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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强吻

书籍名:《艳汤》    作者:周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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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红楼歌媚,箫音断。
太初打从雅间里出来正要喊人,却见往日喧嚣的厅堂里一片沉寂,唯几处雅间里能听到低低耳语声与暧昧的喘息,太初笑了笑,想着果真是过年了,连小倌馆也萧条不少。大抵是绕了些路仍没见着龟公的缘故,太初觉得有些头晕气闷,身子里那股火又烧了起来,可是方才做的过于激烈,而环雅素来喜净,倘若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回去再把他摁倒做上一番,别说是他,连自己都觉着自己禽兽了。咬咬牙寻着往日的一些模糊记忆,太初扯了两下外衣裹紧内力赤裸的身子,抬步向后苑走去……
房内,环雅趴在床沿上定了定神,勉强撑着身子做起来,双股间传来微微的酸痛让他有些脸红,美眸随之飘过几分薄嗔,嘴角仍是噙了笑的。慢慢下了床,梨花案上还放着太初买来的酒,封泥半开,飘出一股纯郁跌宕的幽香,奇异的甜,令人骨头有些发酥。环雅做了头牌许久却未曾见识过这类酒,那甜意有些蛊惑人心,他原以为是太初加了点“小料”来助兴,倒也不曾怨怼什么。只是倒出一盅喝下去,味道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好,反而有些微微的苦涩,带着酸香和清凉,有点,有点像是眼泪,眼泪的味道。
环雅微微蹙了下眉,表情有些疑惑,起身到门口探头看了一看,见厅堂里寂静的,太初已不知去了哪里寻人。往日里杂事都归后院管,料想着他应当摸去了后院,环雅便又退回来预备披上衣服出去寻他。岂料方一回头,后颈被人一记掌刀狠狠劈下,环雅眼前一黑,连张口呼救都未来得及便软了身子,门扉后现出一黑衣人,却竟然是在淮阳楼后院里同酒娘讲话的那一位,伸手抱住环雅将他放倒在床上。
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环雅原本白如琼脂的肌肤变得微微有些透明,脸颊泛着微妙的酡红,十分诱人。黑衣人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抬手抚掌三声,空荡的房间里不知从何处落下几个黑影,齐刷刷半跪在地上垂着首,黑衣人漠然道:“交给你们了。”
“属下明白。”
枕间人陷入混沌之中,嘴角还含着香甜的笑意,柳眉微蹙,却不知床畔拥挤而来的男人们即将带给他的,是一场无法驱除的噩梦……
太初觉得热,滚烫的热,浑身都热,尤以身下某处最为炽烈,简直像要把他烧的挫骨扬灰一般迅猛,他知晓有些药物可以催人精阳,在床榻间生猛无比,可是他自问还未到那种不济的程度,哪里会需要服用这些东西?那么,这一连串的怪异反映又从何而来……
太初心里咯噔一声:坏了,难道是有人要作弄他?瞬间又想到方才大厅里诡异的静,环雅一个在房间,那不就……?!太初心弦一凝,强撑着浑身上下难受的燥热,手臂在半空中挥舞了两下,却重重垂落。太初一惊之下竟然睁开眼,头顶是简单的幔帘流苏,他是在床上吗?可是方才明明是到了后院来着。他记得自己沿着那小径穿过了花园,刚一看到水池还来不及欣喜,就觉颈后一麻,旋即眼前黑暗一片,晕了过去。再睁开眼,竟然不是在地上,而是被人挪到了床上么……
太初脑子里一片混沌,强撑着身子想做起来却浑身无力,连张口讲话都费神不已。心脏重重的坠落下来,太初就是再傻也明白了:他被人摆了一道!拼着最后一份理智想想清楚究竟是得罪了哪条道上的,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满是躁动的恨意和怒火,交织在一起让他痛苦不堪。忽而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太初下意识的望过去,只那一眼,竟叫他完全的呆住:苏苏!
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那立在门口掩门的人无比熟悉的背影,一片刺目却又温暖的红,三千长发松散的挽了个髻子,头上插着只蝴蝶玉簪。那身段风流颀长,却又显得窈窕雅致,太初只一眼就感觉心脏一紧,像一只拳头重重的砸在棉花上,好半晌都恢复不得。
他怔怔的望着那背影,嗓子里涌出一股热浪,竟沙哑的唤出声:“苏苏……”低沉的嗓音掺杂了某种晦涩的欲望,因为显得格外低魅诱人。他看到那身影微微一颤,下一秒眼前一片晕眩,方才还立在门边的人竟然出现在他床前,并且在他目瞪口呆的瞬间俯身压住了。
季太初傻眼了。
这人不是桃九苏,他就是再傻再迷惑也不会分不清性别。桃九苏分明是细挑的女儿身,而现在压在他身上的人虽然与她有几分想象,可是身体一贴他就立刻觉得不对劲:九苏身材再过细挑也不会高过他,可眼前这人压着自己的身体颀长精实,看似削瘦,实则竟是比他还高出一头!更恐怖的是他敏感觉察到下方某处不对劲,强烈的不对劲,那比九苏多出的一块儿和自己一样的东西……
这人是个,是个男人?!!
太初倒吸一口气,挣扎着扭动了下身子,被一个男人抱着感觉不错,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被一个看着就比自己强势的男人抱着简直就是惹祸上身!他是喜欢男人,但是他不喜欢被男人压!季太初无语凝噎,此刻那男人离自己极近,可是整个身子和脸被包裹的无比严实,只露出一双璀璨的眸子深深地看着他,眼神里毫不掩饰的炙热欲望令太初脊背攀升一片恶寒。他要疯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
“你……唔~!”太初艰难的挤出一个字,后面未出口的话全被人堵在了喉咙口,堵他的不是别物,正是那人的嘴。太初觉得心惊肉跳:这人有病吧!隔着块布也能接吻?!太初凌乱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那变态捧着他的脑袋胡乱蹭着,像某种处于发情期的动物一般热烈的摩擦着他的身体,一双手莽撞却又急切的扯开他那一件外衣,待看见太初赤裸的身躯时,双眼明显一震,太初眼一翻,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喜欢抱男人,尤其喜欢抱类似环雅那样温柔如水的男人,他会在床上极尽柔情的履行身为一个称职攻的责任,他喜欢咬着身下人的脖颈看他们闭着眼,倒吸一口气时的妩媚表情。喜欢他们微微泛红的脸颊,鬓角细密的汗粒,喜欢他们生动的喘息,欲拒还迎的眼神……
他喜欢的太多,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也早委身于别人双膝之下,截至到前一秒,欢爱还是他记忆中最愉悦的一部分,然而过了这一秒,一切都变成噩梦,一场做也做不完的噩梦。
他被人绑起双手,他被人掰开双腿,他被人下流又兴奋的揉捏着两片光滑如玉的臀瓣。他喘息的扬起细长脖颈,他被人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咬上喉结,他被人握住了要害,他痛苦又无助的被人抚慰着。
那人脱去自己衣裳,抽出腰带一撕两半,一半拴起他总想挣扎的双臂,一半蒙上了他的眼睛。那人抱住他,两具炙热的身躯交叠在一起滚烫的如同心灵。那人热烈而疯狂的揉捏着他,像在揉捏一块雪白的棉花糖,那人掰开他颤抖的双腿,在他痛苦而嘶哑的哀吼声中,没有任何前奏的,狠狠插进他身体。用他的凶器,用他和季太初一模一样的凶器,狠狠刺穿了季太初的身体,而没有一丝一毫犹豫……
太初的身体像被人自下往上钉入一根桩子,剧烈的穿刺让他在第一时间发出近乎于兽鸣的痛呼,顾不得礼义廉耻,顾不得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被人用舌头卷住,轻轻在脸颊上舔舐着,像一只贪婪的小兽。他被人翻过身子从后面做过,他被人曲起两条腿在胸前,暴露底下那正被狠狠蹂躏的菊池,他被绑的抱起来坐在那人双腿之间狠狠撞击,他被人按跪在床上高高抬起臀部,激烈的拍打,热烈的碰撞。
那人意料之外的沉默,只在达到顶点时终于忍不住发出低沉的抽息。太初的身体在经历过极端的痛苦之后渐渐恢复了知觉,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没头没脑的怒骂着,甚至在被他面对面抱坐着的时候拼力给了他一记耳光,而那人给他的惩罚是咬烂了他的一颗乳尖。太初疼的直抽搐,那人见了胸前殷红的血却似更加兴奋,一激动就把另外完好的那只乳尖也咬破了。
太初终于发出一声悲鸣,完全丧失了挣扎的能力。因为他挣扎的越厉害,那人越兴奋,他越兴奋,自己身上的伤就越多,身上的痛就越是没完没了。太初屈服了。带着浓烈霸占意味的床第之嬉变成了一场劫难,他像具可以有生命的充气娃娃一样被人翻来覆去的折磨,翻来覆去的想死。
到最后太初终于如愿以偿的昏死过去,昏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别他妈让我知道你是谁。
年初一大清早,太初睁开眼,世界变清晰。
屋里燃着熟悉的檀香,四周围是他熟悉的场景,这里已经不是食色轩,而是艳汤馆内他的院子,他的房间。太初低头看见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件干净的衣裳,浅白云纹,素雅幽静。他突然想起环雅,瞳孔猛的一缩挣扎的趴起来,到一半就狠狠摔在了床上。身体某处的刺痛提醒他这一场噩梦的后遗症,他已经懒得去扒开自己衣服看看那遍体鳞伤的身体,他脑子里只有余下一个疑问:是谁将他送回来的?
艳汤馆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日夜轮班护院,监守的十分严密。太初起先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同,可是后来他渐渐发现老爹遗留下来的客主有不少人来头不小,每个月似乎都会按部就班的来泡汤,除了堕天泉空着,标明只留给特定的人,其余两间馆子接待的都是些行踪飘忽的江湖人士。
唐门少主唐晴空第一次来时要泡堕天,跟季虞清过了几招竟然没能得逞,后来还是太初来打了圆场请他泡秀人,二人不打不相识后来也有就交情匪浅。唐晴空说过,艳汤馆不是个普通的地方,尽管太初不明白,他也说的支支吾吾,但是从那些试图闹事的人第二天都被吊在血槐示威之后,他就信了……
如此,也就是说馆内还藏了他不知道的秘密或者是人,假如是这样,那昨夜送他回来给他清理伤口换洗衣物的人,是谁?是季虞清吗?
太初有些茫然。
门被人推开,赤月捧着托盘进来奉膳,见太初醒了高兴不已,放下托盘扑到窗前来急急道:“爷您可算是醒了!昨儿夜里真是把奴婢给急坏了……”“昨儿夜里怎么了?”太初表情有些古怪的问她。赤月一脸狐疑:“咦,爷不记得了吗?爷昨儿夜里喝多了倒在食色轩的后院,环雅相公见你着了凉烧起来了,原想留下你的,可是你执意要回来,他就叫了季管家把你送回来了……”
“这么说,是虞清给我换的衣服?!”太初有种做贼心虚的惴惴不安,生怕被人撞破昨日的丑事。“咦,奇怪了,爷走前难道穿的不是这件衣服?”赤月一脸莫名其妙,太初怔了一下才反映过来:昨儿夜里他走的时候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留了的本来就没几个人,也就聚齐一桌自己在后堂里支了锅子吃涮菜,因为之前打过了招呼,太初走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们任何一个人。
太初心凉了一下:不对!如果不是虞清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那会是谁给他收拾的残局?难道是环雅?不,不可能!环雅那样精通世故之人倘若见到他昨夜的惨样,怎么可能还会把他送回来!如此一来,赤月说的关于环雅的一切就都是假的了,赤月没有理由对他说谎,剩下的唯一一个可能,给他洗漱送他回来的人就是昨夜对他施暴之人,而且环雅那边也肯定出了事!这人瞒过了所有人甚至瞒过了季虞清,这个人,是谁?
太初越想越觉得心惊,面上阴沉沉看的赤月心里一抖,太初见她似是害怕便缓和了脸色,问道:“虞清呢?”“管家出门了,说是去探望亲友,今儿早上才走的。”赤月答。
太初眼神一凝:还是不对劲。洗漱的人应该是那蒙面人不错,可是假如送他回来的也是他,那就不太可能了,艳汤馆里虽然看似空档却戒备森严,怎么可能由着他出入无人之境?如果不是他送的,那也不会是季虞清,虞清虽然麻木呆板但并不傻,被他看到自己昨夜的模样定然会有所怀疑,这样一来他今天就更不可能会出远门啊?!
太初有点懵了,赤月还想说些什么,但见他一脸茫然神情涣散,往日健康的脸色此刻灰白一片,说不出的憔悴。赤月还道老板平日里身体不错,怎么这一次醉酒伤寒一夜就这么严重?太初被她扶起半靠在榻上喝药,刚喝两口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人站在门口也不往前,就那么淡淡的说了一句:“赤月,你先出去。”
来人正是季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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