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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荼靡花开

书籍名:《往日尽》    作者:夜色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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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没有料到两个人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次见面,卓然整个人一下子便懵了,一双眼睛惊讶的看着沉着脸的轩辕痕。
轩辕痕一个翻身便到了卓然身前,一瞬间便封了他全身的穴道,而后双手探向卓然而后,“哧”的一声便撕下了卓然脸上的面具,熟悉的面容便露了出来。
一如既往的清俊,却又多了几分苍白。
轩辕痕痴迷的抚摸着卓然的脸颊,眸中却有些疯狂的热情,卓然看着竟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一手揽住卓然细瘦的腰身,轩辕痕一低头便吻了上去,带着残暴的吻……飓风般席卷了卓然整个口腔,似乎是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一般,轩辕痕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恨不能将卓然揉进自己怀里。
程予墨站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插手,脸上尽是苦恼之色,直到轩辕痕将动弹不得的卓然横抱在坏欲要就此离开之时,程予墨方才开口阻拦。
“把他留下。”
轩辕痕只冷冷瞥了他一眼,便不再多作理会,要不是顾及卓然的感受,他恨不能活剐了眼前的男人,毕竟,这个人是他感情上的最大威胁,一想到卓然可能会喜欢上程予墨,轩辕痕便是满肚子的怒火。
“陛下不会为难公子的,但你若再多做阻拦,那可就未必了。”程予墨正要追上前去,却被德煜一把拦住,德煜一句话便让他的气势整个萎顿了下来,的确,正巧被轩辕痕看到那样的场面,再加上帝王的妒忌心,自己若是冲上前只怕反而是激发了他的火气,程予墨不由埋怨起自己先前的冲动,虽然只是想找一个心理上的安慰才会最后亲吻了卓然,可若是因此给卓然带来困难,他便真的是惹下祸端了。
有些颓丧的坐倒在椅子上,程予墨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
“你们怎么会突然过来?”
“临风县这边似乎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陛下担心会出什么乱子,便坚持要来看看。”
“原来如此……”注定的事情还真是怎么都逃不过去,轩辕痕这回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说道临风县的事情,你们大可不必担心了,非卿和他师傅已经先一步解决了,剩下的便是罪魁祸首的傀儡门,但是反正江湖门派再怎么也都不过朝廷大军,几万大军扫平了便也就没什么后患了。”
“哦?!”他这一说,德煜倒是起了兴趣,他们一行人在临风县停留这些日子,虽然也查到了一些东西,但依旧是不明内情,这个中玄妙,他也是好奇得很。
“不过那三尸蛊也真是厉害……”程予墨来的虽然也不早,但这几天几乎将来龙去脉弄了个一清二楚,此时细细道来,让德煜听的是一惊一乍。
“没想到……这江湖中还有这等玄妙之事!”看来先前还真是小看了这蛊虫的本事,如果不是卓然即使解决了这个案子,等到蛊尸出世,只怕轩辕皇朝的数十万大军,便要成为三尸蛊的生祭!
德煜一想便有些心神不安,眉头一皱便匆匆离开了程家的铺子,好不容易在留宿的客栈中找到轩辕痕,便见天子盯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子……”
看出德煜有话要说,轩辕痕似乎也不想打扰卓然,便关了门示意德煜到院子里来商量。
德煜将临风县一案从前到后说了一遍,轩辕痕听着便也皱了眉头,没想到,傀儡门竟存了这么歹毒的心思。
略加思索,轩辕痕解下腰间令牌递给德煜道:“凌扬跟裴巨去了战场,眼下也找不到靠得住的人,你便亲去一次吧,无比将傀儡门斩草除根。”
轩辕痕给的,竟是京畿神威营的调军令牌,神威营算是帝王的亲兵,一般不上战场,但训练却比任何一个军队更为严苛,看来天子对这傀儡门也是重视的很!
德煜一脸严肃的接下令牌,从月部调了两个人便匆忙离开了临风县。
“主子……我们接下来是?”朱雀职责在于保护帝王的安全,自然是跟着来的,自从接受了白虎的爱恋,对于卓然的事情,她便也没了先前的执念,这怨念一去,卓然的好反倒是成倍的显现出来,方才见卓然又被帝王带了回来,她反而更为担心这个日益清减的男子。
“回宫!”
卓然在半路上便晕了过去,一把脉发现他又受了内伤,还伤的不轻,轩辕痕心里的火一下子便小了许多,更多的反倒是心疼,这个人……又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当下便定了回宫的心思,毕竟,宫里的御医要好上很多。
至于以后怎么相处……对于卓然,他下不去手责罚,但有些无伤大雅的手段,施来略作小惩,倒也是无所谓的,这么想着,轩辕痕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回到宫里已经是五月中旬,天气也愈发的开始有些燥人了,卓然这一离开,竟是将近两个月,可最后……还是回来了。
没有再让卓然住回阙华殿,轩辕痕直接将人留在了曜辉殿,自从认清了对于卓然的感情并非是一时好奇,他便有了这个心思,自己的爱人本就该陪在自己宫里才是。
“宣太医——”轩辕痕没有解开卓然被金针封住的穴道,其一是担心他乱动再加重内伤,其二便是防止他再生什么逃跑的心思。
其实卓然的伤经过先前的诊治已无大碍,剩下的便是安心静养,太医诊脉之后亦是这个结论,轩辕痕总算了放下了心头的大石,这一阵忧心一过,先前被他压制的火气竟是成倍的窜了出来。
况且……卓然还不愿意搭理他。
回了宫,卓然便没有再和轩辕痕说过一句话,不管天子是怒发冲冠的质问他和程予墨的关系还是和风细雨的劝他喝药,卓然均是不予搭理。
轩辕痕又哪是什么好脾性的人,卓然这不卑不亢、不置一词的看似乖顺、实则抵抗的行为一天一天的重演,一下子便让他积存已久的火气爆发了出来。
他要将卓然牢牢握在手里,让他的灵魂都成为自己的,要让他的身体带上自己的痕迹。
轩辕痕的心里竟生出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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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的双手被混合了天蚕丝的玄铁打造的铁链高高地锁在床柱上,挣动间,只听得一阵阵清脆的声响,双脚亦被同等材质的脚镣锁在床尾,轩辕痕将那链子又收紧了几圈重新锁好,使得卓然再难动弹分毫。哑穴被封,只能用怨愤的眼神盯着身旁的帝王。
“真是好眼神啊,如同火焰一般耀眼夺目……”轻抚着卓然微微渗着汗的脸颊,轩辕痕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要逃离朕的身边呢,真说过会好好待你的,你又为什么要逃呢!”
说着说着,双手却放到了卓然颈间,轻抚着那跳动的血脉,渐渐收紧,只要稍一用力,这个一直违背自己的人就不复存在了,轩辕痕的眼中渐渐露出了凶狠,却让卓然看到了解脱。
然而,在看到卓然那愈见青紫的脸时,轩辕痕手上不由自主地失了力,转而对着那双有些苍白的薄唇狠狠地亲吻了下去。
帝王的热情让卓然愈发的消受不住,那席卷他整个口腔的舌竟是愈来愈放肆,让他渐渐四肢无力,轩辕痕却在此时松开了卓然,看着那经过洗礼后的红唇,他邪狞地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惊的卓然红透了一张脸。
“朕要送你件礼物——猜猜是什么——”轩辕痕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卓然一阵惊疑,但他的声音却极为平静,仿佛是在说着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担心?想说话??”轩辕痕轻笑,“朕也很想听你的声音,可惜,你嘴里说出来的永远是不合时宜的拒绝的话,此时此刻,良辰美景,还是莫让它坏了兴致,所以,你耳后的金针还是摆着的好。”
将卓然翻过身,一把撕裂了遮住他背部的衣物,轩辕痕轻抚着那白皙光滑的皮肤,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卓然忍辱的表情。
“莹白如玉、堪比极品的细瓷,若是添上几分春色,应当增色不少吧。”轩辕痕击了几下掌,一群捧着托盘的宫女鱼贯而入,后面还跟着一个很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须发都染上了些风霜的色彩。
“草民参见皇上。”老人下拜的身躯有些颤抖,第一次面见天颜的他对于帝王的威势很是忌惮。
“平身。”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轩辕痕若有所思,“朕听闻,你是这一行里顶尖的好手。”
“那是同行们缪赞了,不过老朽确实颇有几分心得……”谈及自己的老本行,老人的眼中似是有一丝精光在闪烁。
“那便好,朕的意思我想已经有人跟你明确讲过了,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朕多说吧?”轻抚着手下那一方玉一般的莹白,轩辕痕的声音依旧冰冷,而手下的肌肤缺却是愈加的紧绷。
“草民明白,敢问陛下想给哪位娘娘刺青?”
原本尤在云里雾里的卓然,在听到“刺青”二字时,便脸色大变,想要挣扎,却因为锁紧的铁链而难以动作,只得以恳求的眼神看着轩辕痕,却引得轩辕痕越发的阴沉。
“自然便是你眼前这位了。”虽是对着刺青师在说话,可轩辕痕的双眼却一直紧锁着卓然,带着狂热、带着执着、带着残忍。
这样的眼神让卓然如坠冰窟,逃不掉了……
虽是区区平民,刺青师自也是明了什么话改讲不该讲的,默默的点了点头,老人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箱子,去除惯用的几支长针在火上炙烤,而后,细细调出各色颜料。
“过程中必然是有些疼痛的,还请娘娘不要乱动。”抽出最细的一支长针,老人保养的很好的手按上了卓然的背。
痴迷于刺青这门技艺的人总是有着一双很细腻的手,不管他们是年轻还是老迈,那双手永远是看不到一处茧子的。
只因真正懂得刺青的人知道手之于他们就如同双耳之于乐师,手的触感连着心,只有用心去体会手下的每寸肌理才有可能有好的作品。
当那略带冰凉的指尖顺着椎骨一路滑下的时候,卓然无法控制地颤抖,陌生人的触碰让他有了无尽的屈辱感。
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人曾经可以那么温柔的说爱,那被痛苦煎熬的声音甚至已经渐渐融入了自己的骨髓。
可又为什么,他如今竟可以这般狠心的将自己推落屈辱的深渊?!
当卓然那略带湿意的眸子对上轩辕痕的目光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疼痛——像是有什么在狠狠撕扯那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脏。
原来,自己竟也有了心,本以为多年前已寸寸碎裂、而后随风飘散的那颗心,竟又活生生地开始跳动、开始疼痛,无尽的疼痛。
“之前,是朕太宠着你了,”轩辕痕的声音是极致的冰冷,“朕这次便是要你记得,你——永远是朕的!”
然而,却没有人看到,轩辕痕宽大衣袖下的手,早已紧紧的握成了拳,那一枚枚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掌心。
当那细长的针沾着墨色的颜料刺进卓然肩部的皮肤时,纵是倔强隐忍如他还是忍不住的一颤,反射性的想要挣扎,却发现一双手已然紧紧扣在自己的腰测,动弹不得。
那手的触感,很熟悉,无疑的,是轩辕痕。
一针、两针……卓然紧紧咬住下唇,那渐渐破碎的唇上缓缓慢慢的渗出点点朱红,却始终不见卓然漏出半点呻吟。
“这么疼?不能用点麻药么?”终究还是心疼,轩辕痕的神色间有些不忍,他能感觉到,掌下的肌肤,早已是冷汗淋漓。
“还请陛下见谅,只有亲身体会这痛,那花纹才能栩栩如生。”刺青师手下并未做半点停顿,他现在甚至很兴奋,似乎能够预感他生命中最完美的一件作品即将诞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桌上的茶水凉了又凉,而那融入皮肤的颜料也渐渐开始鲜活,那黑线勾勒出的俨然是一整幅开到糜烂的山茶,尽管还没有上色,却是生生的让人觉出一种清雅的妖冶。
老人满布皱纹的额头上是一层又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竟也有些灰暗,似是那怒放的妖艳瞬间抽走了他生命的精华。
暮色已深,老人放下针,长长的舒了口气,“今日怕是只能到这儿了,这件刺青很耗神,不能急在一时。”
“朕明白,这些日子,你便歇在宫里吧,也省得进进出出的麻烦。”说罢,轩辕痕便示意宫女去为刺青师准备住所,老人纵是无奈,却也只好行了个礼便退下了,几个时辰的精神消耗早让他疲惫不堪。
轩辕痕却依旧是静静立在床榻一旁,卓然已然昏死过去,长时间的忍痛让他脸色有些苍白,头发也被涔涔冷汗浸湿,粘成了一绺一绺。
轩辕痕执起一束发,细细亲吻,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恋与纠结。
“为什么要逃开朕呢?为什么呢——”喃喃自语间,是掩不住的痛苦与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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