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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来电

书籍名:《重生之阿爸也热血》    作者: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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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先生,你要去哪?不要随便走动。”
天刚蒙蒙亮,护士气急败坏地阻止这不乖的病人,奈何这病人有帮凶,还是昂藏七尺威武雄壮的刑警大哥两名,一只手臂就叫她只能远观了,气得她直跺脚。
阮元沛由孔繁旭扶着下床,两脚踏上地面,感觉有些虚浮,受伤的左肩被固定导致左臂必须罢工,动作时牵扯伤口会带来痛楚,但其他并无大碍,他端起温和笑脸对护士淡定微笑:“不是吧?昨天医生不是说我已经没问题了吗?不信你看看?”
话罢,比了比病历表。
护士将信将疑地拿起病历表看上两眼,顿时皱紧眉头,狐疑地呢喃:“不可能呀,你前天才做的手术……不行,我要去问问医生。”
护士掂起病历急匆匆飙走。
老万左手打开折扇轻摇,右手捏OK状:“字迹模仿成功。”
孔繁旭一边为队长准备轮椅,一边微笑:“哎呀,咱特别刑侦队哪天混腻了警界,跑去干黑道说不定更加适合。”
阮元沛对队员这没大没小的言论不予置评,他拎起吊瓶挂在轮椅后,淡淡说一句:“走吧。”
俩队员互觑一眼,一人推车一人断后,兴味盎然。老万瞅一眼被队长攥着的手机,挑眉递给孔子一个眼神,孔子那嘴角都要咧到脑后去了,敦厚老实的脸庞染上浓重猥琐气息,天生话痨的家伙更是管不住舌头。
“大嫂,你这伤要瞒住媒体可真不容易呐,都费了多少功夫?其实按咱们的情况,又何必多此一举?那边不是说可以利用这次受伤让敌方放松警戒吗?”
阮元沛目光微偏,睨向廊道玻璃窗上三人的倒映,语气依旧淡漠:“孔子,你再不改掉这嘴贫的坏习惯,就派你去交警当卧底。”
两名队员立即想象到在当空烈日下指挥交通挥汗如雨的情景,眼角同频抽搐一下。
“操,太狠了。”孔繁旭撇撇嘴,转而对同僚抱怨:“老万,你瞧,大嫂太疼他家养子了吧?什么为了案情而隐瞒受伤真相,其实就是怕儿子担心呗,不管伤势严重硬给儿子报平安,弄得失血性休克,加上中弹,在手术桌上躺了几个小时,才休息两天就不惜指使下属犯罪也要下床给儿子圆谎去。啊啊,还威胁我们不得泄密,好温柔的爸爸,怎么以前我们就没有发现呢?”
老万摇扇,神情高深莫测:“一切皆因有爱。”
“嘿,老万,你这样说太暧昧了,那不是映射咱家大嫂其实是个变态?是专拣嫩牛吃的老草?”
“孔子,有言道大爱无类,嫂子只是太‘博爱’,曲解我话中意思是不厚道的。”
阮元沛轻叹,他倒是忽略了刑侦队中没有正常人,不过正因为不是正常人,他大可以无视正常思路,对这些人可以更加随便,所以他就省下解释,直接下总结:“如果我发现你们谁对吴水牛说了多余的话,做了多余的事,那就准备回家种田吧。”
俩队员再次互觑,同时钻空子。
“这般光明正大,万某甘拜下风。”
“大嫂,你品位也太独特了吧?你喜欢阳光少年哦?可别化狼嗷嗷地犯罪入狱后半辈子在铁窗里度过出狱后发现少年已成大叔,青春不再,梦想破碎!”孔繁旭巧舌如簧,一通绕口令不带换气的,仍不忘在往老实的脸上堆满憨笑。
“悲剧呀……”老万唏嘘道。
“唉,到时候,言情剧变成伦理剧。”
“是一番新气象。”
“扣工资或闭嘴。”
回家种田还遥远,扣工资可是直接影响未来一个月的生活水平,于是老万闲逸状摇扇,孔子神情无辜憨包状,他们选择了后者。
清静了,轮椅也推草坪上,阮元沛挥挥手让那二人保持距离,这才启动手机,一连串提示音立即蹿出,看上一眼,几乎全部是小子发来的,他不禁失笑呢喃:“瞧这急性子,果然是头牛。”
留言一道接一道地听,阮元沛失笑摇头,这些留言有很多都没有意义,只是某人随意留的几句话,例如刚刚考过的试题,校园里帮了被勒索的学生,有女生送糖果,被林安那女同桌揍过,午餐是肖缇特制的,等等生活琐事。倒是有几条让他挺在意的,例如关于被燕裘揪耳朵那事,他所认识的燕裘可不像会做这种事,究竟有什么触发了那特别冷静自持的少年人动手呢?而且揪耳朵,也太过亲昵了。
思忖片刻,阮元沛清清喉咙,试着发声,确定声音除了有些沙哑并无异样,才拨通电话。
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吴水牛被铃声吵醒,他嘀咕着骂人的话,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机,深呼吸后接通就吼:“哪个王八蛋?!”
暴吼声令阮元沛一阵耳鸣,然而他却忍不住失笑——还是这么有朝气。
这一笑,水牛像电打似地清醒了,他整个从床上蹦起来,惊喊:“大夫人?”
“是我。”阮元沛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脸上笑意未褪。
“靠呀,你爷爷的缴不起话费,老子扛大包给你赚,关个鸟机呀?!”憋了两天的气找到发泄口,水牛忍不住要出口成脏。
阮元沛苦笑扶额,轻叹:“我……是有任务。”
“哼。”水牛听这理由完全不解气,可对着机子骂怎么也不够过瘾,他决定先记账,回头见面了好好揍一顿,这会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说:“喂,既然你们都弄成这样了,就速战速决呀。”
听这含糊的说法,阮元沛自然明白对方是提防监听,他沉吟片刻,视线落在左肩上,不禁轻叹:“大概还有一段时间。”
“大萝卜可不这么说,他们手脚动得可勤呢。”水牛蹭下床撩开窗帘打量外头巡走的保镖,却被晨光迷了眼睛,立即又放下。他心中疑团渐生,毕竟与阮元沛搭档多年,在工作上他们几乎合作无间,小小的不协调也能感觉到,他现在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所以才更加疑惑:“大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阮元沛暗叹,尽量让自己显得更自然:“我能有什么事瞒你?反正以后你都会知道。”
水牛想了想,也认同,而且他更相信大夫人不会害他,因此决定先搁下这问题:“反正你知道骗我的后果,最好别犯那上头呀。”
的确,燕十六最恨的就是背叛和瞒骗,越是清楚这一点,阮元沛越是感到无力,他开始考虑该怎么样才能完美地掩饰这一次受伤,因为在燕十六的字典里没有善意的谎言这个词,比起这种‘无聊’东西,那人喜欢直截了当的真相,要怎么震撼心灵都没关系,却最受不了拐弯抹角。可是,从前的阮元沛会选择坦白,如今吴水牛已非燕十六,他还是会选择骗。
人类是很奇怪的生物,有时候即使知道是错误的,却忍不住要一错再错。
打从遇见吴水牛开始,他已经犯了很多错,也不差这一个了。
“嗯,倒是你,为什么被揪耳朵了?”柔声带开话题,阮元沛开始进行这次通话的主要目的。
说到这揪耳朵事件,水牛倒懒得隐瞒,组织了一下语言就给阮元沛叙述了前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尽管叙述过程中吴水牛已经尽量将自己的行为正义化,也充分表达他有足够的理由义愤填膺从而发表豪言,却仍然得不到阮元沛的谅解,这边听众已经扶额吟呻,狠狠磨牙了。
“吴水牛,燕裘没有错,你的确太欠了。”
又受到教训,水牛撇撇嘴唇,脑海中想象大夫人被惹到的无奈神情,唇角再次高高提起来,嘴里不忘耍赖:“唉,反正被球球揪了耳朵,你就别训我了。”
“吴水牛,你怎么说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偶尔也约束一下自己的牛脾气。”
“哎呀,大夫人,你现在真像个大妈。”
“你还像个孙子。”
“操,占我便宜?!”
“哼,幸好燕裘在你身边,真难想象他才是儿子。”阮元沛轻叹,揉了揉额角:“我会给苏奕雷讨回公道,你就专心学业吧。”
通讯另一头,吴水牛沉默片刻才嘀咕:“爸。”
说震惊是一点也不夸张的,阮元沛狠狠蹦了一下,差点从轮椅上翻下来,他捂住伤处龇牙咧嘴,默默将痛呼往肚子里吞,好半晌才缓过气来,尽量耐着性子问:“发生了什么事?”阮元沛相信吴水牛绝不是发神经或者发骚才这样称呼他,肯定出大问题了,禁不住担忧:“说吧,什么事都好……我能分担。”
水牛烦了两天的问题,听到这话以后心里特别温暖,有些难以启齿的话也顺溜起来:“就是那个,两天前,球球给我告白了。”
“什么?”阮元沛只觉茫茫然,脑海中一片空白。
“你知道吧,球球是GAY,他跟我告白,说喜欢上我了。我靠,真要命,我是他爸爸耶,可他就是怎么都不相信,坚持说喜欢我。”越说越沮丧,水牛揪着头发悲呼:“大夫人,怎么办啦?”
这会儿阮元沛也总算平静下来,他消化完这惊天动地的信息以后,心里难受得紧:“你确定燕裘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
就他对燕裘的认知,阮元沛实在很难相信那狐狸似的小鬼会看不出端倪,吴水牛和燕十六的行事作风根本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除去离奇的重生事件,除去外貌,基本就是同一个人呀。
“可是他没有理由不认我呀。”水牛纳闷地轻喃。
问题就在这里。
阮元沛越想越心惊,各种信息只显示出一个可能——燕裘有恋父情结,并准备借重生将梦想实现。如果真是这样,吴水牛能抵挡得住吗?那个爱儿子胜于一切的男人,会不会向儿子妥协呢?阮元沛心中忐忑,却缺乏提问的勇气,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能够面不改色的他,终于遇上了克星。
“大夫人?”得不到回应,水牛更加感到纳闷,可是这话筒里的沉默却比自个闷住脑袋思考更具效果,就在这片刻里,有些不愿意面对的事,终于还是浮出水面。水牛是冲动,但他绝不笨,这会儿不禁重重叹息:“大夫人,你说球球他以前喜欢那个上年纪又必须保密的男人……是不是……我呢?”
这是答案虽然惊世骇俗,却合乎逻辑。
这个答案,即使是吴水牛这种硬汉子也会被压扁。
另一端,阮元沛稍微冷静,他咬唇,压住立即去见这小子的冲动,迟疑片刻才发问:“如果答案就是这个呢?”
“赫?”
“你会接受燕裘的求爱吗?”
“怎么可能,他是我的儿子!”水牛立即回答,抿抿唇,又补充:“我对男人没有性趣,更不会禽兽得对亲儿子动手。”
闻言,阮元沛心里生不起半丝愉快感,却也有些安心:“那你是怎么看待这次告白的?”
“看待吗?”水牛躺回床上,扯了扯被子,不自觉朝着天花板扮鬼脸:“我还能怎么样?这是球球呀,我最爱他,但不可能动他。”
“我以前就觉得你太宠燕裘。”阮元沛轻轻叹息,脑海中浮现过去种种,叹息更重了:“你拒绝得了吗?如果他坚持。”
这问题让水牛生起受辱感,他激动地反驳,扞卫儿子:“靠呀!这话怎么说的?我是宠球球,他是我儿子,宠他也应该吧?但并不是无度地予取予求,不正确的我从来不给他,而且球球也是个懂事的优秀好孩子。”
听完这少年激动的说话,阮元沛反而淡定了,他轻声反问:“那你还苦恼什么?”
水牛一愣,满腔热血瞬间冷静,细细一想,答案不是在诱导之下浮出水面了吗?
对方的沉默让阮元沛明白这个人已经在消化答案,可他的心情却未曾放松,靠着椅背,他仰首看天,蓝天却被葱笼枝影遮住,剩下班驳光点让他眼睛微微发酸。他总觉得砍断燕裘的前路以后,把自己的退路也一同断了,有些释怀,却有更多的难受。
“决定了?”阮元沛尽量让语气更冷静。
“嗯。”吴水牛轻声应和。
“感觉如何?”
“想跟你干一架。”说罢,水牛捶一记床褥,轻骂:“草,心烦。”
“是呀,挺烦的。”阮元沛失笑:“加油吧。”
“你真的不能早点回来?”
“打架可以找罗伯特,他比我更厉害。”
“提他干什么?交过手了,没你过瘾呢。”
除了叹息,阮元沛还能做什么呢?他也郁闷了,嘀咕:“是不是当老爸的就总是拿儿子没辄?”失恋也没有冷静的权利。
水牛一愣,噗一声哈哈大笑,老实不客气地捶床嚷嚷:“我靠,太喜感了,恭喜你了解当爸爸的难处了。”
“你就幸灾乐祸吧,接下来好好解决燕裘。”
“……去,你真可恶,不能让我多得意一会吧?”
“这会不行,正不爽。”
“干嘛呀?”
“大人的心事小孩子别插嘴。”
“……”水牛一阵磨牙,瞪着手机,像要把它啃掉似地,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就憋着吧,老葫芦。”
“臭小子,不是还要考试?快补眠吧,我要忙了。”眼角余见瞧见被忽悠的护士来势汹汹,阮元沛轻叹道再见。
水牛瞄一眼闹钟,耸耸肩:“嗯,再联系。”
通话挂断,水牛抛玩着手机,心里开始思量如何从罗伯特身上逼供,他总觉得大夫人有事隐瞒,是什么呢?他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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