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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杂事
两只猫头鹰送成绩来的时候，众人悠闲地在马尔福庄园喝茶。
似乎觉得气氛不够紧张，杰瑞德一边取下左边的猫头鹰腿上的方信封一边夸张地大叫：“啊，为什么我的手抖动得如此厉害？！啊，不要……我就知道我的魔药不合格。”
可惜没人欣赏他的幽默感，他们继续气定神闲地品茶。德拉科还白了他一眼，嘟哝道：“白痴。”
哈利给猫头鹰喂了一些瘦肉，送它离开后才拿着信封回到座位上——取出羊皮纸读了一遍，再递给其他人。杰瑞德同样如此，他看向斯内普教授的眼神有些得意和挑衅。
哈利有十一个优秀的O.W.Ls。杰瑞德有十个，只少了一个麻瓜研究证书。
“你是我唯一的学生，得到这样的成绩是理所应当的。”洛里满意道。他最初用真实身份教导哈利时不乏利用之心，希望能锻炼大难不死的男孩阻止他弟弟干的蠢事，解决Voldemort，避免马尔福家不得不再次臣服于丧失理智的主子。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剩下的只有真切的关心和愧疚。
趁着在霍格沃茨考试的机会，哈利在斯内普教授的帮助下取得了沃伦提过的解咒药物，而他的身体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但洛里还是放心不下，前些日子借由和纳西莎一同出国旅行的机会偷偷潜回了Knapweed家，翻阅了不少诅咒术古本后真的找到了线索，可对书中语句的含义并不十分确定。
回来后洛里已经将抄本给了斯内普教授，希望能够在哈利成年前研制出替代的引药。
哈利没觉得不满，他对洛里是尊敬的。以往他对巫师的生活状况多少有些轻视，连带着甚至对魔法本身也不够热爱重视，是洛里的教导让他及时扭正态度的，更别提他还从老师那里搜刮了许多珍贵的私人收藏呢。
而且，洛里的容貌那是十足地养眼啊，做他的学生怎么都不亏。
卢修斯干咳一声，把一小碟烧卖推到哈利面前，拉回他诡异的视线：“给你的考试奖励。……昨天你不是说想吃吗？”
纳西莎抽抽嘴角。这些年她穿的衣服，喝的茶，收到的带露水的鲜花，全是加弗里细心准备的，卢修斯直接送就是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总是拖着慢吞吞咏叹调说话的一本正经贵族这样笨拙地献殷勤，感觉怪怪毛毛的。
哈利吃腻了牛排，突发奇想地要求吃东方点心，果然今天各种馅料的烧卖就有了。不只是他，大家都被精致的东方食物吸引了，列出了几种让家养小精灵试做。
夹起一个素馅烧卖，哈利吃得挺开心。身侧的杰瑞德却好像和斯内普教授有些争执：“我提前参加O.W.Ls考试都能得到魔药优秀，你还不承认以前是故意只给我E的？！”
斯内普轻嗤道：“很显然主考官正致力于发展慈善事业，如果能够让我给出更公正的评价……”杰瑞德呆了一呆，想明白后不服气地磨牙——哈利怀疑他想掐住教授的脖子：“我要做到什么你才肯承认我的魔药学得很出色？”
“狼毒药剂。……大概威斯多姆先生会认为这太难了，还好我并不指望你能成功熬制它。”
敢情教授是在找免费苦力呢，不愿继续为卢平熬魔药就忽悠头脑发热的杰瑞德……哈利当然不会说破去得罪教授，起身告辞道：“西里斯叮嘱我今晚回去，看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我再来。”虽然关系缓和了些，但西里斯仍不愿与马尔福庄园来往，顺便把卢平也接去了布莱克老宅。
卢修斯起身送哈利离开，在壁炉前翻手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哈利颇感兴趣地打开查看：“治疗师……套装？”他疑惑道。
卢修斯状似镇定地解释：“圣芒戈治疗师使用的制服和魔药匣子，我又根据你的习惯，订做了一套魔法手术器具。……你喜欢吗？”
“太棒了！”哈利很高兴，普通人大概会认为收到这样的生日礼物很可怕，但他正需要呢，恰好用来研究魔法伤病的治疗方法。而且巫师厨房里的刀叉都能自动切肉剁菜，这组器具也被施了魔法——手术刀能精准控制下刀部位，针线能自动缝合，不用再担心出现失误。
卢修斯松了口气。他已经知道麻瓜研究员通常要花很长时间完成一项实验，过程中不仅手套常常被染红，精神力也必须高度集中。一套魔法工具想必能让哈利轻松不少。非凡TXT电子书下载论坛“御华夜”整理收“很感谢。我正学习治疗魔咒，以后有可能的话打算去圣芒戈实习一阵子。”哈利微笑，绿眼睛亮晶晶的。卢修斯挑眉吻下去：“你的感谢，我收到了。”……
结果在使用飞路粉之前，哈利不得不先取出魔杖为自己‘治疗’：原来马尔福不是孔雀反而是属狗的吗？！调整好情绪再去布莱克家向西里斯报告考试成绩，却不想还没落地就听到熟悉的女声在痛骂：“肮脏的杂种，卑劣的狼人……”
“夫人，您好！”哈利微一皱眉就向画像行礼。布莱克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波特先生，最高贵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欢迎您的到来。但这个人，这个东西……那个逆子居然敢把这样的东西带回家！”
感觉到她又有尖叫谩骂的趋势，哈利连忙道：“西里斯不在吗？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去问问他。”顾不上失礼他就把帷幔重新拉了起来，长舒一口气才转身看向脸色煞白的卢平：“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西里斯既然把这里拉上了，难道没叮嘱过你别掀开吗？”
卢平低着头，嘴唇颤抖：“他出去了，我只是……想帮忙打扫。”
哈利探究地看了他一会儿，直接叫道：“克利切？”西里斯终究受不了家养小精灵的刻薄唠叨，不允许它随便在家里晃荡了。
克利切啪地一声出现，嘴里学着女主人嘀嘀咕咕地表达对狼人的不满，然后迫不及待地回答哈利的提问：“老疯子邓布利多找少爷，少爷就去了……狼人也想去，但少爷命令克利切留在家里‘照顾’狼人”
它显然对西里斯的命令极为不满，卢平待在这样一个家里自然不可能得到什么好待遇。不过哈利倒是放心了——至少西里斯还有脑子，知道不能让卢平去见邓布利多。
“你是不是想出去？以为帷幔后是门或窗户？”哈利用绿眼睛盯着卢平，脸上没显露出任何情绪。
犹豫了一下，卢平还是点点头，又保证道：“我会守口如瓶的，不会泄露任何秘密。”
“哦？”哈利不为所动：“摄魂取念，吐真剂……想知道别人在想什么的办法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任何？你能够明确地区分出哪些是秘密吗？和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有些事情可能你已经习惯了，但说不定也有人正对这些感兴趣呢。”
他不是想为难卢平，但他希望父母的朋友能够想清楚。立场这种东西最忌讳不清不楚的。
哈利不理会狼人尴尬地神态，继续认真道：“你现在的生活不幸福吗？我和西里斯对你不好？或是有谁对你不好？！……今年魔法界正是多事之时，邓布利多如果找到你一定会重新重用你，但你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处于正义一方的狼人，你可知道这样的身份代表什么？也许你会被派出去做间谍，也许你是战场上的主力……但不管怎样，你都会失去平静生活的权利。”
哈利顿了顿，又加重语气道：“而且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让你走，你知道的太多了。”他不讨厌英雄主义的人，可他最在乎的只是身边众人的安全，所以才会说得这样毫不客气，彻底斩断卢平投身战斗的念头。
卢平的脸涨红了，犹豫很久终于疲惫地道：“我不明白……邓布利多很有同情心，霍格沃茨的打人柳就是为我种的，他说只要采取某些预防措施我就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成年以后我到处碰壁，找不到工作，我很感激你帮了我哈利，但我听说去年邓布利多曾有意聘用我当霍格沃茨的教授……对于我来说，他的信任极其重要，当然，你和西里斯，你们也很重要。……但为什么你们要防备邓布利多呢？我不明白。”
哈利静静地听卢平说完，他能理解却不能容忍——最关键的一年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打乱他的计划。而邓布利多知道的越多，变数就越大。他们同为掌控欲很强的人，绝不可能把心中的全部算计都坦露给对方，一军二主，这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人类总是对第一个在逆境中帮助过他们的人难以忘怀，执念很深。即使后来再遇到更好的，也很难超越曾经的那份感动。追忆过去和珍惜现在，到底何者更重要谁也说不清楚，但哈利做出了他想做的选择。
“你不需要明白。”他听见自己冷酷的声音：“我和西里斯会照顾好你，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克利切——”家养小精灵马上精神振奋地听命：“我和西里斯的命令相同，好好照顾卢平先生，他身体不好，别让他离开这里一步。”
克利切鞠了一躬，鼓眼睛恶毒地瞪着卢平，嘴里念念有词：“不懂感激的狼人，少爷和小少爷收留了你，让你住在高贵的布莱克家……克利切决不让邓布利多的信徒去通风报信，卑鄙的家伙会让小少爷伤心……”
卢平这几年调养好的气色似乎一下子消退了，他仿佛从没了解过哈利：“我的工作是你的家庭教师，哈利，我不是囚徒。”
哈利挑挑眉：“你刚刚被我解雇了。……至于囚徒，如果你一直不能想明白，那么你是。”他最后微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曾经的家庭教师先生。如果不相信的话尽管抽出你的魔杖试试。”
西里斯刚从壁炉里探出头就感觉到剑跋扈张的气氛，迟疑着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哦哈利，邓布利多已经告诉了我你的O.W.Ls考试成绩，简直棒极了！莱姆斯是在祝贺你吗？”他变成大黑狗和哈利玩抓捕游戏。
哈利大笑，灵巧地躲过西里斯的飞扑：“是啊，他也为我感到高兴。对吧，莱姆斯？”
卢平没来得及问哈利考试成绩，脸色有些尴尬，看到笑得天真无邪的哈利心里又有些疑惑：这个孩子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样的……不过他还是点点头：“……是的，祝贺你，哈利。”
回以一个感谢的笑容，哈利没再说什么。其实他若有心的话，慢慢诱导卢平想明白，甚至催眠都可以，但他近期必须费神为魁地奇世界杯和三强争霸赛时将发生的事做准备，实在没有余力在卢平身上大耗工夫。毕竟卢平既不是他的教父，也没有遭遇什么生命危险。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上，关于哈利的新闻又上了头版。O.W.Ls的成绩单，配合卢修斯寄过去的童年经历，麻瓜学校的成就——丽塔·斯基特夸张煽情的文稿让全魔法界都沸腾了。
哈利抽动着额角把报纸扔到一边。丽塔那女人简直把他写成了一吹就倒一掐就挂的备受身心重创的可怜虫，至于其他角色，比如德思礼夫妇，甚至包括邓布利多都是面目可憎的反派。
不过展现在媒体面前的形象这样就可以了，至少很能激发女性的母爱啊。自强不息的典范，“受虐儿”哈利如此自我安慰。再想想邓布利多或许会收到一些不怀好意的吼叫信，他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西里斯已经告诉过他邓布利多的邀请并无要事，不过是聊聊学生时代的往事罢了。哈利猜想这大概是在打感情牌，以往赞助凤凰社的是詹姆·波特——由于父母去世的早，留下了很大一笔遗产，所以詹姆没有急着工作，而是投身到了战斗中。但现在再出点什么大事，可没人资助凤凰社了——翻案后努力经营布莱克家族的西里斯就成了邓布利多最好的选择。
哈利在未雨绸缪这一点上还是很佩服这位老人的。他相当的有耐心，布局时间可能长达十数年，任何举动都似乎带有特别的深意。
可是邓布利多活得太累，他总是把诸多算计埋藏在心里，即使领导着凤凰社，也仿佛始终在孤独地前行。哈利就要懒得多了，想方设法地加大别人的工作量减少他自己的。
斯莱特林的正名计划展开以后，斯内普教授已经被狡猾的哈利隆重推出了：木讷未婚的魔药宗师在魔法界很受欢迎，来自巫师们的求爱信源源不断。而下一步，在即将到来的魁地奇世界杯上，哈利决定进行另一个计划。
他依稀记得故事里的卢修斯在世界杯期间参与了很蠢的活动，这次想必会有截然不同的发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