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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醉戏之醉酣陈酿》    作者: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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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冰冷一分,我就本能的瑟缩一分;每瑟缩一分,也就会被更粗暴的撕裂一分… …
  头昏眼花,几欲呕吐。
  背上不断冒出冷汗。
  没有一丝快感。
  这种时候竟然还有气力去胡想,
  不知道当年的泰坦尼克号撞到冰山时,是否也如我这般疼痛。
  是否也如我这般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的交合……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整个世界不再摇晃,
  冰冷的潮水直直的砸了下来。
  变态冰山宫主扑在我身上,身体僵直。
  我挣扎的摇晃身体,稍微动一下,疼痛让我咬紧牙关,不住地颤抖。而他竟然没有生命一样向床铺里侧滑过去,栽在床上。
  我忍痛用牙齿咬开绑缚双手的绳子,挣扎的坐起来,
  床单上一滩血,触目惊心。
  不会裂了吧…
  记得《肖申克的救赎》里面有一句台词:你会觉得你被火车操过了。
  如果有机会回去,一定要对达拉伯恩特说:TMD火车算什么?你被“B-15A”操操试试!
  心中忿忿,默然对着身上残落的布条,我欲哭无泪。
  只能裹了他的黑色“浴袍”,挪下床,腿脚酸软,一个踉跄。
  猝不及防的推倒了床边的软凳,砸在地板上发出“咕咚”一声巨响。
  他居然没有丝毫反应,安静的似乎没有呼吸。
  他是不是死了?
  现在该喊人救他,还是趁乱逃走?
  我继续挪,一小步一小步。
  双腿像不是自己的,几乎麻木。
  每前进一步,浑身打颤。
  我几乎要把牙齿咬碎,才抑制住要冲口而出的呻吟。
  NND,就让他去死,这个变态!
  门外有人,却没人拦我。
  大家似乎都见怪不怪,对我如此狼狈的样子视若无睹。
  我却窘得几乎落泪。
  如果在昨天之前,有人问我说你被男人强奸了,会怎么办?
  我一定会满不在乎的笑着说,这有什么,全当灌肠,以后再强奸回来不就完了。
  结果真摊到自己身上才知道,不可能有那么洒脱。
  生生被践踏的不只是身体,还有自尊,冷酷的现实扯开血淋淋的嘴角,嘲弄着我的灵魂。
  我想保持最后的一点残存的尊严。
  我不断暗示自己生活还在继续,你要坚持。
  我对自己说,我要离开,远远的离开。
  再也不要回来……
  楼外,夜色美好。
  月辉如银,轻纱似的笼罩着。
  楼榭亭台在模糊不清的树影摇曳间,偶尔有一两点灯影恍惚闪烁。
  急弦繁管之音远远地传过来,不甚清晰,夹杂着断续暧昧的喘息。
  我不知道自己想到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
  仅仅依靠本能,想离水榭远些,再远些。
  远到再也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穿过花径,绕过池塘,漫无目的的七拐八拐之后,惊现一片桃林。
  我竟然想去找残疏的药炉?!
  自嘲的笑了笑。
  别说残疏不在,就是在我这副样子算什么,难道去找他哭诉?
  ——呜呜,人家不要啦,人家被你们家变态宫主强上了…
  靠, 我一定是昏了头。
  可是不去那里,我又能去哪儿?
  抬头望月,月凉如水,离我只有咫尺之遥。
  哀叹,来到这里不过十几天,却像是过了十几年。
  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最后竟是以被个男人强奸结束。
  荒谬至极!
  我取道与桃林相反的方向:一道曲栏,千百竿翠竹遮映,有隐约的水声… …
  扶着竹子,向深处探寻。
  泉水潺潺,飘着淡淡的酒香。
  轻柔的月光倾泻而下,细碎的散落于泉水之上,星辰数点,如梦似幻,若九天缥缈的银河。
  我着魔一般的走过去,捧起一掬泉水,啜饮。
  入喉温润爽滑,带着软软的甜香和淡淡的苦涩,似杏子酒的味道。
  小腿酸软,扑通一声,我栽入泉里。
  水波纹乱颤,朦胧的月影被打散,纷繁凌乱而无法可寻。
  三月末,春寒,泉水冰凉刺骨。
  我顿时回忆起刚刚冰山一般的躯体,全身瑟缩颤抖。
  心中暗暗发笑,自己竟然也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今天。
  何其可悲!
  徜徉在泉水之中,任其将我身体里的肮脏的汁液带走,一点点地飘远,再无回头… …
  而我又能去哪儿呢?
  蜷缩在竹林的阴影里,愕然发现,黑暗竟然是我投奔时唯一的去处。
  月色永远如此美好,
  在盘根错节郁郁葱葱的竹林之外,它离我只有咫尺之遥。
  即使永远——咫尺天涯… …
  解释:1、达拉伯恩特是《肖申克的救赎》的导演。
  2、代号为“B-15A”的冰山,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冰山。
  第十章 馨(上)
  老妈说,我是个大大咧咧到不可思议的人。
  老爸说,我是天塌下来都没反应的主儿。
  老姐说,麻绳都没有我的神经粗。
  我以为她们是骂我死皮赖脸,厚脸皮。
  结果今天才知道。
  老妈老爸老姐实在厉害,果然所言非虚。
  在遭受了一系列肉体和心灵的伤害之后,我竟然趴在泉池旁边的竹林里一夜好眠。
  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要挽回尊严,要自食其力,要杀出重围……
  结果——
  竟然睡着了?!
  这不等于,“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等人抓回去宰割嘛。
  苍天啊,大地啊,
  快来个雷劈死我吧!
  我心中懊恼,坐起身来,抬头望天。
  突然想起小学写的作文: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
  空中挂着金黄的太阳,既像金灿灿的葱油饼,又像油光光的鸭蛋黄。
  老师给我的评语是:
  可怜的孩子,以后吃了早饭再来上课!
  我当时那个感动哇,老师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
  一如此时的我,习惯的对着初升的太阳无限YY…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清澈如水,温润若泉。
  婉转悠扬,犹如伯牙抚一曲《高山流水》,巍巍乎,汤汤乎,流淌入心,沁人心脾。
  他说:“你在看什么?”
  我本能的回答:“看日出。”
  话落一惊,没料到身后有人。
  连忙回头去看,却因为被晨曦晃到眼睛,视线模糊,竟一时看不真切。
  那个人低笑一声:“看日出看到流口水?”
  我揉揉眼睛看他,眨眨眼,再眨眨眼。
  然后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把。
  嘶——,疼!
  确实没作梦啊…
  可这人简直就不像是人间的凡夫俗子,连神仙都没有他这般超凡脱俗。
  凤翥九天,龙游曲沼。
  润玉笑靥,眉黛翠烟。
  一双镶嵌黑宝石似的杏仁目,清冽若寒泉,深邃幽远。
  玉雕成鼻,其尖微翘,如春梅绽雪,秋蕙披霜。
  嘴角微挑,宜嗔宜喜,若霞映澄搪,月射寒江。
  春风吹拂,银白的仙袂乍飘,
  翩然乎似风回雪舞,欲飞欲扬;温润乎如麝兰馥郁,出没花间。
  数只紫色的蝴蝶在其身后翩飞,
  清晨雾重,泉池上一片氤氲。
  晨光映照,渲染淡淡的金色。
  春风徐徐,舞动竹叶上的微露。
  微露轻扬,痴缠于翩飞的蝴蝶。
  而他独立于此景当中,竟然毫不突兀。
  自然于他,浑然一体。
  他于自然,如同泉水、晨露、翠竹、蝴蝶… …
  而正是这样神仙的一个人,正在对我微笑。
  眉眼弯弯,如同云中月牙儿。
  悄悄的,偷偷的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 …
  我的鼻血啊… …
  他上前两步,俯下身子,歪头看我说:“你又在看什么?”
  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
  我脸微红,连忙捂住口鼻,侧过头去。
  心虚道:“看…看蝴蝶。”
  心里连扇了自己十几个巴掌自我唾弃:
  昨天才被男人强上,今天就对着个男人发花痴。
  TNND,简直没救了。
  他怔了一下,说:“恩小蝴蝶,很好看…”
  小蝴蝶,很好看,
  再好看能有你好看吗?
  等等——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小蝴蝶,很好看… …
  谁还说过这么幼稚的话来着?
  他又说:“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还闯进来?”
  …禁地?
  对了!残疏说过这里不能来的,
  还故弄玄虚的说比那汉白玉桥更可怕。
  这下好了,那个变态宫主要找我麻烦,我还狗腿的给他找了个完美的理由。
  我苦笑:“反正也活不长了。早死晚死怎么死,都一个样。”
  他奇怪地睁大眼睛,眸子清澈如水,倒映着我的影子。
  他问:“为什么?”
  我长长的叹气,手臂合在脑后,仰躺到草地上。
  阳光有些晃眼,我略微闭上眼睛道:“暗宫宫主要杀的人,还跑得了吗?”
  他又走进了些,遮住阳光,从上俯视我:“暗宫宫主要杀你,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最讨厌的问题,真不想让他盯着我看。
  我敢保证,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格外狰狞。
  我向右侧翻身,半卧:“昨天他走火入魔,我没有喊人救他。他要是死了,宫众会追杀我;他要是没死,那我就得死。”
  他略微一愣,咯咯的笑出声来,犹如初春融化的雪水,缀着碎凌,叮叮咚咚。
  我有些发窘:“我快死了,这很好笑吗?”
  他坐到了我背后,抚过我左耳耳廓后的肌肤。
  手指划过,有着阳光般温暖的触感。
  他说:“暗宫宫主可是个大魔头,你干嘛得罪他?你既然得罪了他,怎么不跑?难道你不害怕?”
  不怕?那才有鬼。我现在看到黑袍都会想跑。
  不过… …
  我讲了个故事:
  “大鱼不解的问小虾:‘你们被人放到热水锅中后,为什么还要不停的蹦跳、挣扎呢?在强大的人面前,你们这些小虾,再挣扎又有何用?’
  小虾说:‘我们至少可以证明,弱者以死抗争,也能显现出刚烈的血性。’”
  他点点头,微笑着看我:“他若是能听到,一定会很高兴。”
  我惊讶,头微微向左转,问道:“高兴?为什么?”
  他的脸竟然就俯在我的头侧,一个转脸,几乎能碰到他的唇。
  我大窘,急忙别开。
  他笑道:“你想啊,他是暗宫宫主,哪有人敢和他讲什么血性。”
  呵呵,我干笑,要是对着那张银色的面具,一袭黑袍…
  我打了个寒颤。
  汗… …
  我也不敢。
  神仙又开始抚摸我的耳后,他笑着说:“我昨天见到一桩奇事:一只老鼠站在墙角,竟然嘲笑面前的一只猫。猫怒火顿生,向老鼠扑过去,结果扑了一个空。原来老鼠的身后就是一个鼠洞。”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
  他似乎在说:弱者对抗强者,不仅需要血性,还需要智慧。
  难道他在暗示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腾”的爬起来看向他,问:“你是谁?为什么也敢来禁地?”
  他歪头看我,学着我的样子,歪着脑袋俏皮的眨眨眼:“我也是偷跑进来的,想看看传说中的禁地。”
  我张大嘴,半晌无语。
  神仙也玩好奇。你知不知道好奇杀死猫啊!
  他不以为意,又凑到我眼前,按住我的肩膀,故意压低声音说:“我们一起逃跑吧!”
  我愣住了。
  这种情景为什么让我感觉像是:我们一起私奔吧?!
  我看着他,用眼神询问。
  他朝我眨眼,巧笑嫣然。
  春风拂面,月貌花容。
  我受蛊惑般的点了点头。
  他灿然,伸手拉起我,手心异常温暖,竟一时舍不得放开。
  他似乎也不急着放手,拉着我往林子外面跑。
  我伸手扯住自己的衣服,心中暗骂:
  这个该死的宫主,穿什么不好,竟然喜欢真丝睡袍?!
  害得我跑路都不方便。
  再加上昨晚受的伤,一动就会扯到伤口。
  我握了握神仙牵着我的手,心头一阵温暖。
  咬咬牙,心一横,忍了。
  龇牙咧嘴,绊绊磕磕得跟着跑。
  过一会儿,我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怎么来醉欢楼?”
  难道神仙也是断袖?
  他回头看我一眼:“听说南涧魁选热闹,我好奇。”
  倒…又是好奇。
  整个一被宠坏了的富家公子。
  可是跑路得有硬件和软件啊。
  我查户口:“你会武功吗?”
  他疑惑的看看我,似乎在问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也对,看他瘦巴巴的竹竿样子,整个一弱书生,
  怎么看也不象有武功的。
  我又问:“你有钱吗?”
  这次他笑了,点了点头。
  我也点了点头笑道:“失身事小,饿死事大!”
  哈,横竖饿不死。
  他又回头看我,微微讶然。
  第十章 馨(下)
  一路奔到前院侧门口,愣是没有个人来拦我们。
  看来所谓暗宫的守备也不过如此。
  神仙在一排排的豪华马车前面左看看,右看看。
  最终停在一辆黑色锦缎搭成,用四匹白马拉的车前。
  然后一跃而上。
  看不出,神仙还挺利落。
  他拉我一把,坐进豪华马车当中。
  我吹了声口哨,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古代“凯迪拉克”吧——
  柞木支架,桐木镶板,对面是软塌,两侧设座。
  中间有一茶桌,旁边还留有空地,可立一个小厮侍候茶水点心。
  胡桃木色车厢,清漆桐油不知刷了多少遍,视如琥珀触之似玉。
  两边嵌着大轿窗,挂着闪银流苏丝绒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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