，你要养一条蛇做宠物？”
“那又怎样？”汤姆伸手抚摸了一下小蛇的脑袋，“校规里并没有规定不能养蛇做宠物，况且蛇是斯莱特林的象征，我养一百条也没什么可以非议的。”
“可是，可是。”阿尔法特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昨天回来的时候被哈利抓到，还要去亚历克斯那里关禁闭，现在很困。”汤姆闭上眼睛转身把脸迈进枕头里，“所以我要在睡会儿。你替我陪纳吉尼玩一会儿。”
阿尔法特呆呆地瞪着滑到汤姆被子上的小蛇，汤姆用蛇佬腔对纳吉尼交代了几句，继续睡觉去了。
“你好，阿尔法特，我可以叫你阿尔吗？”蛇小姐因为交到新朋友而开心地跟留着黑色长发的男孩打招呼，后者则一直傻傻地盯着向自己吐着信字发出嘶嘶声的小蛇，一脸哭笑不得。
“汤姆，我不会说蛇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