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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宫主

书籍名:《艳汤》    作者:周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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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怒斥中气不足且尾音微颤,显然是又怒又惊到了极致。梅妩静静的盯着他,脸又压下来,那么近的距离太初几乎可以感受到他胸膛里噗通狂跳的心,擂鼓一般,每一下都好像击打在自己身上,让他手脚发软。那夜惨痛的经历是他莫大的耻辱,可说到底他更害怕重蹈覆辙,他不想再经历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尽管他是被人下了药,可是别提快感,他只觉自己就像一个活体的充气娃娃,给人压来压去不停变幻姿势操弄的羞耻而难过。那人亢奋的像只野兽,自己的宝贝却在他百般折磨蹂躏之下惨兮兮的耷拉着脑袋,一蹶不振。
“梅妩。”他说,微一眯眼,眼神犀利冷峻,两手轻松扣住太初的手腕,明明不怎么用力,太初却觉得自己连动一下小指的力气都使不出来,这难道就是传说的武功?!太初狂想死,倒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瞪着他又问一句:“你真的是梅妩?”梅妩又点头,眼神坦荡荡任由太初疑神疑鬼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荡,好似自己干净的可以媲美漂白剂。
太初犹豫了:那夜他本就被灌了药迷迷糊糊,再加上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贯彻始终,他根本就记不得什么细节,更不要提这男人的名字和声音。而且貌似那夜那个变态在做的最激烈的时候,也没发出什么具体的声音……
梅妩似看穿了他眼底的犹疑,索性松开手放弃对他的钳制,这令太初大出了一口气,一翻身将他压在下面,凶巴巴道:“那你到底干嘛把脸遮起来?”“起了疹子,丑。”梅妩眨了眨眼看着他,眼神雪亮,隐约带着分笑意。
气氛稍稍得到缓和,太初感觉那种被遏制的压力微微散去,自己也便轻松了些许,伸手隔着面纱戳了戳他的脸道:“起来,小倌把嫖客压着像什么话?”语气很有些不满,可是嘟嘟囔囔的更显得孩子气。
梅妩盯着他,狭长凤眸笑意更浓。他的心情显然直接影响到了太初的大胆程度,于是某人更加放肆的挺了挺身子瞪他,不料这一挺身,二人本就贴连的身躯更加亲密,太初敏感的觉察到某人身下已经开始炙热的昂扬,脑子一嗡:这人怎么说发情就发情?!
太初一慌,迅速的撑起手臂用力一翻身将他压到身下,上下位置陡然一转,梅妩却没有丝毫反抗,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眯起的眼稍勾出颀长风情,还有几分戏谑的味道在里面。太初尴尬,竟像是第一次逛妓院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两手撑着身子半是悬空在梅妩身上,他不敢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点燃身下人隐忍的欲望。
有点奇怪,明明他是客主才对,他梅妩再强也是个小倌,只有被他压的份儿,怎么自己反倒对他生出几分莫名的畏惧?太初心情有些烦躁,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不说话,亦是被梅妩墨色幽深的双眼盯得有点发毛,脊背凉飕飕说不出的不安。
“太初……”忽然响起的低唤,带着几分蛊惑的沙哑和男性特有的低沉,季太初傻愣愣的瞪着梅妩,他的荷尔蒙咄咄逼人,只一个嘤咛低唤就要让人招架不住。
梅妩似是在笑,眼神流露出一种迷恋和痴然,伸手一点点摩挲着太初的脸颊,尖滑的下颚,以及鬓角处因之前的挣扎而略微凌乱妩媚的散发。他轻轻扬起脸靠近他,二人鼻息纠缠,他的手渐渐上移扣上太初的后脑,是不容抗拒的霸气,睫毛轻微的颤动扑簌,眼睛里落满尘埃的繁华,又唤了一声:“太初啊……”
季太初感觉鼻腔里一阵翻涌,身体里的热血不受控制的蜂拥上头顶,双目大睁,感觉就要鼻血四溅的时候,那固定着自己后脑的手掌微微加力,他们的嘴唇粘和在一起,以密不可分的姿势开始水乳交融。他的红舌强势的撬开太初的齿缝,继而是张扬而有些激烈的吮吻,缠的他密不透风无法反抗,太初只觉手脚发软,历来值得称颂的吻技在这一刻开始丢盔弃甲狼狈不已。
他的舌意外的灵活,长驱直入后却又依恋似的逗留在他牙龈上颚,一点点骚动着他的牙床齿锋,口腔内每一处令人颤栗的敏感点,然后不断深入深入,像要把他吞进肚子里一样顶进他喉咙里。太初开始有强烈的窒息感,眼前白光片片飞舞不停,手脚像被人打了麻醉剂一般麻木无力。
梅妩扣着他后脑的手专横霸道,他的喘息开始变得粗重,横扫太初口中的长舌越来越疯狂,直至顶入太初喉咙深处。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与令人头晕目眩的反胃感愈发强烈,太初再无法抗拒的情况下终于光荣的晕过去了,史上从此诞生第一个因为接吻过激而昏死过去的人,男人。
梅妩感觉手臂一沉,季太初的身子重重垂进他怀里,与此同时他搂着他的腰栖身一翻,太初昏昏沉沉的倒在他怀里倒入榻间。梅妩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的唇,原本如薄釉一般的唇色被他连啃带咬加吮吸,已经变成沁水樱桃一样魅惑的艳红。梅妩又低下头猫咪一样不舍的舔了两下,方才起身,揭开自己脸上面纱的同时,眼睛里分明有一闪即逝的寒光,快如闪电。
“来人。”
红菱窗门被人轻轻推开,走进两个年轻男子,一黑一白对比鲜明。前者笑容恣肆浪荡薄情,赫然是之前所出现过的斗篷狂人,天下闻名的菖蒲宫左使思无邪;后面一人端秀沉稳稍显寡淡,却是季府的管家,季虞清。或许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与思无邪并驾齐驱的菖蒲宫右使,叶溢清。
“宫主。”进得门内两人便恭敬的垂了下首,思无邪看见床上昏沉的男人时,眼睛不由眯起来漾出暧昧的笑意,扭头瞥了眼神情寡淡的叶溢清,无声一笑。
站在床前的男人高大修长,一身妩媚的袍子遮不住他睥睨天下的冷峻和霸气。他伸手放下床幔,转过身,摘掉面纱的面孔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符,诡谲丑陋令人毛骨悚然。那原本应当是一张冷艳无双的容颜,此刻却因为这些诡异而狰狞的字迹让人心生恐惧而汗毛倒竖,见之一眼便永生难忘其丑陋。加之其面无表情时阴寒冷冽的邪眉利鬓,那份来自地狱的阴寒与邪魅,从骨髓中溢出的霸气和凛冽,怎可与前一秒对待季太初的迷恋温柔相提并论?!
冷静如叶溢清,在看见他脸的一瞬间,眼神里也忍不住露出几分愕然和怔愣,想也是不敢想象自己所见的,从前闻名天下艳色殊绝的菖蒲宫宫主竟然会变成这幅模样!是了,这就是令江湖上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浴血修罗,传闻中武艺高的出神入化却又美的人神共愤的菖蒲宫宫主,艳殇。
冷血无情麻木不仁,无恶不作丧尽天良,这就是他之所以登上恶人榜首位并始终居高不下的原因。有人说他最喜亲手掐死方出世的婴儿,只是爱看那种白里透红的肌肤,和美丽又带着惶恐的绝望眼神;有人说他杀人不见血但却偏爱把死去的人抽筋断骨做成人皮风筝,然后高高拴在菖蒲宫的宫门前示众;还有人说他因为有一次无意间踩碎了一个属下的手骨,突然发觉那声音十分动听,于是名人抓了上百个奴隶跪在脚下,让他一个一个的踩过去,踩断浑身所有的筋骨甚至连头骨都不放过,那种红白相映血流成河的景色,连烈焰地狱都要自愧不如……
种种传闻虽说有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之嫌,但事实总归有几分是真,否则无风无影,别人又从何捉起?所以说艳殇是个疯子外加变态,没有感觉没有弱点,更恐怖的是他身怀世人心驰神往的传世遗书“菖蒲录”。于是,菖蒲宫,艳殇,菖蒲录三者自然而言的就站在了江湖的巅峰之处,令人妒忌到发狂的天下第一宫,令人恐惧却又忍不住迷恋的天下第一美人艳殇,令人日思夜想不断前赴后继的追随,时刻不停止觊觎之心的旷世遗宝菖蒲录。
三者,得其一则得天下!
“宫主的脸看上去并无起色,难道是子夜檀郎那老狐狸使诈骗咱们?”思无邪缓缓开口,语调闲散之中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阴邪,似笑非笑。艳殇未开口,倒是惯于沉默的叶溢清垂眸幽幽道:“檀郎虽然狡猾恶劣,但从不说假话,这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事。宫主此次练功时险些走火入魔,幸而有檀郎及时相助,但将其困在宫内也不是长久之计,趁现在消息还未走漏一分,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令宫主恢复容貌的方法……”
“很丑吗?”艳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对于他们说的话似乎全然没有什么感觉,眼光凉凉的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几圈后,又缓缓说道,“菖蒲录第八阶果真是比想象中难了些,我筋脉倒转真气固封,半年女儿身虚弱的足够那些江湖正道来砍杀一百回,可是天不亡我,让我撑过了这半年,姬怀溪又找来九九八十一个男子来供我取阳,只是我急于出世而导致真气逆转,积聚神庭不散,故此才会令邪气囤积于面部不散,容貌尽毁。”
“宫主的意思是……?”叶溢清微微皱眉,却见思无邪殷殷一笑:“宫主可是还需要一些男儿身来泄去邪毒?据我所知,邪毒虽霸道但喜淫欲,以交欢之法来诱出体外是为最上乘,宫主觉得如何?”
“……忌讳呢,”艳殇似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眯起,嘴角连带着勾动一抹有些古怪的笑,“你那些法子虽说灵妙,但总有忌讳之处,这一回又是什么?”“宫主折煞属下了。”思无邪眨眨眼柔媚一笑,斜了叶溢清一眼,忽然栖身慵懒的靠上他肩膀,感觉他身子一僵,遂在那轻薄的耳垂处呵气如兰,款款一笑道:“唯一的忌讳,行欢对象必为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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