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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突变

书籍名:《砒霜行动》    作者:绿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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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安团长指着三位学者告诉庄书礼:“今天你和他们一起去。”
“是。”庄书礼毫不犹豫接受命令,就算不能立正敬礼,站的也叫一个挺拔。
和他对比起来,仨学者歪歪扭扭挤在一起,对着领导的决定感觉突然,张着大嘴无声的抗议。
程浓何冰钟林晔在安治的示意下站在了领导这一边,“悲怆”小组迅速划分成两个阵营。
章明远教授再次被人挤兑的跃众而出,一把抓住安治的袖子:“团长,您想甩掉我?您不要我了?您这么快就讨厌我了?”
安治拍开它的爪子,掸掸袖子上的灰,“章教授,你希望我怎么回答?说我不想甩掉你我要你我喜欢你?按阿联酋的法律我能坐十四年牢!”
◎_◎,段黎哆嗦:“您别吓我!”
安治严肃的告诉他:“是你在吓我。”转头,看另两个。
刘静坚决表态:“我也讨厌章明远!”没有姓章的他也不至于流落到中东。
罗巡坚决拥护:“打倒章明远——!”一边喊口号一边把姓段的拉离安治,——安大校现在的表情十分不善良:(。
后退三大步,罗巡谄笑:“团长,我们去做报告,你们去做什么?”
安治回答:“去做比做报告更有意义的事。”
分头行动。
安治带着仨精英去做更有意义的事。庄书礼带着仨弱智去给世界排名前三十位的综合型大学师生们普及义务教育:(。
庄上尉开车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技术含量,服务也到位,就差把罗巡和刘静从车里直接送进观众席了,——插着国旗的车没人拦庄书礼一马平川差点开上演讲台。
段黎是被他拎上台了。
大礼堂里,下面聆听的能有好几千。
章教授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毫不怯场,趴在立式讲台后面给人家做报告,脸色悲苦像在做讣告。
◎_◎
磕磕巴巴、断断续续,第十一次忘词后,章教授第十二次紧张地看看站在左手的助手,再抱歉地看看右边的翻译,迅速低头瞄一眼讲稿,继续演讲,一口兰州拉面味儿国语要多正宗有多正宗。
罗巡揉耳朵:“团长不会是因为听不下去才不来的吧。”
刘静揉胃:“已经说错好几个专有名词了。”
罗巡有点同情台上的翻译:“吉瓦的汉语算是白学了。”章教授这口兰州方言连他这个中国人都只能听懂一半,吉瓦十句话能听懂两句就不错了,现场的翻译基本是章教授的助理庄书礼同志在进行。——章明远教授的解释是用母语他的情绪更高发挥更好。
刘静庆幸:“幸好吉瓦是在四川留学,不是在甘肃兰州。”
罗巡看着台上的段黎,“上次我听见他在说陕西话,还有一次他说的大概是新疆话。”
刘静有一丝惊讶,想了想:“不奇怪,他是伪装专家。”可以不会任何一种外语,但肯定会很多种地方语。
可怜的吉瓦,就算你会兰州方言,章教授他可以说湖州(胡诌?)话,你会湖州方言,他就跟你说唐山话,你说唐山话,他就跟你讲上海话:(至于章教授为什么会这么多种方言,罗巡深刻剖析段黎为人:“他一定会说这是他妈他姑妈他姨妈他干妈他奶妈他七大姑八大妈的言传身教。”
刘静深有同感:章教授那些亲人们五湖四海的真不容易,把他们聚在一起的章家父母实乃人杰。
人杰中的人杰继续在上面以抻面条的节奏演讲,已经从对核物理的最初认识讲到了他还清楚记得做成功第一个试验时的澎湃心情。
刘静鄙视:“是得记得,才三个月的事情不记得他是老年痴呆。”再多听几句他们也能痴呆,——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
命苦啊。
不过看看台上的吉瓦。和庄书礼,还是平衡的。——庄副研究员正在台上负责提词、圆谎、补漏外带做同步翻译。——可以肯定,庄同志就算不当军人工作也不难找:(两个人全神贯注地继续听讲。
段黎一通胡扯八道,演讲快对付过去了,提问环节就要开始,不断有纸条被递到台上,庄书礼和吉瓦低声翻译,由章明远教授选择回答。
段黎拿出了其中两张纸条,突然开始讲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到媲美国家播音员,“有位同学问我,他该怎样成为一个核物理科学家,还有一位同仁问,我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研究核这种可以毁灭人类的物质的。”章明远教授注视台下的人群。
台下一片嗡嗡声。刘静低语:“他想干吗?”挑这种尖锐的问题回答。
罗巡答非所问:“后排多了十几个穿阿拉伯服装的人。”
刘静面色一沉,没有回头,继续看台上:庄书礼有意无意地站到段黎的侧前方。
段黎开始回答问题:“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从小的愿望就是能够看到世界和平,所以,我选择成为一名核物理学家!我就是抱着希望看到有一天,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战争的心情来研究核物质能量的。我认为,抱着这样的愿望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研究核物理,他研究出来的成果才能造福人类而不是毁灭人类。”
吉瓦一字一句的翻译。
刘静注视着台上的人若有所思:“这是我们认识的‘章明远’?”段黎同志有如此崇高的思想境界?!
罗巡低头:“这才是他的愿望吧。”
刘静不语。
翻译之后台下再次一片低哗。
“你的这种理论从根本上就是一种谬论,因为真正用的人不是你。”最后排的一个人站起来高声叫喊。
人群中有人语低呼:“圣光明团?他们怎么能进来。”
罗巡坐着没动,刘静飞快向台前移动。
后排的白袍人都站起来,“我们是本校社团圣光明团,我们是真主的信徒,来驱逐异教徒邪说带来的黑暗。”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甚至企图离场。
段黎依旧站在自己的演讲位置上,“我是一个道教徒。中国的道教是一个从没有排除过异己的教派。另外,我不代表官方,仅以一个科学家的观点来看待事物。我满腔理想,但同时尊重现实,成为一名研究核物质的学者,在我看来,是能将理想和现实统一起来的最可行的方法。”
吉瓦结结巴巴地翻译。
台下的听众都惊讶地看着他。
“我们不需要诡辩。”穿着白袍的人纷纷从宽大的衣服里掏出——烧火棍。
段黎拉拉吉瓦:“他们是少林寺出来的吗?”想当十八棍僧?
“火、火!”吉瓦惊恐到词不达意。
段黎不解:“哪里有火?”
庄书礼踩他:“那里!”
段黎闭嘴了,因为他也看到,人家正在给烧火棍点火,然后举着火把慢慢在向他们接近,嘴里念经:“让光明把黑暗驱逐。”
吉瓦吓得抱头蹲下。
出乎庄书礼意料,段黎竟然巍然不动,把要挡在他身前的自己拉到一边,居高与对方为首的人遥遥对视,气势立显。
刘静一个跃起上了台,站到段黎另一边。——三个人一排肃立,在灯光火光的辉映下瑞彩千条,金光万丈。
罗巡不引人注意地走向侧门。
台下渐渐静止,大家都屏息,静观情况。
段黎低声问庄书礼:“你觉得半个小时内他们过得来吗?”他拗造型也很累的。
偏偏对方跟进行什么仪式似的,脚步沉重,一步一跺脚,走的非常缓慢。——迪拜什么都以大出名,这礼堂长有近百米!
庄书礼瞪他一眼:“这就是你回答问题招来的。”他连拽带掐都没能阻止段黎天生热爱冒险喜欢破坏的癖好,哪怕是破坏常规他也要破坏。
段黎委屈:“老庄,你得摸着良心说话。就算我回答中国和阿联酋时差是多少这个弱智问题,人家也能找到茬儿。”穿的这样整齐装备的如此齐全,你以为他们是来走猫步的啊。
刘静摸着下巴,第一次支持段黎的论点:“估计你回答完时差,他们就会跳起来说阿拉伯世界才是迎接太阳最早的地方,不是他们比我们晚了4个小时,其实是他们比我们早20个小时!”
三位一阵怃然,杵在台上继续cos先贤先圣,——脚下踩朵莲花就能成神头上顶朵祥云就要飞升。
几个保安冲进来了,和白袍人对峙。
刘静嘴角直抽,“报警是不是更管用?”
庄书礼摇头,很客观:“照这种情况,报警也没用。”
段黎赞同。冲进来的保安们大概都是从艺校毕业的,人家前进他们就后退,人家停下跺脚他们也停下警戒,人家走两步停一停,他们退两步停两停:(感概:“我学跳舞的时候要是有这耐性,也不用赔那么多鞋子和医药费了。”
“哈!”刘静耻笑他,“人家小姑娘被你踩到脚趾骨骨裂!你还说你是想追人家!想杀人都没你这么狠的,我一直忘了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段黎很谦虚:“待会我踩……不,跳给你看。”
刘静下意识去看那些白袍人的脚,可惜看到的还是白袍。“没戏,就这脚步声,至少是马靴。”
段黎惨然。
庄书礼及时拉回正题,“我们要不要动手?”人已经在台下了,肯定不是来和你们跳舞的。
“当然要动手。”眼前军阶最高资历最深着刘静教授拍板决定。
和平主义者段黎提问:“他们准备怎么动手?”总不见得人家举着火把一上台就把庄书礼放出去开打吧,但是等人家把火把丢过来他还真不知自己要不要躲,——章明远教授四体不勤头脑发达,躲也躲不过去。
“我要为我的事业献身了!”章教授突然大喊。
正在上台的人愣了愣。
敬业的吉瓦同学缩在一边竟然没忘给翻译!——这是一种怎样的国际主义精神——病啊!
一排白袍人高高举起火把,吟诵古兰经,挥舞,挥舞,挥舞……
下面的惊呼叫喊已经响起,人群再次骚乱,庄书礼同志也拉开了架势,刘静在东张西望,章教授在体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于是,……于是,……刺耳的长警报响起。
仨中国人正在辨认这是什么警报,然后,……然后就倾盆大雨了=_=!——室内人工降雨!
要说迪拜就是有钱,整个礼堂内自动防火喷头没有没有一千少说也得有八百,瞬间成了有背景音乐的水帘洞。
“啊啊啊啊——”顿时一片混乱,叫声绝对比刚才要大百倍,为混乱的局面锦上添花乱上加乱。人群开始四散奔逃。
圣光明团的举着棍子发愣,——火都灭了!
刘静和段黎一起反映过来,拉起还在戒备的庄书礼就跑。——您是练过的,这么大的水还能睁着眼珠子瞪人,人家阿拉伯哥们儿脑袋上的包头都快被冲掉了。
冲进人群就向侧门跑。
刚跑出侧门段黎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顺带把刘静也牵进去,庄书礼立即停下,回手开打。——在他手里劫持人质?他丢不起这人!
“是我,是我!”罗巡边躲边拉着往大门的反方向跑。
庄书礼马上收手,“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灭火!”罗巡大叫,牵着段黎往上跑,段黎拉着刘静,刘静拽着庄书礼,跟一串螃蟹似的横着就上去了。
七拐八弯跑到个无人角落,罗巡才蹲下。后面三个一起蹲下来。
段黎扶墙,“十二秒八八。”百米赛跑!
庄书礼问罗巡:“你拉的警报?”
罗巡喘着气诚恳摇头,“不是我。”
段黎同意:“他一直在下面看我演讲,我可以证明。”
刘静看他们一眼,喘得比罗巡还厉害:“砸警报器的时候没被拍下来吧?”
“没有!”
段黎好奇:“怎么做到的?”
罗巡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简易屏蔽摄像头装置——弹弓!
难怪这么长时间!还好对方配合,走的速度堪比乌龟,否则以罗少校打击目标物的准头还真不好说能不能救他们于危难。
段黎拿着弓把玩,科研精神间歇性发作:“这个弯度准星不够,砸领导窗户我都不用这种了,回头我给你改改,准星是现在的两倍,作用力增加十倍……”
“少废话,到这来干嘛?”庄书礼打断他,他们现在说好听点是逃难,说不好听点是逃命!
罗巡指指窗户外面。
庄书礼掩着身体朝下看看,下面是他们开来的车!“目测高度七米四。跳下去没问题吧?”
段黎和刘静都点头:“没问题。”
罗巡气喘匀了:“有问题。”
庄书礼一愣,再看,汇报情况:“车边有人监视。十米内两人,四十米内六人。其中五人隐蔽。”
刘静终于倒过气来了,“得快走,被他们找到就麻烦了,骚乱中有什么事都能叫意外!”比如章明远教授在人流中走失!
庄书礼眉头紧皱,“咱们开领事馆的车他们敢明目张胆拦?”
段黎叹气:“那个什么‘光明团’的学生组织就敢。”其他人借个名头用用也很可行。
“罗巡,怎么办?”庄书礼问的理所当然,——你把我们带这儿来不问你问谁。
战地最高长官很有办法,指指刘静和段黎,告诉他们:“脱衣服!”
刘静和段黎对望一眼,开始脱。
庄书礼目瞪口呆,“你……要让他们去裸奔?”
“砰。”罗巡没蹲住,坐地下了。
刘静脱衣服的手抖三抖,一言不发继续脱,脱掉外衣脱外裤,脱掉外裤脱鞋子。
段黎一边脱一边同情:“老庄,把你跟他们几个搁一块儿,太委屈了。”近墨者他不黑,他发黄了。
两个人脱衣服快,穿衣服更快,麻利地穿对方衣服。
庄书礼总算明白过味儿了,“分头走?”
罗巡点头:“你带着刘静跳下去,尽量不要起冲突,上车后能冲出去就冲出去,冲不出去就待在车里。”
“你们呢?”刘静问。
“刚才看好路了,再上面半层有个通风道,往下爬走下水道能出这学校,应该是到后面,那里紧靠黄金街,亚洲人多,不显眼,我们尽量自己回领事馆,实在不行会联络团长。你们也一样。快点,等人都跑出去了还看不见我们,他们会进来找的。”
“明白。”庄书礼没有废话,直接站起身,开窗,一个翻身跳下去,刘静看另外两个一眼,什么都没说,紧跟着一跃而下。
罗巡拉起段黎,“走。”
段黎拿着个小电筒深一脚浅一脚跟在罗巡后面。
从通风后一直往下,在强行掰开两个盖子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向往已久的下水道,和外国老鼠为伍,一路向前进发。
“罗兄,”段黎充满敬意:“小弟有一事不明,不知我兄肯齐赐教否?”
罗巡客气:“贤弟但说无妨。”
“请问罗兄是怎么知道我身上带着切割工具?”他妈的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他露点了?
罗巡头都不回:“要是为兄没猜错的话,贤弟身上的刀比何冰还要多两把吧!”
“……我防身!”你是X光。还有问题:“你属老鼠的啊对这个楼的结构这么熟?”
罗巡继续拿后脑勺对着段黎:“放心,我不会通敌卖国把你卖了的。就你那个豆腐脑袋,要财没财要色没色,连卖去做苦力都没人要。你很安全。”
段黎瞪一眼边上过路的老鼠:“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
“不客气。”
继续前头带路,过了一会儿罗巡突然问:“小段,咱们认识也有几年了,你对我知道多少?”
段黎很难过:“应该比你知道我要少。”至少他就不知道罗巡身上除了弹弓还带着其他什么零碎。
罗巡摇头:“不少了,不比刘静少了。”
“啊?”一起坐趟飞机再一起走一趟下水道他们的关系就这么好了嘛?
罗巡话锋一转:“现代楼房构造都大同小异,我老爹曾致力于将我培养成一个建筑师。黄金街的地势较低,跟着水流的方向走就可以了。”
段黎眨眨眼,“你老爹的教育方式还真够——嗯,特别的。”以培养建筑师的方式培养出了一个主攻语言学的军人?这不是失误,是失败!
罗巡终于回头,把他拉到身边,“你那个灯能不能也给我点儿亮,现在是我在前面开路。”
段黎不服:“老鼠还在你前面呢。”
“那你跟老鼠作伴去。”
“你以为我不是在和老鼠作伴!”
“我应该把你扔给庄书礼,带着刘静一起跑路!”
“我也不是自愿跟着你跑路的,搞得好像我们在私奔一样。”
“私奔也不跟你奔。程浓长的比你好看。”
“程浓杀人比我俐落。”
罗巡恶寒,抖落一身鸡皮,“不私奔了,我们光明正大吧。”
“哦?”段黎怀疑他有幽闭狂躁症。
罗巡伸手指指上面:“到了。”
在见真章的时候,特种兵和8384兵的差别就凸显出来了,——差的不是一点连点。
庄书礼从7米高的地方跳下去,除了身形晃了晃外,双脚着地纹丝不动,再挥挥手他是跳马运动员。刘静跳下去,再差十度就是大头冲下在自杀,就地两个驴打滚借掉大部分冲力后趴地上五秒没起来,摇摇晃晃站起来后还灰头土脸分不清南北。
庄书礼已经合理冲撞倒两个人打开车门了。
远处有人向他们冲过来。
庄书礼立即发动,刘静手忙脚乱爬上去锁窗门。
听说在迪拜,你开差一点的车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这辆大使馆的奔驰商务车外型英俊性能可靠,防弹防水抗震抗砸。
车外的人咣咣地砸着玻璃冲他们嚷嚷。“章教授,我们是迪拜政府的人,是来保护你们,这里很危险,请跟我们走。”
庄书礼发动车子:“我看不靠谱。”
刘静把衣服上掸下来的灰往脸上摸:“大概得保护到他们的地盘上去。等领事馆的人来领,我能喝两吨自白粉了。”
庄书礼不再说话,车子就地旋转一圈,把围着的人扫开,向外冲去。
后面的人在追,前面有人迎接。
庄书礼低喊:“他们把出口堵住了。”
出学校的必经之路上比在礼堂内多几倍的白袍人堵在那里,手持火把。
刘静咋舌:“这车防不防火?”
庄书礼没好气:“用汽油的,你说防不防火?”
刘静扼腕:“汽车工业已经到了必须改革的地步了!”
庄书礼踹他一脚,“如果他们点火,我们在爆炸前十四秒跳下去。”
您算的真准确:(
刘静特真诚地询问:“你觉得我提前十四秒跳来得及爬起来跑远点吗?”
庄书礼认真想一想:“那你就提前20秒好了。”
刘静无语。刚跳完楼,又要跳车,今天是迪拜全天性行动日吗!
子啊,我想回国。
段黎在锯第四个阴井盖,一边锯一边向罗巡建议:“你的‘到了’能不能再准确一点?”
“我在想办法!”
“你再多想一会儿我就把一条街的盖子都锯完了。”以为这儿是国内啊,他能把井盖都都拿去卖废铁?”
罗巡在下面抬头:“你轻点,就算是闹市,你这么大动静也会招来人的。”
段黎咬牙切齿,“你大爷的,不是为了找个僻静的地方我至于都锯了仨咱们还出不去吗!”
罗巡抓着自己的头发,“你让我再想一想。黄金街,什么地方能僻静一点?什么地方?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什么地方僻静!僻静——,”突然一把抓住段黎的脚把他拉下来,“有了!!”
“靠!”一惊一乍,直接就拽,当他是壁虎啊:“有了你就去医院,别捣乱。”
罗巡对于有了也很兴奋:“饭店后门倒垃圾的地方,肯定僻静。”
段黎想踩死他:“我也知道全世界饭店后门都是倒泔水的地方,问题是你知道哪个盖子上面是人家的后门吗?”转身,爬上去要继续锯。
罗巡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拽下来:“我知道!”
“啊?”段黎回身打量他,“你属狗的?”
摇头,“老鼠最多的地方!”
老鼠聚集最多的那个盖子上面!
段黎看看是他,把锯子递给他:“这次换你锯。”
罗巡:……
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找到了传说中老鼠最多的地方,下水道里的老鼠不怕人,罗巡拎着锯子一边锯一边求援,“段黎你就不能给我赶赶,我快被老鼠吃了,我刚才可一直在给你赶。”
段黎自己也在闪躲,“刚才那儿就一两个,这里有一两百个。”
“没良心啊。”罗巡抖落一个快爬到脸上的老鼠,“我要得鼠疫你也跑不掉。”
段黎悲愤:“我想大开杀戒。”可惜,不能杀,杀了他们真的会被多于自己几百倍的老鼠攻击。“你快点。”
“不好意思,我不太会破坏公物。”:(
段黎过去拍掉爬到罗巡腿上的一只肥鼠,还要别踩着某只倒霉的耗子,另外甩开往自己身上爬的老鼠,比罗巡还要忙。
“行了。”罗巡终于锯开了。小心翼翼地挪开一丝缝儿,看看,没人,再挪开一点,再看看,终于移开了大半个井盖,伸出头去看。
“怎么样?”段黎小声问。
“饭店后门,没人。”
“你快上去!”段黎在下面托住他。
罗巡没上去,跳了下来,“你先上去。”
段黎愣住。
“快点。”罗巡催他。
段黎看看他:“谁先上不都一样?”
“不一样!”推他:“快点,还想跟老鼠亲热啊?”
“罗巡,我怀疑这里的老鼠就是你亲戚。”转身向上爬,半个身子在地面上了,罗巡在下面托住往上送一力,段黎安全登陆。
罗巡往上爬,段黎伸手抓住他。
把井盖盖回去,互相看看,都够惨的。——在礼堂里淋了一身水,在下水道里沾一身下水道味儿和老鼠味儿。
段黎把外衣脱下来,开始撕布条玩。
罗巡提醒他:“那是国家财产。”
段黎点头:“我做两件新衣服,让国家财产增值。”撕完自己的撕罗巡的,“喂,你会日语吧?”
“会。”:(
“穿上。行为艺术。”段黎把一件露后背的马甲递给他,把两个袖子套自个儿身上,撕下来的布条给自己和罗巡当发带、打绑腿,顺便把两人已经风中零乱的头发揪的更乱。
“如果有人问,就说我们是日本人。”
“好!”:)
平地一声雷,安治将军住院了!
军部炸开了锅,有人莫名其妙,有人忧喜参半,有人心惊胆战,有人痛哭流涕,还有人——在放烟火?@_@。
莫名其妙的那个揪住副官的耳朵,“见鬼了,安治会生病?他就是会生孩子他都不会生病!”
“军长,军长!”副官疼的直叫,好歹他也是一个大校级别的军官吧,“我真没听错,安将军肯定是住院了。”
“活见鬼了!”军长给安治同志住院定性。
忧喜参半那个在安抚安将军的部下:“唉呦,安治进医院了?太不幸了,我代表军部,还有所有领导对他表慰问。……那个,你看,我也挺忙的,就不去看他了,你们代为转致意吧。”
“是,政委。谢谢您,政委。”
军区政委很欣慰,和蔼道:“其实,安治住院也好,他也太累了。你们也可以、嗯,适时放松一下了,对吧?”
“对,政委。”
“那么,他住院了,他的工作交给谁了?你们政委。”
“没有。上交军区了。”
“呃?交给谁了?”
“您!”
……
军区政委站起来,镇定地说:“你可以回去了。”
“是。”来报告的安将军亲信敬礼,迈着正步退出。
政委把门落锁,一把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过去,悲鸣:“安治你他妈给老子出院,你手下的猴子老子压不住————!”
胆战心惊那个拉着老婆直抖:“亲爱的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把空军医院合并过来有意见,我刚接手他就住进去了。我也是没办法,部队大改革大整合精简编制精炼素质那是军委的指示,不关我的事啊!真的不关我事啊,5555555555。”
温柔的太座大人安抚丈夫:“你看你,你也是少将,你怕他干嘛,你总管后勤,他要是没病,哪儿找你茬儿找不到,干嘛非的住院!好了,我知道了,反正这医院归我管,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让他永远出不了院!”
看着妻子温柔贤淑的笑容,本军区总管抖地更厉害了:“亲爱的,你还是让他早点出院吧。”
痛哭流涕那个趴在窗口快哭背过气了,一边的副官、亲卫、下属都急得团团转:“校长,校长,您节哀,安将军还没死呢。你用的找哭这么厉害吗?”
校长哭的伤心极了:“他要是死了我就不哭了。”
“那您哭什么啊?”平时也没见您和安治好的这份儿上啊。
校长把头探出窗户,声泪俱下,连哭带说说的话没人听的清。
“您别介!您就是自杀安将军的病也好不了!”
“我不自杀!我想杀人!”校长指着楼下一群放烟火的学生放声悲鸣,“这帮不知死活的孙子,等安治一回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
某空军医院。
安将军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让他的同仁们看见人家眼里能滴血!
“你终于肯来看我了,程浓。”
程浓还是很冷淡:“你说你病得快要死了?!”哪个快死的人能红光满面,握住手的力气大到他怎么甩都甩不开。你就装吧!
安少将眼里的水都流出来了:“相思病,病入膏肓。”
程浓一瞬间动容。
安将军趁热打铁:“别当特种兵了,到我这儿来吧,别让我总跑飞鹰了!”
飞鹰……
程中校忆起往事,——差点忘了眼前这位不是贾宝玉,他是王老虎,都到飞鹰抢过好几回人了。
程浓同志稳住心神,从兜里掏出一朵干巴的菊花,告诉他:“安治,你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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