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攻的温柔
不行，我不要，要不我装晕装吐血装……诸多念头翻涌间，顿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连意识都变得混沌不清，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墨儿？……墨儿？！”
“颜墨？！颜墨！”我的脸被拍得生疼，却连抬起眼皮的力气也没有。
“来人！快宣御医！”
别麻烦人御医了，我已决意晕倒，就算你这只男狐狸把我的脑袋砍了，我也要把昏迷进行到底，绝不会再给你蛊惑我的机会……
迷迷糊糊之间，一裘丝被轻轻的盖住了我的身体，床前的人幽幽叹了一口气，一个轻而软的东西轻触了额头。
不要吃我豆腐，我的脑袋里有个声音这般说道。很奇怪，刚才的感觉分明好像是要立马晕过去的感觉，怎么这个时候又偏偏还清醒着呢？只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似乎只有不需要花力气的呼吸和心跳正常的运作着。
“墨儿？墨儿……”他还在叫着我的名字。
这时我也开始担心起自己的状况，我试试动动被子下的手指，可是身体却不听我的使唤，为什么我会想动动不了？这种情况怎么那么像……不会吧，我不要！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刚才被他上了也好比我听得了想得了却一点都动不了要好吧……我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瘫在床上动不了了啊！这简直是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顾太医，张太医，黄太医，到——”房外太监尖声尖气的通报着。
接着几人的脚步声和衣摆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臣……”
“还跪？还不快过来诊脉，若有什么闪失，你们跟着陪葬好了！”
“是，是……”两个声音忙不迭地应承着。
“皇上稍安勿躁，待臣看看。”又是那老头的声音，对了，他不就是顾太医么。感觉有两根手指搭上了我的手腕，片刻之后，老头吩咐，“来人，把刚熬好的参药让公子服下。”
“顾太医，怎么回事？”
“先让公子服药，看看可有起色，再说无妨。”
温热的汤药顺着喉管一点一点流淌进胃里，自胃扩散开来的暖意，似乎化成了气力慢慢充盈着四肢。
我缓缓睁开眼睛，动了动手指，心中暗道，还好还好，这会就能动了，老天保佑不是什么大病。
“墨儿，喝药。”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大概是见我睁开了眼睛却不知喝药才开口提醒我吧。只是很难相信此时此刻温柔的语气和刚才那要人陪葬的怒喝出于同一人之口。
我看了一眼伸到我嘴边的药勺，仰头看着司马炎，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亲手把我扶起，依靠在他的怀里，一勺一勺的喂我喝药，他是一个君王不是吗？他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照顾我？
他的呼吸绵长，有暖暖的气息拂在我的额上，让我想起那声叹息之后轻吻。我默默的低头，喝下勺里的汤药，他继而用勺去搅动那碗参药，小心舀出一勺又微微倾掉一些，这一个细小的动作让每一勺都差不多是七分满。他的动作没有一丝局促，仿佛照顾我是他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一般。
我一把夺下他手中的碗一口气喝下，药还有些微烫，一口灌下的药涌起的苦涩掩盖住了刚才心底泛起的一丝苦涩，我甚至不去想那一丝的苦涩从何而来。
他倒对我的的行为不置可否，接过我手中的空碗，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别过头去并不回答，他也不介意，又问老头：“顾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此前一次诊脉已发现病兆，本以为公子只是身体虚弱才会至脉象如此，不曾想……”
我扭过头，目光犀利地看向这该死的顾太医，不知道早发现早治疗吗？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庸医！
“你以为是身体虚弱？”司马炎语气不善地反问。
“微臣本以为是公子身体尚未大好又赶赴灵州，舟车劳顿半月之久，才会导致脏腑虚弱、气血不充，脉相缓软……”
“你不要说你的本以为了，现在你瞧出什么了？”我赶紧打断他那文绉绉的“本以为”。
“望闻问切，缺一不可，敢问公子这段时间都吃了些什么？”
我目光凌厉地望向司马炎，不会是你这厮在饮食上懂了什么手脚吧？
“请公子尽量回忆，由近及远说给老臣听。”
“今天还没吃，昨天中午吃了荷叶滑蛋羹、虾仁玉米、白灼芥兰，前天中午吃了……”
连着说出了几天的饮食，我突然发现自己的饮食习惯在这里真的不大适用。入宫前，每天宁愿多睡一会不愿好好的吃早饭，晚上基本不吃，一天也就指着中午吃的那点东西了。入宫后就更不用说了，两天就吃了一顿……
我没有再说下去，心中也有了几分计较，搞不好今天这事因还要归结到自己身上，我之前居然笨到在每天都要在马背上待十多个小时的自己身上坚持实施节食修身那套，也许从我来这边开始，吃的最营养的就是老头的药吧……整个一大活人被饿到两眼发黑，四肢无力，我也真够乌龙的了。
“看来公子的饮食是导致这次昏厥的主要原因。”老头下了论断。
“你们先退下吧。”司马炎此刻看我的目光里燃烧着一些火焰，呼吸也有几分粗重，待几位御医退下后转又吩咐海棠：“传膳。”
不一会，一席精致的膳食在饭厅的桌上错落有致的铺了开来，他抱起我走向饭厅。
“我自己会走。”我皱眉，有些不悦。
“你可以吃到我抱不动，我就不抱了。”
席间，他频频为我添菜，我稍有异议便用“席间不闻杂声”或是“食不言，寝不语”来对付我。
满满两碗饭和若干佳肴吃下肚，我死死地按住碗，不准海棠再帮我添饭。司马炎笑看我孩子气的举动，盛出一碗汤递到我的面前，我摇头不接，说：“饭都满到嗓子眼里了，吃不下了。”
“这八珍汤补气益血，喝了。”
“不喝。”我不畏权贵，坚定信念。
“你喝不喝？”权贵开始施压，语气不善。
“不喝。”我虽有些底气不足，但仍然坚持自我。
“你喝了我让你明天去看颜玉。”权贵抛下诱饵，一副愿者上钩的嘴脸。
这个条件算得上有吸引力，我盯着那碗八珍汤计算着是否等值，而后得出的结论是“玉”超所值。
“君子言而有信！”我生怕他反悔，接过那汤，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他一脸笑得明媚，说：“你知道你吃东西的时候和你在床上的时候一样好看吗？”
“噗……”最后一大口汤尽数喷到了他的脸上，好吧，我承认这次我有些故意的成分在里面，我说：“没研究过，所以不知道，不过，你一脸汤水的时候和你一脸血麻子的时候一样让人过目不忘，印象深刻。”
作者有话要说：【牛血的功效】理血，补中。 治便血，血痢，经闭，血虚羸瘦。
①《本草蒙筌》：补血枯。 ②《本经逢原》：能补脾胃诸虚，治便血、血痢，一切病后羸瘦，咸宜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