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泉奈，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斯内普拉住王淡定，站在走道上看着他问道。“那种火焰，难道有什么不同之处？”
所有人都停在了走道上，这时他们已经离九尾的卧室很远了。王淡定轻声叹了口气，然后低头看着因为药效还没过，所以还是一副孩童摸样的斯内普。
“听说过可以灼烧灵魂的火焰吗？”看着斯内普，王淡定低声问道。
斯内普一愣，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他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淡定。
“我知道是有这种火，不过我知道的是魔火，它是黑色的，而且被灼烧的灵魂会非常痛苦。可是上次，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什么反应。”
“当然，的确是这样。”王淡定点头“不过并不是只有魔火这一种火会灼烧灵魂，而且也并不是每一种都会让灵魂痛苦不堪。”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时没必要那样……”斯内普紧皱着眉头，他知道杀人算是重罪，可是扼杀一个灵魂却是无法饶恕的罪孽，那不是普通的杀生可以相比较的。
“我只是为了九尾……”王淡定说着，突然轻声笑了笑。“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说完，王淡定转身拉着黑鸦就走。
“泉奈。”斯内普抬起头看着两人的背影，他还是有些不解，而且他也不希望他好不容易在乎的人会背上那种罪。
“回去睡吧，明天你可是要去上课的。”侧头回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王淡定带着黑鸦离开了这里。
亚伦很随意的套着一件睡袍靠在墙边，他看着斯内普，仿佛看透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禁浅浅的笑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其实已经晚了吧。他的陛下啊，为了黑鸦可是吞噬了数不胜数的灵魂呢。
“亚伦？”盖勒特站在亚伦的身边，看到他的微笑后不禁疑惑。
“没什么，我也会去睡觉了。”摆手，亚伦声音有些愉快的摇头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盖勒特皱眉，他看了看王淡定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亚伦的背影，然后看着还站在原地皱眉的斯内普。
“你在想什么？”盖勒特问着斯内普。
“没想什么。”斯内普摇头，然后微微愣了一下。“你说，泉奈他不会真的……”
“，那个啊！”盖勒特轻笑着“他啊，为了家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很强大。”说完，盖勒特也离开了这里。
而这时在另一边，九尾安静的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阿布。他的视线轻轻的扫过阿布全身，最后定在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里。九尾的手指轻轻的抽搐了一下，他微阖了一会双眼，然后侧身坐在了床边。
“阿布……”抬起手，九尾轻轻的抚摸着阿布的眼角。他的眼神黯淡，却没有暴露自己现在内心的想法。
看着自己指尖的血染上阿布的眼角，九尾轻轻勾起嘴角，他俯下身，伸出舌尖轻轻的舔过，舔去自己的血液，然后吻上了阿布的眼睛。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好似生怕弄疼了阿布一样。缓缓的，他趴伏在阿布的怀里，头靠在阿布的肩膀上。手指轻轻的划过阿布的脸颊，然后停留在那微微搏动着心跳的胸口上。
“……还是再等等吧。”收回手，九尾呢喃着，抬起头吻上了阿布微冷的嘴唇。
第二天清早，环绕着城堡的白雾还未褪去，可是城堡内的主人们却已经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斯内普厌恶的看着手里的魔药，最后无奈的仰头一口闷了下去。说实在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自己做缩小药剂，可是那人却连这个都要自己弄。原本他不在意的，可是这味道比他做的还可怕。完全是被刺激的难受，斯内普眼角含着生理性的眼泪，恶心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捂住嘴轻轻的咳嗽起来。随即，他的身体快速的缩小，整个比例都开始往幼年时期回缩。两分钟后，他脱下挂在身上的睡衣，拿起整齐的放在床上的校服穿了起来。
同一时间在餐厅里，王淡定正摆放最后一道菜肴。他用餐巾擦了擦手指上的水，然后脱下身上的围裙递给站在身后的老管家。
“亚伦一大清早的跑哪去了？”理了理头发，王淡定坐在主位上问着老管家。一般情况下，这么早应该是亚伦侍候在他身边的。
“九尾大人的房间要重新修整，他正在指挥仆人准备另外一个房间。”老管家带着和善的微笑，一边说着，一边把餐巾铺在王淡定的膝盖上。
听到老管家的回答，王淡定轻声叹息着。他揉了揉眉角，微微有些担心的皱起了眉头。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黑影从外面冲了进来，端起桌上的清水就仰头灌了下去。
看着再次缩小的斯内普黑着的小脸，王淡定不禁失笑。
“你做的魔药和你做的饭菜，味道简直成正比。”压下胃部的恶心感，斯内普抬手按压着自己的脸颊，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的瞪着王淡定。
“，谢谢称赞。”王淡定挑眉，看起来心情恢复了愉快。
王淡定话音刚落，穿着宽松家居服的盖勒特已经走进了餐厅。他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软绵绵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的眼睛……”王淡定忍住笑，眨巴着双眼盯着盖勒特那堪比国宝熊猫的两个黑眼圈。话说，他昨天晚上到底去做什么了？
“我失眠了。”盖勒特自己倒是不在乎，一手撑着额头精神有些不佳。“你应该体谅我激动的心情，要知道在发现自己动心的那一瞬间，我简直以为自己去了天堂。”
“是啊，你这个万年单身汉终于动心了，的确直的激动。不过，你真的是因为这个，而不是因为臆想某人而失眠？”上下打量着盖勒特，王淡定挑了挑眉轻笑着说道。
“臆想某人？”斯内普也跟着挑眉，盯着盖勒特脸上的黑眼圈看了看。
“咳，泉奈你留点口德。”被斯内普盯得有些囧然，盖勒特抬手握拳挡住半边脸，有些别扭的咳嗽了一声。
“难道你这个被巨怪的头骨堵住螺口的炸尾螺终于开窍了！？”看着盖勒特，斯内普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神奇。先不说当初通过几人聊天知道盖勒特和邓布利多之间关系时，他是怎么想的。但是今天他还真的开始觉得，邓布利多终于杯具了。
“噗，西弗，别这么说盖勒特，他要脸红了。”用杯子挡住自己的嘴唇，王淡定开心的看着斯内普慢慢的放开自己，越来越自在的样子。
“嗯哼。”斯内普勾起嘴角，愉悦的哼了一声。要知道能够看黑魔王好戏的人可没有，他真是幸运。
盖勒特抽了抽嘴角，无奈的瞪着两人，然后无奈败北。对于脸皮奇厚的泉奈，他不抱希望。而斯内普这个人吧，你说他这种把大脑封闭术当饭吃的男人，你还能奢望在他脸上看到什么？
下一刻三人安静了下来，包括仆人在内，所有人都盯着慢慢走近餐厅的那两个人影。
九尾依旧和往日没什么两样，只是他脸上的笑已经没了，变得冷冰冰的。而在他的身后，穿着白色巫师袍的铂金贵族，正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跟在他身后。
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心跳，阿布拉克萨斯看起来和站立着的尸体没什么两样。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睛就如同娃娃的眼睛一样麻木。他的头发很长，睫毛浓密的不像是正常人，这是他眉娃状态的样子。只是这时的他，丝毫没有眉娃为了吸引伴侣而释放的特殊气息。他就那么站在九尾的身后，就像从前那样，可是却已经不会用爱恋的眼神追随着九尾。
九尾握着阿布的手，牵引着他的行动，把他带到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坐下。阿布乖乖的，摇晃着看似站不稳的身体移动着，然后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九尾随即坐在他旁边，侧头看着他的脸，像是在等待什么。
“嘛，今天吃什么呢？”侧头看着阿布的脸，九尾按照以前的习惯说着话，只是语气有些冷冰冰的感觉。
“有豆浆，我记得阿布喜欢。”挑眉，王淡定说完后看着九尾伸手倒了一杯豆浆，然后放在阿布的面前。
“阿布还喜欢什么？”看着一动不动的俊美男人，九尾问着自己的主人。
“我以为你知道。”看着九尾，王淡定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不知道。”九尾摇头，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似的微笑。“很烂吧，我这种人。”
“知道就好。”王淡定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是他这个对铂金贵族不在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九尾却不知道，他都有些怀疑九尾和阿布天天呆在一起到底在干什么了。“现在想知道有什么用，而且这个空壳子你为什么还留着？”
九尾一时间没有回答，他抬手轻轻的抚摸着阿布长及臀部的铂金色头发，手指在他的发丝间梳理着。
“我只是希望弄明白而已，而且这也算是……惩罚吧。”九尾说着，轻轻的吻了一下阿布的脸颊。“主人，能不能告诉我，您当初为什么一出手就毁了阿布的灵魂吗？”
“我也只是预感到了现在会发生什么，所以希望你以此为戒。人这一辈子，有几个能够得到另一个人完全无保留付出的爱呢。这种感情珍贵到无法用任何东西来衡量它的价值，所以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永远无法明白，那么以后你还可能再次亲手毁掉另一个人。你应该明白，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
“主人。”九尾的嗓音很嘶哑，他微阖着双眼，抚摸着阿布头发的手僵在了那里。
话音落下，九尾有些摇晃的站起身，几步走到王淡定的身边跪下。他抬着头看着王淡定，金红色的双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哀求。
“求您……”
“什么？”看着九尾，王淡定表情冷漠的问道。
“求您……就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俯下身，九尾以一种最卑微的姿态跪伏在地上。他的声音在颤抖，手指扭曲的抓着地毯。他身上的红衣铺撒了一地，也染红了其他人的眼睛。
“什么？”依旧如故，王淡定一副非要把九尾心中的渴望挖出来的样子。九尾是强大的，但是也是无情的，从第一次见到他时，王淡定就清楚的知道。因为他比九尾强，九尾甚至不在乎他灭了他全族，从这上面就可以看清他的无情。但是当然，妖族一般都是这样，可是一般的妖族好歹都有些恨意的，即使他们什么都不会做。可是九尾没有，他对他是纯净的崇拜和仰慕。他以前可以不在乎，但是现在却不行。如果不让九尾弄清他在乎什么，王淡定害怕有一天九尾会失控。没了心的强大存在，是一个威胁。
“我想要阿布，就要他。”九尾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着红。
王淡定站起身然后蹲在九尾的面前，他伸出手按在九尾的心脏上，同样赤红的双眼与之对视着。
“你差点没了心。”王淡定说着，表情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主人……”九尾愣了一下，随后他皱眉开始思考起来。
“不是知道阿布的灵魂已经没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祈求。既然你已经明白，那么尽可以等待下一次。”
“如果没明白的话，我可以等待下一次，可是就是因为我明白了，所以我想要他。”九尾的话很坚定，他抬起双手扣住王淡定的双肩看着他。“主人，我知道的，您有多么的强大，所以帮帮我，让阿布回来。”
“灵魂的领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干预的。”
“可是您可以，我知道！”说着，九尾的眼中开始闪现疯狂和信任，一面是恐惧一面却是无法控制的相信着他的主人。“主人，您是王啊，怎么可能无法干预。就这一次，我求求您！”
王淡定轻叹，纤细的手掌抚摸着九尾的额头。不知为何，他竟然笑了。
“你不是说这是惩罚吗？”淡笑着，王淡定看着九尾说道。他站起身，没再去看跪伏在地上的九尾，而是拉过斯内普就走。
九尾呆滞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瞪大着双眼。他仿佛傻了，完全不知道反应。
盖勒特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不信泉奈会这么对待九尾，但是却又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唉，造孽啊。”老管家深深的叹着气，有些舍不得的看着九尾。
王淡定拉着斯内普快速的回到了霍格沃兹地窖，时间倒是刚刚好。
“西弗，去上课吧。”拿起教案，王淡定淡淡的对身边的斯内普说道。
“……嗯。”微微迟疑了一会，最后斯内普还是选择了相信王淡定。他转身离开地窖，黑色的巫师袍在身后扬起了黑色的波浪。
深吸了一口气，王淡定揉着眉心坐在沙发上。他明白的，现在全家人都在猜想他的心思，可是不管怎样，还不是时候说清。
不紧不慢的准备了一下，抱着教案王淡定出门了。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而他的第一节课就是给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的新生一年级上。就如同往日那样，他学着斯内普的那样用魔力撞开门，在学生们敬畏的视线下走进教室。
而这时，先一步离开的斯内普已经坐在了最前排的椅子上，面前是一本已经翻开的魔药书。他眼神冷漠的扫视着整间教室，视线微微在一个红发的女孩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后他皱起了眉头，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不解的看着王淡定，他疑惑的回头看了眼身后，那个女孩他听说过，是一个小贵族家的独生女。虽然已经是一年级级长，可是她为人却非常温和，倒是那头红发让他有些不舒服。
收回视线，王淡定模仿着斯内普的嗓音点名后，宣布开始上课。整节课他都小心的打量着那个女孩，不时的从她身边走过。这个女孩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没有身体的帮助他的感应能力降低了很多，可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孩的身体四周环绕着一种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气息，或者说是就像是两个世界的感觉。同时他也注意到，女孩也在他转头的瞬间和不注意的时候看着他，那种视线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王淡定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教室内整理被学生弄得一团乱的药材和桌椅。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惟独有两个留了下来。第一个自然是西弗勒斯，而第二个却是他一直观察了整节课的红发女孩。
“斯内普教授，我可以留下帮忙吗？”女孩脸上带着浅笑看着王淡定，眼睛里是丝毫不懂得，又或者是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迷恋。
王淡定挑眉，低头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
“，当然，小斯内普先生也在帮您不是吗，我们可以合作。”女孩点头，眼睛在看着斯内普的时候微微眯了眯。
“好吧，如果梅森小姐的手脚没被那些可恶的葛莱芬多吓软的的话。”王淡定冷漠的皱眉，然后看向不远处乱糟糟的摆放在一起的坩埚。好吧，他的确需要帮助，以前都是他自己干的。而且他也不希望西弗勒斯的新生活被坩埚占据，而他自己也很忙。再说这个女孩很有问题，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边的坩埚，我想你有能力让它们洗干净自己，然后乖乖磊好。”
“当然，希望我能做的很棒。”女孩笑了，蹦蹦跳跳的跑向不远处的坩埚堆。
斯内普暗自皱眉，他仰起头看着王淡定，眼中满是不解。
“也许是个麻烦，也许不是。”蹲下身，王淡定不顾斯内普微弱的挣扎，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他卷到手腕上的袖子。
“什么意思？”斯内普扯了扯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最后无奈的妥协了。他从一开始就发现王淡定对这个女孩的注意，可是他也不明白这个女孩有什么不同之处。
“别在意，只是一个跑错了地方的小东西。”王淡定淡淡的勾起嘴角，准备对这个女孩不予理会。
“只是个普通女孩？”斯内普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当然。不过也许不是。”
“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一些，还是说你的脑子已经和椎骨分离了？”斯内普有些磨牙，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总是被压制的那个。
“分离也没关系，反正死不了。”看着斯内普微微泛红的小脸，王淡定忍不住笑着捏了捏。
而这时，魔药教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年级的女生走了进来。当她看到站在一起的斯内普和王淡定时，很明显的惊讶了一下，不过她却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和眼神。
“露西亚，你怎么来了？”红发女孩同样很惊讶，她放下手中的坩埚，不解的看着推门进来的黑发少女。
“伊莎贝拉，我是来找你的。”被称为露西亚的少女面无表情的说着，然后看向王淡定和斯内普。“斯内普教授，希望没有打扰您。”
“没关系。”王淡定一手搭在斯内普的肩上站起身，貌似不在意的看了眼这个少女。又是一个，王淡定心中暗自惊讶的呢喃着。
“教授，如果您有事的话可以先走，我也马上就要弄完了，正好借您的教室和露西亚谈谈事情。”伊莎贝拉的笑容微微有些僵，但是还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语气。
王淡定淡淡的点头，半揽着斯内普离开了魔药教室。在关门的刹那间，他仿佛看到面对大门口和那个少女的伊莎贝拉僵住的样子。嘛，事情越来越混乱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碰到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