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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书籍名:《Seven监禁》    作者:彻夜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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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庭之前,安迪已经做了妥协。
  是的,尽管他承认自己确实对Seven有好感,可是那又怎麽样呢,如果要坐上十年的牢,无疑去佛罗里达州会比留在维尔京岛要好许多。
  人总是要面对现实。
  他承认今天Seven看上去很像一个受害者,他穿著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黑裤,熨烫笔挺的领口很好的衬托出了他修长的脖子,那敞开的衣领下面是很深的颈窝,隐隐可见精致的锁骨。
  Seven很细致地扣上衬衣的袖口,袖口包住了他略显纤细的腕骨,只露出了他那双漂亮的手。
  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後,Seven道:「能不能把昨天的入狱申请表给我?」
  安迪看了一眼他,他的嘴微微一抿,叹息了一声,道:「不能,抱歉。」
  Seven点了点头,道:「那麽……我会很遗憾三日之後,很多报纸会收到关於你的告密信。有关达维律师事务所隐匿证据,包庇罪犯,伪造身份证件,替政客打击政敌,陷害无辜,如MR.LI的间谍案,莫里斯公司的烟草案,州长的性丑闻……我想会有很多人至少会有兴趣,你是怎麽让那位政客色迷心窍在自己的庆功宴上爬上一名妓女的床的──如果别人不知道你们伪造了这名妓女的名媛身份的话。」
  安迪一时之间震惊的几乎喘不过气来,Seven依旧不紧不慢地道:「你的密码都是用DES来设置的,确实很高明,只是你的机子太好了,Tulip E-GO,最昂贵的笔记本,名不虚传,我用穷举法一个晚上就能把你的密码算出来。然後我登录了你专用邮箱,我猜有这麽多内部资料的机子一定是单独脱离的,我很幸运,被我猜对了。所以我发信要求你们的网管授权给我连接这台机子。我又很幸运,他同意了,那是一个UNIX的系统,比起你的DES密码设置,攻破这个系统不需要时间,只需要技巧……」末了他居然恭维了一句,道:「看来,你在达维是一个很有地位的人。」然後又补充了一句,他淡淡地道:「我有一个网名,叫Sevendays,不是因为上帝创造世界只用了七天,而是很少有一个系统,我在七日之内还攻不破。」
  安迪有那麽一瞬间差不多要啼笑皆非的感觉,他居然把电脑借给了一个赫赫有名的黑客,他的脑子飞转,他想了很多,但Seven的一句话击破了他所有的企图。
  「我的邮件发送系统是自动的,只要我不取消,它就会群发,容清值不值得你把整个达维搭上?」
  安迪瘦削的脸上泛出一丝苦笑,道:「可是Seven,维尔京岛上的监狱,它是一个地狱。」
  Seven问:「像容清这种人是不是就像生活在天堂里?」
  安迪扬了一下眉,道:「如果就生活的随心所欲,差不多吧!」
  Seven淡淡地扬眉,道:「那麽,我绝对不会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地方,他在天堂,我宁可去地狱。」
  「你恨他?」
  Seven摇了摇头,他闭了一下眼睛,道:「只是不再爱他,所以不希望跟他有任何纠葛。」
  安迪开始有一点了解Seven,他是那种人,爱的时候全心全意,不爱的时候大约也不会拖泥带水。
  那麽容清是否了解这点呢?安迪模糊地想,想必他是很清楚的吧。
  「我只要你手里的入狱申请表,其他的你可以照容清的意思去做。」Seven又补充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将面临十年的刑期,安迪这句话到底没有出口。
  他忽然觉得Seven是一个可以把人颠覆的人,当你面对他,有些时候会变得不像本来的自己。
  Seven将那张入狱申请表很仔细看了一遍,然後用他那双漂亮的手很仔细地将文件撕成了碎条,其粉碎的程度,安迪觉得用碎纸机也差不多了。
  安迪坐在辩护律师的位置上,他能感觉到容清就坐在他的後面,他有一点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想到那张已经成了碎片的申请表,他的额头不由沁出了一丝冷汗。
  由於安迪的不作为,整个Case审理过程几乎是一面倒的。基佛面色苍白地出席,愤怒且含蓄地指控著被告,他那身价格不菲的西服,手势,每一笔都在描述著这是一个不幸身陷泥泞的贵族。
  美国人对於英国的态度,就像是一个老男人面对他的性器,常常怒其不争,却不得不像捍卫尊严似的捍卫它。尤其是像萨瑟兰这样的传统贵族,大部分美国人都宁愿相信是这个华裔的黄种人蓄意伤人,而不愿相信故土上最为传统的贵族猥琐地强奸了一个未成年的异族。
  检控官多尼是一个典型的美国中年男人,棕色的头发,高大的体型,他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著Seven,道:「然而事实是,你勾引了我的当事人,你隐瞒了你的年龄,你利用你看起来无辜的,清纯……哈……」他好像说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道:「我涉世不深的当事人被你迷住了,然後你们去了别墅,发生了关系……先生们,如果你们曾经去过我当事人的别墅,你就会发现那里是一个艺术的海洋,当然如果让一个心怀不轨的人来看,那里就成了一个金子铺就的殿堂。在案发的卧室里,我们就可以看见有一张属於中国明朝的古董矮茶几,精美,价值连城,这成了我的当事人不幸的根源。当这位先生偷著这张茶几想要溜出去的时候,我的当事人制止了他,但却遭到了伤害,整个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
  安迪举手,道:「反对,检控官没有事实依据的推理!」
  法官道:「反对有效。检控官继续提问。」
  多尼似乎做了一个多余的感叹动作,双手撑著被告席,道:「当晚你们是不是发生了关系,你没任何挣扎?」
  Seven抬起了头,淡淡地道:「我们没有发生关系,基佛先生脱光了衣服仅仅是为了跟我聊天。」
  观众席上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安迪不由愣了一下,连检控官都呆了一下,只听Seven不紧不慢地道:「既然一个三十七岁,曾经有过三次性虐待笔录的男人可以涉世未深,他为什麽不会脱光了仅仅是为了聊天呢?」
  观众席上又是一阵笑声,法官敲了一下法槌,道:「被告请注意你的回话方式。」
  多尼深吸了一口气,道:「Seven先生,听说你是一个孤儿,请问你在奥地利读音乐附属学院是以什麽为生?」
  「很多。」
  多尼胜利地一笑,道:「不敢说是麽?那让我来告诉各位陪审团的先生女士,Seven先生是靠在彩虹酒吧陪聊为生的。陪聊……多麽含蓄的用词,跟客人聊天,纾解那些GAY们的苦闷,听起来像心理医师那麽崇高,然而事实上是什麽呢?这显然是一个男妓的代名词!」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安迪叹息了一声,Seven忽然道:「多尼先生,你刚刚离婚,对麽?」
  多尼那略显肥胖的脸一滞,却听Seven很流畅地道:「你的左手上有一道指印,你时不时地还会去摸摸它,显然你不习惯这里少了一样东西。每一次摸到它,你就会充满了愤慨,你把婚姻的失败归结於维尔京岛充满了诱惑,而不是你对於女性指手划脚,过於粗暴的方式!」他说到这里,多尼的女助手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多尼。
  这个时候的多尼完全呆住了,只听Seven继续很快速地道:「你戴著一块假金表,却要竭力装出一种浑身名牌趾高气扬的派头,那是因为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有财政方面的问题。你显然沈迷於赌博,它让你整晚流连在赌场,睡眠不足,口气很重,脾气暴躁。你显然还赌马,因为今天是周二,你每隔十五分锺,就要看一下手机上传来的短讯,每次你看完手机短讯情绪都会难以自制的起伏。现在是十一点整,赛马场上会把头马的消息传来,你能告诉大家是哪匹马吗?」
  会场上静静的,只有多尼的手机十一点整准时地振动了起来。
  安迪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低声道:「真棒,真棒,Seven。」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找到了容清,他吐著气道:「丹尼尔,放他自由吧!」
  容清抬头,微皱了一下眉,道:「你在说什麽?」
  「丹尼尔,你没有机会了。你执行了你的计划,你就该知道你失去他了。不管他在哪里,哪怕他在你能控制的监狱里,你也不能改变这个结果。」
  容清笑了起来,他的眸子收缩了一下,那深黑的眸子如同针尖,只听他道:「安迪,如果我们不是十年的老友,我真的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安迪.沃卓斯本人。我的计划就是要让他去佛罗里达州服十年的刑,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清楚,我不会有任何的更改。」
  他说完起身便离开了贵宾室,安迪苦恼地看著他的背影,道:「可惜……你的计划不是他的计划。」
  而此时的法庭羁留室里面来了一位贵客,他穿著深蓝色的手工西服,非常服贴舒适地裹在他挺拔的身上,他虽然年纪不轻,但仍然可以看出他的身材保养得很好。一头银灰色的头发,英俊的五官没有因为岁月而显得苍老,反而更添了成熟的魅力。他保养得当的右手上戴了一枚黑色宝石的戒指,手中持著一根象牙的手杖,上面色泽的沈淀显示了这应该是几个世纪前的古物。这一切在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上,没有显得夸张,反而与他气质相得益彰,令他看起来雍容,权威,难以与之平视。
  「萨瑟兰公爵这边请。」法警非常恭谨地将他引进了羁留室。
  Seven放在桌上的手一下子握紧了,他道:「警官先生,我没说要见客。」
  法警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什麽,唐纳德.萨瑟兰非常有风度地做了个手势,道:「留给我跟这位先生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法警犹豫了一下,唐纳德道:「您放心,这个孩子不会对我造成什麽伤害。」
  法警出去之後,唐纳德才在Seven的面前坐了下来,道:「你还好吗?Seven。」
  Seven别过脸,没有回答。
  唐纳德仍然和颜悦色地道:「虽然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你毕竟是我的孩子,我无法看著你受苦。」
  Seven沙哑地道:「那麽就请你消失吧,这样我的痛苦或者会少些。」
  「你说什麽?」唐纳德皱眉,道:「既然你是我的儿子,以後我们自然要天天见面。」
  Seven转过了脸,颇有一点难以置信地道:「天、天、见面?」
  「是的,Seven。」唐纳德微笑著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叠好的文书,道:「你还未成年,这是一份监护权申请表,你只要在上面签个字,我们父子便可以团聚了。」他说将著那双保养得当的手按在了Seven的手上,道:「後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很快会帮你假释出去。你喜欢去奥地利学小提琴,你喜欢哪位导师,嗯?我认识不少音乐学院的院长。」他说著微微皱了一下眉,道:「当然要给你萨瑟兰这个姓,这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我看你叫Seven也不错,我喜爱这麽叫你。」
  Seven那一刻只觉得似被毒蛇咬了一口那般难受,他猛地抽回了手,道:「谢谢,我没兴趣。」他指著大门,道:「奥地利学小提琴?别糟蹋音乐,我不想从你的床上爬起来去上学。请你出去!」
  他的态度如此强硬,但唐纳德却不生气,他收回了手,依然微笑,道:「你确实很聪明,但是宝贝,你始终还太年轻,所以才会被克鲁斯骗了。你不同意,我不勉强,这张表格你随时可以签,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告诉你一句话,监狱──它关不住别人,只能关住你自己。你看过笼子里的猎物,能保全自己的吗?」
  「滚!」Seven难以抑制地颤抖。
  唐纳德还没有说什麽,门砰的一声就被安迪打开了,後面跟著满面尴尬的法警。
  安迪沈著脸,道:「很抱歉,先生,你这是在做什麽?」
  唐纳德微笑,道:「只是有一些话要问Seven。」
  「您没有这个权力,莫说您只是英国的公爵,就算您是美国的总统,我的当事人也受到《米兰达公约》的保护!」安迪冷冷地道。
  唐纳德拿起礼帽,很优雅地戴在自己的头上,道:「谢谢,希望这个公约能一直保护Seven。」
  「安迪!」Seven看著唐纳德的背影消失之後突然说道:「我突然想给自己取一个中文名字。」
  安迪听了不由一愣,他觉得Seven思维有的时候仿佛跳跃得很厉害,但他还是道:「你想给自己更换什麽名字呢?」
  Seven修长的手指拉过那叠监护权授权书找到了他母亲的那一栏:MUO.LI,他描著那两个字,然後道:「我叫莫子木,莫子木。」然後提笔在那叠纸的最上方写下了三个中文字。
  安迪接过那张纸,看著上面三个汉字,汉字就是如此,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丛植物,而这三个字就令人联想起雏菊。
  安迪道:「好的,我会替你办好。莫先生。」
  其实更换姓名不属於安迪的服务范畴,但他似乎忘了问Seven要额外的费用。
  他们出庭的时候,很不巧的在外面遇到了基佛。
  基佛用刻毒的表情看著Seven,道:「看这是谁,是一个要偷东西的小贼!」
  安迪有心想要护著Seven绕开眼前的一大群人,却被那些律师群刻意地一冲,竟然被基佛冲到Seven的眼前,安迪也被他们隔开了。
  基佛贴著Seven的脸小声但很清晰地道:「你这麽爱那张矮几,是不是它让你很爽,不把你摆在那上面,我们怎麽一前一後的爽呢。」
  Seven的双手被铐著,只听他道:「我很高兴能成为基佛先生你最後的美好记忆!」
  基佛暴跳了起来,他的拳头刚竖起来,就被身後怕惹出事来的律师给挡住了,只听他恶狠狠地道:「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你这个婊子养的!」
  Seven只是无动於衷地看著他,那表情好像看著一只最低等的畜生,这让基佛一度再次失控。
  「鉴於你尚未成年,我倾向於缓刑,然而,你在实际犯罪过程中使用了极度危险的杀伤型武器,且实际造成了伤害,这一点显示,你不具有不伤害他人的自控能力。出於这个原因,我判你入狱,鉴於你希望在当地服刑,我尊重你的意见,你可以在维尔京的圣克洛伊岛附属岛少年监狱服刑,为期五年!」法官言毕,举起法槌给予沈重的一响,以示当庭生效。
  安迪送走Seven,又或者是莫子木的时候,莫子木对他一笑,他临走时悄声道:「我送了一件礼物,在你的邮箱。」
  安迪一直目送这个给他留下极为深刻印象的少年远去的背影,然後他不得不面对盛怒的容清。
  可以这麽说,他从未见过发怒的容清,更正确地说是会发脾气的容清。
  那一刻他简直认为容清已经失控了,他将他抵到墙上,揪著他的衣领,红著眼睛道:「安迪,我希望你能承受你选择背叛我的後果。」
  安迪苦笑了一下,他同样不能承受不答应Seven条件的後果,他喘著气道:「丹尼尔,我很遗憾……」
  容清渐渐回复了冷静,道:「安迪,我们的之间的合作恐怕到此便结束了。」
  安迪出了一身冷汗,他刚才真的有一种容清想要干掉他的感觉,他叹息了一声,道:「谢谢!」
  只听容清冷冷地接著道:「但是你用光了我们十年的交情,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安迪望著他离去的背影,容清说得很清楚,他跟他不再有交情,这意味著什麽,他很清楚。
  安迪还没有走到自己的酒店,达维的老板强森就来电话了,他几乎是咆哮著道:「安迪,克鲁斯公司收回了所有委托给我们做的Case,而且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请问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很抱歉,这件事我回去……」
  「不,安迪,安迪,让我来抱歉,很遗憾你被解雇了!你他妈的被解雇了!」
  「强森,别忘了我是达维的合夥人!」安迪愤怒地道。
  「哦,不不,你以为没有克鲁斯合约,你还能是达维的合夥人?我不介意当著所有董事的面,把你赶出去!」强森强硬地挂断了电话。
  安迪握了一下拳,他拉了拉领带,刷开自己的门,将自己狠狠地摔在了床上。
  妈的,他在心里狠狠骂道。
  这个时候,屋子里传来了叮的一声,安迪犹疑了一下,他坐了起来,随手敲下密码,打开了笔记本。
  屏幕上显示他有邮件,他点开扫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幻万千,从吃惊到冷笑,他慢条斯理地重拔了一下手机,里面冷酷的声音再次传来,道:「安迪,你是明白人,不希望我把事情……」
  「当然,我很明白你是个臭名昭著的法律界流氓跟恶棍!」
  强森似乎有一点吃惊,他迟疑了一下,道:「安迪,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强森,我要你明天把你的位置给我让出来!」
  「你疯了吗?!」 强森显然又惊又怒,不明白为什麽安迪突然变得如此强硬。
  「我没有疯,强森,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怎麽把自己的当事人逼到死路,然後坐地起价。如果你不想让某位大亨先生知道,不是你救了他的儿子,而是你故意拖延了线报的时间,才让他的儿子变成了瘸子。如果某位议员知道是你找人将他猥亵幼童的案件捅给报社……」
  「Shit!安迪,你在胡扯!」
  「强森,我们都是律师,重证据,我可以转发一些东西到你的邮箱里,你看过之後我们再谈!」安迪干脆地将手机关掉,他看著屏幕上Seven给他的信,缓缓地吐了个名字:「莫子木。」
  Sevendays曾经有一句名言:若是我与你同时在线,你就对我无秘密可言。
  圣克洛伊岛这座附属岛离主岛很近,以至於在地图上完全没有这座岛的单独标注,可是它又不足够近,近到能让人从这座岛游到另一座。
  附属岛在丹麦控制时期也曾用来关押一些海盗、盗贼之类的罪犯,当地人叫这座岛为mammon岛──玛门岛。
  俯瞰整个玛门岛,它的地理情况跟克洛伊岛一样多为山区。
  而玛门监狱就建在海边,足足有上万平方的面积,它像一个长方形的城堡,平顶飞檐的主楼,高耸的,圆形的塔顶,带有著浓厚的巴洛克的风格。
  玛门岛与其他的加勒比海上的小岛一样,风景迷人,树木葱郁。
  莫子木跟随著囚车到了岛上,然後随著一队囚犯爬了足足一小时的山,才进了这间看似迷人的高级私人监狱,他被狱警驱赶著同其他的犯人一起往登记处走去。
  「等等!Seven!」背後有人叫。
  莫子木回过头来,见是一个狱警在叫他。
  「有人要见你,跟我来!」狱警推了一下他。
  莫子木推了一下眼镜,非常顺从地跟著那位胖狱警朝著候客室走去。
  容清正坐在那里等他,莫子木没有拒绝的余地,胖狱警在他的背後狠狠推了他一把,将他推了进去。容清并没有隔著铁丝网坐,而是坐在了监狱的这一边。
  「Seven!」容清还是那样,仿佛还是像过去那样,温和体贴,道:「坐下吧。」
  莫子木拖过一张椅子坐下,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Seven,饿了没有?」容清问道。
  莫子木才注意到容清的手边居然还放著食盒,看起来暖暖的,似乎还冒著热气。
  他将食盒打开,居然从里面端出一客小笼包子,道:「我特地从大陆请来的灌汤包师傅,是你母亲的故乡南翔镇上的,看看跟你记忆里的有没有区别。」
  容清就是这样,好的时候就像把你捧在掌心里,让你都忘了自己是谁,有几斤几两,可惜的是会有然而,然而以後呢……有很多东西,莫子木便不愿再记起。
  所以眼前的这盘点心莫子木不敢动,也不愿动,他只是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道:「我还有什麽没还清的吗?」
  容清微微垂著眼帘,摆好筷子,很缓很慢地道:「Seven,你难道不恨我吗?你不想报仇吗?也许你不是一点没有机会!」
  莫子木长吐了一口气,道:「不,容清,这个游戏你赢了,彻底赢了。我完全服输,从此退出这个游戏。我只希望……我们彼此都没有在对方的生命里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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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欧洲挂彩虹旗一般是指Gay酒吧,所以彩虹酒吧指Gay吧。
  2.「你有权保持沈默,否则你所说的一切都可能作为指控你的不利证据,你有权请律师在你受审时到场,如果你请不起律师,法庭将为你指定一位」。这就是米兰达公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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