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晚霞凄美，木叶的河边上，白牙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草地上看着河面。他已经等了很久了，虽然连太阳都即将完全沉没，但是他并没有离开是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都已经下山，天空昏暗了下来，河边还是只有白牙一个人。就在这时，王淡定才急急忙忙的从天而降，一个没站稳，直接扑到在了白牙的怀里。不过还好，由于是隐身状态，即使白牙有所感应，但是也不至于让王淡定脸红。
“你来了。”平静的，白牙看着虚空问道。
《对不起，有点事情，所以回来晚了。》王淡定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坐在了白牙的身边。
“没关系。”白牙也没说什么，安静的看向河对面的万家灯火。
《今天我去了雪之国，给你带了点东西。》说着，王淡定从怀里拿出那个包好的包裹，然后直接放在白牙的怀里。
“雪之国？”微微挑眉，白牙看着怀里突然出现的包裹。
《嗯，很漂亮的地方呢。》笑了笑，王淡定看着白牙伸手拆开包裹。
“樱雪丸子。”看着拆开后露出来的雪白丸子，白牙轻笑了起来。
《听说很好吃，而且是特产。》双手撑着脸颊，王淡定看着白牙说道。
“的确，但是我不爱吃甜食。”
《啊，那就不要吃了，带回家给你儿子吧。》王淡定也不在意，很是随意的说道。
“虽然不爱吃，不过今天可以试试。”说着，白牙拿起一串丸子，张口要下了一颗，轻轻的咀嚼起来。
《味道怎么样？》看着白牙，王淡定笑着问道。
“太甜了，不过有一种很淡的花香，还不错。”吞下丸子，白牙又咬了一颗，缓缓的回答着王淡定的疑问。
《那就好，也不枉我那么麻烦的抢过来。》
“噗……”
王淡定的话音刚落，白牙就喷了，然后被吞到一般的丸子给噎住了。
《你没事吧？》看着艰难吞下掐在食道中间的丸子，王淡定有些担心的靠近问道。
“你说这是你抢的？”白牙微微抽搐着嘴角，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虚空。
《人家是灵魂好吧，怎么可能会带钱那种东西，那是强人所难啊。》毫不自知的，王淡定轻声叹着气。话说，他死后的这么多年，什么东西不是抢来的，要想改变这种习惯，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果然，人不可貌，鬼也一样。”瞪着手里的丸子，白牙很是无语的说道。
《那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扔了！》
“反正不是我抢的，干吗不吃。”白牙撇了撇嘴角，张口继续开始吃起来。
《你真伪善。》指着白牙，王淡定义愤状说道。
“谢谢夸奖。”顶着一张冰山脸，白牙一边咀嚼着口中的丸子，一边点头称谢。
王淡定瞬间蹦起来，做出见鬼的表情。
《你是白牙？》
“如果你的眼睛没有腐烂的话，我的确是，你有意见？”
《……没有，只是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瞬间崩塌了。》“我在你心中，应该是什么样的形象？”微微挑眉，白牙丢掉一根空竹签，然后问道。
《杀罚果断，理智冰冷，还有……面瘫。》
“谢谢，听到你的解释，我发现，自己在你心中，至少不是杀人魔，还不错。”白牙冷着脸缓缓说道，然后又拿起一串丸子。“不过，面瘫这个词我不赞成。”
《本来就是一个面瘫，都说了你要多笑笑，那样很好看，可是你还是老样子。》指着白牙冷冰冰的脸，王淡定无奈的说道。《至于杀人魔什么的，我想你即使再活上个一千年，也不及我万一。》“……你杀过很多人？”白牙有些疑惑的问道，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其实白牙已经给这个看不见的灵魂下了定义，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现在听到他说的话，白牙有些不信。
《杀过很多呢，不仅仅是人类，还有其他种族。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杀过多少生命，但是至少从来没有后悔过。》“难道这世界上，除了人类，还有其他智慧种族？”白牙不明白的问道《当然，只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罢了。》
“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要杀那么多生灵呢？”
《为了我在乎的人，理由很简单不是吗？》
“只是为了在乎的人，没有哪些……”白牙不知道怎么开口《权利吗？》王淡定提他说出来，看着白牙点头，王淡定轻笑了起来。《对于我来说，世上的权利什么的，都比不上在乎的人一个微笑。但是越是在乎，就越害怕他们会受到伤害，所以也就会用尽各种办法保护他们，这也造成了我手中的杀孽越来越多。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至少他们会过的很安全和幸福。》“是吗……”白牙听着那些话，虽然没有任何的浮华之词，但是却显得极为震撼。“被你在乎的人，可真是幸福呢。”
《因为我自由不是吗，这种事情，身为忍者的你，可能并不理解。我没有牵绊，所以成为牵绊我的人，必将成为我在乎的人。他们不像我，不惧怕死亡，不在乎世上礼教条例，所以有些东西，他们就需要。我之恩那个尽量给他们所有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你救是这么死的”
《是也不是，我自己原本也不想活着的。》轻轻的笑了笑，王淡定侧头看着坐在身边的白牙。
“可是你还在这里啊。”白牙歪着头，感觉着身边灵魂的波动。
《的确，我还在这里。》微微皱眉，王淡定想起现在正发着脾气的鼬。《也许是因为我欠了一些人某些东西，所以上天不准让我进入死亡之中的安眠。》“某些人吗。”白牙看着手中的丸子，轻声的呢喃着。
《对了，什么时候把你儿子带来看看，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吧。》王淡定突然想起白牙的儿子卡卡西，不禁笑着开口提议道。
“卡卡西还太小了，现在不适合见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鬼，他还不是合格的忍者，会被你吓到的。”
《才不会，我又不吓人！》
“看不见摸不找的东西，普通人都会害怕吧。”
《那么你是说，你不是普通人咯？》
“啊，我是个让人惧怕的杀戮机器，所以怎么可能害怕鬼呢。”有些自嘲的看着黑漆漆的河面，白牙说着说着，语气冰冷了下来。
《那我是什么？》微微皱眉，王淡定看着白牙。《别在乎那些人的眼神，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呵呵。”听着王淡定的话，白牙不禁失笑。
《别笑了，这种笑容真难看。》
“……我能摸一下你吗？”白牙收起脸上的微笑，表情平静的看着虚空问道。
《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上一次，我抓住的那个人是你吧？”
《的确，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装睡。不过，你怎么确定你可以触碰到我这样的灵魂体？》“因为这个啊。”说着，白牙举起手中的丸子，竟是笑了起来。
《闭上眼睛。》想了想，王淡定看着白牙说道。
微微顿了一下，白牙放下手中的丸子，听话的闭上了双眼。
随后，他感觉到一双手拿着什么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就是一声清晰可闻的叹息。
“现在可以了吗？”在黑暗中，白牙抬起手，轻声问道。
《可以了。》伸手握住白牙的手腕，王淡定淡淡的点头。
白牙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反手抓住王淡定的手，把他拉向自己。带着厚茧的大手，轻轻的抚上了一张脸。即使看不见，他也能够摸出来，于是他知道，这个灵魂有着怎样的面容。
“冰冷的啊，不过和活人一样，你的脸时软的。”一边抚摸着王淡定的脸颊，白牙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一样，有些兴奋的说道。
“要不然，你以为是硬的？”翻了个白眼，王淡定任由白牙在自己脸上乱摸。
“本来以为是这样的，可是很明显不是。”白牙笑着说道。
下一刻，他的大手顺着王淡定的脖子慢慢的往下摸去，很快就触碰到了那厚实的华服。
“你怎么穿了这么多的衣服，而且摸起来，貌似做工很是考究。”一边摩挲着衣领上的刺绣，白牙微微侧头问道。
“死的时候，我的身体很不好，所以穿的有些多了。我说，你到底要摸到什么时候？”
“再等等！”挡开王淡定的手，白牙继续向下摸去。
“再摸下去，我就告你非礼！”瞪着眼睛，王淡定虽然有些郁闷，但是并没有生气。
“很不好意思，木叶还没有可以接受鬼的告状部门。”一边摸着，白牙淡淡的说道。
“你到底再摸哪里！？”咬牙切齿的，王淡定一把抓住白牙探进自己衣服里的手。
“只是想知道，鬼的衣服就是身体的一部份，还是说和人一样，只是衣服。”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角，白牙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的说道。
“你就对灵魂体这么好奇？还是说，你向往死后的世界？”一边整理着衣服，王淡定无奈的看着白牙。他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最后怎样被逼死。
白牙顿住了，然后收回放在王淡定身上的手。
“看来，你很清楚我的事情，乃至我的心理。”
“就算死了，我也好好的生活在村子里好不好。”白了眼白牙，王淡定毫不在意的点头道。
“你说，我死了以后，会不会和你一样？”没有扯下眼睛上的蒙布，白牙喜欢这种和王淡定直接对话的感觉。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别死，毕竟卡卡西还小。”
“的确。”白牙点头，不过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可是有时候啊，事情总是出人意料。如果哪天我真的死了，帮我照顾卡卡西吧！”
“喂，不带这样的吧，你也太不负责任了。”一巴掌拍在白牙的额头上，王淡定很是无语的怒道。
“我本来就是个很懒的人……”揉着自己的额头，白牙歪着头轻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像个普通人一样，可是无奈他生于忍者世家。
“没关系的，战争会结束的，别让自己太累了。”抬手轻轻的帮着揉着被自己大红的额头，王淡定叹息着鼓励道。
“就怕，我等不到战争结束的时候。”放下手，感觉着额头上那冰冷的触感，白牙微微勾起嘴角，语气轻缓的说道。
“别瞎说，没见过你这么急着做鬼的人。”
“要是真的成了鬼，不是正好可以陪你吗。”轻笑着，白牙语气轻松了不少。
“整个欠揍的笨蛋！”说着，王淡定又一巴掌拍在了白牙的额头上。
“你真暴力。”揉着接二连三被虐待的额头，白牙很是无语的说道。
“知道就好，所以不要惹我生气！”
……
深夜，宇智波宅。
王淡定轻轻的飘着，看着榻榻米上装睡的鼬，有些无奈的落地。
“怎么还不睡？”俯身，王淡定看着鼬的小脸，轻声问道。
“……淡淡会离开吗，就像那些上了战场就再没回来的叔叔阿姨。”鼬睁开眼睛，看着侧身躺在自己身边的王淡定。
“也许，但是至少不是现在。”轻拍着鼬的被子，王淡定淡淡的回答道。
“那是什么时候？”鼬抓着被子，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王淡定。
“很难说，也需要等到鼬长大。”
“我不想淡淡离开，淡淡喜欢鼬不是吗？”一把抓住王淡定拍着被子的手，鼬看着他，抿了抿嘴唇厚说道。
“嗯，喜欢的。鼬很好，而且很温柔。”想起未来的鼬，王淡定不禁笑道。那个即使是瞎了，也依旧有着变扭温柔的鼬，的确是让他喜欢的。
“那么，淡淡要一直在我身边，我长大了也会像淡淡一样，这样温柔的照顾淡淡。”紧抓着王淡定的手，鼬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很坚定的说道。
“呵呵，鼬能够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我吗，要知道我才和鼬认识几天而已。”伸手拉下鼬揉着眼睛的小手，王淡定一边轻拍着他，一边轻声问道。
“因为……因为淡淡很温柔，而且，看着鼬的时候，不像爸爸妈妈那样……”
看着说着说着就睡着的鼬，王淡定轻声叹息了一声。即使还是个孩子，但是鼬却很敏感。美琴和富丘是把鼬当做继承人培养的，自然是对他有着很大的期望，却不知道对鼬来说，这是一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