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颜墨与南宫不得不做的事
离祝府的后门还有十几米远，南宫羽早已迎了上来，口中嚷道：“墨儿，你可算回来了。”
南宫羽揪着我的衣襟，撒娇说道：“你害死我了，吃了饭也早些回来，你知道墨香煎的药有多难喝吗？简直是吃再多的蜜饯都不顶用。”
我捏捏他的脸颊，问：“那你有没有好好吃药？”
“吃了。”
“这才乖。”
“我吃了药，可你还没有亲我。”南宫羽皱着眉头，生怕我会赖账一般，说道，“你要说话算话，快点，你亲了我，我好亲回去。”
我敲敲南宫羽的额头，故作薄怒状，道：“哪有在大街上亲来亲去的？你不嫌羞我还嫌羞呢。”
南宫羽左顾右盼了一番，挠挠头，说道：“我忘记了，我以为是在家呢。”
我看着南宫羽傻乎乎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表面上却板着脸，严肃地说道：“谁叫你出来的？我不是说过不准你一个人出门吗？”
“我本来没打算出门的，就是在门口等你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我自己就不知不觉的出来了，再说，墨香有跟在我后面的。”
我笑着，微嗔道：“你呀，少给人家墨香添麻烦……”
“公子哪里的话，墨香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况且你们又不在家，我和羽公子做伴说说话而已，怎么会是麻烦我呢。”墨香此时也走了过来，笑靥如花的说道。
墨香一转眼又看见了墨染脸上的伤，不由大吃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啦？你们遇上歹人了吗？阿威阿武不是也跟去了吗？”
没错，还真是歹人，我扯扯嘴角，说道：“一言难尽啊……咱们还是快进去吧，一大帮子人杵在这，像什么啊。”
墨香此时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木牌递了过来，说道：“公子，珊瑚查人送来的，说是昨天已经到了半月之约，公子却爽约不到，今晚请你务必过去。”
我面色发青的接下那块牌子，心道这事要么不来，一来就一拨一拨的没个完了。
一旁的南宫羽拖着我的袖子，说道：“你今晚又要很晚才能回来了？那我怎么办，没有你在身边，我根本就睡不着啊。”
我宠溺地揉揉他的头，说：“我会尽量早些回来，你乖啊，晚上要是无事，可以把房间打扫打扫啊。”
也许正是那个乖字提醒了南宫羽，他又开始重复：“亲亲，墨儿，亲亲。”
我一个巴掌挡住他凑上来的脸，侧脸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羽，我们回房再亲亲好不好？这里人多，我会不好意思的。还是你非得在他们面前表演？”
南宫羽果不其然的脸红了，笑着擦了擦自己微微发红的耳朵，嘿嘿的傻笑起来。
我牵起他的手，吆喝了一声：“我们回家吧。”
我习惯的把这个地方称做“家”不是没有理由的，自己已经习惯了照顾南宫羽，习惯了他的陪伴和亲吻。如果日子能够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我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爱上他。
墨染就像是家中的小弟弟，既纯真又懂事，而墨香呢？
墨香比墨染大个三岁，也许是在碧芳楼待过一段时间的原因，他处事圆滑又不失分寸。上次一千两替他赎身的同时又被珊瑚讹去两千两，他知道了也仅仅是淡淡一笑，只说那两千两他也不要了，只求这一辈子能够和墨染跟着我。
我当然明白墨香心里的打算，他在碧芳楼里经历过那些事，这辈子要想娶妻生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他心中墨染就不一样了，他将自己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墨染的身上，他不要那些钱估计也是想让我日后能够为墨染多做打算吧。
至于墨染曾被他爹爹拉去服侍男人的事，我也缄口不谈，毕竟墨香的生活里需要一些念想，当然，他的鎏金匣子我也找了一个适当的时机还给了他。
回到祝府，我吩咐阿威去府里拿药，又叮嘱墨香记得要帮墨染擦药，便拉着南宫羽回了房。
要说墨染这孩子今天突然亲我，着实让我下了一跳，那种感觉一直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我能够体会到他吻我时候，唇舌间带着的略带崇敬的恋慕。
可是，墨染是弟弟，就只能是弟弟。我只能在他还没有完全陷进来之间，遏制住这种感情的萌芽，毕竟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心去接受一个人的感情。
南宫羽腻在我的身边，吃着墨染刚刚端进来的绿豆糕，神态专注，我捧着他的脸，嘴角拉起一抹坏笑，问：“绿豆糕好吃吗？”
他手中捻着半块绿豆糕，点头：“嗯。”
“甜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要适可而止。”我俯下头，含住那半块绿豆糕，舔去他手指上的粉末。
我注视着他，移动手指，滑过他的嘴角，为他拭去嘴角沾上的粉末。他面有薄晕，说道：“我知道……”
我凑了过去，将他未说完的话堵在彼此的嘴里，他瞪得大大的眼里充满了惊讶。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深吻一个人，自从见到司马炎，我的心里有一种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的不安感，而看到南宫羽又让我的心充斥了一种感觉。我舍不得这种生活，而和南宫羽在一起，时间仿佛就停滞下来了一般。吻上他，更是让我的心里涌起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我居然会感觉自己很安全？
我吻着南宫羽，汲取着他口中的甜蜜，笨拙而又一味的去纠缠着他，直到自己的鼻息紊乱方才放开，我趴在他的胸前，微喘。
他傻傻的张着口，难以置信的问道：“墨儿，你吻我？你刚刚主动吻我？”
“今天你乖，这是我给你的奖励。”我拉着他来到床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我可是言而有信，现在换你吻我了。”
南宫羽的目光有一瞬游移到了那张床上，目光闪烁，说道：“嗯，我现在先不亲你，等晚上你回来了，我再亲好不好？”
我扶上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徐徐吹气，说道：“你现在吻我，我今天晚上就不去珊瑚那里了。”
他的身体有瞬间的微颤，随即后撤一步，说：“你上次不是说，你答应了那个人，每半个月就要去那里一次吗？”
我第一次发现一个人不解风情的时候是多么的可恨，我又贴了上去，手指抚过他的颈线，缓缓下移，越过结实的胸膛停留在腰间的系带上。
轻轻咬上他的耳垂，呼吸尽吐在他的耳廓间，我用唇舌包裹住那渐渐染色的耳垂，低声说：“我突然决定不去。”
他的呼吸稍稍一滞，我轻舔着唇下红如玛瑙的剔透，继续在他耳边说着，“羽，你刚才不是说，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根本就睡不着吗？那我陪你睡好了……真的陪你睡……”
“墨儿，你别开玩笑了，你去吧，我会乖乖的待在家里，等你回来的。”
我抱住他，等待着南宫羽的主动，而南宫羽却宛如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我把他推到床上，他才好像回过神来一般，声音里压抑着几丝慌乱，磕磕巴巴地说道：“墨，墨儿……你，你……”
我一下堵住他的嘴，我动手解着他的衣带，继而又放开了他，彼此鼻尖相触，他却紧闭双眼，没有丝毫行动。
我有些微恼，说道：“你主不主动？你若还要像这样任人宰割，我可就在上面了。”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双目带着些许暗光，一双大手触上我的脊背，将我的上身按下，吸吮着我的唇，哑声说道：“你在上面罢。”
我在回应他的吻之前，抛下一句：“帮我脱衣服。”
就在南宫羽帮我除去衣物的时候，他的身体也随着他的动作在我面前展露无遗，骨架匀称、腰细腿长，目光所触之处无不美得叫人心惊。
两具身体交叠在一起，我除了吻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就在这时，头脑里灵光一闪，对了，要用润滑的东西才是，上次的药膏应该可以的。
我找出原来给南宫云治伤的药膏，像原来上药那般对待他。南宫羽一时没有忍住，发出了几声细碎的呻吟。
之前他受伤的那几天，自己早一次晚一次的帮他上药，哪次不是他一看见这个盒子便闭眼装睡，我也不断的给自己催眠，说南宫羽睡了不知道。
我猛然一下听到这种隐忍在喉间的呻吟声，只觉浑身都好像要窜出一把火一般，一番动作后，我发出一个并不是表示着舒服的音节，准确的来说，感觉很不好——
“啊……”
我的指甲一下嵌进了南宫羽的大腿上，要死了，疼死人了，怎么会这么疼……有大颗大颗的汗从我的额上滚落下来。
再看南宫羽，一脸惨白，额上冒着冷汗，只要我稍微一动，他便疼得整张脸都快扭曲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僵在那里，声线颤抖，说道：“那个，你疼就叫出来吧。”
南宫羽喘息着，从两片苍白的薄唇中挤出一句，“你动，你动动吧……”
他美丽的眼睛缓缓闭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尽力的放松着自己，想让我好受一些。
整个过程实在不能说是有多么美妙，在南宫羽极力抑痛的低吟变为微微的颤音后，我在交织着痛苦与愉悦中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
我伏在他的胸前喘息着，聆听着彼此激越的心跳……
我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心中暗自垂泪，什么嘛，好歹也是我作为男人的第一次那个，为什么感觉一点都不美妙呢，虽然最后那几下是很舒服，但是之前大把大把的时间里还是觉得……
连我都觉得难受，南宫羽就更不用说了吧，我抬眼，偷偷觑了他一眼，面色惨白，颧骨上透着薄薄的粉红，目光又向下，移到床单之上，床单几乎被他扯出了几个洞，上面有鲜红的血迹。
我暗骂南宫羽是个笨蛋，痛就叫啊，自己忍着不叫光哼哼，暗地里就把自己的手掌都握出血了。
我稍作休息，便起身把衣服穿上，又将被子盖在了南宫羽的身上，对他说：“我去叫人烧水，一会你先沐浴。”
我抬步欲走，就被他从后面拦腰抱住，他的声音里透着哀求，说道：“你不要走。”
我抚上缠在我腰间的手，触感冰凉，我说：“你乖，我不会走的。”
我扭过头，只能看见他散在床上的发和垂着的头，我正要开口，他已低声吐出一句，“你都知道了？”
我垂眸，心中一片了然，你到底还是决定坦白了么？“知道了。”
他久久地沉默着，继而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之前有几次怀疑，刚才……做的时候，确定了。”
“果然……”他的语气里夹带着几丝苦笑的意味，“我就知道，我只能装到这种程度。”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放开我吧。”
他放开了我，我弯腰拣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药膏盒子，轻轻拭去粘在膏体上的灰尘，又在不远处找到盒盖，扣好，收进床头的小柜中。
我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回头看他，他赤着上身坐在床上，错开目光，不愿与我对视。
他开口解释着：“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小枫听我说了泉州的事情以后，便给了我一包药，说只要吃了就会变得痴傻，那个时候你会因为内疚，会一辈子让我呆在你的身边。可是我怕，我怕你会嫌弃我，我怕自己吃了药会忘记你，所以那药我没敢吃……”
“小枫……”关于那两个孩子，我的心里有千百万个的疑问想要问。
“墨儿，如果你说你能让我呆在你身边，那我现在就把药吃下，我求你。”南宫羽的唇边有一抹笑，说道：“我现在不会再有别的奢望，你能够让我伴着你，保护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都变得痴傻了，怎么保护我？”我冷着脸挑眉问道。
“武功还在的，我会听你的话，你叫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我心情复杂地盯着南宫羽，一言不发。
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我走了过去，伸出一只手，说道：“药呢？”
他从衣服里拿出一包药粉放在我的手上，我的目光落在那黄油纸的药包之上，转手将它揣进怀里，俯下身去，在他颊上落下一吻，“不要胡思乱想，我比较喜欢聪明人呆在我的身边。”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经过桌旁的时候，不由得怔怔地停下了脚步。
“墨儿……”
我回头，看见南宫羽一副心潮澎湃又勉力压抑自己的样子，笑道：“下次，还是你在上面吧。”
南宫羽瞬间涨红了脸,唇边的笑意带着庆幸又溢出了几分甜蜜，我也笑着将目光再次落到那张桌上，一叠淡绿的糕点旁，两个黑木小盒反射着温润的光依偎在一起。
我将两个小盒收进床头的小柜之中，对南宫羽轻声说：“盖上被子，小心着凉。”
南宫羽咬着唇，抑制不住自己越来越明显的笑意，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
我也笑着，眼底却一片清明，心中暗想，司马炎，南宫羽为了呆在我的身边，不惜身陷青楼受人凌辱，而你呢？你是一个有心吞并别国的皇帝，朝堂之上的势力制衡直接影响着你的后宫，你注定会有很多个妃子去争夺你的恩泽荣宠。
我不适合待在你的身边，而你的心也不可能一直在我身上，你的心太大，要装的东西太多……
而我颜墨也没有任何资格去站在你的身边，若刚才是你亲自把东西送来的，那么很好，我们就此一刀两断，你去做你的皇帝，我来做的我百姓。
“叩！叩——”房门被人叩响，墨香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公子，后门停了顶轿子，说你要请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