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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婴儿吐血案(四)

书籍名:《CSI:犯罪现场LV》    作者:一心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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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雷意外地接到门塞.门德斯的问候。
门塞订了一大束花让花店的人直接送到了医院里,这让谢雷吃惊不小。他住院的事是被警察局严格保密的。除了非常可靠的几个人知晓。
在谢雷正对着那一大束花发呆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迪瑟尔让我给你捎来他的爱。”门赛在电话另一头说。
……
原来迪瑟尔去逝已经整整两个月了。
思量了一个上午,谢雷再一次偷偷溜出医院。
那间简鄙的教堂今天正有一个在此出殡的人,葬礼上的风笛声传出很远。
自从迪瑟尔下葬之后,谢雷还没有到墓地来看过他。
迪瑟尔的墓碑前放着一大束开的正饱满的白色菊花,大概是门塞来时放在这里的。
谢雷想不到这个一心忙着往上爬的家伙还会纪念迪瑟尔,是否我对他的看法真的存在着偏见?
两个月。
我依然没能找到杀死你的凶手。
迪瑟尔。是不是这背后,真的有什么巨大的阴谋?
“你果然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谢雷没有回头。
“怎么?今天你不需要拍你那档哗众取宠的节目了吗?”谢雷说。
门赛低声笑着,一只手搭在谢雷一边没受伤的肩膀上,打量着他:“真的受伤了?终于看起来像个警察了呢。”
谢雷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掸下去。
“Grissom(老G)和妻子去渡假了。剧组休假一周。你也在病休中吧,不然这段时间和我约会怎么样?”门赛勾起一侧的嘴角,一时间的表情让谢雷联想到美貌的恶魔。
谢雷讥讽道:“还以为你是真心来看望迪瑟尔,原来是无事可做。”
门赛不以为然地耸肩:“实际上,我经常来看他。不过,据我所知,你可从来没有来过呢。”
“我不需要来忏悔。”谢雷说罢转身欲走。
门塞在他身后大笑起来。
谢雷猛然回过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家医院?”
门赛狡诘地笑道:“身为电视台最年青的法制节目制片人,你以为我的能力是图有虚名吗?”
谢雷的鼻子里发出哼哼地声音,本想转身就走,可是心中因为一直在琢磨二十年前的案子,便不禁向门赛问道:“Grissom(老G)……什么时候结束渡假?”
“你有事要找他吗?”
“问问而已。”
“说起这个,三天后有一个Grissom(老G)粉丝的派对活动。做为他最忠实可靠的支持者,你可以来参加。”
“粉丝派对?”谢雷惊诧地看着门赛,这个家伙为了把Grissom(老G)捧的更红,真是想尽了办法啊。“我已经过了追星的年纪了。”
“这和追星有什么关系呢?这可是两回事。支持和喜爱Grissom(老G)的都是成年人。出于对他在罪案方面出色才能的敬昂与崇拜什么的。你不是也一次都不落地去听他的讲座?”
“我会在心中默默地支持着。出风头的事有你已经足够了。”谢雷转身离开。
“那个样子,肩膀上缠着绷带……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谢雷没理会。
“下一个周末是道尔.霍伦的葬礼。那个你总会去参加了吧?”
谢雷应声停下脚步,回头:“你还真是消息灵通。你一直在打着Grissom(老G)的招牌骗取警察们的信任?”
“葬礼时,Grissom(老G)会赶回来。你大概也知道他们二十多年的交情……”
谢雷望住门赛,他感觉到这句话后面隐藏着别的东西。
“ 警察之间的交情是很深的。”门赛钴蓝色的眼睛对着谢雷露出迷人的笑意。在阳光的照射下,染成和他的眼珠一个颜色的睫毛,发着更为明显的蓝色光晕。
“然后呢?”谢雷平静地问。
“然后?”
“我以为你要给我讲讲他们之间的故事。”
门赛停顿了一会儿说:“Grissom(老G)曾说过,道尔是他见过的脾气最暴燥、但也是最正直的警察了。铁汉式的人物,他这样形容过他。当年Grissom(老G)刚到罪案实验室的时候,两个人在案子上一直配合的得心应手。结下深厚友情,至今难忘吧。”
“那么你大概听说过,当年道尔被踢出警局,也是因为Grissom(老G)的指证之类。”谢雷平静地说。
“真的吗?”门赛有些难以质信似的。
“这么多年来,Grissom(老G)给霍伦家没少买东西。经常去看望他们一家子,嘘寒问暖什么的。你跟在他身边,不可能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吧。”
“我录这节目的时间还不够长。”门赛说,“做他的正式助理也不过是不到两年的事情。”
“你是他的粉丝一号,怎么可能不把这些都调查清楚呢?”谢雷讥讽道。
……
谢雷本来有心向门塞探听一些消息,可是想到二十年前门赛也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那件久远的案子,又被人掩饰的这样严密,他没有理由知道。
反之,如果门赛知道那件案子的话,则说明问题比较复杂了,现在向他过多的寻问也许是打草惊蛇。
……
Grissom(老G)的粉丝派对?谢雷在心中想。
一个警界出身的人,现在的名气在拉斯维加斯已经超过那些当红明星了。不知道Grissom(老G)本人会怎么看待自己‘第二事业’的成功?
……
返回医院的时候,谢雷先到儿童病区去看了一眼。
惊讶地发现双胞胎中健康的一个——小帕特丽夏也被送进救治病房。
米瑞尔.威廉姆斯看起来非常的痛心,就好像她的两个孩子再也不会好起来了似的。
谢雷赶到的时候,正听见米瑞尔对她的丈夫哈代说:“我宁愿替他们痛苦。替他们去死。而你又能做什么?!”
哈代默默无语立在一边,一脸的憔悴。看起来昨晚也没有睡过。
“帕特丽夏怎么了?”谢雷向哈代问道。
哈代瞥了妻子一眼,轻声说:“克利夫兰医生说帕特丽夏也得上了和奥尼科同样的病,虽然现在她还没有出血,但随时有忽然出血的可能。”
“这么说其实帕特丽夏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健康了?”谢雷惊讶地说。
哈代点头,一脸愁苦地说:“我的妻子现在更坚信有人在害这两个孩子。”
谢雷去拜访了这一对双胞胎的主治医生桑迪.克利夫兰女士。向她寻问了关于病例对照研究的结果。
桑迪.克利夫兰医生的名气让谢雷认为她应该有许多年的从医经历了,但其实她很年青,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棕色的头发盘在脑后,一丝不乱。戴着一幅眼镜,不苟言笑,表情严肃的像总是在思讨什么人命关天的事似的。讲话的时候声音低沉而缓慢,却有种不言而喻的震摄力。
桑迪.克利夫兰让谢雷看了从帕特丽夏的肺部取出来的组织切片的放大图像,肺细胞在染色剂的作用下,变成了蓝色。
“双胞胎中的女孩,其实早已患上了特发性肺含铁血黄素沉积症。”桑迪.克利夫兰简洁地说。
“既然她得了同样的病,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吐血呢?”谢雷不解。
“几个星期以来她一直在低度出血,在外表看来没有什么异样。但她和小奥尼科面临同样的危险,她随时可能发生应激反应,从而出血死亡。”
“两个孩子都患上了同样的病。会是什么原因引发的?”谢雷说。
桑迪.克利夫兰严肃地说:“我建议你们警方最好去他们的房子里再好好地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感染源,女孩对这种病的抵抗能力高于男孩。所以表现的相对轻一些。”
“感染源可能是什么?”
“检测一下房子里面的杀虫剂的水平什么的。看看他们用什么牌子的杀虫剂,以及其它的一些可能有毒的物品。”
走廊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谢雷和桑迪.克利夫兰医生到办公室门前向病房区的方向张望。原来是威廉姆斯夫妇正在吵架,米瑞尔对哈代吼叫着。哈代起初还与她争辩几句,之后见妻子的情绪始终不能稳定,便转身一走了之。
“你觉得这可能是有人下毒或故意感染什么的吗?”谢雷向桑迪.克利夫兰医生问道。
桑迪.克利夫兰医生思量了好一会儿,严谨的表情中露出一丝母性特有的悲伤:“很难说。可是……谁会向这么小的婴儿下手呢?”
……
离开桑迪.克利夫兰医生的办公室,谢雷向坐在病房外悲恸万分米瑞尔.威廉姆斯走去。
“也许你该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医院里有医生和护士照顾他们……”谢雷说。
“我不能离开他们,哪怕一分钟。”米瑞尔说,“你知道那个女人……我不能……”
“警察找过洛拉.斯特拉了,她说她……”
米瑞尔激动地打断谢雷:“她当然要否认了。难道会主动承认她在计划杀人吗!”
谢雷直截了当地说:“你和洛拉.斯特拉是同事。在你和你的丈夫结婚之前,你就知道他曾经和洛拉.斯特拉订过婚……”
“这又怎么样呢?我是在他们分手之后,才和哈代开始的!”
“洛拉.斯特拉声称是你……分开了她和哈代。”
“你看到了!那个女人,她就是这样的!她让哈代相信了是我当初做了什么!”
“那么实际上呢?”
“实际上……”米瑞尔暴燥地在走廊里挥着手臂,“上帝啊!你看到我的两个孩子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吗?……我知道,她一定会说那次酒会上发生的事!她和经理有染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要把那个故意喝醉的婊子送回家呢?我和她一直也算不上是什么朋友!”
……
这个案子让谢雷感到厌烦。
除了同情那一对双胞胎之外,他对此外的一切都充满厌恶。
回到自己的病房里,谢雷用手机反复拨放着圣经歌曲。洗涤人心灵的唱诗班音乐在他的房间里反反复复地回响着。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人要信赖宗教了。也对各宗教要求禁欲的原由有了另一种看法。
佟阵从早上离开,一直到傍晚也没有回来。也许他又在调查某件棘手的案子。
谢雷决定无论如何他都不要让他们的爱情——像他经过的这些案子似的——最后变成仇恨。
无论结果会怎样。
佟阵在谢雷入睡以后回来了。
谢雷几乎在他进入病房的一瞬间就醒来了。佟阵在他的病床前停留了一会儿,用手指挑着他额前的头发。谢雷轻轻地拉住他的手。
佟阵伏下身抱住谢雷,将头抵在谢雷的肩膀上。
谢雷静静地让他拥抱着,感觉到一种陌生。一种从没有在佟阵身上出现过的情绪,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谢雷轻轻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今天晚上,我又遭受了一次失败。”佟阵坦白地说,“我一直在办的那个黑帮火拼的案子,有一位目击证人,他的小女儿被……打死了。歹徒想杀一儆百,不让那些目击者告发他们。白天的时候,因为我去找那个目击证人问话,已经是第五次问话,尽管他什么也没告诉我,可是……”
“这不是你的错。”谢雷说。“也许你觉得你有机会阻止这场悲剧发生——只要你更敏感一些、更机灵一些,或者干脆你会算命或占卜术什么的。”
“看来我是一个容易被人看透的人。”佟阵喃喃地说,因为谢雷说中了他的心思。
“不。根本不是。”谢雷说。心里想着,其实他现在已经看不透佟阵了。或许他从来也没有将他看透过。这个家伙总是显得那么酷,只会让人想到光辉的东西。良好的出身,良好的性情。可在这之下,真的不会深埋着什么完全不同的东西吗?
我一直想走进你的内心世界里去呢。谢雷想对佟阵这样说。
眼前出现迪瑟尔所在的那座墓地。法式的拱门外一盏破旧的路灯。周围都是树,阻碍了外界的视线。
“今天迪瑟尔死了整整两个月了。”谢雷轻声说。
佟阵抬起头来望着谢雷,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就像罩上了一层轻纱,那脸部的轮廓是那样的完美。完美的人让人感叹不已,谢雷不要再去想那些心灵的壁垒以及那些壁垒上的梭梭角角。他要假装那些都不存在。他只想沉溺在眼前拥有的幸福中。
佟阵望着谢雷摇了摇头:
“这些都不是我们的错。然而,事情竟会是那样的发生了!那个被打死的孩子还不到十岁,天真无邪。而杀死他的杀手可能也不过十几岁而已,那个团伙让他做那事,就因为他是少年。而他因为杀了一个人,就能成为团伙中的成员。他们折磨、杀死那个小女孩,就是为了吓虎那些已经觉得生活太艰难,除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命,什么也不敢去做的人。为了吓虎那位不小心看到犯罪经过的目击者。而这位目击者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愿意作证,他始终也没对警察说过一个字,他首先想到的是好好地活着,把他的孩子拉扯大。不要让他们成为反社会的坏人。
……举目四望。到处都是罪恶。而我就是这副罪恶图画中的一部分,……我的职责是保护他们,不要让他们惨遭不幸。可是,今天晚上,我不得不站在那个失去女儿的父亲面前,看着他被痛苦扭曲的脸。向他一再地表示歉意。只因为我曾找过他并一再地劝说他和警方合作。我不断地道歉,好像这样就能挽救那个孩子似的。”
“可是你责备自己也于事无补的。”谢雷握住佟阵的一只手,“我今天也就一直在想,假如那天晚上,我有去打开迪瑟尔的房门看一看……”
“我们在尽最大的努力。”佟阵说,“可是还要因为那些无辜人的惨死而惩罚自己。……当初我选择当警察的时候,坚定地认为这是为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才选择了这一行。也许有的人在做这种抉择时会觉得很痛苦,可我……有充分的、正当的理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谢雷望着佟阵的眼睛,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一种深得几乎要变成黑的蓝色眼瞳。那眼睛里流露着想得到肯定的想法,希望有人告诉他所做的都是正确的。谢雷忽然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他似乎正可以窥到那心灵保垒的一角了。为何却想逃避?
“当然是。”谢雷轻轻地点头,“可是我们总是不想承认这一点。不愿意看我们内心深处的东西。……但至少……这说明你确实是个好人。”
佟阵的嘴角上扬,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再说一遍。”他把一根手指放在谢雷的唇上。
“你是——”谢雷轻轻地张开嘴唇,佟阵低下头,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接过后面的两个字。
谢雷屏住呼吸,接受着吻的探询。欲望之火开始在他的血管里燃烧起来。
他轻轻地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放在佟阵的手臂上,将后者紧紧地抱住,嘴唇在接受吻的时候颤抖着,是那么的渴望,用自己的舌头缠绕着对方的舌头。
他们的亲吻着,不知这样多久,时间仿佛凝固成一个永恒。
佟阵的嘴唇离开了一下,轻轻地呼唤着谢雷的名字,用手臂小心翼翼地搂过他受伤的那一边的肩膀,就好像是搂着一个易碎的玻璃。
他望着谢雷的一双眼睛,似在征求他的允许。
“开始吧。”谢雷说。他的心脏跳的很厉害,就像第一次和佟阵开始做爱时的心情。
“会不会影响到……”
谢雷仰起头,嘴唇又贴在佟阵的唇上:“开始吧。……求求你。”
他们没有再说话。轻轻地抚摩着彼此,会意的眼神,急促的呼吸,颤抖地叹息,胜过千言万语。
他肯求着他,他进入了他。那一刻,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他们一起动作着。好像在合力地敲一面鼓。
渴望。激情。热烈。专注。温柔。急切。一个融入另一个,然后又分开。皮肤的咸味,舌尖的咖啡味。温暖和潮湿,坚硬和柔软的感觉。
谢雷急促地喘息着攀上爱的颠峰,因渴望而拼命叫喊着,伴随着一阵阵语音不清的呻吟。心底的岩浆猛烈迸发的时候,就像霹雳闪电。身体震颤着,扭动着,觉得自己在叫喊,但又没有把握是不是真的喊出了什么。
他们一直在亲吻,即使是完事了之后。即使就要在疲倦中睡去的时候。吻,在嘴唇上、面颊上、头发上轻轻地滑动。
他们的爱似乎进入了另一个阶段。谢雷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怕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那样的,盼望能在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里享受个够。
他下定决心。无论他们的爱情最后会面临什么,他都不要让它变成那些世俗的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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