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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画廊凶杀案(六)

书籍名:《CSI:犯罪现场LV》    作者:一心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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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认定塞谬尔.考柯兰嫌疑非常大。
那么他交给警察的这盘家庭录相带,如果能找到出其中的破绽,便可以成为其伪造不在场证据的证明。
那样这盘家庭录相带,就会反过来成为对塞谬尔.考柯兰最不利的证明,而将其送上法庭。
但现在的难点是,如何证明塞谬尔.考柯兰伪造了录相带?
CSI计算机分析室,还是第一次对这种家庭录相进行分析。
经过反复的观看,谢雷、Greg Sanders(小G)和阿奇.强森,又在录相带上发现其它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塞谬尔.考柯兰一直在钓鱼,可是他并没有钓上鱼来。正常的情况下,如果钓鱼者钓上鱼来,他们会兴高采烈地拿到镜头前,让别人看到。但是在这盘录相带里,却从来没有拍摄过他钓上来的鱼。
而且塞谬尔.考柯兰在钓鱼时的神情在很多时候显得僵硬,他经常会看似不经意地看腕上的手表,似乎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做。这些细微之处,使他看起来都不像一个在休闲钓鱼的人。
“整体录相中,他看向手表次数多达二十三次。这些看表的动作主要集中在中午11:24分之前,之后的录相中,他就很少看表了。”阿奇.强森说。
谢雷盯着屏幕说:“有没有办法看清录相上他手表上的准确时间?”
阿奇.强森不抱希望地点头:“我试试看。不过他手表的角度一直不够好。放大之后画面会变得相当模糊。”
……
谢雷又梦见了迪瑟尔。
他回到了他们共同居住的房子。谢雷站在窗前,面向外面的街道。没有回头,却很清楚地看到迪瑟尔就在他的身后。
窗子玻璃上印出迪瑟尔的脸。和平常一样。安静而温和地望着他。
谢雷回想着自己的人生际遇。其实他遇到的很多人,对他都不赖。都会这样安静而温和地对待他。
只不过是,当他走近时,一切就变了样。
走的越近越变得陌生。
‘迪瑟尔。’谢雷在心中轻轻地说。并且缓缓地从窗前转过身来。
他看到了一张肿胀的脸,和一条伸出嘴边的紫红色的舌头……
谢雷猛然惊醒过来。
原来他是在CSI休息室的长沙发上睡着了。
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双脚碰到地面上,跌跌撞撞地碰到旁边的咖啡桌,险些跌破桌子上面其它同事的杯子。
Warrick Brown(小黑)正在这时走进休息室,看到谢雷的样子打趣道:“难道是在休息室里练习搏击?”
“我睡着了。”谢雷说。看了下手表,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想起和门赛见面的事,谢雷的心情变得凝重了一些。有什么东西让他觉得不安。
“听说你今天可以领配枪了。恭喜。”Warrick Brown(小黑)一边喝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一边说。
谢雷恍然想起,他的射击训练已经告以段落。今天要考试。考试通过后,他就可以拥有自己格洛克18配枪了。
“哦!我忘记了。”谢雷离开休息室,奔去射击训练室。
做CSI的工作对体力的要求并不苛刻,但射击的考试却和普通警察一样严格。但谢雷射击的成绩还是相当的不错的。
他顺利地通过考试,成功地取得了他的配枪。
这真是让谢雷觉得很开心的一件事。
当他将那把小巧格洛克18别在他腰带的右侧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终于融入到了拉斯维加斯警局中了,成为其中名副其实的一员。
当身上多了这样一把武器,心中的不安感也减弱了很多。谢雷决定抓紧时间去解决他心中的疑问。
他在CSI实验室查询了内务处的人员名单。
他注意到内务处的一个专门为同性恋警察设定的心理辅导热线:‘内务处的埃尔伯特中尉,会成为您最为可靠的良师益友。’
这个埃尔伯特——正是专门负责警局内部的男女同性恋者的事务的联络员。恐怕他手里有警局内所有同性恋者的名单,不管那些人愿意与不愿意,都要定期和他交谈,就像定期要看心理医生一样。
如果想要透彻地了解杰瑞.杰弗里,那么和埃尔伯特聊上一聊是最好的办法。
因为话题有些敏感,谢雷没有选择在警局内打电话。他到警局停车场,上了迪瑟尔留给他的那辆破破烂烂的萨杜恩牌汽车。
谢雷坐在车子里,用手机拨打了那条‘热线’。
迪瑟尔死后,他的财产都要归他的哥哥泰迪.霍伦所有。但迪瑟尔没有什么财产可言。除了银行里的那些就快要透支的信用卡和一些有限的存款,就剩下这辆破车。
泰迪.霍伦拿走了迪瑟尔的存款。对这辆破车不屑一顾。
这辆车子,便可怜巴巴地依靠着谢雷了。
自从上一次在停车场被打碎了后面的两个玻璃之后,谢雷一直也没有去维修它。平时甚至也不使用它。它已经连续好几天这样子被谢雷扔在警局的停车场里,后面的两个玻璃依旧贴着塑料簿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梦到了迪瑟尔,谢雷忽然对这辆失去了主人的车子充满了怜悯之心。
他决定抽个时间把这辆车修一修,或干脆处理掉。帮助它解脱,告别这种凄凉的境地。
谢雷上了车子之后,发动了车子的引擎,打开了暖气。停车场里是非常阴冷的。
他的手机拨出去了,等待着‘热线’另一边有人接听。
“你好!”一个即沉稳又不失热情的声音从手机另一边传来。
“你是埃尔伯特吗?”谢雷说。
“是”
“中尉,我是罪案实验室的一级CSI谢雷,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也许能对我的案子帮上忙。”
埃尔伯特停顿了一会儿,很谨慎地问:“你想问关于谁?”
看来埃尔伯特心知肚明,找他来帮忙的警察,无非都是为了从他这儿了解某一个同性恋警察的情况。
“杰瑞.杰弗里,我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谢雷也直截了当地说。对于这种业务精熟的警察,没必要拐弯抹脚地讲话,何况埃尔伯特也在做着与心理学有关链的工作。他应该具备一眼看穿人的本事吧。
“那个凶杀案已经结案了。”埃尔伯特在手机另一边平静地说,“你想了解关于杰瑞的事……你和内务处打过招呼了吗?”
谢雷沉吟了一下,思考着谈话的艺术,如何打动这位素不相识的官员。他依旧选择直截了当地说明理由:“你应该了解内务处是怎么回事。他们现在似乎不愿意旧案重提。只想给那个案子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让它老老实实地结案。总之,他们不会配合我的。”
果然,埃尔伯特听到谢雷这样说以后,也是保持了与内务处一样的态度:“内务处如果那样对待你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向一些什么人提供情况。”
“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我有在前面介绍过我自己了。现在杰瑞的那件案子和一起非常严重的案子有了联系。我必须要了解它,这并不是出于什么病态的好奇心。”
“和另外一个案子有关系了吗?”埃尔伯特沉吟了片刻说,“你在罪案实验室里是谁的手下?”
谢雷在心中叹了口气,私下调查迪瑟尔的案子,自然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他的上司就更加不能知道。他只能尝试说服埃尔伯特为他保密,虽然这样子的可能性很小。
“我会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的。”谢雷诚肯的说,努力在语气中在表现对埃尔伯特的信任和亲近。“但是我不想让你把我向你咨询的事写成什么书面报告之类的,交给我的上司或内务处过目。你应该理解我的难处。”
“为什么?”埃尔伯特显然不理解。
“我正在查的这个案子涉及了杰瑞.杰弗里那件旧案,所以有的人不希望多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谢雷开始编织理由,他神秘兮兮地说,“我之所有要调查这件旧案,是有人要我这样去做。”停顿片刻之后又说,“可是在我没有调查出任何真正的实质性的结果的时候,最好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而且这件案子,也许我根本就调查不出什么结果,到时候我可不能向上边汇报一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东西。我需要一些实实在在的材料才行。”
埃尔伯特沉默了很长的时间。谢雷甚至认为埃尔伯特根本就不会相信他的话。也许他们就要这样失去联系了。他不会给谢雷任何帮助。
但沉默之后埃尔伯特还是坚持问:“你的上司是谁还有你的警号。”
谢雷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默默地舒出一口气。他开始觉得头痛,甚至有种恶心的感觉袭来。
发动机轻微的轰鸣声也让他觉得心烦不已。
他在心中祈祷埃尔伯特不会真的去找Catherine Willows(C姐)核实什么。
谢雷将他的上司和警号都告诉了埃尔伯特。
得到了谢雷的准确信息之后,埃尔伯特显得满意很多,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好吧,你想知道关于杰瑞的什么事?”
谢雷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急忙说出心中的疑惑:“我听说杰瑞.杰弗里生前,受到过很多骚扰。因为他是同性恋而遭受过许多不公平的对待,他甚至曾经向内务处求助?”
埃尔伯特说:“我知道杰瑞生前收到过不少恐吓信,他有对我说过。那些信是用报纸和杂志上的字剪下来贴在一起的,乍一看就像是绑匪抢劫要赎金的那种信。信上的内容就是那些对同性恋者极端仇视的人写的尖锐、恶病的语言。例如‘搞同性恋的男人必有一死,这就是上帝发明爱滋病的原因’等等。”
谢雷顿了顿,那种言论自然不会让他觉得舒服,他冷冰冰地问道:“那些给杰瑞.杰弗里塞恐吓信的人是警察吗?”
“哦。当然是警察,这毫无疑惑。不然谁能打开他警局的衣柜呢?那些信大多是被塞在他警局的更衣室的柜子里或他的办公室抽屉里,有些是扔在他的车子里。”
“杰瑞,杰弗里知道是谁干的吗?”
“他曾因为这些事而非常的苦恼,向我倾述过很多次。但他不怀疑他的情人们。那些同性恋的反对者们之所以如此恶劣地对待杰瑞,跟杰瑞有些放纵的生活态度有些关系。他在警局里有好几个性伙伴。但他不肯对我提他的那些性伙伴的名字,他说那些人都不打算公开同性恋的身份,所以他要为他们保密。他同样也不相信那些性伙伴们会因为做不成情人而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
“你是说,警局里其实还有许多同性恋者?他们并没有公开自己。而只有杰瑞自己在公开了?”
“杰瑞也并不是大张旗鼓地公开了,他并不是想做什么同性恋权益者的斗士。他只是自然而然地生活,不想隐瞒自己。他说他不想偷偷摸摸地靠着撒谎来过日子。他希望这个世界是一个人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不必心存恐怖的地方。不过,最后很有讽刺意味的是,他竟然是被一个同性恋者杀死的。那个打死他的凶手赖德.斯通也是同性恋。”
谢雷没有去纠正埃尔伯特的说法,他没必要向埃尔伯物强调赖德.斯通可能根本就不是凶手这件事。
“和杰瑞.杰弗里有过性关系的警察,你一个也不知道吗?”
“很遗憾。杰瑞坚决不肯透露他们。他说既然他们选择隐藏,他就会为他们保密。当然我也不会逼他说出来。我的职责只是倾听,然后向他们的上司或内务处汇报。并不负责调查什么真实性。”
“那么说,你对他在警察局内的情人毫不知情了?哪怕一个呢?”
“我曾怀疑过杰瑞的搭档可能是他的情人。那个小伙子……唉,总不能乱给人家扣帽子。”
“那些给杰瑞.杰弗里塞恐吓信的家伙,既然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会不会也正是他们打死了杰瑞.杰弗里?”
“其实,在听说他被打死的消息时,我首先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呢。做为负责同性恋事务的官员,我当然知道那些歧视同性恋的人,他们的思想有多么褊狭。不过褊狭到要杀人的地步就太可怕了。幸好,杰瑞的死并不是因为褊狭而造成的。他是被他的同类杀死。”
“你真的相信吗?”谢雷忍不住说,“你真的相信是赖德.斯通那个瘦的像个火柴杆似的家伙打死了杰瑞.杰弗里?”
“是的,你不相信吗?”
“我不相信。”谢雷说。“还有别人也不相信。”
“呃……”埃尔伯特又沉默了。但这一次他似乎是领悟了什么,“杰瑞.杰弗里生前和一位本市的同性恋运动的火热份子关系密切,他是一个戏剧演员,恐怕你也会认识,菲尔.肯尼迪。在杰瑞.杰弗里死后,他曾借这个由子到警局闹事,要求同性恋者的平等权益什么的。这个家伙,拉斯维加斯任何一个同性恋死了,他都会借机闹事。”
谢雷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名字。
似乎谢雷可以中止对话了,可是当他想到埃尔伯特是处理同性恋问题的联络员,也许他对迪瑟尔也会了解些什么。
“事实上,我们是因为迪瑟尔.霍伦那个案子……”谢雷故意提了一下。
“迪瑟尔.霍伦。是啊,太遗憾了。”埃尔伯特说,但谢雷不问,他似乎坚持不会多说题外的话。
“你了解迪瑟尔.霍伦吗?”
“他来找我倾述过几次。但我这里并不是什么同性恋者的俱乐部,我并不是和每个人都是朋友的关系。相反,有时我还尽量和他们保持合适的距离。不过这个小伙子一进警局就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很大胆的家伙。和杰瑞倒有些相似。现在迪瑟尔.霍伦的死,恐怕又会成为菲尔.肯尼迪这个同性恋运动的活跃份子利用的手段的了。我能想像他说什么,或许就是‘这是警察局内部为了消除爱滋病的威胁而做的愚蠢的手段!’什么的。他把警察都看成无知和愚蠢的了。当然同性恋警察除外。”埃尔伯特说。
“说起爱滋病,杰瑞.杰弗里有爱滋病是吗?”
“他是爱滋病病毒携带者。怎么,你不知道?这在警局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如果是这样,他还有资格做巡逻警察吗?”
“我们国家有《残疾人保护法》。不能因为他携带致命爱滋病毒就把他赶出警察的队伍。不过,倒是应该给他换个别的职务,不要再到人多的地方活动,让他坐在办公室里不就好了吗?如果在巡逻时遇见什么打架斗殴、动刀动枪的事,让他流了血,就可能会感染到别人了。不过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有那个病。”埃尔伯特说,“杀死他的人,恐怕也不知道他是个爱滋病毒携带者,不然谁会要白痴到用棒球棒去打死他呢,那一定会鲜血飞溅,很容易就溅到行凶者的身上,从而使他可能受到感染。”
谢雷脑子中出瑞了杰瑞.杰弗里被打死的画面。
凶手用棒子一次又一次地击打着杰瑞.杰弗里。鲜血四处飞射,流的到处都是,天花板上、墙壁上、地板上。
是什么人会这样毫不在乎地把自己暴露在感染源中呢?
莫非那个凶手并不知道杰瑞.杰弗里是爱滋病毒携带者?或是对这种疾病的传播途径不了解?
再或者说,难道凶手本身就已经是一名爱滋病病毒感染者?
所以才会这样有恃无恐、歇斯底里?
“呃……”埃尔伯特似乎也在手机那一边沉思着,“提起迪瑟尔.霍伦。他生前也找到我了解过‘杰瑞.杰弗里凶杀案’。而且他似乎是说这个案子是警察局内部做了什么交易的。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是的。”谢雷如实相告。“我们也发现了做交易的事。我正是想搞清楚这件事。谢谢你,埃尔伯特中尉。”谢雷打算现在就卦电话。在适当的时候立即结束对话是明智的。
埃尔伯特却似乎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听到你的声音时,我曾以为又是一位同性恋警察来向我倾述。”
“恐怕我只会因为案子的需要来向你倾述了。”谢雷这样说。
即使他是同性恋,他也不会去向他倾述。让自己成为钉在十字架上的自找苦吃的受难者。
……
谢雷收起了手机时,忽然又一阵恶心。头晕的更加厉害。
他还在担心埃尔伯特会不会向Catherine Willows(C姐)汇报他们交谈过的事。如果Catherine Willows(C姐)知道他在暗中调查迪瑟尔的案子,又会是什么态度呢?
谢雷感觉全身难过的不得了。
甚至他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了。
他觉得他现在非常需要新鲜空气,便在是否发动车子去赴门赛的约和暂时先去休息一下之间做了选择。
最后,他选择关掉汽车的引擎到停车场外面去透透气。
他从车子里下来的时候,昏暗的停车场中传来一个声音。
“谢雷。”
那个声音像一把利刃划在他的身上,让他受惊般地转过身来。
那个和内务处的盖尼尔.奥希金斯在一起的‘希腊神像’——文森特,站在距离谢雷二十英尺外的地方。
谢雷没有听到车子驶进来的声音,甚至也没有听到脚步声。那个家伙就像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说过要和我单独谈一谈。”文森特的声音又传来。
“是……你不是早过了下班的时间了吗?”谢雷急声问。
文森特步履坚定地向谢雷靠近过来。谢雷又一阵恶心,眼前也有些模糊起来。文森特的身影在他眼里渐渐放大。那张脸上的表情被看的清楚些了,不,那张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我有些案头的工作要处理,所以还没有下班。”文森特用同样没有感情的声音讲着话,那声音传进谢雷的耳朵里让他心生寒意。
“可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找我?”
谢雷下意识地后退,正好撞在他那辆萨杜恩牌汽车上。他腰上别着的手枪撞的他的骨头生痛。他这才想起他今天带了枪。立即将手伸到腰侧,抓住手枪的枪柄。
可是。一阵呕吐的感觉在这时更加强烈地袭卷而来。谢雷难过地弯下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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