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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谈话（下）
二楼的包间里，马尔福和斯内普已经听得呆了，杰瑞德的这个问题更是如同一道惊雷轰在他们的头顶上，尽管还有许多不解之处，他们依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凝神细听。马尔福调侃好友的心情已经收起，他紧紧地攥住蛇头拐杖，脑中飞快地思索。
哈利轻轻地点头：“其实也算不上疼……只是偶尔的轻微刺痛罢了，我哪会把这个放在心上。而且，我今年学会了做缓和药剂，那点后遗症也不算什么了。”
后遗症？斯内普想起了第一次去见哈利时看到的，当时就觉得波特家的小崽子学习缓和药剂实在好高骛远，不自量力……可惜后来他就一直按部就班地熬煮初级魔药，也就没有得到在这方面教训他的机会。
杰瑞德点头，表情稍稍放松：“那也不能大意，到底是那个人留下的……你毕竟没有真正在魔法界感受过，不知道巫师们对那个人有多么恐惧。”
“而且，”杰瑞德想想，又道：“魔药也不能频繁服用，是药三分毒，还可能产生抗药性。”
哈利点头答应：“过去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我学习缓和药剂也只是有备无患，多半也不会真的用上。”
杰瑞德不放心地建议：“要不我帮你问问霍格沃茨的校长吧？虽然他有些——”大少爷脸上现出了古怪的神色，“疯疯癫癫，但是毕竟被誉为最伟大的白巫师，多少也有些过人之处。”
哈利笑笑摇头：“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杰瑞德也想到了什么：“你已经确定监视你的哑炮是谁的人了吗？”他的脸色实在不好看。
哈利没有正面回答：“我以前对于过去的事只记得一道绿光，姨父姨妈说我的父母死于车祸我也就信了。直到夏天，你收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带我去对角巷以前，我都没有怀疑过什么。”
杰瑞德默默听着。
“但是骤然在书上看到自己的名字，我自然会尽全力去了解当年的事。以Volde……黑魔王在魔法界的影响力来看，他的强大实力可并没被夸大……这样的一个立于顶峰的人会在杀掉大批巫师后却杀不掉一个小小的婴儿吗？你觉得，在黑魔王被一个婴儿弄得消失而婴儿受到的全部伤害只是一个伤疤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之后，你真的会简单地把一切的功劳都归在婴儿身上，会毫无疑问地把婴儿扔到一个麻瓜家庭去吗？”
杰瑞德没法反驳，沉默半晌他点点头：“你是对的。校长当年是对抗黑魔王的领袖，他确实应该了解这一切，你的伤疤自然也是被检查过的。”
耸耸肩，试图让自己如往常般地笑笑，杰瑞德语调轻松：“这样大概能放心了。想必伤疤不是什么大问题……哦难得的悠闲假期先放下这些烦心事吧，伙计，我们该好好想想明天的行程。”
哈利赞同地微笑，他敲敲桌子：“再来一份柠檬慕斯蛋糕。”
少年们还在愉悦地讨论驾车去哪兜风，马尔福和斯内普的心却乱了。
两人相顾无言。或者说都在期待对方先说些什么。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真的把大难不死的男孩送去麻瓜家当家养小精灵？还派哑炮监视？”卢修斯.马尔福轻轻地用自己的拐杖敲打地板，却并没有提伤疤什么的。
斯内普脸色阴沉：“即使我在霍格沃茨工作，那也不代表老蜜蜂会把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向我汇报。”
马尔福当然相信这点，他不再说话，缓缓地啜饮着东方红茶。
这次换斯内普沉不住气了，他却没有拐弯抹角：“我想你大概不会再吝啬马尔福家的书房了。”为什么是缓和剂，而不是止痛剂呢？这总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马尔福挑挑眉，总是显得傲慢的灰眼睛里没有闪过反对的情绪：“其实我已经有了几个猜想。”不过还需要验证。他跟随黑魔王的时间比斯内普长，对黑魔王当年的种种变化了解更深。
隔着衣服轻轻抚上自己的胳膊，即使庭审时采用了家族秘法躲过了一劫，但马尔福从不自欺：黑魔王确实没有真正死亡。
哈利和杰瑞德结账回到了车上。马尔福二人目送他们开着银色的保时捷离去。
一路谈笑着将车开回威斯多姆别墅，稳稳地将车停好后，面上带笑的哈利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额上冒出了冷汗，杰瑞德轻声安慰：“别担心，今天确实只是一个‘意外’，我们两谁都没说不该说的。”
哈利勉强挤出一个苍白的笑：“我明白的，就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来不及了……计划可以事先制定好，但中间的种种变化却不是人能完全掌控的了，但愿一切顺利吧。”
杰瑞德能理解好友患得患失的心情，但他自幼经历的危险事件很多，心胸豁达，对于哈利的担忧也并不十分明白，所以此刻一点也没有心神放松下来的后怕感。
拿出移动电话，杰瑞德好笑地看着上面一闪一闪的红灯：“马尔福的窃听设备还是我让人卖给他的呢。怎会不先准备好防监听的手段……不过他这么快就用上了倒让我有点意外。”
哈利叹气：“闭耳塞听咒终究只针对生命的耳朵起作用，这样的死物却是防备不了。现在只希望今天的事不会被除我们四人外的其他人知道。”
杰瑞德却很有信心：“他们两个，一个与我合作经营‘天堂之家’，一个每天都让我去关禁闭，我对他们都算有几分了解……他们不会把听到的任何一个字传出去的。至少……不会让那个人知道。”
过了这一会，哈利的脸色好转，心情也平静下来，他笑笑：“第一个人确实不会，但第二个人你倒信任得很，他可是在那个人眼皮子底下工作的。”
杰瑞德喊冤：“怎么是我信任他，那还不是受你的影响么……而且我想他确实关心你，你那些宝贝魔药材料都是他提供的呢。”
哈利扑在方向盘上，声音有些闷闷的：“原来真是他……这可奇了，他怎么知道我需要的？”
杰瑞德也有些疑惑，他干脆从头讲述：“你对我说过关于一岁前的记忆，除了绿光，还有会飞的摩托和一些模糊的人脸什么的……自从你看到他的剪报说有些熟悉后，我去了霍格沃茨自然要对他多关注一些，起初我真的认为他是你的敌人——别人都说他是食死徒，他本人的个性又讨厌——但渐渐地我又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在这个家里长大，脾气臭但够义气的人我也见多了，他也就是嘴毒点，对学生，哪怕是格兰芬多的，都很算得上认真负责。
后来有一次我又破坏了他不少的魔药材料，他气得想把我开除，结果却被那个人叫去了……回地窖后他就用空洞可怕的黑眼睛盯着我……呃，还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也骂了你……我当然要反驳，他却把我赶走了。……草药就是那之后不久才有的……他偶尔会假装遗忘一些魔药材料不放进储藏柜里……说起来他可真够别扭的，我最后都光明正大的拿走那些材料了，他还是装没看见，固执地说你是波特家的小混蛋，愚蠢鲁莽的自大狂……”
“那不是我说的，”一时说漏嘴，杰瑞德偷偷观察哈利的脸色：“我看他也不是真心那样想的。”
哈利好笑：“能得到品质那样好的魔药材料，被骂几句倒也没什么。”没良心地再加一句：反正直接面对别扭教授的愤怒的又不是我。
杰瑞德松了口气：“去了霍格沃茨之后，才真正能理解学院间的矛盾。他是斯莱特林出身，和格兰芬多学院出身的那个人其实关系也微妙得很，你放心吧，他不会把今天听到的说出去的。”
哈利点点头：“刚才我们特意提到找那个人帮忙，这反而会削弱他说出去的可能性。现在担心也迟了，希望他们能顺利地解出伤疤的谜题吧。”可惜他不能透露更多的线索了，现在说出去的都算是铤而走险……
“我会继续留意他的动向。”杰瑞德明白哈利的心里对伤疤一事极为忧虑，他虽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想了想还是建议道：“愿意去普通人的医院做个详细的脑部检查吗？”
哈利眨眨眼，绿眼睛里有些犹豫。他残留着一些关于故事的记忆，那让他一直认为伤疤的痛是直接作用于灵魂上的……可转念想想，既然能够感到痛，那就意味着存在受到刺激地神经元把感觉传达给神经中枢，也许他不该武断地认为去普通人的医院是完全没有帮助的。
下了决心，哈利微笑：“是个好主意。如果能把这个伤疤消除就更好了。”杰瑞德倒有些遗憾：“哦，其实那挺酷的。”
“或许你可以给自己纹上几个？”哈利嘲笑道。“对了，你不是说cosplay会很快流行吗？也许纹身业务也有引入的必要了。”
杰瑞德倒是仔细思考了这个可能：“谁会嫌钱多呢？honey你真是太聪明了，我看你在‘天堂之家’的职务就定为创意总监好了，负责出主意。”
哈利愉快地接受了任命：“至少我不是光拿钱不干活的了。”
杰瑞德也很高兴：“移动电话也快开始销售了，到时又能大大地赚一笔。说实话魔法界的货币真不错，打开古灵阁的金库看到一座座金山就够幸福的了。”
“确实如此！”哈利大笑：“你没有在移动电话上动什么手脚吗？”他朝杰瑞德方才用于测监听的小装置示意了一下。
大少爷夸张地感叹：“不愧是唯一能与我一较高下的天才少年……大型的移动电话监听器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可是我们亲爱的合伙人都不知道的。”
早有预料的哈利眯眼微笑。
如果要战胜你的对手，就要多多使用他不了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