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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劫难重重(上)

书籍名:《重生演艺圈之再造大神》    作者:红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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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衍虽不是大腕级演员,以如今的名气毕竟也不是个小人物,这一闹,全剧组兵荒马乱,马宇重导演不得不暂停当日的拍摄。
由于拍摄地在黄山峰顶,剧务主任急忙联系后勤单位,调度来一架直升机把林云衍护送到市区医院。
段砚行一路陪伴,只见林云衍面色煞白,渗出薄薄一层冷汗,平日向来淡然的眉宇不知为何紧锁起来,他无意间已把林云衍的手握在掌心里,心底也跟着泛起阵阵凉意。
只想着,衍衍这样全是被他累出来的,要是有三长两短,他怎么交代?
才进医院半天,娱记们就有风吹草动,不久传出林云衍因病入院耽误《剑门》剧组拍摄进度,制片人为了片子能挤入年底档期,不得不考虑更换演员。
Yuki是林云衍的现任经纪人,和段砚行的经纪人冷僷欣关系不错。两人一同杀到黄山市医院,一个劝慰,一个劝导。
林云衍本来只是因脱水中暑而昏倒,结果查出急性肾炎,不宜劳累,Yuki安慰的同时,也劝他考虑放弃《剑门》这部戏,拍摄行程紧,特技镜头又多,条件比较苛刻,不利于他养病。
段砚行知道林云衍有肾炎后,不免内疚,想留院照顾,还打算和林云衍同进同退。冷僷欣知道他的想法后大肆斥责加教导,说他又开始使性子,不顾形势大局。
他现在事业刚有点起色,提升空间很大,正是需要稳固基础,积极进取的关键时期。
他自己也是左右为难,人情方面不能对林云衍撒手不顾,演戏方面又需要尽快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建立威信,与叶慎荣抗衡。
手心手背都是肉,做得不好,他两面不是人。
“裴总认为,这次更换演员的风声是有预谋的。”冷僷欣改变策略,想用令人震惊的内幕稳住段砚行,“夏莲本来就和叶慎荣关系不错,林云衍要是不能演,替换他的人估计就是乐骏。乐骏作为原班人马,再度出演《剑门》可以说众望所归,这又会形成一波新闻,而云衍因为这次入院的关系,对他的事业肯定会有影响。”
段砚行从医院走廊的长凳上起来,苦笑说:“这样一来,我不是更不能丢下云衍,自己继续去拍戏。”
推门进入病房,Yuki和林云衍也刚刚结束谈话。
病床上,林云衍以半卧的姿势朝他投来目光,消瘦憔悴的脸如蜡人似的,目光温软虚弱,恍恍惚惚好像提不起精神却又勉力保持清醒。
段砚行此前吓出一身冷汗,现在看到当事人自己一副强撑精神的样子,心里更加酸涩。
Yuki点头打过招呼后,走出病房。
段砚行慢慢到床边坐下,犹豫不决间,反而吐出一句明知故问的话:“你还好吗?”
林云衍眸光清澈,轻轻点一点头:“还好。”
彼此沉默之后,林云衍反而先道:“我和Yuki谈过了,她会想办法说服制片人让我继续演《剑门世家》。”
人情事故方面如何自处,林云衍向来拿捏得准,段砚行一点也不意外他做出这个决定。
但是林云衍既然表示要带病上阵,段砚行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衍衍,我怕你真的累坏了自己。”
他也不知道这话说得恰当不恰当。
心里明知云衍是因为此前一边忙于拍戏工作一边要照料他伙食才累出病来,可是一些人情冷暖的话到了口边,却又怕说出来不够慎重。
他关心云衍,却不可表露太多情分,不能真心诚意地回报感情,说再多关怀之话,也容易显得轻浮。
林云衍到是什么也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委婉地笑了一下,神情中隐隐露出疲累:“前段时间确实把工作排得太满了,整天飞来飞去,是我自己没注意休息。所以Yuki这次会帮我推掉一些工作,但是《剑门世家》我还是想继续拍下去,不想虎头蛇尾。”
顿了顿,眼尾与嘴角都微微地弯起一点温暖的弧度:“难得有机会和你一起拍戏,我还想好好跟你较量演技。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很难预料……”
他声音渐轻下去,最后几个字含在嘴里几不可闻。
什么都让林云衍搭好了桥梁铺好了台阶,段砚行觉得自己正处在阶梯中间不上不下。
柔目一笑,也有几分生涩:“衍衍,你要照顾好自己。”
林云衍温温地笑了一笑:“我一向量力而行,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
有时候,段砚行觉得云衍正因为如此通情达理,才反而让他不好意思多加关怀,不然到显得自己不识趣。
他总想对林云衍说些心里话,坦露更多心事,让彼此心灵走得更近些。
但却因为了解林云衍对他的感情自己无法回应,原本的心灵相通却徒然多了一道屏障。
他走不进林云衍的心里,便始终无法知道安分守己的林云衍到底在心里埋下多少情结。
《剑门世家》依旧如期拍摄中,制片人方面没有再提起更换演员的事。
林云衍休息了两天就出院,回到剧组后积极把拖沓的进度补上。段砚行怕他再病发,除了拍戏以外几乎都护在他身边。
他笑着说:“你再这样寸步不离地跟我待在一块,小心八卦杂志乱做文章,写出点匪夷所思的东西来。”
段砚行不以为然:“八卦杂志能写什么?写我俩的同人文章?”
林云衍脸一红,努嘴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由于两人的默契配合,反而缩短了拍摄周期,十月底便已进入审片阶段,宣传工作和院线档期也紧锣密鼓地展开。
剧组到西藏邦达草原取景,完成最后几幕戏的拍摄。
拍摄阶段中虽然安排在最后,但却是整部影片中后段高潮部分里的内容。
故事背景转到塞外,被五大派联盟攻破总坛,教毁人亡失去一切的流毓因练邪功引致寒毒毒发,元气大伤。
他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下驾马逃逸到草原,不慎跌下马来。
这一幕不能用替身,段砚行必须亲自上阵。
而从拍摄效果方面考虑,他不仅要注意下马时的动作和落地后的动作符合要求,还要留意不能受伤,同时又需要将流毓当时一夜陨落的落魄和伤情表现出来,达到“惊心动魄”和“催人泪下”的效果。
难度可谓不同一般。
为了让自己处于最佳状态,段砚行早早做好热身运动,然后拿着剧本在一旁反复思量和练习。
林云衍一开始看见他专心致志地在默念台词,时不时出现符合“流毓”的神情,后来却端坐着呆呆发愣,便好奇地走过去。
近阶段,他的戏服都是塞外异族风格,身上挂满了象牙饰物,修身的马装显得人格外挺拔。
额上绑了一根细细的皮绳,在鬓角处垂下发辫,英姿飒飒,气宇轩昂,别有一番风味。
段砚行瞧见他走过来时,俊朗的仪表透出一身凌厉的气质,想起他身手不凡,这样的造型到是十分贴切,不由被震住。
等人到了跟前,忍不住笑道:“观众一定会更喜欢你塞外奇遇的造型,之前那身虽然素雅,但是你穿这身更好看。”
他那么肆无忌惮地称赞,说得林云衍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转身又要走,段砚行忙拉住他:“一会来一会走,你忙不忙,坐下,陪我聊聊天吧。”
林云衍眼神隐约闪烁,好笑道:“导演和监制们都经常夸你勤奋上进,会把自己演的内容反复认真练习到无可挑剔才上镜,其实你原来偶尔也会偷懒发呆。”
他自顾自拖了张椅子在段砚行旁边坐下,递过去一瓶水,段砚行看起来心事重重,没有接。
林云衍干脆自己打开瓶盖喝水,倒也显得自在。
西部草原天高云淡,视野开阔。空气里荡漾着甘草的清香,阳光洒在身上格外舒适怡人,本应让人心情极佳。
可是段砚行却失神地望着遥远的天边,喃喃道:“不知道待会那幕戏能不能演好,我正发愁呢。”
看他脸色略有些凝重,林云衍诧异:“你拍戏不是从来不紧张的么?”
段砚行抿紧双唇不语。
林云衍心思灵巧,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你在想云觞。”
尽管段砚行知道自己的心思很容易被林云衍看出来,可是直接说穿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的是怎么演绎好这幕戏中流毓的心情,他的神情、动作,落马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林云衍莞尔一笑,翘起修长的腿,脸上是悠闲自在的表情:“原先旧版中也有这一幕,云觞当时演的时候好像受过伤?”
“嗯,当时导演也要求不能用替身,他落马时扭伤了膝盖。”段砚行回顾着往事,原本淡淡的细眉微蹙起来,“当时演出来的效果差强人意,导演本来是想让他伤愈后重演那一幕,但他不愿意。那个时候,我总以为他对演戏只是敷衍了事。”
林云衍清脆地笑了一声,就在段砚行被他的笑弄得不明所以时,他道:“云觞其实是个奇人,演戏方面极有天赋,又有许多不同于常人的奇思妙想。他演的‘流毓’看起来是个冷傲孤绝、心计很深的人,我小时候看这部电影时也是这么觉得,但是认识了云觞之后,后来再去看了一遍,忽然觉得,他演的‘流毓’并不是大家公认的那个形象。”
段砚行对此表露出十二万分的诧异,盯着林云衍,心情不禁有些起伏。
林云衍不等他开口,笑了笑自行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段砚行哑然,良久之后不禁发笑:“所以,他摔下马后没有动,不是因为痛得动不了,而是他本意就是这样。”一声恍然大悟的叹息后,顿然惆怅地笑起来,“我们大家都误会了么?”
“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他的‘流毓’看起来隐忍孤冷,压抑着心中的野心,其实相反。心反而如止水,坦荡平静。”林云衍目光注视着段砚行,“以云觞的脾气来看,他能忍受叶慎荣那么多年,就表示他不是不能忍辱负重的人,何况当时又在你身边,有你看着,忍一时之痛把戏演完,对他来说并不难做到。”
独自望向远方,他脸上有一种风雨不能动摇的恬淡,一边寻思一边感叹:“一般来说,欣赏一个人就会不自觉地去模仿,云觞告诉我,他十四岁认识你,因为你而开始演戏。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你,不知不觉间就把‘流毓’演成了他眼中的你。而你现在又把‘流毓’参照他的性情来演,你们俩真有趣。”
世人以为云觞当年演的流毓就是活脱脱的他自己,焉知世人皆被表面所蒙蔽。
段砚行一而再再而三地恍惚起来,静默的表情下是翻涌的思绪。
当初他受到林云衍的点拨,思路顿然开阔,决定演一个完全颠覆原作的流毓。
不再是白衣翩然,不再是孤峰上迎风傲立的“雪狐狸”。
造型上变成了以红色或黑色为主体,妆容浓艳,喜好用金簪束发。
桀骜不驯,独断独行,性情虽依然孤冷,眼眉间却多了一分笑忘红尘的嫣然和妖冶。
这样的形象,竟只有林云衍看破了真相。

不知当时第一部上映时,云觞看了作何感想。

可惜那时候云觞打电话给他,被他挂断。
“衍衍,你看得到清楚。”
林云衍淡淡一笑:“旁观者清。”
天高地阔,林云衍的目光移向远处,悠悠然摇晃着腿,神情间确然有一分置身事外的明朗与闲淡。
段砚行低头,又开始苦思如何演绎这一幕。
若说云觞演的流毓是个无欲则刚的人,落马后就不会有虎落平阳,不甘心就此两袖清风的情绪,反而是如一块大石沉下水底,所有的情绪也一并沉了下去。
所以,云觞当时不动。
现在,他演的流毓内心敏感而激烈,原本就在逃亡中,已显得落魄不堪,半途又摔下马,情绪一定会随之爆发。
那就不能不动,不能太过压抑,表面太平静。
他在寻思当即,林云衍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地说:“拍第一部时,马导演把这一幕删掉了,现在却放到第二部里,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试试你的演技。”
段砚行蓦然想到十多年前,云觞的演技已经深藏不露,如今才顿悟,不禁惆怅:“难道我几十年的演戏经验,还不如当初只有十八岁的云觞?”
林云衍向他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略以调笑:“你俩偶尔会暗自较劲吗?”
一针溅血,段砚行忍不住叹息:“有没有较劲我不知道,但是你让我发现了我以前对云觞太缺乏了解。”
“当局者迷么。”林云衍像是心不在焉地说,“要是真的只是敷衍了事,怎么会一直留在这个圈子里当导演。”
段砚行目光落定在他淡然的眉目神情上,他自眼角斜睨,露出一丝深味的笑意:“我知道云觞家里收藏了你以前拍的所有电影和电视剧,之前我有兴趣,借了不少来看。然后再看过他拍的那些电影后,发现他在拍时一直都想着你,十几年如一日,我自叹不如。”
什么叫做无可奈何,段砚行现在体会至深。他看着林云衍有千言万语,却最后只叹了一声:“衍衍,你和云觞比,没有什么不好。”
和风将悠悠的叹息吹散,原野上一片宁静,百无聊赖。
塞外落马一幕开拍,整装待发的段砚行在大伙的帮助下顺顺当当骑上马。
镜头中,荒芜凄凉的平原上,马蹄声自远方顺风传来。
一匹骏马狂奔,马上的人却摇摇欲坠。
发髻散落,在风中凌乱飘逸,马鞭一下一下狠狠地甩下去,“流毓”冷峻的脸庞神情凝重,目光肃杀。
愤怒、不甘、勃勃野心都压抑在漆黑如夜的双眸中,仿佛凝结了空气,彻骨冰冷,一片死寂。
忽然,眉色略动,冰刃似的眼睛里起了惊乱,匆忙之下狠利地抽紧缰绳,将马首牵扯起来。
马儿嘶叫之声刺破长空,扬起前蹄在半空乱蹬。马背上的“流毓”身形一晃,细微的小动作间能看出他正带运功,却发现内力溃散,于是不慎滑下马。
马儿扬尘而去,跌落下来的“流毓”滚得一身泥灰,在数米开外停下。
天边淡淡的云与一丝微亮的霞彩,衬得“流毓”倒在地上的身影落寞孤独。
马导演和其他所有人都被牵动着心,看得出神。然而段砚行却散了形神,站起来说:“抱歉,能不能再来一次。”
林云衍坐在场外,远远地看见他神情中有一丝不甘和执着,到是十分符合此刻“流毓”的心境。
此后又来了五六遍,段砚行依旧对自己不满意,马导演看他如此认真,只能由他尝试下去。
可是反复在马上颠簸,到了第十遍,段砚行已显出疲惫来。助理导演让他休息,他却咬着牙硬是上了马。
骏马在镜头前飞驰而过,马上的人动作却显得迟钝了许多。
“流毓”毕竟是个精于骑术之人,再不济亦不会在马背上乱了方寸。
然而段砚行神色里渐渐露出些许错愕,腰背摇摇晃晃地弯了下去,匍匐在马背上,双手拽紧缰绳,一不小心把马鞭滑落在地。
由于他自己要求重来了数遍,导演以为这次的演绎有什么新意,没有喊停。
林云衍忽然从椅子上惊起,目光追随段砚行的身影,眉头紧蹙。
眼见马儿已经奔出镜头范围,一干人哑然,马宇重终于发现不对劲,倏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
这时候,林云衍已经跃上了另一匹马,狠狠挥下马鞭,追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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