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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两个父亲

书籍名:《段珀》    作者:尼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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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珀走到总司令部门口,隔着玻璃窗就听到段提沙在里面扯着大嗓门吹牛放炮:“都说七活八不活,可是信就像足月的小孩子那样结实,哈哈,他比老虎小时候还要有力气哦!”
他的话音落下,随即响起了一阵欢声笑语的附和。
于是段珀就停步转身,默默离去了。
他觉得段提沙现在有些疯魔,开口闭口全是那个“信”,好像是被小崽子给魇住了一般。而他自己死了老婆,这样悲哀,却是没能从父亲那里得到丝毫安慰——这实在是让他感到了伤心。
段珀开始想念马泽了,可惜他现在很忙,没有时间去大其力。
段提沙有了信,从早到晚不务正业,军中事务全落在了段珀肩上。清迈这边的局势好不容易晴朗起来,欧洲那边又屡次的出了问题。驻守在意大利的代表人李先生已经是个人精,连他都无计可施了,可见那情形一定是恶劣到了相当的程度。
段珀很觉苦恼,又不便亲自动身去意大利进行视察。他打算去和段提沙商量一番,结果刚走到司令部门口,就听到段提沙在大谈他的“信”。
段珀颇想掐死信。信在他眼中,就是一团又娇又懒的肉!
段珀自行罢工,带着岩温回到了山中庄园。
岩温这人没什么思想,不能成为段珀的精神伴侣,可是段珀再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亲近了。
两人走进卫士楼内常住的房间中,岩温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试探着问道:“老虎,我给你拿冰镇汽水来喝,好不好?”
段珀坐在床边甩掉拖鞋,然后将一双赤脚缩到了床上。抱住膝盖蜷成一团,他随即又拉起一床薄毯,劈头盖脸的将自己全部罩了住。
岩温关上房门,莫名其妙的走上前去蹲下来,要从薄毯缝隙中去窥视段珀:“老虎,你怎么了?”
段珀在黑暗中低下头,把脸埋在了双膝之间。
岩温摸了摸他的脚:“你不高兴了吗?”
段珀不说话。
岩温思索着站起来,弯腰试探着要去搂住段珀:“老虎,我抱抱你吧!”
段珀仍然是沉默,不过片刻之后,他从薄毯中向前伸出了双手,正是一个索求拥抱的姿势。
岩温总想把段珀团成一团,想想而已,当然不敢真的付诸行动。
但是今天,他却是出乎意料的如愿以偿了。
闷闷不乐的段珀是特别的柔软与乖巧。岩温大着胆子动了手,用薄毯将段珀打成了一个包袱。很轻松的将这包袱抱起来,他故意在房内来回走动:“老虎,我要把你偷走啦!”
段珀在包袱里发出轻轻的笑声:“小黑炭,你要把我偷到哪里去?”
岩温答非所问的又道:“老虎,你真好玩。”
“妈的,没规矩,你敢这样说我!”
岩温笑着不说话了,只用力把怀中这一团老虎颠了颠。
岩温是发自内心的感觉段珀“好玩”。把怀中的包袱放到床上解开,里面的段珀像一朵花骤然盛开一般,立刻就伸展手脚,恢复了修长苗条的体态。
闭上双眼蹙起眉尖,段珀软绵绵的抻了一个懒腰,洁净白皙的双脚在床单上轻轻的蹬来蹬去;宽松的衬衫下摆缩向上方,露出了一段纤细光滑的腰身。岩温歪着脑袋看了看,下意识的伸出一根手指,捅向了对方那圆圆浅浅的小肚脐。
他这举动把懒洋洋的段珀给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望向岩温,他抬腿就踹出了一脚:“混蛋!给我跪下!”
岩温“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而段珀抬手将双臂枕在脑后,一边侧过脸来凝视岩温,一边将一只脚蹬在了岩温的脸上。
岩温没有躲闪求饶,直挺挺的任凭段珀欺负。段珀饶有兴味的用脚趾头摩擦过了他的面庞,满怀恶意的嘻嘻发笑:“小黑炭,我看你眼里只有将军,根本就没有我!”
岩温一听这话,立刻张嘴辩驳道:“没——”
“有”字没能说出来,因为段珀把脚趾头挤进了他的嘴里。段珀盯着他,要看他作何反应;可是岩温呆呆的张大了嘴,傻里傻气的,却是并没有什么反应。
双方相持片刻后,段珀有些扫兴,收回赤脚翻了个身,背对着岩温闭上了眼睛。
岩温向前俯身,把下巴搭在了床沿上。一眼不眨的盯着段珀那圆屁股发呆——良久过后,他忍不住开合嘴唇,轻轻的发出一声“啪”。
不想在下一秒,段珀骤然跃起转过身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头发:“你是不是要打我屁股?!”
岩温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随后他才醒悟过来:“没、没有啊!”
段珀噼噼啪啪的开始扇他耳光:“狗东西,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他恶狠狠的低头逼近岩温,野兽一般亮出了自己的白牙齿:“狗崽子,你只知道奉承爸爸,从来不听我的话;以后把我惹急了,我非弄死你不可!”
岩温在段珀的气息中抽了抽鼻子,心里有点胆战心惊的害怕,又有点跃跃欲试的兴奋,真想把段珀按在床上再打一顿屁股!
段珀和岩温躲在房内嘁嘁喳喳。段珀一会儿要打岩温,一会儿要杀岩温,恐吓的咬牙切齿。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两人并肩躺在床上,伸胳膊踢腿的睡了一觉。
下午二人起床,段珀十分手贱的继续欺负岩温,终于把岩温欺负的抱头鼠窜逃出房去。段珀趿着拖鞋一直追到楼下,迎面却是见到了抱着婴儿的段提沙。
段提沙这几天一直在找机会和段珀单独相处,此刻正巧相遇,他就兴高采烈的拦住儿子笑道:“老虎,你知不知道信的中国名字?是天河,好不好听?”
段珀把目光射向父亲怀中那一团熟睡的肉,忽然就怒不可遏的大吼了起来:“去NND天河吧!他只是个小崽子,给他那么多名字干什么?我只有一个名字,为什么他就要有两个?!信就是信,信就够了!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天河这两个字,谁叫天河我就杀了谁!”
此言一出,段提沙怀中的段天河、或者是信,当即就睁开一只眼睛,奶声奶气的哭嚎起来;这让段提沙像喝了热油一般不住的吸气,万分痛心的将那婴儿上下悠荡哄逗。段珀一见此景,恨的心都要炸了,当即喊道:“哭哭哭,让他去死吧!”
段提沙苦笑着后退了一步:“信还小嘛!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子的!”
段珀听闻此言,就感觉段提沙仿佛是转了性格一般,对自己一点爱意都没有了,全身心的感情都集中到了信一个人身上。妒火攻心之下,他口不择言的嚷道:“你抱着他干什么?他长大的时候你都死啦!”
段提沙一点都不生气,有板有眼的答道:“信二十岁的时候,我是七十岁,未必就会死嘛!”
段珀气的头晕目眩,东倒西歪的拔腿就走,走的还挺快。段提沙想要追他,可是手里抱着孙子,不便奔波,只好是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暴怒而走,心中甚为惦念。而段珀在走出几十米开外后,骤然转身对着段提沙又大叫了一声:“天NND河!”
骂完这最后一嗓子,他才是真正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段提沙叹了一口气,低头望向怀中的小婴儿。他难得在文字上动脑筋,好容易为孙子想出了大名,却又惹得儿子暴怒。
站在原地出了一会儿神,他感觉自己好像是隐约理解了段珀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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