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了断+等价交换（本章补完）
行驶在平素车流量一向很大的商业主干道上，萧沐整张脸上都蒙着一层冰冷至极的寒霜，手中那辆宝马5系正在以城市机动车的车速上限疾驰着，流线型的车身穿越在有些水泄不通的道路上，却一样的来去自如，犹如一阵银色的劲风划过尘埃。
后座的两个医生无疑成为了整个sunrise里最幸福、最尊贵的人——毕竟，由总裁亲自为自己驾驶，这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有幸享受到的殊荣。
可是，那两位医生根本没有时间兴奋，因为，他们正在拼命地讲电话，对电话那边的那个“医学白痴”进行可能收效不大的远程指导。
“他的羊水破多久了？”
“什么？不知道？……”
“这样吧，你看看大概流了多少？”
“老天……那什么时候开始阵痛的？”
“不知道？！我不是问你，是让你问他什么时候阵痛的啊！”
“好好好……下身的情况怎么样？”
“好了好了，帮他把腹部垫高，尽量减少羊水流失，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医生半是放心半是无奈的擦了擦汗，萧沐不由得又加快了车速，眉头也拧了起来。就在前不久，蔡锦添气急败坏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容星突然要生了。明明才八个多月的身孕，却突然早产，萧沐也多了个心思，盘问之下，果不其然——那两个人居然大白天的没事儿干的乱发情，结果做得太过火，到最后把容星肚子里的孩子做的等不及要出来了。
容星死活不肯去医院，蔡锦添面对固执的产夫束手无策，看见那种后面流血破羊水的惊悚场面也没了主意。萧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道他们倒是高兴了，整下来这么大的烂摊子全靠自己收拾。有心赌气不管他们，可是……上面顾忌着联航，再者说，容星到底也是他手下的人，始终下不了那个狠心，最终还是决定带着eagles的两名产科专家赶过去。
萧沐一边开车一边想着，程彬已经有两天不见人影了，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听着，待会儿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必须平安。”
萧沐冷冷的撂下一句话，手打方向盘迅速转了个弯，两个医生因为惯性身体微微倾斜，然后互相看了看，接着连忙对萧沐点头称是。因为，凭经验看，凡是萧沐下的命令，还从没有人敢试验过，不遵守会有怎样的结果。呃……差点儿忘了，容星是唯一一个例外，而这唯一一个例外，如今却在分娩中苦苦挣扎着。一不小心，很可能连命也保不住。
萧沐三个人赶到蔡锦添家，立刻有人把他们带到了容星住的客房。推门进去，淡淡的却很明显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容星身上只盖了一条毛毯，双腿本能的打开成一个大大的M型，两手抱着圆隆高耸的肚子，嘴里咬着一块布，皱着眉头，时不时挺一下身子，模样异常痛苦。而蔡锦添坐在床边，脸上的表情又是担心又是着急又是害怕。可是，他的这种担心和害怕完全是因为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而一时产生的惊慌失措，根本没有一点儿…是因为床上正在受着分娩之苦的那个人。
这一切，萧沐都看得清楚通透。容星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炮灰，恐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一意孤行死不悔改。走近一点儿，床上那些情事后的痕迹还没来得及处理，看到那些残留的萧沐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度的厌恶感，然后，本能的皱了皱眉头，萧沐偏过头去不再看。而这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就被蔡锦添给精准的抓住了——其实，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个自以为是的事实，他认为，萧沐是喜欢他的，萧沐是会为了他吃醋的。就像他一开始勾搭上容星的原因，也是希望萧沐知道了会生生他的气。
可是蔡少爷，您有没有想过，这种中学生谈恋爱最常用的武器之一，用在萧沐大人的身上，到底能收到多少成效？更何况，人家中学生好歹是互相喜欢才会玩儿这么一出，你跟萧沐……又是从何说起啊！
但，不得不承认，蔡锦添的认死扣、帝王专属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在某种程度下，也可以量变形成质变。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说，为时过早了。
两个医生顾不上掺和蔡锦添和萧沐暗地里的你来我往，秉承着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原则，以最快的速度对容星做了全面的检查。萧沐也只是用眼角扫了蔡锦添一次，然后就站在医生身后，开始密切关注起容星的情况。
两位专家很快得出了结论，由于母体受到剧烈震荡，导致胎儿早产。这个“剧烈震荡”到底指什么自不必说，医生说话时不动声色的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蔡锦添，那意思是，分明就是你把人家孕夫的羊水给……撞破了……
蔡锦添狠狠地还给了两名医生一人一记眼刀，二人不敢吭声，只能收回眼神转过头，专心致志的开始帮容星接生。男人生子，再加上早产本来就是有一定的危险，萧沐又在旁边监工，让两个人不得不拿出百分之二百的专业素质和精神。而萧沐，却在思考另一件事情，如果这个孩子平安出生了，他在Jacobins面前起码有了谈判的筹码和提要求的资格，再者，如果把蔡锦添对容星肚子里这位联航信任继承人所做的一切不良待遇作为底牌，他不信联航会继续冷冻着sunrise.如果激起了联航对蔡氏国际的敌视，那么，蔡锦添的动作自然而然的……不会那么猖狂了。
就在萧沐暗暗部署着一切的时候，几个人进了房子将蔡锦添给叫了出去，萧沐本不在意，却在后来去上洗手间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少爷，那个叫什么程彬的嘴硬得很，无论我们怎么打也不肯说半句话，您看这……怎么办？”
沉静一阵之后，是蔡锦添的话音，并且，语带狂妄，“有种……我不怕成全他。你们几个听着，如果他再不合作……就别让他活过今晚。记住，下手干净利落一点儿，不能……”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蔡锦添从宽大的皮沙发里坐起来，看着站在门口被怒火激红了双眼的萧沐，一时间，竟有些害怕。
手下的几个人在这个时候保持了比蔡锦添高出许多倍的冷静，迅速在蔡锦添面前排成了一排保护网。萧沐那种逼人的态势，是任何人见了……都会有些发怵的。
“程彬在哪儿？”
蔡锦添短暂的慌神之后，脑中反而是一阵清明，如果他预感的没错的话，今天，他和萧沐之间，一定会做一个了断。微微昂着头，蔡锦添拨开当在自己面前“衷心护主”的几个人，一步一步的，掷地有声，走到跟萧沐隔了大概五步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萧总，这里是蔡家，请您注意一下身为客人的礼貌。”
冠冕堂皇的话，将二人本就不近的距离再一次生生拉开很远，他看准了萧沐现在已经失了方寸，所以想继续一点点儿抹掉他最后的耐性和理性，毕竟，失去理性的人最容易控制。蔡锦添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审视着此刻与往常的沉静与优雅大大不同的萧沐，心里也气得要命。萧沐你竟然，为了一个程彬紧张成这个样子……
“少废话！”萧沐拔高了声音，紧握双拳，此时，他恨不得把事不关已漠不关心的蔡锦添往死里揍，“我问你，你到底把程彬怎么样了！”
蔡锦添站得笔直，却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如果，你用这种语气质问我为什么要跟别人上床，我一定会……很高兴的。没有说话，一脸平静的对着萧沐的咄咄逼人，企图以这种不接受的态度换来一些思考的时间，让萧沐冷静下来。虽然，你生气发火的样子很可爱，很动人，可是你生气的原因，让我更生气……
半晌，当整个房间里只剩下萧沐一个人急促的呼吸时，蔡锦添才悠然的开了口，“萧沐，我很不喜欢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你就乖乖的呆在我身边，让我好好对你，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弄得两败俱伤呢……
“你放屁！”
萧沐此时尤其听不得蔡锦添这种字里行间都显示出自己归属权问题的话，失掉了平日里一贯的优雅作风，当程彬的生死未卜联系上蔡锦添的火上浇油，萧沐除了用一声怒吼怒斥自己对蔡锦添极度的厌恶之外，还真是……颇有些浑身无力……
萧沐顺势往前走了几步，明显是打手打扮的几个人立刻迎面拦住萧沐，做好了全力保护蔡锦添的姿态。一时间，浓烈的火药味儿升腾起来，竟有些硝烟弥漫的意味。
“你们，都下去。”
“少爷？”
蔡锦添笃定的发了话，手下人一愣，老爷子蔡舜前阵子去日本修养之前特别叮咛了他们要保护好少爷，现在……
“听不懂吗？都给我出去！”蔡锦添以话里的气势力压众人，其他人没办法，只能纷纷往出走。
“少爷，那……刚才的事……”
走到门口的一个人突然回头，萧沐的硬闯，打断了刚才蔡锦添关于程彬的制裁，虽然现在明显不是时宜，但身为下属，他不得不问清楚自己少爷的意思。
蔡锦添明显的看到萧沐的拳头再一次攥的很紧，甚至，可以听到骨骼响动的声音。心里突然软了一下，想要让萧沐开心，可是……让他开心，就意味着……对自己的残酷。
“一切……照我刚才说的做。”
“是，少爷。”
木门被特意小心的关上，几个人不敢走远，就在门外静静等着里面的消息，天知道，萧沐会对蔡锦添做出什么事儿，更何况，蔡锦添本身就是个火爆脾气。
终于，轮到两个人面对面单独相处的时候。蔡锦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很想用最简单最纯洁最浪漫的方式让萧沐跟他在一起，只可惜……事实逼得他不得不对萧沐无所不用其极，而逼他最深最紧的人，就是萧沐。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放了程彬。否则……”
“否则怎么样？”
萧沐原本就被最近一连串的事情搞的精疲力尽，蔡锦添却一再挑战着他的底线，让人……只要一想起他的名字就不由自主的怒火中烧。
下最后通牒的语气虽然也带着些疲倦和无奈，可是蔡锦添，却只听得出萧沐为了程彬会如何如何这一层意思，于是，不等萧沐把话说完，蔡锦添就厉声打断了他。尾音里都带着薄薄的怒气，就跟突然发现情人对自己不忠的时候一模一样……
“萧沐，你别仗着背后有个联航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国内，我们蔡家始终是说一不二，处理掉一个我看不顺眼的人也不过是一件再随便不过的事儿。更别说……”蔡锦添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一步的靠近萧沐，直视着萧沐的双眼里充满了危险的目光，“联航早已经对你这个狂妄的不得了的萧总看不顺眼了，难保他不会趁火打劫，萧总，你说……是不是？”
蔡锦添站在离萧沐近到不能再近的地方，只要再往前轻轻的挪一下，他们俩立刻就会鼻尖碰鼻尖。蔡锦添的语速也渐渐慢了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吐得再清楚不过，到最后的“是不是”三个字，甚至是带着无限的诱惑说出口，气息直接扑上了萧沐的鼻子。
暧昧的气氛、暧昧的姿态，此时，只要蔡锦添一伸手，就可以抱住他畅想了无数次的萧沐的纤腰，只要他的脸再往前贴哪怕一毫米，他就可以结结实实的吻上萧沐的双唇。
他很奇怪，一向对他的很排斥的萧沐为什么就安于现状没有动，离得太近，他看不清萧沐的脸，也看不清萧沐的表情，可那双明亮而深邃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狠绝，他看到了，却也……来不及了。
萧沐随手摔碎了旁边台子上的一个青花瓷的花瓶，手中留着切口最利的一块，顺势抵住了蔡锦添脖间的大动脉——门外的打手兼保镖闻声破门而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蔡锦添一只手被反剪在背后，萧沐站在旁边扣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正持着最原始的凶器威胁着蔡锦添浑身最重要的地方。
似乎……已经有点儿割破了皮……
打手们这样想，自己少爷如今命在别人手上，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放了程彬。”
萧沐冷冷的说道，蔡锦添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又心寒了一下，萧沐，你为了程彬，就连这种必定会输的古老戏码都玩儿，还真是……情深意重嗯？虽然受制于人，蔡锦添却是面无一点儿惧色，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认定了，这场斗争到最后，胜利的一定会是他。
“就凭你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让我放了他，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蔡锦添冷笑一声，“萧沐，你敢动手吗？你真敢用这个破玩意儿割了我的脖子吗？！”
“你……”
“好！”蔡锦添有一次打断萧沐的话，此时此刻，他还真就兴奋起来了，越是如此，他的胜算就越大，“就算你敢。我死了不要紧，但是……我会让你整个sunrise的人给我陪葬，萧沐你很清楚，我一向是，绝对的说到做到……”看出了萧沐的犹豫，蔡锦添趁胜追击，“再跟你说句实话，那个程彬，我从头到尾都没把他放在眼里，如果你不快点儿做决定的话，再过一阵儿，就算我不杀他，他也该断气了。”
萧沐现在的心情很乱，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像蔡锦添这样，这么难缠，还偏偏能处处都针对他、克制他的人……
所有人都伺机而动，只有蔡锦添一个人在心里暗暗发笑，萧沐……今天，你输定了……
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战争的房子里再一次冲进来一个人，顿时，大家都傻了眼——苍白着一张脸浑身虚弱气喘吁吁的冲破门口的一道人墙防线的，正是刚刚才生产完的容星。
身后紧跟着的是两名医生，明明是刚生完的身体，根本不能下地走动，却因为要去找蔡锦添顾不得休息哪怕一分钟。
“蔡少、萧总……”容星看见眼前的场面也吓了一跳，站在那儿不敢动。
两个医生看着萧沐的动作，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样了？”萧沐明显的看出那两个医生神色不对，示意他们不必顾忌直接回话。
“萧总……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且，挺严重的，得马上……联系医院做手术……”
“什么？！”萧沐顿时大惊失色，Jacobins对这个孩子一向很重视，即将作为联航的家族继承人来培养的，居然……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把孩子留下！”蔡锦添突然接了话，示意手下人马上行动，那几个人闻声而动，萧沐心里一紧，蔡锦添分明就是要拿孩子威胁他。
“你敢！”萧沐抓着瓷器碎片的手猛地用力，这下倒把站在旁边的容星给吓了一跳。
“不要！”容星闭着眼睛冲了上去，总之，他不能看着蔡锦添受伤而不顾。这一下冲的毫无章法，萧沐说到底只是为了威胁，原本就没有真想要蔡锦添的命，可被容星这么一撞，巨大的力道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只能在利刃即将刺进蔡锦添脖子的时候，将手臂打了一个弯，再加上容星的推搡，三个人扭打在一起，萧沐还来不及松手，只觉得自己锁骨那里一紧，然后，好像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感觉……凉凉的……
“萧沐！”
接着，就是耳边一声急切而担忧的声音——是……蔡锦添的。
他……也会担心自己么？……
而容星此时有些傻眼的站在了一边，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会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蛛丝马迹，同时，也极度的敏感着。从蔡锦添脸上，他看到了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见过的心急和焦虑，萧沐不过是被瓷器的碎片所伤，虽然血是流了不少，可蔡锦添的反应也实在太过异常，好像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抱起来似得……
就在自己刚才要生的时候，蔡锦添也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担心和慌乱。起先以为他对自己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这件事犯忌讳，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也就无所谓了吧……
蔡锦添确实想要把萧沐抱起来，然而却没有成功。萧沐猛地一个勾拳打得他踉跄几步，再看时，人已经夺门而出。蔡锦添并不着急，这是在自己家里，无论如何，萧沐也跑不了。
不过，萧沐也没想过要跑，他不过是想……把孩子抢回来而已。
蔡锦添吩咐了人拦住萧沐，然后颇有些悠闲自得的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容星站在突然间空荡下来的房间里，双目无神，就像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
看到萧沐被手下人抓住的时候，蔡锦添还是微微的皱了皱眉，不过是抓一个人，竟然费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力，真应该下去好好操练操练了。再者，萧沐还在流血，那个固执的性子，这样下去，绝不是个办法。
蔡锦添走到被几个人制住的萧沐面前，没有胜利者的倨傲，反而是以一种商量的语气开了口：“萧沐，孩子在我手里，你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这件事脱了这么久，我想，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这时，萧沐抬起头来，其实，他如今想要的，也只是一个了断而已。
“你想怎么样？”
蔡锦添看着不断从萧沐的锁骨处往外流的鲜血，很晃眼，让人很不舒服。
“先去包扎好吗？”
“你少废话！”
“萧沐！”
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昭示着二人都已经处在彻底愤怒的边缘。蔡锦添深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抬起头，“先去包扎，否则，你休想听到我后面要说的话。”
萧沐妥协了，此时，他已经累得无力再说些什么了。
在蔡锦添的授意下，萧沐的伤势得到了最好的照顾，在他又一次啰嗦得问医生会不会留疤的时候，萧沐终于受不了了，“你给我把嘴闭上行不行！”
蔡锦添瞥了萧沐一眼，没有说话，然后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拉过一把椅子在萧沐面前坐下，说：“萧沐，我再说一遍，我做这么多事，只是为了你。你很清楚，联航的压力、Jacobins如果知道孩子的事肯定也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的心血sunrise，现在……再加一个程彬……如果你同意跟我在一起，这一切事情，我帮你摆平，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语气，好像在说每天太阳都会升起一般。萧沐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主的动了动，话说得好听，什么叫跟他在一起，不过是要限制自己的自由，让自己……只属于他一个人罢了……
没有立即的愤怒和拒绝，蔡锦添知道，他已经赢了一半——因为，他已经断了萧沐所有的后路，让他无处可逃；而且，他成功的抓住了萧沐心里最在意的东西。除了sunrise，还有……程彬……
妈的！
蔡锦添心中暗骂一声，总有一天，他绝不会放过这个程彬！
“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蔡锦添看了看表，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今天，你不可能再出蔡家大门一步，“今天晚饭的时候，我等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