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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章.回归
六月到了，是麦格教授来接哈利去霍格沃茨的。她穿着翠绿色长袍，神情还是同以往一样严肃，但看到哈利时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这让哈利觉得心里十分温暖。
有的时候，真的弄不清命运的起点和终点是否团成了一个圆。终于得以站在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面前，哈利的心里却转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复杂念头。霍格沃茨，它对他将是怎样的存在呢？
穿过宏伟华丽的铸铁门，麦格教授带着哈利快速地转了几个弯，到达了糊涂波里斯的雕像附近：“哈利，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去大厅吃早餐的时候再向全校师生介绍你。”
从雕像旁的门里已经探出了一个金色的脑袋：“请尽管放心，亲爱的教授。我会好好照顾哈利的。”
麦格教授抿了抿唇，严厉地道：“你如果有哈利一半儿礼貌谦逊我就放心了…记得明天准时带哈利去餐厅！”杰瑞德笑嘻嘻地点头答应。
转向哈利时，麦格教授的脸色总算柔和了些，又匆匆交待了几句，才快步离开。
一看到她走了，杰瑞德马上把哈利拉进了房间。
“霍格沃茨真有钱。”这是哈利的第一个反应。豪华枝形吊灯，雪白大理石，游泳池一般的大浴池，美人鱼画像…实在是高规格的房间啊。
“这里原本是级长室。”杰瑞德带着小小的得意说道：“幸好听了你的，努力跳级后才能享受到这样的福利呢，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我的住处。…不管让我和几年级的住在一起似乎都不合适。”
“真不错。”哈利很喜欢这里——杰瑞德另外添加的一些摆设也很符合他们两人的居住习惯。他松了松领口，直接扑到沙发上打了个滚儿，又抓过散放着的预言家日报阅读了起来。
老实说英国魔法界的风气已经焕然一新，许多国外的巫师都争相来这里长长见识——这与享受惯了麻瓜生活的哈利的幕后推动不无关系。但这些天他着实后悔丰富了巫师们的日常生活，激发了他们的信息敏感度。以往看预言家日报上生动诙谐的报道是享受，现在就是灾难了。
魔法界的媒体铺天盖地地宣传没上过魔法学校的哈利.波特即将去霍格沃茨参加O.W.Ls考试的消息，这让当事人颇为苦恼。更离谱的是哈利正阅读的近一期报纸上还开盘赌彩——猜测大难不死的男孩在O.W.Ls考试中能获得几个优秀。而从杰瑞德取得的内部统计结果来看，绝大多数的巫师都不怎么看好哈利……
无奈地瞟了眼偷笑的杰瑞德，哈利眼睛一抬：“你难道不知道低调的好处吗？不帮我隐瞒这些事情反倒煽风点火…万一我考砸了怎么办？……居然还真有巫师下重注赌我全优的，这个人不会是你吧？”
“低调？”杰瑞德嗤笑道：“你确定你的字典里有这个词吗？”不管是做什么，都尽力完成得干脆利落完美漂亮。参加理论考试时或许还会稍微藏拙，但实践战斗时，除非双方实力相差过大，否则哈利绝对不会留手的，对不幸成为他对手的人将造成从身到心的全面摧残。
哈利默了。使用全力迎战对手是一种尊重，再说了装低调看似很潇洒很拉风，如果装过了马失前蹄就是笑话了。
“所以我怎么可能担心你会故意考砸？！有这么好的赚金币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啦…花不出去就扔仓库里再堆一座金币山。”杰瑞德眯着狐狸眼美滋滋地算计。
奸，奸商啊！还又奸又抠！哈利鄙视完，又道：“既然如此，我也要下注！”科幻迷转世有了魔力。遇到如此奇事的哈利可没有一天停止过追求力量的脚步，近几年更有多位“老师”可供求教，家族底蕴又丰厚……勤奋、天赋、各方面的资源他样样不缺，又怎会不自信呢。
“早料到你会这么说了，放心吧，马上就能办好。”杰瑞德笑得得意极了。哈利撇撇嘴：“你的眼睛都变成金币了…我想试试这个洗浴池，你继续发傻吧。”
把大约一百个的金色水龙头全部试验了一遍，洗了个棒极了的泡泡浴，哈利就心满意足地去睡觉了。第二天还不知道有什么考验在等着他啊。
杰瑞德带着哈利准时到了大厅另一头的空屋，还没来得及叮嘱什么就被麦格教授赶去餐厅了。
“哈利，我想你对霍格沃茨的分院仪式也有所了解，或许你那时…说得对，它确实需要一些改变。但现在希望你能接受它…至少在霍格沃茨考试的这段时间你将属于某一个学院，然后和那里的学生一起用餐，并共同承担为学院杯努力的责任。”麦格教授严肃地说道。
哈利的绿眼睛闪了闪，然后羞赧的微笑：“好的，教授。我任性地请求来参加考试已经给学校添了很多麻烦…我愿意遵守这里的所有规则，和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一样。”
麦格教授露出笑意：“好孩子。一会儿叫到你的时候就出去和大家见面吧。正如我以前说的那样，他们都会喜欢你的。”哈利欣喜地点点头，脸上满是期待。
目送麦格教授回到餐厅上首的台子上坐下，哈利呼了口气。他很久没伪装了，居然有些不习惯，真是闲适的日子过太久了啊……这可不行呢。
还有分院…哈利微垂头，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不悦的眼神。他一点也不想参加分院仪式，可这是逃避不了的。不管邓布利多在考虑什么，都不可能白白放过能够光明正大查看他头脑的机会。
很快餐厅的四张长桌旁就坐得满满的了——大概霍格沃茨的学生已经听说哈利到来的消息了吧，都在兴奋地小声谈论着。等到邓布利多笑容满面地站起身时，大厅里的氛围又马上变成惊人的沉寂。
“今天开始霍格沃茨又将多上一名新同学，欢迎哈利.波特的到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哈利所处的门厅——他们鸦雀无声地等待。
轻轻地叹气，哈利告诉过邓布利多他只有考试时才会待在霍格沃茨的，严格来说并不算这里的正式学生…但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还是先过眼前的这一关吧。慢慢地勾起一抹柔和的微笑，他坚定地走了出去。
黑色长发由暗金色发筘整齐束在脑后，同样黑色的学生长袍上银光微闪……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着这个似乎没什么出奇的少年从容走来。然后他们才看清他拥有着让人无法直视的惊人美貌，清澈的绿眼睛里闪着醉人的光辉，淡淡的笑容弥漫开温润的暖意。…仅仅只是一个柔弱的美人么？
当然不是。随着哈利一步步地走到台前站定，气质温文又大气，身姿优雅又挺拔。谁都不会认为他过于阴柔，只因为…那样水风相生的气势。
坐在餐桌旁的人呆呆地看着哈利，哈利亦评估着看他的人。且不提身后高台上的诸位教授，单单注意四个学院的长桌方向，他就敏感地发现了数道与旁不同的目光。
“哦，相信哈利和大家一样都饥肠辘辘了，”邓布利多俏皮地打破仿若凝滞的气氛：“我们让他分院吧，然后相同学院的可以和他边吃边谈…至于其他学院的，也可以继续尽情地盯着他看。”
四张桌子都开始骚动起来。哈利额角抽抽——即使看不到邓布利多的可爱表情，光听这话他就牙痒了。
麦格教授走下台轻轻地放好四角凳和脏帽子。这过程中大声呼唤哈利名字的声音不绝于耳，而杰瑞德和德拉科一会一同看向哈利，一会用眼刀互扔…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既别扭又有趣。
逃不过了…哈利强忍住对于脏帽子的嫌弃，把它戴到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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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霍格沃茨之前自然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学生长袍上不仅仅按要求缀了姓名标牌，更重要的是用不起眼的银羽线绣上了精巧的魔文阵。因为是先在完整的布料上绣好再制成袍子的，所以没人能从看似随意的绣纹中发现隐藏着的秘密。这个魔文阵只有一个用途——用来隐藏哈利的部分记忆。
把前世的记忆，今世不愿被邓布利多知晓的记忆变成明亮的银色物质保存到流淌的银羽线里…然后，哈利会让分院帽履行它千年来的义务。
安静地坐着，哈利只等着听到某个院名就走到相应的长桌上用餐。可是耳边的那个细微的声音除了不断地说“难，很难，非常难”之外，竟无半点动静。
“随便去哪儿，”哈利不得不放弃原先不予干涉的想法：“请您快点，帽子先生。大家都在期待着美味的早餐。”
“哦亲爱的不要着急，我再想想……”帽子开始唠唠叨叨的，哈利听得很认真，偶尔和它交流几句，这也是一个帮助他了解他自己的机会。【1】“所以，毫无疑问——斯莱特林！”
总算结束了。哈利听见帽子向整个餐厅喊出了这个名字。
朝神情有些复杂的麦格教授微微欠身，哈利把帽子递还给她，走向之后一段时间用餐的地方。以德拉科为首的学生们在矜持地鼓掌，哈利回以他们感谢的微笑。
论起用餐礼仪，交流尺度，斯莱特林大概是最让哈利满意的地方。德拉科一边切羊羔排，一边小声问他：“你住在哪里？和我一起吗？”
咽下食物后，哈利促狭地道：“恐怕不行，我是来参加O.W.Ls的…马尔福学弟。”邓布利多应该不会让他搬到斯莱特林地窖的，就算要搬，他也得和五年级的一起住。
德拉科的耳根红了：“我想和金毛一起考试，但教父不允许。就连汤姆也认为我该再等待一年。”
“也就是说他们相信你在四年级的时候去参加O.W.Ls能得到全优。”哈利微笑着说道，语气笃定。对上德拉科疑惑欣喜的眼神后，他眨眨眼：“斯内普教授在学业上的要求有多严格，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不同意德拉科参加考试，只是因为他现在还无法取得“最好”的成绩。
德拉科脸红了。他目前的弱项在三年级才开始上的选修课上，如果这时去参加考试确实不能保证完美。
知道他想明白了，哈利笑眯眯地和他碰杯：“不预祝我考试顺利吗？”
被戏弄过多次后深谙哈利本性的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好吧…你要参加几项考试？”
“占卜以外的全部。”
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用餐完毕也不愿离开的小动物们炸开了锅。德拉科倒是毫不惊讶地道：“祝你拿到11个优秀证书。”
哈利点点头，亦没有在意其他人各式各样的目光。
之后两周哈利和杰瑞德一同上课——狮蛇两院的课程总安排在一块。自然有人看不惯他们的我行我素，屡次警告哈利不要与敌对学院的人交往过密却被无视后开始频繁挑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人直接武力打发了。
不得不说活点地图就是要用在这个时候的。一人动手另一人就注意地图上的动静，所以迄今为止两人都没被教授抓到过一次（斯内普教授除外）。
渐渐的斯莱特林的学生看哈利的眼神就有朝敬畏转变的趋势了。起初他们对德拉科和哈利良好的私交颇为不解，试探了几次后才明白哈利确实有相应的实力。强者总是值得尊敬的，更别说短短的两个星期哈利就为斯莱特林的沙漏增加了大量的绿宝石。
其实这也要感谢教授们。他们不再布置家庭作业了，课堂时间全用来复习重要的考点。由于不了解哈利的魔法能力，又担忧他应付不了十一门功课繁重的复习，所以在课堂上，教授们最喜欢选择哈利做为提问对象，频频获得惊喜后自然不会吝啬多给他一些分数。
等到教授们的热情开始消褪时，斯莱特林的宝石数已经遥遥领先了。
这天，杰瑞德刚和趾高气扬的德拉科进行了一场争吵。
“我以为你并不在意学院杯的。”哈利亲眼见到他们在学校的相处方式后只想出了幼稚这个词。
“那小子的脸太让人生气了。”杰瑞德解释道：“…而且他也没有制止那些来挑衅的家伙，做事真不地道。”
既然在说批评的话，脸上就不要露出揍人揍得意犹未尽的表情啊…“他做的对。这是最容易让我被斯莱特林接受的方法，教授不也没有阻止么？”
杰瑞德耸耸肩：“斯内普这次比较够意思，没有借机罚我关禁闭…不过，你选择了邓布利多最不放心的学院，我原以为你会在言论举止上让他更放心一些的。”他开始模仿哈利的神态：“比如在被挑衅时义正言辞地说‘朋友与学院无关，大家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又比如‘霍格沃茨四巨头原本也是朋友，你们忘记昔日的和睦团结了么’……”
哈利忍不住笑出声来，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他们的死脑筋不是刚刚才形成的，你以为我说教几句他们就会听么，这种举动反而更会让邓布利多生疑……如果我们的力量强大到足以建立魔法界的新秩序，那么他们自然而然地会按我们的规矩来；如果我们不能，浪费唇舌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你没发现我们的朋友关系已经被默认了吗？”哈利意味深长地说道。反对的声音全被他们武力镇压了。
“确实。”杰瑞德想了想，突然笑得张狂：“我越来越喜欢魔法界了！比起麻瓜复杂的政治斗争，信息战等，在这里单纯依靠力量就能获得许多特权了。”
当然不只这么简单。不过巫师们确实对个体的力量更为看重，魔力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不好好锻炼本源的力量，难道去依赖麻瓜制作的科技武器吗？！
诸如Voldemort，邓布利多这样强大的存在也更容易得到大批的巫师追随者。
“你是因为如此才没有拒绝去斯莱特林的？”杰瑞德始终对这个问题有些好奇，他相信哈利是有办法左右分院帽的决定的：“邓布利多对你的任何决定都无计可施啊。只要他不算计着让你重新做什么救世主，我们和他倒可以相安无事。”
哈利微微点头：“他再也左右不了我的人生。甚至在消灭Voldemort主魂的目标上，我们是一致的。…不过愿意去斯莱特林的原因，不仅仅如此。”他认真地道：“一是因为分院帽的判断，二是因为…斯莱特林需要一个能帮助它摆脱固有形象的人。”
“狡猾奸诈阴险邪恶…其他三个学院都是这么看待它的性质的。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神秘人就是从那出来的’，‘那里都是邪恶的食死徒，坏家伙’…你听过类似的言论吧？”
哈利慢慢道：“一个能让人们转变固有看法的【斯莱特林】——虽然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不过…我想试试。”
言语永远比不上事实。若要让魔法界接受斯莱特林，接受斯莱特林式的魔法城，还有什么比这个方法更有效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1】帽子兄的分析（咳，其实是咱的心理纠结过程）：很多人都同时拥有多学院的特质，小哈也不例外。最初咱还想用最狡猾的做法，让他同时属于四个学院的，嘿嘿~
不缺乏勇气，好学，阴险（？），忠诚…似乎小哈同时满足以上条件，所以帽子兄才会觉得为他分院很难。
但再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小哈的某些特质是在一些先决条件下才出现的~
比如他平时很惜命，突然变得敢于直面死亡了是因为不愿做棋子而陷入更糟的境地；又比如他很好学，实验魔力运转线路时也很有耐心，但那是因为他想变强，站得更高束缚更少；再比如他对认定的朋友家人很忠诚，可对不重要的人呢？…咳，这个就不好说了。
小哈身上最稳定的特质是冷静沉稳，再联系以上三条，不让他去斯莱特林咱觉得有些圆不过去啊，擦汗~
而且很巧的是咱为小哈选择的魔杖增幅水属性~正好斯莱特林代表水~
最后一个原因就如文中所说了~斯莱特林本就是霍格沃茨不可或缺的重要的一部分，是四根顶梁柱之一~既然咱想写一个改变魔法界现状的故事，怎可以逃避这个问题呢~
唔说句装深沉的话（大家表pia我）：如果邓布利多等正义的巫师因为一个V殿就容不下所有斯莱特林出身的优秀巫师，那只能说明他们的气量还不够啊~叹p.s.感谢大人们回答我关于分院的问题！嗯给了我很好的启发，完成了较为满意的一章~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