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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

书籍名:《冷书生》    作者:rrhehe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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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重锦最近很头疼、非常头疼,不但要处理繁杂的军务、应付死赖在军营视察的御史、随时随地与上官潋晴勾心斗角,还要帮某两个天生不安分的亲兵擦屁股!

  揉了揉太阳穴,司马重锦看了看被狼骑绑到虎贲军营里的的一壮一瘦两名亲兵,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提前衰老,很有了沧桑的心态。先将眼睛盯向问题比较多的瘦弱亲兵,司马重锦无奈地提问:
  
  “东方,你这次又怎么惹到上官将军了?”

  这小子的心脏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即使被上官潋晴养的毒蛇、毒蝎、毒蚁、毒……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毒物吓过,还是对上官毒人不死心!要不是东方总算还是他司马重锦的亲兵,怕是早被上官潋晴收了小命。

  柳寒江没吭声,身体还被上官潋晴的药物麻痹地动弹不了,更别说答话了。但是柳亲兵不说话,不等于狼骑不说。于是押解柳寒江来虎贲军营的狼骑,义愤填膺地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柳寒江批判起来:

  先说早上,亲兵东方竟然胆大包天,偷偷地溜进狼骑的总部,妄图接近上官将军的寝室,心存不轨!

  柳寒江肚子里头在腹诽,我呸!我柳直男对那个变态不轨?母猪上树还比较可信。要不是谢子游他们大清早地就撵着狗找他柳寒江,他至于往那上官变态的地盘跑吗?

  再说中午,亲兵东方色心不死,眼看着再无法闯进加强了戒备的狼骑总部,就潜入了外头那个上官将军日常洗澡的池塘。此时,叙述的狼骑脸孔憋得通红,这东方简直太邪恶了!上官将军的贵体又岂是他种低贱之人可以窥视的!!

  柳寒江身上的鸡皮疙瘩前仆后继地涌了出来,他柳某人要看也是看女人,绝对不会看光着身子的男人,会长针眼的!要不是谢子游他们连午饭都不让人吃,跟着狗追得他柳某人走投无路,他至于跳水里头躲狗鼻子吗?

  大冬天的,也就上官潋晴那种变态还会在户外洗冷水澡!只不过凑巧了两人相中同一个池塘,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空间错误地遇到了对方……这怎么能说偷看人洗澡呢?他上官潋晴不要名誉,我柳寒江还要呢!

  然后说晚上,亲兵东方两次被狼骑撞破好事儿,知道再也无法接近上官将军,于是丧心病狂地竟然用了血咒,妄图使用邪门歪道咒魇上官将军!

  是可忍、孰不可忍,上官将军宅心仁厚,不计较亲兵东方的种种作为,但是作为属下的狼骑怎能再眼看着某卑鄙、下流、无耻的癞蛤蟆继续猖獗下去!几人合计了一下,甘冒着上司的责罚,擅自把亲兵东方捆了,来向司马大帅讨个法!无论如何,也要还上官将军一个清净!

  柳寒江觉得自己真的很冤枉,比窦娥还怨!要不是谢子游他们追整都不累,他至于狠下心割手腕,将自己的毒血放置到不同的地方,引开狗鼻子的追踪吗?

  明明就是你们这帮子狼骑自己用有色眼光看人,放个血你们也要跟那上官变态联系起来,还诬陷他咒魇……拜托,没文化就不要瞎猜!有这么咒魇人的吗?连根上官变态的头发都没有,光用我柳某人的血咒魇,管用吗?

  司马重锦面对狼骑们控诉的目光,嘴皮子蠕动了一下,半晌没蹦出一个字。东方啊东方,你说你怎么就不是匈奴的奸细,狗皇帝百里离风的卧底呢?那样多好,一掌拍死就能了事!可偏偏你小子竟然是个喜欢男人,而且是喜欢上官潋晴那种蛇蝎美人的虎贲士兵!

  带兵不容易,带像东方样的兵更不容易!考虑到东方虽然行为诡异,但是毕竟没有触犯军法,司马重锦愣是厚着脸皮装没看到狼骑们愤怒的眼神,又冲了另一边也被绑起来的狗熊亲兵问道:

  “大熊,你这次又闯了什么祸?”

  司马重锦对这位属下又爱又恨,虽然呼噜太响了些、为人太没神经了些、容易闯祸了些,但毕竟还是一员勇将!若不是看他在虎贲里三天一立功、两天一闯祸,升升降降得实在不是办法,他也不会让这么一名勇将当区区的亲兵。

  狗熊亲兵可没有被上官潋晴下毒手,嘴巴一张就要回话,没想到话没出口,先是一个饱嗝冲了出口,狗熊亲兵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满脸坦荡荡:

  “大帅,俺这次绝对没闯祸,俺就是吃了些狗肉,俺还特地给大帅也留了些呢。”
 
  东方这小子虽然喜欢男人这一点不太好,但看狗的眼光还是满准的。凡是他指点过的狗,那肉就是好吃,够劲、味香!(废话,能最先找到柳寒江的狗,能不是好狗吗?)

  狗熊亲兵完全没有被某狐狸当枪使的自觉,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了嘴。老一辈的说过,吃狗太多的人,身上就会发出一种对狗不善的味道,所以狗遇到种人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可是有了东方在旁边就不一样!真的很邪门,以前他是想吃狗肉都找不到,如今狗却一个个不要命地往他身边跑!吃得他那叫一个欢,吃得他那叫一个饱,狗熊亲兵满足地眯起了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这就叫:每天狗肉滚三滚,神仙也都站不稳!只要闻道狗肉香,就是神仙也跳墙!

  司马重锦脸颊边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没闯祸?偷狗吃?这两天满京城带着狗找人的狼骑们,感情是根本没进这头狗熊的眼里,满眼只剩狗肉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脱线的人,竟然也是他虎贲的人……要不是、要不是看他作战很是勇猛……司马重锦狠狠地握了握拳,为什么虎贲的人一个两个都么不让人安生呢!

  顶着狼骑们鄙视的目光,司马重锦硬着头皮憋出来一句:

  “本帅一定好好教导属下,今后绝不会让他们再给上官将军添一丝麻烦!”
  
  抓狗吃件事情,真的不是本帅主使的!你们这么看本帅什么意思?大熊啊大熊,你哪天不给我司马重锦找事儿做,就浑身闲得难受了?还什么特地给本帅也留了些狗肉……根本就是诚心拉本帅给你垫底吧……奇怪啊,大熊的脑袋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

  听了司马重锦的发话,狼骑们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退出了司马重锦的帅帐。司马重锦毕竟是一军之帅,这么说已经很给狼骑面子了,还是不要太得寸进尺。至于若是将来那两个人敢再犯……就算他们就地处决了两人,有了这次的告状上门的事情发生,司马大帅也挑不出狼骑的错处了。

  待得狼骑们退出大帐,司马重锦冷飕飕地目光带着锐利的刀锋,无情地扫向了两个捆绑成粽子的闯祸精……

  狗熊亲兵浑身一激灵,仿佛被刀子剜了似得,一嗓子嚎了起来:

  “大帅饶命啊,属下和东方真的真的真的没触犯军法!”

  司马重锦的气势稍懈,也是,这两人没触犯军法,倒是以什么名义处罚他们呢?

  狗熊亲兵再接再厉,以立生死状地气魄惨叫道:

  “大帅息怒啊,就算属下和东方哪里做错了,属下和东方今后也一定会戴罪立功,多杀几个胡人给大帅在上官将军面前长脸!”

  司马重锦的情绪平稳了下来,嗯,很快就要再跟胡人打仗了,现在就打军棍打废了两员勇将,是有可惜。不过,大熊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几句话的功夫,竟然让他产生了不应该处罚两人的感觉……难道真像这狗熊平日所说,吃狗肉之后,真的就会让人突然间开窍了?
 
  假的!其实一切都是柳狐狸教的!

  司马重锦呼出了嘴里的最后一口怒气,做出了最后的判决:

  “以后你们两人谁都不准擅离本帅十步!违令者……斩!”

  本帅以后把你们绑在身边,随时看着你们……总行了吧?这两个小王八羔子,司马重锦很有些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重新垂下头,就着灯光,批起了被狼骑们打断的军务。

  底下的大王八羔子跟刚刚脱离了药物麻痹的小王八羔子交头接耳中:

  “我说丑鬼,还是你小子行!教我的话把大帅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柳狐狸撇了撇嘴,谁唬人了?明明就是咱两人根本没触犯军法,作为以军法为本的一军之帅,又怎会因为个人喜恶随意责罚人?这叫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柳狐狸庆幸着自己又躲过了狗鼻子追踪的一天,又开始为第二天担心起来,不离司马重锦十步之内,还怎么躲避灵敏的狗鼻子?
  
  偷偷瞧了瞧专心军务的司马重锦,柳狐狸低声朝狗熊亲兵问道:

  “以后,咱们真的不能离开大帅十步?”

  狗熊亲兵点了点头,然后一伸熊腰,用蛮力撑开了本就捆不住自己的绳索,大大咧咧地朝外走去:

  “咱们大帅话向来一言九鼎,你走九步、九步半都没关系,可是只要一超过十步……”
 
  “咣当!”一把厚重的砍刀以离弦之箭的速度,贴着狗熊亲兵的颈侧飞过,没入了对面的盾牌上,露在外面的半个刀身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了寒森森的光芒,随着倒地的盾牌晃啊晃啊晃!

  “看到了吧?”狗熊亲兵面带得意,指了指明显从司马重锦方向飞来的砍刀,收回了差点越过十步范围的左脚。总是让东方这小子显摆也太掉面子了,怎么样,这次可让我也显摆了一回吧?
 
  柳寒江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地用肩膀蹭了蹭颈侧,脖子上一阵冰凉!被找到,然后被人男压;还是不被找到,但是被男人砍……这,实在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柳狐狸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个川字,感觉头发都要因为用脑过度变白了……想不出来,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可以不离开司马重锦十步,又不被狗儿发现……这次,他柳某人的前途,真是……堪忧了啊!


漏子

  苦思、冥想,柳寒江拼着一夜不睡,甚至连所有的历史典故、志怪杂谈,甚至街头留言都过滤了一遍,最后……还是没有想到一个能待在司马重锦身边,却又不被狗狗们找到的万全办法!
  

  所以说,他柳寒江上辈子、这辈子都跟当兵的有仇,很大的仇!都是这倒霉的司马重锦,要不是这大老粗中的大老粗头头,他柳寒江能被逼上战场吗?能被谢子游他们追得走投无路吗?能那么晦气地被贴上喜欢上官变态的帽子吗?

  想是这么想,但是柳狗腿在司马重锦面前却没有露出半分不满,哪敢啊,人家一巴掌就能把他柳书生拍成薄饼,比老虎还厉害,供着都来不及呢,还惹?

  柳寒江乖乖地站在司马重锦的身后,从高台上扫了眼下方本来作为虎贲操练场所的地方。操练场的四周已经站满密密麻麻的人群,连附近的树上、远处的房顶上,也爬着很多人。
  

  这两日因为御史赖在军营里不走的缘故,虎贲停下了日常的操练,改为了打马球。闹得京城里没事儿干的人,一个个地往虎贲里跑,生怕来晚占不到一个好位置看热闹。
 

  本来柳寒江应该庆幸因为虎贲停下操练,他可以不用暴露自己弱不禁风的事实的,可是摊上被狗搜捕的事情,柳寒江也就没了因为这种小小的庆幸而高兴的心情了。

  作为客人的御史终于坐着车,在一片震耳的喧闹声中来到了操练场。一下车,自有侍卫立即扶着他那肥硕的身躯,登上了司马重锦和上官潋晴所在的看台。

  此时,台上张着大红的防风帷幕,在风中微微作响;台下则是士兵环立,手持刀枪,禁止闲人靠近。当御史一登台,司马重锦和上官潋晴立刻一齐站了起来恭迎。等御史在正中一张空着的大椅子上坐下,上官潋晴便吩咐鸣锣、击鼓,开始打球。一下子引得全场万头攒动,都伸长了脖子挣看眼朝廷派来的御史大人。

  御史满面红光,只觉得全身充满着一种愉快的尊贵感,不由地摸了摸腰间皇帝御赐的金腰带,正了一正身子,好让围观的百姓观看自己的威仪。御史甚至觉得这也是一种特殊的恩赐,因为要是在平常,这些已经被皇帝放弃的京城最底层的百姓,有几个人可以见到他?

  操练场上的锣鼓声敲得越来越响,全场都兴奋了起来,大家等待已久的打球就要开始了。在万众瞩目下,两队身穿窄袖衣衫的狼骑和虎贲将士,骑着高头骏马,手中各拿着一支下端弯如新月的球杖,神态飞扬地驰入了场内。

  操练场的两头早已经竖起一对朱红彩柱,并且插上了绣旗,张上了球网。这时候,手持刀盾的士兵一边沿边巡逻,一边禁止观众跃入场界,但却禁止不住很多人兴奋地叫嚷:
 

  “快看,打球了。喝,一看那模样就知道都是好手!”

  所有的人,莫不翘首瞩目,一齐紧盯着那些盘马摆仗的球手。整个操练场都显得热腾腾的,又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气氛。这对一般的老百姓来,确实是一场难逢的热闹。但是对于柳书生来说,却只觉得烦躁不已。

  待在这个人多的地方不动,若是被谢子游他们发现,就连逃跑都会困难!他柳寒江可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可以来个浑水摸鱼,趁乱走人。作为跑多了就会喘的书生,一旦被人群阻碍,只可能是束手就擒!

  事情已经恶化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了,柳寒江隔着鼎沸的人声似乎又听到了无休止的犬吠声,只能兵行险招!柳寒江将脚步稍微朝御史的位置靠了靠,用绑着绷带的手,忍痛拿出了一块玉佩,迎风抖了抖,晃动了起来。

  这块玉佩还是他在皇宫的时候,百里离风强挂在他衣服上的,后来逃出皇宫换下那身衣服的时候,向来很会过日子的柳寒江也没厌恶地扔掉,而是留了下来以备不时只需(典当了当盘缠),谁想到今日却能派上用场呢?

  上官潋晴和司马重锦认不出块没有刻什么龙啊凤的玉佩,但是作为皇帝御史的位大人却指不定能认出来。

  只要御史认出玉佩,只要御史能光明正大地从司马重锦手中将他柳寒江要走,只要他柳寒江能够脱离司马重锦的十步限制,转而跟在御史身边,他柳某人就一定、一定能想办法解决了狗患,然后在与御史一齐回南边的路上,找机会恢复久违的自由之身!

  虽然这种想法现在还并未实现,虽然这个计划漏洞很多,虽然样做真的很冒险……但是他柳寒江实在没有办法了,诸葛亮还有智穷的时候呢,更何况他区区柳寒江?

  下面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只见球飞杖舞,马跃人腾。一开场就打得非常剧烈。四周的喝彩之声,接连不断,鼓也像骤雨一般地一阵紧似一阵。球手们在场上左驰右突,疾如闪电,宛若“牵缰绝尾施新巧,背打星球一点飞”。

  御史看得神采飞扬,满面兴奋地转头对司马重锦赞道:

  “这场球,比起本官看过的皇家御球,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不错,很不错,若是天子御临,也要赞赏呢!”

  柳寒江把玉佩往御史的方向伸了伸,嘿,嘿!看啊,快看玉佩啊!你倒是忙着跟个没欣赏细胞的司马重锦说什么废话?光看狗熊亲兵的品味,就能知道他这个上司也是个没啥欣赏细胞的大老粗!跟他打球,还不如跟他说砍人更对口。

  御史没看到玉佩,但是一直在提防身后的两位亲兵再出状况的司马重锦却看到了!司马重锦嘴里随便应付着御史的话,装出了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眉梢却在隐隐抽搐中,东方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玉佩?小王八羔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想要公然送上官潋晴定情信物!我说……你小子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该看到的人没看到,不该看到的人倒是都看到了。就连上官潋晴也察觉了柳寒江的动静,但是偏偏却连瞅一眼柳寒江和他那手中玉佩的兴趣都没有,而是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下,无视、无视!这块不死心的狗皮膏药,只要不理会他就好……现在还不是跟司马重锦翻脸的时候!
  

  狼骑的护卫们忠心耿耿地护在他们主子的周围,尽力隔绝着某癞蛤蟆的视觉污染,不是狼骑们故意要误会,可谁让柳寒江挥动玉佩的方向,除了御史就是上官潋晴呢?狼骑们相互间默契地点了点头,就知道家伙不会对上官将军轻易死心,只要家伙还敢靠近上官将军一步,他们绝对有勇气当着司马重锦的面,砍了这只不顺眼的癞蛤蟆!

  很快,场下的一个狼骑为抢一个险球,纵马向看台疾驰过来,身子倾斜着向球扑去,不想用力过猛,从马上摔了下来,立刻引起了全场一阵哄笑,但笑声很快又哑然而止,因为那个狼骑躺在地上久久怕不起来,只是张嘴吐着血沫。

  马球虽然刺激好看,但却也很危险,所以就连军中都会把中游戏当做一种常戏,只因马球确实很能锻炼将士的胆量和身手。而那位狼骑,估计是摔下马的时候磕到脖子或者哪个重要部位,导致受了重伤。

  欢腾的球场变得沉寂了,御史在台上一见这种情景,满脸不快地挥手道:
 

  “快把他弄出去,重换一个!”

  沉浸在马球中的御史,根本没看到众位狼骑和虎贲的将士,在他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上官潋晴沉下了脸,蓦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亲自走下了看台,查看了那位狼骑的伤势,然后吩咐两名护卫将那个狼骑护送出了场外。

  御史的脑袋随着上官潋晴的动作转动,终于一个定格,在柳寒江手中的玉佩上停了下来,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圆,众目睽睽之下惊叫了起来:

  “这、不是柳先生的玉佩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如今大魏皇朝的官员谈论最多的是什么?不是南犯的匈奴,不是迁京的事宜,不是大魏皇朝的新帝百里离风,而是被皇帝评为无双国士的柳寒江,那个皇帝亲口承认三个城池都不换的柳军机!
 

  据宫里头传来的消息,新帝刚刚想要重新启用被老皇帝罢免的柳军机的时候,柳军机却被敌国的奸细绑架,不知所踪。新帝登基以后,曾经暗暗放出过风声,只要是大魏的臣民,无论是谁,找到了柳军机,当官的连加三品,没官的赏赐万金!

  御史突兀的喝声,让台上的司马重锦和台下的上官潋晴都转过了脑袋,看向了柳寒江……手上的玉佩。

  柳寒江心里一阵发凉,果然……出漏子了!御史大人啊御史大人,不会说话你就别说,没人不知道你其实不是哑巴!

  御史哪里知道柳寒江的胆战心惊,高兴地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肥胖的身躯“嗖”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柳寒江身边,无比庆幸作为官迷的自己曾经仔细研究过柳寒江的贴身饰物,这才一眼就认出皇上送的玉佩!御史一手抓住玉佩,一手抓住柳寒江的身子猛摇,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说!你是在哪里发现枚玉佩的?柳寒江柳先生呢?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小子啊,你这次立了大功!绝对是比在战场上砍了一千个匈奴头颅还要大的功劳!”

  御史的喊叫声,在因为打球的那个狼骑摔倒,而寂静下来的球场上分外响亮,别说球场内的人听到,就连球场之外也听得到。

  柳寒江?那个探子所说的,狗皇帝无比重视,而上官潋晴也离不开身的军师?司马重锦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柳先生?这个丑陋的想要追求他上官潋晴的亲兵,竟然跟柳先生扯上了关系?上官潋晴的眼睛反常地睁得大大的,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了柳亲兵已经恢复了少许原貌的脸孔。
  

  远处的狗吠声突然止住,三声尖锐的厉啸伴随着破空的声音向着球场的方向迅速靠近。明朗的天空之下,一道血红色的身影最先暴掠而来,雪白的长发在空中划出飘逸的白色长练,以无匹的速度飞跃过球场中所有的狼骑和虎贲,向柳寒江罩落。

  万众瞩目的高台上,柳寒江的脸色蓦然变得惨白,黄豆般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猪!他妈的,这御史绝对是猪投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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