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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黑暗里的手

书籍名:《重生演艺圈之再造大神》    作者:红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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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娱乐时尚频道播出了这次的记者会,尽管云觞那番肆无忌惮的大胆言论没有出现在电视中,叶慎荣还是从Joyenna那里知道了始末。
第二天,云觞在美国的上市公司股票大幅跌落,正当他气得想拿Joyenna开刀时,罪魁祸首自动送上门来。
云觞接起电话,压了压火气,戏谑笑道:“叶慎荣,你想怎么样?想让我破产?我帮你赚钱,你他妈的还阴沟里翻船!老子我不就说了几句话么,你听不惯也别跟钱过不去啊!”
有时候,云觞自己也万分感慨,他和叶慎荣的关系很微妙。
他们之间明明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叶慎荣却是最了解他,把他看得最透的人。
比那个相处了八年却对他一无所知的男人聪明得多。
起码叶慎荣当初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明白,云觞不但本身的天生丽质是棵巨大的摇钱树,除了拍戏之外的本事也不小,能给他带来滚滚财源。
如果仇恨也能算是一种刻骨的感情,叶慎荣的确比任何人都深入云觞心底。
就拿交流方面的技巧来说,叶慎荣也比当年的段砚行懂得怎么和云觞交谈,怎么掌握住这个傲慢、目空一切的男人。
叶慎荣在电话里沉默良久,才低沉地说:“我可以一直容忍你,但不表示没有限度。”又略微压低了嗓子,语气加重,“云觞,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你这样让我很难堪。”
“行了行了,他妈的老子明天回来就脱光了衣服在床上等你!满意了吧!”
云觞扔掉手机,脸色阴霾得犹如地狱阎罗,接连抽完三根烟才下楼去吃早饭。
晚上,裴邵贤以K.S.A会所的名义包下酒店宴会厅,宴请几位文化部高层人士和娱乐界的名流,算是为《剑门世家》开个好彩头。
出席宴会的明星也不少,大多是K.S.A会所旗下的一线艺人,俊男美女不乏其数,衣香鬓影杯酒交欢。段砚行这样靠着和薛婧爆绯闻出名而在娱乐圈还碌碌无为的小人物,自然是不受到待见的。
他只是为了找机会和马导演多多交流才出席宴会。
但是马宇重由于再度受到K.S.A会所亲睐,成为全场焦点。裴邵贤带着他满场寒暄,段砚行只能自己在会场里瞎转转,累了就靠角落里歇歇脚。
不管他外貌如何柔美俊俏,黑色的西服有多么展现他修长优美的身姿,本来都不会为人所注意。然而,云大导演走过去后,就大不一样了。
男人和女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云大导演投过去,他们都在好奇,一个仰仗大牌女明星出风头的小白脸,为什么能引起目中无人的云女王注意。
他们更失望的是,云导竟没有看中自己,反而喜欢这种弱不禁风且没节操的货色。
云女王和别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即便人人都知道他绯闻无数,风流韵事缠身,还男女通吃。可即便不是为了出名,不谈“潜规则”,单纯想和他春晓一夜的仍大有人在。
换了是别人,譬如“裴易寻”这类,却只有遭歧视的份。
在场没有媒体的人,云觞在众人的注目下落落大方走向段砚行,段砚行也正色面对他,礼貌地莞尔一笑:“云大导演好。”
他刚从侍应生托盘里拿起一杯果酒,绅士地提一提酒杯见礼。云觞却和他交换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喝我这杯葡萄酒,1945年产的摩当豪杰酒庄葡萄酒。”
段砚行接过酒杯时,只觉手中沉甸甸的。
虽然知道云觞非奢侈品不碰,1945年产的葡萄酒是公认的20世纪最好的酿酒之一,既然能让云觞拿在手里品尝,那肯定是酒中圣品,但他对此却很怀疑。
耐人寻味的是云觞那句话,1997年在伦敦佳士得拍卖过一瓶摩当豪杰酒庄葡萄酒,售价11.4614万美元。
竞拍得主就是段砚行自己,后来这瓶酒转手赠给了云觞。
不管那瓶酒是否还在云觞的藏品中,段砚行认为云觞不可能专程带过来,又在这样的场合倒出一杯,拿来给他喝。
反正他也品不来葡萄酒,意思地喝了一小口,把酒还给云觞:“如果真的是1945年的那瓶,这么名贵的葡萄酒不合我这种身份的人,云大导演还是自己品尝吧,不要浪费了酒的身价。”
云觞没有把果酒还给他,凑在鼻尖闻了闻,转而放到侍应生托盘中。
他比段砚行高一点,借着微妙的身高差距低下头来凝视段砚行,璀璨的水晶灯下,显得那双眼睛奢靡华丽。
他就那么肆无忌惮地直直注视着,抿了一口酒,润红的薄唇慢慢绽开深味的笑容:“酒不在名贵,而是一份心意。这酒我收藏了很多年,今天才舍得拿出来,本想和裴三公子共饮一杯,看来我有点自作多情。”
云觞的父母早逝,他和姐姐两个人在美国长大,照顾他们兄妹俩的是祖母。
因而,云觞和祖母的感情很好,祖母经常给他讲年轻时候轰轰烈烈的爱情史,1945年是他祖母和祖父相识的纪念日,十二年后生下他的父亲。
十二年不变的爱情,像一杯玫瑰色的香醇葡萄酒,秾丽娇艳,长久不变。
段砚行在1997年向云觞正式提出同居的爱情宣言时,以那瓶名贵的葡萄酒做定情信物,用他祖母的故事做隐射,向云觞誓言永恒不变的爱。
如今想来,云觞当时收下酒时,风情万种之中似有一分为难之色:“葡萄酒若不好好保存,其实很容易变味的。”
段砚行回想到那件事时,云觞也同样脑中掠过当时的情景……
云觞还是微笑着喝下了半杯葡萄酒,尽管段砚行不领他的情,可是他却没有生气,也不摆架子,微笑里头显出几分温润的风情。
段砚行不笨,他既而想到那天在片场听见云觞低唤了一声他的本名,诧异过后,决计否认到底。
他不冷不淡地回应着干涩的笑容,云觞继续看着他,说:“我原本来这里是为了跟你大哥谈谈让你演高纬的事,呵呵,裴三公子现在恐怕忙着准备《剑门》的拍摄,无暇顾及其它,那就先不提了。听说《剑门》的第一幕打算在皇陵开拍,那个地方地势险峻,三公子千万要小心啊。”
云觞忽然客气地称呼他“裴三公子”,还说了番暧昧不清的话,段砚行觉得其中似乎有蹊跷。
后来,紧接着云觞的离开,裴邵贤临走前也叮嘱他:“Joyenna和云觞关系非比寻常,她是和云觞绯闻传得最多的女人,云觞出去到哪里基本上都会带着她。但是现在云觞回去了,她却留在西安,我总觉得有什么问题,你当心点。”
裴邵贤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弟弟的肩头,有了他的提醒,段砚行便提高了警觉。
《剑门世家》正式开拍,第一幕是在秦始皇陵所在的骊山北麓实景拍摄。
电影毕竟是在剧院的大屏幕上播映,需要的就是展现剧院宽荧幕和立体音响效果,达到家庭影院都无法感受到的宏大场面。
作为全剧的开场,马宇重导演野心勃勃地力求用富有历史悠久气息,浩瀚壮阔的山峦大全景震慑观众,虽然《剑门世家》的背景是在宋代的基础上架空,他还是挑中了秦始皇陵依傍的这块山势。
拍古装片最麻烦的就是造型,虽然拍摄时间是下午2点,段砚行却从一清老早就开始换戏服、做发型、化妆等等。
折腾完之后,还要披着好几层的戏服在骄阳下曝晒。
他和饰演男一号的大牌演员任子清待遇天差地别。
人家有一箩筐跟班端茶送水打蒲扇,他却连把歇脚的折凳都借不到,只好找快干净的大石头蹲着,拿剧本扇风。
轮到他试拍时,还处处受到刁难。
任子清也算是主演过十几部作品,获得过金豫奖最佳男主角,大腕中的大腕。薛婧和他比起来,还要算后生晚辈,喊他一声任大哥。
记者会上,他身为男一号流熙的扮演者,本应成为全场焦点,结果却被云觞和一个十年前的死人抢去风头,落得无人问津的地步,早已憋了一肚子怨火。
不过他的优点就是沉得住气,开拍前他对演流毓的段砚行极为亲切,表现出关照爱护新人的前辈风范,丝毫不摆架子。
可是一到试拍,和段砚行演对手戏,他就凭借多年拍戏经验,不断抢镜头,使用一些导演不会计较的小动作干扰对方节奏和站位,试图用自己纯熟的演技给对方施加压力。
如果段砚行是个货真价实的新人,或许会因此而乱了阵脚,无法进入状态。
可他外皮虽是“新人”,内在却不是。
论拍戏经验,他过去一年一年累积下来的实力,可比眼前的任子清老道高干得多,二十年磨砺出来的演技哪有那么容易被干扰了。
何况他一旦切换到演员状态,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精明狡猾,别人玩不到他,反被他玩弄。
他早就看出任子清在对戏时针对他的各种小动作,却不露声色,照旧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地说台词、走位、做动作,既没有特别出挑的表演,也没有大的过失,在演绎出流毓的清冷腹黑同时,刻意显露出一点新人的拘谨和紧张。
毕竟在一旁看着他表演的,是当初一手栽培他,对他的演技了如指掌的马导演。
任子清察觉到这个“裴易寻”表现虽拘谨,却格外沉得住气,神情动作都有一份新人办不到的自如和沉稳。
他心里不由产生了困惑和怀疑,几番挑拨不成,便有些气恼。
他饰演的“流熙”是个谦和沉稳,举手投足都气概十足的大侠,举步稳健,眉宇淡然,气定神闲。
他在一个长镜头中,根据剧本需要,到“流毓”面前,本应抱有一丝宽容与信任的情感去试探,结果演绎出来时,平稳的语气中却显露出了急躁。
“毓弟,你曾说,你身上的伤是在去武夷山的途中中了莫天的埋伏……”
任子清的台词节奏快了些,感情也不对,但或许是并非实拍而只是试演的缘故,马宇重没有喊停。
段砚行发现任子清挑拨自己不成,反而自乱阵脚,便顺着剧情,慢慢地小步到“流熙”面前。
在鼻子几乎要碰撞到一起的近距离下,他稍稍抬头,以“流毓”外表淡漠,城府极深的性子道:“大哥曾亲自验过我身上的伤势,莫非如今要重验才肯信我?”
他用一个微微抬眉的动作逼近任子清,连呼吸的节奏都掌握得恰如其分,淡漠中透出阴冷和刻薄,符合了“流毓”小心掩藏的一丝内心的悸动。
“借位”的技巧也很娴熟,知道镜头拍不到,他便不遗余力地瞪过去,眼神非常咄咄逼人。
任子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沉浸到他的目光中,忘了这是在演戏,受到他的感情影响,被带动着不由退了小半步。
沉稳的“流熙”不应该受到“流毓”的气息影响,不可能被逼得退后半步,而任子清已经忘乎所以地被段砚行的眼神震慑,下意识道:“你……”
随着半个音节卡在喉间,任子清意识到自己出错了,段砚行则道貌岸然地低下头去,继续保持着“流毓”的状态,直到导演喊咔。
他故意逼任子清出错,而自己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甚至没有在任子清出错后,就轻易忘了角色,任子清这个老演员反而在他面前显得稚嫩怯场。
马宇重把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他早发现,对戏时根本不是任子清以熟练的演技在压制“裴易寻”,而是“裴易寻”潜移默化中带动了任子清的表演。
段砚行拍戏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报。
他刚才报复了任子清,心里大感痛快,踱到一旁去休息时步子格外轻快。
马宇重过来拍拍他:“小裴,你真的是头一次参加剧组拍戏?”
段砚行眼珠子一转,忙粉饰道:“我之前跟过云导一阵子,他经常让我做示范对象,慢慢的,我也学会了一些技巧吧。”
马宇重虽然心里仍有疑惑,却点头道:“嗯,云觞的确是出了名的严格。”
段砚行赔笑着送走马导演,见任子清恍惚地回到椅子上休息,架势大不如前,暗暗露出一抹坏笑。
——想阴我,爷爷我可是你的前辈!
蓦地,他感到背脊一阵寒意窜到了后颈,头皮也有点麻麻的。他回头去看,却没有找到那个刺人的视线。
他直觉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任子清还没缓过神来,女一号沈莹正在准备下一场正式拍摄的镜头,应该无暇顾及其它,别的剧组人员也都在各忙各的。
他找不出除了马导演以外,还有什么人可能看穿他的身份,可是刚才那个视线犹如芒刺在背,如此犀利……
段砚行正式拍摄的第一场戏就要吊威亚,马导演没有姑息他是新人,拍戏前就告诉他,所有拍摄都不打算使用替身。
等准备好后,他便直接上阵,对戏的是沈莹演的女主角“纳兰凌”。
《剑门世家》的故事始于宋代太祖年间,一开始是倒叙。
唐灭之后,随着前朝的宝藏传说在江湖上掀起风浪,葬于皇陵的唐末武将,末代皇帝的儿子,八王爷李祯忽然从墓中苏醒过来。
这个李祯就是被狸猫换太子,在“灵玉剑门”长大的三公子流毓,他追逐着同样还魂的纳兰凌飞出皇陵。
段砚行被钢索吊着,持剑立于一根残柱顶上。
灼眼的阳光洒在他一身雪白的锦袍上,人称“雪狐狸”的“流毓”浅笑着冷道:“凌儿,你把明王剑还我,我便不与你动手。”
“纳兰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直接携明王剑而去。
“流毓”思忖片刻,打算追击。
十四年前拍的《剑门世家》里,云觞饰演的流毓同样是以这样一身雪白的造型出场,傲立于阴霾陵墓中。
当时是以清雨淅沥的灰冷天空做背景,给云觞的第一个镜头是雪白的背影。
呼啸的风吹乱了发髻上的白色羽翎,他的“流毓”慢慢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清雅而消瘦的侧脸。
飘扬的长发衬托苍白泛青的肌肤,黑沉的眸中,清亮的瞳仁里泛出水光。
冰冷的雨打在他脸上,顺着眼角淌落的水迹恍若泪痕。
“流毓”对着曾经用尽一切手段想要得到的女人露出冷漠却神往的淡淡笑容……
就是这出场的第一个镜头,这个伤情而冷漠的俊雅男子俘虏了无数女观众的心,让云觞一炮而红。
马导演为了避免当年的喧宾夺主,削弱“流毓”的出场气势,便改了开场剧本。
段砚行在起身跃出残柱时,脑中顿时浮现出云觞的“流毓”,动作出现迟缓,被导演喊了咔。
马宇重开始扯着嗓门教导正确的表演思路,段砚行吊着钢索悬在半空中。
忽然,他感到腰际掠过一丝凉风,耳朵捕捉到一声低闷的尖利声音,还未反应过来,钢丝忽然断裂,段砚行摔下去,重重地跌在缓冲垫上。
直到过了两三秒之后,剧组中才有人反应过来发出尖叫。
道具人员忙过去查看情况,段砚行挣扎着支起身体,虽然有软垫缓冲,不过下落的高度很大,他的肩骨此前受伤还未痊愈,受到这一下撞击,再度移位。
阵痛感让他龇牙咧嘴地倒抽好几口气,他咬着牙在旁人的搀扶下爬起来。
马宇重紧张地跑过来寻问:“怎么样?摔伤了没有?”
段砚行扶着受伤的肩膀,摇摇头说没问题,剧组的医务人员马上给他松解腰部的威亚钢扣。
他低头看去,怔了一怔。
锁扣的截断面干脆利落,并且有焦黑的痕迹,这说明钢索是被枪打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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