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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页
萧峰搭他脉搏，果然跳动有力，不像受了内伤。明誉也很惊讶……
两人问起他近况，他只说一个人烦闷，所以到处走走。明誉问他为何不回大理，他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明誉心知他对李云霄迷恋越来越深，已到不可自拔的地步，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三人相顾无言，明誉向着萧峰一点头，两人告辞出去，让他一个人休息。
“大哥……”明誉低沉的道，“段誉的情况很奇怪，我们不能不管。”
“嗯，且看看再说。”萧峰点头。
两人彻夜不眠，在段誉的房间的屋顶上守候，却不见什么动静……
次日一早，两人敲门却不见回答。萧峰推门却觉得门好像被扣住了打不开，他用掌力将房门击碎，一看之下，只见整个房间都好像化作了冰洞一般，到处是冰凌……
两人大惊失色，终于明白现在的段誉好像一个拥有急冻力量的生物武器一般，在发作期间的睡眠时会不自觉的将周围的一切都封冻。那队跟他在一起的商旅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中被冻结了……
明誉急忙上前用神龙之力将冰凌融化，再次将内力输入段誉体内……
这次运功时间很长，直到将他体内的寒毒清除干净后才停止。总共用了七天左右的时间才算完成。
段誉睁开眼睛时，明誉发出金色流光的眸子一点不客气的瞪着他：“李云霄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段公子，快告诉我们他在哪儿？？”
“……”段誉摇头，看着明誉仿佛溢出流光的眸子，心中一颤的同时，也是一动——————这双眼睛真的好像有勾魂摄魄的力量那般美丽……
“你知不知道那李云霄是什么人，他可不是你幻想中的神仙姐姐的化身，那家伙是恶魔！！”明誉一急之下口出粗言厉声喝道，“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誉儿！！”萧峰急忙将手压在明誉肩膀上，明誉眼中的金色光芒渐渐淡去……
萧峰将他拉出了房间，双手按在他肩膀上，“你怎么了，誉儿？？每次一遇到和李云霄有关的事，你就这般沉不住气？？”
“大哥……那家伙，”明誉咬牙道，“有多危险、多难缠、多恶毒，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因为他是这样厉害的角色才能成为你我的对手，誉儿。大哥知你将那李云霄认作是这个世界给你的敌手，你对他心存忌惮是不是？？”萧峰注视着明誉的眼眸，“有我在这里，他李云霄是妖是魔都不重要，誉儿……”
明誉抬起了琥珀般那样地美丽、剔透，也异常地神秘的眸子，平静的看着萧峰点了点头……
萧峰拍拍他的肩膀，“我去和他说。”说完走进了段誉的房间……
明誉微微垂下眼帘，又黑又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珠，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很快他又将眼眸抬起，此时他脸上的神情竟然散发着凛人而高贵的气息……
萧峰再度回到房间对段誉道：“段公子，誉儿性急了些，但他对你并无恶意。”
段誉摇摇头，“萧大哥，明公子他恨我师兄是不是？？”
“你当真不知李云霄究竟做了些什么？？”萧峰坐下缓缓道。
“……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我师兄啊……”段誉想起那时李云霄从天而降般落在自己面前那样令人惊艳的神采，心跳的厉害……
萧峰缓缓将李云霄胁持各大门派最后还用他们来练寒冰掌的事说了，段誉摇头不信……
萧峰问他知不知道那些和他一起的商人哪儿去了，段誉愣住，萧峰说他们死于极寒的力量之下，和各大门派被掳走的人死因一样。他知道段誉本身也是受害者，没有将商旅死亡的直接原因是他无法控制李云霄转移到他身上的力量所致的真相说出。
段誉心中一跳，莫非李云霄来到了附近……
萧峰摇头叹息道：“并非萧峰和誉儿一定要和李云霄作对，只是他的所为让人忍无可忍。若是你再见到他便劝他好自为之吧。”说着萧峰也不再追问他李云霄的下落，起身告辞而去。
***
明誉见萧峰出来立刻上前问如何？萧峰摇着头道：“只怕他就是知道也是不肯说的。”
“为什么？？”明誉眉头微皱。
“若是有人想要杀萧峰而问你我的下落，你会不会告诉他们？？”萧峰淡淡的看着明誉。
明誉心中一凛，知道段誉对李云霄实已是刻骨铭心，就像自己对萧峰一样宁可自己受伤也绝不会出卖对方……
明誉忽然想起那首著名的词儿，便随口念了出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云。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具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处。”
“誉儿……”萧峰虽然不懂诗词歌赋，但这首词的意境与明誉吟诵的语调一样有着一种别样的凄美，让人忍不住落泪……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房间里的段誉听了也是心头一震。生死相许？自己倒是对他生死相许，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
那个美丽之极却也无情之极的李云霄，他到底在找寻什么？？
明誉知道现在段誉会如何将来会怎样已经不是自己和萧峰所能左右得了的，爱一个无心之人如果是他自己的选择别人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便和萧峰一起悄悄离开了客栈……
***
大辽境内。
李云霄和虚竹来到了当日明誉跳崖，萧峰被封冻然后消失了的断崖边上。
虚竹看着那万丈深渊般笔直的峡谷，脊背发寒，心里惴惴。
“李施主，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要带小僧去见明公子么？？”虚竹不安的问道。
“那日，云霄亲眼看到誉儿纵马从这里跃下……消失了……”李云霄悠悠的道。
“什么？？”虚竹猛吃一惊，他的意思是明誉已经死了么？？这个悬崖看上去深不见底，当真纵马从这里跃下，怎么可能还活命？？
“明公子……”虚竹声音有些颤抖，刚想开口问李云霄可知他为何寻短见，忽听李云霄道：“虚竹，你身上的是无崖子师尊的掌门指环么？？”
虚竹更加惊讶的抬头看着李云霄，只听他继续说道：“那你也是我的师弟了。虚竹师弟，你听懂我刚刚说的话了么？？”
“你说……明公子纵马跳崖……”虚竹机械的重复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后面的呢？？”李云霄的目光好像大海般深邃，虚竹看了心里不觉一动，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他‘消失了’……他并没有坠落下去……”李云霄悠悠的道。
“‘消失了’？？？”虚竹还是不明所以，“这么高而且宽的没边的悬崖，怎么可能跃过去，李施主，你莫不是看错了？？”
“没有，”李云霄用手一指悬崖的中心，“他就在那里‘消失了’！！你原先是佛门弟子，你相信西方有极乐世界存在么？？”
“这个？？”虚竹看着悬崖喃喃的道，“你是说明公子他不是人？？？！！！”
“至少，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还没有笨到家……”李云霄淡淡的一笑，看着那笔直的悬崖，风儿吹过，撩起了他身上的宽大黑色披风，乌发也随之潇洒的飞扬，“那个少年，在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他很不一般，他的身上有种不属于这里的气息……”
（五十七）
明誉和萧峰离开客栈，望着远处渐渐西沉的斜阳，明誉叹道：“没有永远不落的太阳，也没有永不衰落的帝国……”接着明誉说起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战争和朝代更替的兴衰之事。萧峰也点头道：“誉儿，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人们不会因为知道无论什么样的帝国总有一天会衰亡就放弃争夺天下和杀戮……任何一个帝王都以为自己的江山是永存的。”
“大哥……江山是永存的没错，不同的只是谁在统治罢了。说起来誉儿也有一件事很想问你……”明誉看着萧峰笑道。
“你说！”萧峰道。
“在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的情况下，如果是你，你要江山还是要美人？？”明誉忽闪着星辰般的眸子问道。
“……真是孩子话……”萧峰瞪了他一眼，接着大踏步向前走去。
“什么啊？？大哥！！大哥！！你还没回答我呢？？”明誉看着萧峰头也不回的向前飞奔，急追上去叫道。
萧峰并不回答，反而越走越急……
明誉见他不理自己也越发的倔犟，你不说我偏要问，就一直追着他……
两人就这么好像初次相识的时候那般开始了角逐。越奔越急，很快两人的身影便隐没在了夕阳西下的大漠中……
这么奔了近两个时辰，进入一座大山。明誉只要稍微减缓脚步，萧峰立刻就从他身旁越过，竟是始终不肯停步相让，就这么和萧峰忽前忽后，脚步不停……
忽地明誉脚下一个趔趄，整个身子向前扑倒……
萧峰敏捷的一伸手，牢牢的揽住他柔韧的腰身，没有让他摔倒，“誉儿……”
萧峰才一开口，就见到明誉眼中狡黠的笑意，知道上了他的当……
“你骗我？？”萧峰浅笑着道。
“非也非也，这叫兵不厌诈！！”明誉抿嘴笑道。
“……”萧峰托着他的脊背，看着他挺直高耸的鼻梁，微翘的双唇，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优雅与高贵的笑容，长发被松松的束成一束直垂在身后，整个人显得异常华丽而尊贵。就像是一位王子那般抢眼……
萧峰俯下身，将火热的气息喷在明誉的耳畔，“萧峰只愿和你浪迹天涯……”
明誉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他说的是对自己问题的回答么……
“大哥……”明誉看着那双孤狼似的眼睛此刻流露出的温柔，双唇微微颤抖，他知道他的温柔和炙热的目光只有对着自己时才会绽放……
他抚摸他黑缎似的长发，这是许凌峰的身躯，可是魂魄却是萧峰的。那个三合会的首领外表和萧峰的内在结合后似乎更增加了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绚丽和霸气。明誉搂住他的脖劲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他的唇，呼吸却是灼热而湿润的……
萧峰回吻明誉，他唇齿间似乎有淡淡的红葡萄酒的香味，这是西域特产的酒。 片刻后他的回吻渐渐开始放肆，带着一种侵略性……
明誉的头脑发晕，他心跳骤急揪住萧峰的衣襟，想从那浓烈狂野的亲吻中，获得一点空气……
那是一种仿佛就要被吞噬的感觉，让人恐惧更让人迷恋……
萧峰的手一只划过他背部坚韧完美的弧线，渐渐下移，一只揽在他的腰际……
他动一分，那手就收紧一分，直至两人贴合的肌肤再无空隙……
除了紧密贴合的身躯，二人的发丝亦在颈边纠结缠绕……
“誉儿……无论什么事都不许你再擅作主张……你可答应？？” 萧峰俯在明誉的颈窝喘息几下，呢喃道。
“大哥……”明誉知道自己数次试图离开，尤其是这一次从崖边跳下那样置之死地般决绝的做为已经把萧峰的耐性逼到了极限，他才会不顾一切的抛弃这边的肉身追随而来。自己任性的所为差点把两个人都害了……
“誉儿答应你，不会再任性妄为了。”明誉直视着萧峰，看着他在风中飞舞的黑色长发，抱紧他瘦长刚健的身躯，抚过他柔韧的窄腰，双手勾勒出那凌厉的脸庞线条……
萧峰像要将他整个印刻在脑海中一样注视着他：“你可不要忘了今日答应萧峰的话……”
萧峰缓缓将他压到山石上，伸手褪去他身上的华丽服侍（灵鹫宫诸女在两人为群豪疗伤的期间为两人赶制了十分合体新衣），将灼热的唇烙上他不自觉后仰的颈项，从喉间到胸膛，那麦色的紧致肌肤上留下一连串嫣红……
在抓到了临界那点时，猛然挺身冲入——
明誉低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流泻而出，漂亮的眉峰禁不住痛苦的蹙起，呼吸变得短暂而急促，连吐出的气息都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欢愉一波波地涌来，狠狠地猛烈进攻着身体最深处的要害……
明誉睫毛微颤，星眸半合，琥珀般的双瞳染上了一层迷离波光……
萧峰不顾一切地用力拥住他的背脊，手指陷入他的发中，发丝绕指缠绕，希望就此将他镶入自己的身体，融入自己的骨血……
萧峰箍住他的腰不住地向上撞击，几近蛮横放肆地需索着他的所有，深深浅浅地撞击律动，索求更深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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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誉攀着萧峰的肩膀缓缓躺在地上，看怀中那疲惫不堪的人早已垂拢了睫毛昏昏欲睡，潮湿的乌发贴着他雕塑般健美的身躯，即使睡着了也散发出凛人的气息。明誉吻着他胸口上随着他的呼吸渐渐从急促到平缓的狼头刺青上滴下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