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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旧案重提(五)

书籍名:《CSI:犯罪现场LV》    作者:一心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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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理学中,父爱对孩子人格形成的影响,远远比母爱重要。
母亲能给予孩子爱的要求,而父亲能给予孩子明确而坚定的个性与面对世界的信心。
那么缺乏父爱的孩子,往往会有如下积习难返的心理特征:焦虑、自尊心低下,自控力弱等情感障碍,表现为抑郁、忧虑、孤独、任性、多动、有依赖性等以上特点被一些儿童问题专家们称为“缺乏父爱综合症”。
谢雷并不是没有父亲的人。相反的,他的父亲对他的人生影响巨大。
可是在他的性格中,依然存在着缺乏父爱而带来的许多麻烦特征。
这大概是因为在他成长的时期,父亲陪伴他的时间太稀少的原故。
……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无可选择的。
成年前已被父母雕刻成固定的模式,特别是父母付给的爱的形式,对人的心理的影响(即人的性格),这是一生都不能改变的。
即使拥有巨大的意志力,既使能将山川日月都改变,也无法改变父母塑造给我们的性格。
……
所以对于门赛猛然间提到的父亲,谢雷的心也猛然地狂跳了一下。
可是在震惊之后,他并没有显得慌张。或许他曾在那一瞬间产生过一个想法,‘立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恶的阴险的家伙!’可是他的脚并没有移动,他的脸上也并没有露出悲伤或是不安。
他只是用阴森的目光逼视着门赛,仿佛要把面前这个可疑的家伙看穿。
谢雷对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是闭口不谈的。对所有人都没有提起过。包括迪瑟尔。
而迪瑟尔也从未追问过谢雷本身之外的事。
连迪瑟尔都不能知道的事,他又怎么能告诉门赛?!
谢雷的脸上轻轻地绽开一个笑靥,然后他的目光却如刀般锐利,让门赛感到不安和迷惑。
“怎么?”反而是门赛先沉不住气了。
谢雷坐回沙发上,玩味着踢开刚刚跌落在他脚下的杯子:“为什么?”他问门赛。“我想不通呢。”
“什么?”本以为会占据主动的门赛,现在却是一头雾水。
“你在调查我吗?为什么要调查。”谢雷内心的疑惑深重,让他连危险也忘记要考虑进来。“迪瑟尔并不知道……”谢雷将后面的话隐去,‘我的父亲’这四个字他并不想说出来。“迪瑟尔不可能告诉这样的秘密。”谢雷轻笑,仿佛对他有一个‘不光荣’的父亲并不介意。“反倒是你……你是在调查我吗?”
门赛呆坐半晌,应道:“你是说……你从没对迪瑟尔提过你的身世?呵。”门赛很复杂地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调查你呢?或许真正在背后调查过你的人,是迪瑟尔才对。”门赛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慢条斯里的啜着他杯子里的酒,甚至站起来,重新又给谢雷倒上一杯。“希望你不要再用它去喂地毯才好。”他将酒杯再次递给谢雷。
“迪瑟尔在背后调查我?”谢雷惊诧地反问。
门赛的脸上露出一种狞笑:“要向你保密的事情,当然是和你有关的事情了。迪瑟尔无意中得知了你的身世了吧。有一次……在酒后,他对我提起过,但请我勿必保密。为了不使你感到难过,才从不肯对你提起,更不会去向你寻问吧。”门赛说着站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而我,却不能忍住好奇心。如果你真有那样的父亲,那么……你到底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谢雷并不加以解释,他顺口讲起阴森的冷笑话:“或者我也是连环杀手也说不定。”他将酒杯掷于茶几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决定结束今晚的见面。门赛总是让他觉得不安,而且对于门赛的话,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抱以信任。
迪瑟尔在调查我吗?出于什么原因?
谢雷摇摇头,除去没有在身体上有接触,他和迪瑟尔在其它方面足够称得上是亲密无间了。迪瑟尔若对他的身世感兴趣,为什么却从没对他提起过呢?
听了谢雷冷冰冰的话,门赛回过头来向谢雷接近:“这正是我的疑惑呢?父亲的血会不会流在你的血管里?让你也毫无原因的杀人呢?”
“我的父亲,并不是那样的人!”谢雷打断门赛训斥道,“你无权提起他。反而是我有可能比他更可怕也说不定,如果你再来编造各种借口来惹怒我的话。”
“呵。”门赛大声地笑着,谢雷发现门赛并不为他的威胁而有所恐惧。“总是惹恼你,我也真的对自己没有办法了。看来你是不喜欢听到别人讲出心里的话……”
“我是很有兴趣听你心里的话。可是你真的讲过心里话吗?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为了要暗示我什么吗?而你又到底想知道些什么?或者是在担心些什么吗?”
门赛玩味似地表情思索了一阵子果然选择了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疑惑:“暗中调查了你一直隐藏和忌讳被人提起的事情——你的父亲。你会不会因为这个而杀掉迪瑟尔呢?”
谢雷愣愣地望着门赛,片刻后他皮笑肉不笑地对门赛说:“很简单,你刚刚也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里了,你怎么会如此不小心?——既然这件‘我在刻意隐藏和忌讳的事情’,你也已经知道了。只要看看你今晚会不会被人赤身裸体的吊死,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连环杀手了!很佩服你,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试探呢!你可要小心了!”
……
谢雷抛开脸色难看的门赛,离开电视台派对的现场。
他到这间豪宅的大门外等候佟阵。
佟阵恰好在谢雷冲出房间的时候打来了电话。此时他正驾车赶来接谢雷一起回他的公寓。
那个家伙依然是一副热情洋溢的声调,似乎对谢雷抑郁的内心毫无觉察。
谢雷站在门外的夜风中。似乎能感觉到吹过沙漠的温热的风带着割破人皮肤的风砂。他郁郁地闭上眼睛,无可避免地回想着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并不像人们认为的那么糟糕。谢雷一直是如此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至少,无论别人怎么说,父亲依然用全力保护了他。他依然是他敬仰过的人。甚至是他曾经希望成为的人。
如今,他并不比任何人缺少什么,这不就证明了父亲并没有那么可恶吗?
佟阵的车子拐过前方的十字路口,向着谢雷驶了过来。谢雷望着那车灯,眯细了眼睛。
只在那一瞬间,他失去了知觉。仿佛永远沉睡进了一片漆黑的湖水里。
……
很多年以前,他拥有很多让人羡慕的东西。
富足的家庭,围绕在他身边的许多的关怀与爱。
只可惜,那些在他眼里美好的东西,都破碎的太快。
他的呼唤声曾回荡在那间长满柳树的漂亮宅院里。然后,漂洋过海。
流浪的感觉,并不是因为漂泊他乡。
流浪是因为与亲人分离。
“你没有被任何人抛弃。”父亲是这样说的。父亲很快实现诺言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又很快地永远地离开。
……
“你没有被任何人抛弃。”谢雷念着这句话醒了过来。
佟阵的面孔是他清醒后看到的第一件事。谢雷猛然有些明白他为何会被佟阵吸引。他的父亲也拥有这种,即使就要死了,也要无比洒脱的表情。至少在他面前,他总是那么轻松。
“我怎么了呢?”谢雷向佟阵发问。他已经看出自己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并且是住在高级的单间。
“遇到了抢劫。”佟阵沉着声音说,同时用他的手指在谢雷的脸颊上抚过,“你这个粗心大意的笨蛋。为什么不站在灯光通明的大门那里,却要站在黑乎乎的围墙边上?……幸好有我及时赶到。”
我遇上了抢劫?谢雷心中惊诧。这时才感觉到脑袋的后面巨痛。看来是被人击中的头部。
“很顽强的脑袋呢。”佟阵挖苦谢雷,“被重击了一下,虽然晕了过去,脑子里却没受什么伤。反而是害我担惊受怕了一夜,以为你会不会被打击的成了白痴或脑瘫,我是不是要从此照顾你一辈子。”佟阵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始终显得凝重。
“那么那个抢劫的人……”
“没有抓到他。我只顾着要救你。”佟阵咬牙切齿地说。
谢雷望着佟阵的表情缓缓地笑了,一时间连对自己为何会在那里发生意外的疑惑都忘记了,却是在想着另外的问题:“……真的会照顾我一辈子吗?如果我成了白痴。”谢雷轻声地说,似乎并没打算让别的人听到,但其实那声音佟阵是足够听到的。“谁相信呢?”谢雷望着佟阵挑起嘴角。
佟阵从鼻子里发出一阵‘哼’的声音,冷酷地说道:“不相信就对了。如果你现在要就瘫在床上,我怎么可能照顾你一辈子?我这么好的体力与技巧。当然要有相当的人来配合着。所以你,如果想继续拥有销魂的夜晚,就好好地保重着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吧。”
谢雷发出‘切’的声音,表示他对佟阵的话的不屑一顾。可是他却愉快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在我离开后不赶紧回到公寓洗好了澡等待着我回去,却要跑到电视台的派对那种地方去呢?”佟阵脸色又变得阴沉。
谢雷自此把昨晚的事全部想了起来。便对佟阵和盘托出,当然他隐藏了关于门赛提到他的父亲的那一段。却是如实地对佟阵讲述了门赛也在暗中调查迪瑟尔的死因。
“门赛倒是坚定地认为是自杀,只是他很想知道迪瑟尔自杀的原因。”
“这个家伙。”佟阵做了出了叹息声,“因为他是Gilbert Grissom(老G)的助手,所以我们也对他礼让三分。这个家伙在警局进进出出的,混的哪里都熟。竟然有些家伙还愿意巴结他,争着以做他那档节目的顾问为荣。如果被他选上能上他那档节目,恨不得把案子都交给他来过目了。名利对人的吸引力啊……”佟阵摇摇头。
“那么你也和他合作过吗?”谢雷问道。
佟阵摇头:“我对上那样的电视节目不感兴趣。那样子的露面,如果让我纽约的父母在电视上看到我……天,换来一大堆的嘲笑吧。”
“你大概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谢雷的思维忽然就跳到了这里。父母与家庭这些词很容易就刺激到了他的探求之心。
佟阵挑了挑眉毛:“什么是幸福的家庭呢?我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
谢雷惊讶地张大眼睛,“对不起。”他道歉。
“说什么对不起呢?”佟阵不解地看着谢雷。“怜悯我吗?呵。大多数的人不都是这样成长的吗?这就是美国人的生活吧。”
停顿了片刻佟阵又带着微笑说下去,“我选择了和父亲一起生活。当他们离婚的时候。尽管他没什么时间在家里,可是和他在一起,我感觉有力量有信心。而母亲,虽然也足够爱我,可是她总是让我感到悲伤。也许是我不喜欢女人太感性的生活方式。父亲会很理性地去分析所有事,并给予我有益的影响,而母亲却只是凭着感情来维护我。可是她不知道,从他们破裂的时候起,我就不需要维护了,我只需要长大。”
谢雷似懂非懂地点头。
他想起了自己的家庭。虽然父母的感情并没有出现问题,可是他的家依然破碎了。
在这个世界上,想永远地维护着一件东西,是多么的不易啊。
谢雷不想再回想这些让人心痛的事。他转而向佟阵提起和‘杰瑞.杰弗里凶杀案的’起诉人克里夫.索恩交谈过的内容。
“克里夫.索恩似乎心里很清楚‘杰瑞.杰弗里’的案子存在着问题。可是他似乎是连碰也不想再碰那个案子了。如果要重提那个案子,内务处势必就是介入进来。克里夫.索恩认为情况是非常的糟糕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他是不会轻易做什么结论。何况,他认为死者是一位同性恋警察这一点也很麻烦。”
“这个问题很有趣了。”佟阵说,“上次审讯那个凶手赖德.斯通时,他提起过的内务处的高大的金发警察,应该指的是盖尼尔.奥希金斯。他在内务处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如果这个案子被提出重查,恐怕就是内务处来调查自己人。那可真变得滑稽极了。”
“也许迪瑟尔因为在一起工作的关系,对盖尼尔.奥希金斯提起过这个案子。”谢雷说。“他当时可能不知道这样就捅了马蜂窝。迪瑟尔工作的时间那么短……”谢雷脸上露出痛心的表情,“可是他不是蠢货。”他用这个词来形容迪瑟尔,“他怎么会对警察局内部的混水一点也不防备呢?”
佟阵注视着谢雷的表情:“你是在心里计划和这个神秘的盖尼尔.奥希金斯见一面,并设法从他那儿了解点情况吧。”
谢雷不语。
“恐怕内务处会给你阻挠的。”佟阵叹气。“而且你真的会认为迪瑟尔的死和这件旧案有关系吗?如果这个案子真的是某些人所惧怕被人提起的。为什么在迪瑟尔死后,这件案子不是被隐藏起来,反而似乎是渐渐地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来了呢?”佟阵少有地优雅而诡异地笑了一下,“就算调查,也要委婉一些。我可不想让我们成为别人能随便利用的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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