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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章.诸事
傻呆呆地看着宅子里的众人，突然哈利身体一僵，迅速退回去关上房门。
不理会鼻子差点被砸到的卢修斯，哈利拿出项圈阴惨惨地对西里斯道：“教—父，我需要你的帮助。”赶快变回小黑狗的样子吧。
还没有看到屋里情形的西里斯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对哈利的此种表情实在太熟悉了，马上点点头变了回去。哈利开心地眯起绿眼睛舒了口气，给他仔细戴好项圈，又迅速取出数种魔药把他扮成了穿着粉红色毛衣的迷你狗。卢修斯和卢平看得嘴角直抽抽。
“太好了。”哈利满意地轻叹，抱起小狗交给卢平：“卢平先生，能拜托你暂时帮我照顾他吗？”倒不是他不愿意直接叫名字，其实他对于称呼完全无所谓的，但如果在教授面前叫得太过亲密那就很不好了。卢平脸色一暗，沉默着点头接过西里斯小狗。
想了想好像没再忽略什么事了，哈利重新推门进屋。卢修斯看看可怜的狗，大概明白了一些哈利的想法：因为这傻狗是板上钉钉的教父了，绝对没有逃走的可能性，而西弗勒斯却还没逮到，所以…哈利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傻狗？
屋里的众人饶有兴致地朝哈利看过来，齐齐忽略了跟在后面抱着狗的卢平。好任性又恶劣的态度…身为主人哈利只好先请卢平坐下，然后就打量起新家来。
从外面看哈利宅是处于清幽环境中的三层花园别墅，但一进去就发现其实是奢华的水晶堡垒……大厅是中空的，从高处垂下水晶灯和其它装饰物，而不同用途的房间呈环形分布，哈利使劲儿地仰起脖子：他的家到底有几层啊？
“哈利，”纳西莎笑眯眯地道：“我拿到你送来的图纸后，就让大家暂停住宅区其他地方的建造，全力赶工了呢。怎么样，看起来很不错吧？这可是非常符合要求的房间很多又温馨的宅子，我还小小地改动了几处哦，就当是送给小哈利的生日礼物吧。”
不，不是改动了几处，而是已经面目全非了…哈利横看竖看也没看出这里和他定下的效果图有什么相似之处，他原本想要更加柔和朴素些的小别墅的…但他依然诚恳地道：“…很感谢您，纳西莎表姐，我非常喜欢。”简直是太喜欢了…哈利内心流泪，他现在也成了“该死的有钱人”了。
纳西莎摸摸哈利长而顺滑的黑发：“饿了吗？先吃蛋糕还是先参观房子？”
哈利自然不会让一堆人陪着他挨饿，纳西莎点点头，扫了洛里一眼。管家非常心领神会地把蛋糕车推到众人中间，又指挥仆人端酒上菜。
“老师，你还没有送生日礼物给我，我可以指定吗？”不怕死地挤到教授身边坐下的哈利突然问道。
洛里心里一咯噔，马上觉得身上被眼刀刺得难受：“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
“呃，我想让老师帮我训练一个管家，”哈利头一次对洛里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您是既俊美又强大的全能管家，我对您实在敬慕不已。…如果能够有一个像您一样的人从我十三岁开始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那该多好啊。除了能够周到地帮我安排衣食住行，更能教导我各种知识，处处给我提醒鼓励，一起生活，一起战斗，一起面对所有幸运的事和不幸的事。”
哈利的星星眼让洛里吃不消了，纳西莎也用目光威胁他答应，但卢修斯在另一边笑得他毛骨悚然…灵机一动道：“这个…你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这倒没有…哈利遗憾地摇摇头，又坚定地道：“我会很快找到的！”话音刚落他却注意到卢修斯朝杰瑞德使了个眼色…什么时候这两人这么有默契了，是一起做奸商培养出来的感情么？
哈利赶紧抛开乱七八糟的联想，好奇地询问身侧的斯内普：“教授，您找到管家了吗？”
“…我不需要…让外行闯到我的园子里搞破坏吗？”停顿了一会后，斯内普嗤笑道。哈利看看他，又看看笑得一脸心虚的杰瑞德，困惑地眨眨眼。
洛里很快就布置好了一切。哈利数了数人数，加上魔偶和狗后正好十个。
“四分五裂。飞来飞去。”蛋糕被精确地切成十份，连上面的水果也被均分开来。哈利指挥小盘子飘到众人面前。
汤米的眼睛闪了闪，赞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擅长魔力控制的巫师。”德拉科大力地点点头，又抽出魔杖小声地对他那块蛋糕尝试使用分裂咒，结果用力过大，奶油溅到了汤米脸上。
哈利一边笑一边敏捷地低头躲过杰瑞德的偷袭。其实也只有杰瑞德会主动这么做——斯莱特林式的生日会往往比较沉闷，偏偏众人都喜欢这种。不过被卢平牢牢抓住的西里斯就不开心了：生日应该是大笑大闹尽情享受恶作剧的日子吧，就这样平淡着度过实在太委屈哈利了。可惜宠物没有发言权……
纳西莎看着哈利把众人送的礼物收好，取出一串或彩色或灰黑的东西递给他：“这些都是房间的钥匙——用有魔力记忆功能的变形金属做的。喏，它们本来都应该是黑色的，但这个已经被我使用过了，所以按照我的心意变成了水仙花的样子。”
哈利在纳西莎期待的目光下把那枚钥匙取下来送给她：“请随意选择喜欢的房间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纳西莎陶醉道：“二楼那间打上了标记的客房谁都不许和我抢…除了小龙。”当然谁都不会和她抢，这栋宅子里的房间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更何况纳西莎早早地把那个房间装修起来了，而她的品味…老实说多少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
哈利又摘下其它的黑钥匙挨个递过去：“大家都像纳西莎表姐那样给自己的房间做上标记吧。…真是太好了，能够一起住在这么大又华丽的宅子里。”虽然还有点不习惯——短短几年就从穿旧衣服的孤儿变成了身价不明的巨富，心理落差实在挺大。
微笑着看着众人走上螺旋形楼梯，哈利走向角落里的卢平：“这是您和西里斯的钥匙，卢平先生。”
卢平受宠若惊，结结巴巴道：“我也有吗，不，不用了。我连生日礼物都没准备……”
哈利不答，像往常那样抚了抚黑狗的脊背，笑道：“你们自行挑选房间吧，无需客气。”
卢修斯在楼梯口看到了这一幕，挑眉朝上来的哈利道：“就这么撇下他们？…你似乎不喜欢莱姆斯.卢平？”
哈利一怔：“是吗？我自己倒不觉得。…快去挑房间吧，我也不想老住在上面的主房里，而这么多的小房间，选择哪个会比较好呢？”目送哈利喃喃自语地离去，卢修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晚上，众人都做出了选择，哈利看着那些各式各样的门板，一笑起来就停不住。洛里回头冲这个小尾巴无奈地道：“我在按照大家的要求改造这些房间。波特少爷，请您回到大厅享用茶点，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哈利无辜地道：“不会！…亲爱的老师，你有很长时间都没有给我上课了，今天这不是绝佳的实践教学机会吗？我只是看着你工作都觉得受益匪浅。”洛里无法，一发狠干脆使劲地使唤起哈利来。
魔力被压榨一空的哈利心满意足地回房沐浴，躺到床上时却怎么都睡不着觉，一会儿回想这几年的经历，一会儿因为众人奇特的门牌和要求乐得直打滚。最后毫无睡意的他披上绒斗篷去阳台上看瀑布。
能够从最好的角度观赏多变的魔法瀑布——这就是哈利选择偏僻处的房间的原因。城里很安静，他微眯着眼听着悦耳的水声，心里却颇为煞风景地想着上辈子他可没有这样好的福气，能在纯净无污染的地方居住。
“…要一起喝上一杯吗？”
哈利僵硬地扭头看向发出更为煞风景的声音的那个人：“我记得…你好像是住在楼上的吧？”假期共同处理事务也就罢了，但抽风孔雀出现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怎么回家后还阴魂不散？！
卢修斯前些天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事实上自从和纳西莎达成默契之后，他就一直在纠结一个埋藏心底多时突然变得清晰的念头，所以哈利才会认为他在“抽风”。不过现在他已经想明白了，头脑恢复了一贯的精明狡猾，看到哈利露出不豫的表情，也只是自然地转向瀑布啜饮了一口红酒，淡淡地解释道：“阳台是可以活动的，这里的风景更好。”
好吧，巫师家的阳台可以活动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他自己都还不知道这事啊…哈利憋屈地想着。卢修斯耸耸肩：“虽然借鉴了不少麻瓜设计风格，但我们毕竟是巫师。…等明天你可以仔细看看茜茜布置的家具，它们全都是魔法物品。”
哈利期待地点点头。他今天已经见过魔法挂钟了：众人选好房间以后纳西莎就笑吟吟地示意他们注入魔力做出代表个人的长针。除了本该是数字的地方标刻有休息、魔药、魁地奇、阅读、下午茶…等字样以外，当工作时间过长导致精神状态不佳时代表那人的长针还会变成红色，杰瑞德格外喜欢这项功能。
卢修斯看出哈利心情转好，微笑道：“对新家的感觉如何？”
哈利低声答道：“今天是我出生起来最为高兴的一天。…只是我把小滴留在威斯多姆别墅了。”这让他很是懊恼——如果小滴也在，今天就是毫无疑问的完美之日。
“你…不想让卢平知道你懂蛇语？”卢修斯深知哈利对那条蛇的溺爱，微一沉吟就猜到了理由。
哈利这次没有否认：“…我知道他根本做不了什么，这整座城都处于我们绝对的掌控中。但出门之前我依然留下了小滴，大概是因为我…多疑的毛病又犯了吧。”他的口吻颇带些自嘲，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么缺乏安全感…简直要有被害幻想症了。
都怪那个预言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然后为了不至于被当做一枚棋子稀里糊涂地牺牲掉，他才开始心理阴暗的。哈利气鼓鼓地攥紧斗篷的拉绳，没注意到在月光下的他长发散落，脸颊晕红，碧眼生辉，对于心怀不轨的人来说实在有莫大的吸引力。
卢修斯干咳一声，镇定地低头喝酒，才开解道：“必要的谨慎并没什么不对…那是一个狼人。其实你寻找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你不喜欢他，完全可以把他解雇…我想你并不是真的打算让他做你的家庭教师的。”
寻找卢平的目的——这是之前哈利给卢修斯的解释：救回人性化的黑狗后发现诸多疑点，尤其是它看到詹姆和莉莉的结婚照时反应太古怪，经多番试探后怀疑逃狱的西里斯.布莱克是黑狗的非法阿尼玛格斯，然后寻找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巫师来揭晓答案。
这个解释多少平息了众人的怒火——总算哈利没有一产生怀疑就取掉黑狗身上的禁魔装置，去鲁莽地单独面对凶残的“杀人狂”。
“不，他是我的父母的朋友。既然找到了他，我又力所能及，给予他适度的帮助也很应该。”哈利想起詹姆和莉莉，微露笑意。他知道父母一定也希望昔日的朋友过得更好的。
“你……”卢修斯欲言又止。莱姆斯.卢平在过去的十一年可完全没有看望或照顾过哈利。
哈利了然笑道：“西里斯是我的教父，我有权利提醒他记起自己的责任。但卢平不一样，且不提他境遇艰难，也没谁规定与父母是朋友就必须照顾朋友的孩子的啊。”哈利说的是真心话，他确实没有迁怒卢平什么，可是让他发自内心地亲近信任初次见面的父母故友就强人所难了。
“真要迁怒的话…或许我该迁怒事隔多年才找到我的亲戚？”哈利不怀好意地看向卢修斯。后者哑然失笑：当时扯上纳西莎和哈利的表姐弟关系当然是借口。在纯血家族里亲戚又算什么呢…纳西莎从来不与她的姐姐安多米达.唐克斯一家来往。
“对不起，哈利。”卢修斯低低地道，每个字都如醇酒一样逸散到空气里：“我很后悔没有早点找到你。”
被他认真的态度吓到的哈利尴尬转头：“没什么…”卢修斯轻笑，其实他想说“无论你怎样迁怒我就欣然接受”的，但总结了之前数日被哈利嫌弃的举动言论后，他改变了策略。
“…接下来的假期你打算做什么？”卢修斯适可而止地转移话题。
“啊？”哈利果然蹙眉沉思：“有两个星期必须住在女贞路…至于剩下的两个星期得充分利用起来——首先要和西里斯谈谈，我有两件事想向他请教，”阿尼玛格斯变形术和活点地图，哈利对这两样兴趣颇浓。尤其是后者，如果交给在霍格沃茨学习或工作的三人能大大提高他们的安全系数。
“然后就让西里斯设计一个充满趣味的陷阱乐园来检测巫师们的魔法能力吧。”这样与恶作剧相关的工作，相信精力旺盛的格兰芬多狮子是不会拒绝的。哈利向卢修斯解释：“其实我也只有初步构想，希望城里能出现第一家测试巫师等级的权威机构。”如果能准确地判断巫师的魔法水平，专精领域，就不会造成人才资源浪费了。而且日后创办魔药公会，变形术公会…时挑选骨干人员的标准也有了现成的。
卢修斯微微点头，这个主意确实不错。能够提高巫师们学习的积极性，对于促进魔法的繁荣很有帮助。
“剩下的时间我想和教授在一起。”哈利结束道。
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卢修斯头脑清醒了，当然不会认为哈利是刻意去打扰斯内普的工作：“…有什么事情需要他的帮助？比如熬煮难度很大的魔药？”
哈利点头，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嗯，其实霍格沃茨里好像也有一件魂器，我想提醒教授小心…然后就是与魔药有关的事了——之前我曾经拜托教授一同分析魔药对基因的影响和改变…基因就是生命的密码，决定着人体的一切，比如魔力的表现与否我就认为与某种未知基因有关…在埃瑟尔尼时我对沃伦提到的魔化涅槃咒很感兴趣，回来之后向洛里请教过，产生了一点想法，打算告诉教授。”
卢修斯“哦”了一声沉思不语。哈利微笑着向他道了“晚安”，准备回房休息了。
“等等，”卢修斯突然提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建议：“我也和你们一起研究怎么样？…尽管我在药剂学上的理论知识没有你们丰富，但你们是想解开魔力的秘密对吧？既然如此，或许你们需要纯血巫师的帮助？”
哈利的绿眼睛亮了起来。他和斯内普教授在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混血，其实他早就想对纯血大贵族下手了……但卢修斯不可能不知道他一旦加入进来就只有被研究的份儿，为什么还会愿意呢？
开放日未删节的录像哈利不仅给邓布利多看过，也送了卢修斯一份。他以为生科研究所里血腥的解剖场面足够吓退所有巫师了，为什么眼前这家伙反倒很是雀跃地毛遂自荐做实验体？难道他是受虐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