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南宫羽的JQ和祝昀的隐情
第二天，祝昀抚着肚子躺在院中的躺椅上，苍白的面色甚至到透明的地步，却还眉眼弯弯的同我开着玩笑，说道：“我终于明白你买下墨染的决策是多么的正确。”
我手执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一头银丝，“你知道自己昨天错了吧。”
祝昀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缓缓起身，两腿虚软的向茅房走去，口中还念叨着，“颜墨，我恨你，以后你还是离厨房远些的好，这简直就是穿肠毒药……”
“酒肉穿肠过，悲惨心中留……”我挑起嘴角，满是奚落，“谁叫你非要吃肉，吃坏肚子了吧？溜香肠、小鸡干煸黄瓜，早跟你说我不会做那些，也亏得你喝着菊花酒，把它们吃了个干净……身体抗不住也是正常的。”
“我原打算用凉茶摊来掩人耳目，要知道，老头的茶摊本来就在知县府对面。”
祝昀抛下的一句话在空气里渐渐消散，掩人耳目？我一下抓到了祝昀话里隐含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我们要行动了？
“那我先去熬凉茶了！”我冲茅房的方向大吼了一声，起身向厨房走去。祝昀昨晚已经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这次司马炎并没有带多少人马来宜宾，进城的当天晚上就领着几百精兵将城西一户五人请进了破破烂烂的知县府。
将悬挂在厨房里的一包包药材打开，每种都抓上一把，不一会，一锅凉茶熬了出来，药香四溢。尝一口，“噗——”我伸伸舌头，好苦！
我摇了摇头，随手往锅里丢下一大块冰糖，便出了厨房。
“墨儿……”祝昀带着几分虚弱的唤着我的名字，“不是让你别进厨房吗？快来，帮我揉揉肚子，今天中午我们出去吃。”
祝昀撇着嘴，显得十分委屈，“为什么你就没事啊？”
我挑挑眉，轻轻的揉着他的肚子，决定无视他孩子气的表情，“因为我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吃奇怪的东西。”
“不就是想尝尝你的手艺，谁知道你空有一副好皮囊，连做饭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啊？！”我扬手朝他肚子就是一巴掌，反讽说道：“什么叫空有一副好皮囊啊？做饭这种简单的事，您会吗？”
“哼！”祝昀说不过我，翻了个白眼，凉凉的说了一句，“可我比你会看人啊，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昨天我夜探知县府，可是听到了些不好的消息。”
我感觉自己的笑有一瞬的僵硬，“什么消息？”
“我不好说，这种事情向来是眼见为实，我只是忍不住想提醒你罢了……”
我试探性的问道：“是南宫羽的事？”
祝昀微微愣了一下，继而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的目光越过祝昀，停留在院中的树上，祝昀刚才的神色以及枫儿说到南宫羽时的语气都在暗示着那个答案。
我叹了一口气，感觉心里有些堵堵的，南宫羽，我离开了半年时间，于是，你身边有别人了吗？用力的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南宫羽是怎么对我的，我难道还不知道吗？
祝昀深深的看着我，说：“昨天晚上我已经把路线都摸清楚了，今天晚上我带你进去。”
“好。”我重新挂上笑容，点了点头。
入夜，将自己从头到脚藏在一袭黑衣里，由着祝昀带我飞檐走壁，最后我们顺利的在一个小院落下。我心里暗暗纳闷，怎么守卫会这么松？几乎看不到几个看守的人。祝昀看出了我的疑惑，低声说道：“我觉得守卫会这么松散，说不定也是司马炎的意思。”
我皱了皱眉，视线在小院的几扇门巡梭着，祝昀抬手一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来到一扇门前，正要推门，从房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我触在门扉的指尖瞬间失力。
“墨儿……墨儿……”
那种隐忍而又节制的声音，如同碎玉般声音，他在这种时候还叫着我的名字吗？可是，在房里的并不是我啊……我缓缓贴近门缝，窥视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他们居然在桌上……就那么急不可耐吗？墨香的脸上有微微痛苦却迷醉其中的表情，蹙起的眉下，眼睛微微眯起，细碎的呻吟声从嘴里溢出，双手紧紧的扣在桌沿上，支撑着他的上身使两人的身体贴合的异常紧密。
南宫羽啃咬轻吻着墨香的后背，脸上交织着情欲和迷乱，甚至开始有呻吟声钻进了我的耳朵，越来越快……
祝昀从身后捂住了我的眼睛，将我带进了他的怀里，低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们回去吧。”
我拉下他的手，转身，坐在台阶上，环抱住膝盖，“不走。”
显然，祝昀处在时刻戒备的状态下，他语气不善的问道：“你留在这里是想被司马炎逮到吗？”
“这样也好，他的身边有了墨香，我也可以放心的跟司马炎回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很痛很痛，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会这样的在乎南宫羽？而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好想知道，我好想质问，心中涌起的委屈憋闷折磨着我，将头埋在膝间，不想让祝昀看到我含着眼泪的眼睛。
“回去？！你居然还说要跟他回去？！为什么？！”祝昀压低了声音，抓着我手肘的手却十分用力，我能够想到祝昀在听到我说回去的时候会生气，可我不曾想到他的情绪竟会是近乎愤怒的样子……
“祝昀，你能让我静一会吗？”我抬起头来，极力忍耐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我成全南宫羽和墨香还不行吗？我走还不行吗？我跟着司马炎回齐国，还不行吗？”
我顿了顿，深呼吸，“本来，我就是要跟他回去的。”
祝昀看着我，咬了咬牙，继而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吼声是我的幻觉般，他笑了起来，“你根本就不爱他！”
我语调平静的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是不是爱他，他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我会因为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而吃醋，我常常想他，会因他哭因他笑，这些都是因为我爱他。”
祝昀呆呆的看着我，喉结一滑，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一径的往下说着，“相信我，只要祝家不帮他，他可能连龙椅都坐不稳了，这次的战争爆发过于草率，齐国国库空虚，根本没有钱接济凉国，等夏季雨季一到，他连治理水患的钱都没有。”
祝昀的口吻显得志在必得，“我们只要不被他抓到，等到了那个时候，我甚至可惜明媒正娶，把你娶进门。”
祝昀抓着我手肘的手极为用力，我吃痛的挣脱开，面前的这个祝昀让我觉得陌生，我甚至没有心思再去纠结南宫羽的事。
我不由得站起来，低喝道：“你说什么疯话？！”
“嘿嘿……我知道你会心软，但是那些贱民怎么能和你比呢……大水一发，贱民流离失所，饥荒一到，民怨四起，那个时候我还可以逼他禅位给别人，到时候他就再没有能力可以从我身边夺走你了。”
他上前一步，将我死死锁在怀中，火热的鼻息萦绕在我的耳边，“你放心，我全都安排好了，这次我不会再错过你了。”
我当下一惊，不对，祝昀他不对劲，为什么他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他说的那些话字里行间中都透着诡异，我的声音有一丝惶恐，“你安排什么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天哪，祝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到要逼司马炎退位？或者说，我根本就不相信祝昀是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我根本就不相信祝昀会存有就算百姓流离失所也要得到我的心思。
“你问我什么时候？”祝昀的声音有些玩味，他的手掌放在我的背上，用力，让这个拥抱紧到仿佛连空气都不能存在于我们胸膛之间一样，“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我才能回答你。”
我呆呆的被他抱在怀里，脑袋乱作一团浆糊，明明是我看到南宫羽和墨香在……就算是要发疯也是我疯吧，祝昀他这是怎么了？
“就算是我这样抱着你，你的心跳也不曾加快过，呼吸也不能紊乱过，”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忧伤，一只手覆上我的腰，“我问你，你的心从来就未曾为我悸动过么？”
我迟疑了一下，心里涌起几许愧疚，点头，“是。”
他的话里透着一丝寒凉，一字一顿的问道：“所以，无论我怎样，你都不会爱上我，是吗？”
“我曾对你说过，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这点是不会改变的。”我的手从两人胸膛间伸了进去，捂住自己的心口，“这里的爱情我真的给不了你。”
他重重的冷笑了一下，又问：“哪怕是南宫羽的位置，都不能给我吗?”
我的呼吸一顿，张张口，很久很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来，“他在我的心里很特殊，并不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因为我会试着爱南宫羽，但我不会试着去爱你。”
祝昀的手臂顿时收紧，力道大到让我以为他是想绞杀我一样，身体里甚至有骨头在咔咔作响。格在两人之间的手无意间成了落在心口的施刑工具，痛，好痛，甚至连呼吸的时候，肺里都会一抽一抽的痛，真的会被绞死的……
“祝昀……祝昀，放手，会死人的。”我哀求道，突然，后颈处一下巨痛……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祝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让我心底涌起恐惧的狂热笑意，在我耳边喃喃说道：“我告诉你，我会把什么都告诉你，因为已经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