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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书籍名:《皇上的叛臣》    作者:辛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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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着贺真回宫,包扎好伤口,月智还是一脸不悦。

  「为什麽要放过他们?他们都伤你了!」

  「那是无心,而且伤得不重。」贺真微微一笑,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

   「那个是赤焰的大长老吗?」月智这才冷静一点,想起方才看到的那名美男子,便问。

   「是,他是刚刚继位的大长老,我想他必定法术高深。」

  月智冷哼一声。「哼,有什麽了不起,真要斗法, 我们有谢离。」

  「傻瓜,又孩子气了,我们又不是要 跟他们打架,如果斗起来,只会让别人有机可乘而已。」

  「你是说古齐宣?」月智拧起眉。

  「不错,目前青若他们就住在古齐宣府上,我想他们之间有某种协议,恐怕就是古齐宣要 你的皇位,而他们想我回去。」

   月智闻言,狠狠一掌拍在桌上,「痴心妄想!」

  「你预备怎麽办?」贺真看他。

  「派人把古齐宣抓起来,把那几个赤焰人也抓起来,连根拔起,直接解决!」月智恶狠狠 的说,却见贺真微微蹙眉。

  「怎麽,你不同意?我又没说要杀那几个赤焰人,只是先抓起来,不让他们再兴风作浪。」月智撇了撇嘴,有点委屈的样子。

  「不是,你太低估青若了,你以为我们的人真的可以将他们尽数抓住?」

  「你的意思是抓不住青若,就不要打草惊蛇惊动古齐宣,是这样吗?」

  「没错。」贺真讚赏的看着他,「反正一时间他还不可能做出什麽大动作,就算他现在极 尽全力去蛊惑那些动摇的大臣,你也还有办法不是吗?」

  月智看着他,微微一笑。「你就这麽看得 起我?」

  「当然,你是我喜欢的人。」贺真也笑了,视线与他相交,闪着骄傲的光芒。

  月 智怦然心动,一时竟有些痴了,待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又情难自禁的吻住那张说出好听话的唇。



  古齐宣从外面回来时,心里不太高兴。

   本想这几日可以说服几名有异心的大臣,但那些大臣在最后关头又犹豫了,总差最后一步。

  可恶!这月智的威慑力竟能至此,不过是个乳臭未乾的小子而已,继位不久,不知就得罪了多少人,居然还能威 风到这个地步?!

  他自认不比月智差,这些年一直在等 候机会,当年月浩然起兵夺位的时候,他本想等这两方两败俱伤之后自己得利,却没算到贺真竟会倒戈相向,因此月智如有神助地坐上了皇位,月浩然兵败。

  这几年,古齐宣从没有放弃废帝称王的念头,一直小心翼翼的排兵布线,在朝廷内收买人 心,拉拢对月智有意见的大臣,只是贺真始终提防着他,令他做起这些事情极其不易,一直到今天,才给他逮到这个机会。

  当月智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要娶贺真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而这个时候出现 的青若,更像是上天赐给他的神助。

  「大长老呢?」他一回府,就问暗中埋伏的侍卫。

  「大长老在花厅,一切安好。」侍卫向他禀报。这是古齐宣派在暗中监视青若等人的杀 手,虽然和对方有了协定,却并没有完全放心,说到底,他们要的不同。

  但他没想 到,自己的这些监视,对青若来说完全不值一提,他总是用迷咒骗过那些监视的侍卫,让他们以为自己一整天都待在府里,实则出去做自己的事。

  就好比今日与贺真的见面。

  这次见面对他是有冲击的,虽然在水晶中用法术见过贺真几次,却从没有今日直接面对那人这麽强烈的感 受。

  那人温雅清隽的模样,很难让人有敌意,况 且他完全察觉不到贺真的恶意,最后也是他让那皇帝放了自己,这人到底是想怎样呢?

  而他在那皇帝心中的分量,居然如此之重……

   「大长老。」古齐宣走进来的时候,青若正对着一盆兰花沉思,容颜俊美,叫古齐宣瞧得有些发愣。

  这赤焰的 长老,可真正是个绝色啊!古齐宣心中难免生起色心,随即又想到一直不给他好日子过的贺真。哼,和他相比,贺真倒也另有一番味道。

   青若澹然的眼转向他,「衡王爷找我何事?」

  「计划有变,我决定直接对月智下手。」他说着, 眼中露出狠色。事情到了今日,月智也一定发觉他的异心了,他本想将收服那些大臣之事做得滴水不漏,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

  所以他要先发制人!

   「王爷是说要杀了月智?」青若微一挑眉。

   「不错,朝中那些有异心的大臣虽然蠢蠢欲动,但没有一个强烈的信号,他们是不敢行动的,月智必然也已知道我的心思,在他动手之前,我们要先人一步!」

  古齐宣看着青若,见那张俊美的脸上并无什麽表情,便又道:「杀了月智,你可以得到贺 真,我得到皇位。只要我登上大月皇位,便如我们之前约定的那样,帮助你们复兴赤焰,两族和平相处。这一点,痛恨赤焰的月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这些年他 对你们赤焰人赶尽杀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月智对赤焰人的仇恨,是他控制青若最大的筹码。

  「月智真的娶了贺真?」青若沉默片刻,只问了这句让古齐宣不解的话。

  「不 错,一月之前他立了贺真为后,这件事令全朝百官对他不满,大月开国以来,还没有立男子为后的事情,不过让人笑话他罢了!」古齐宣冷冷一笑。

  青若又沉默半晌,忽然问:「王爷预备怎麽杀月智?」



  月智下了 朝就匆匆来到月鸣宫,看见的却不是他心中想念的那个身影,在贺真往常坐着的那张椅上翻看书卷的人,居然是那个赤焰的大长老!

   他心中一凛,看着眼前人,「你到这里来做什麽,贺真呢?」

  悄悄环顾四周,并没见到爱人的身影。

  青若微微一笑,悠然的像是处在自己家里一样,澹澹反问:「你说呢?」

   虽然眼前这张面孔俊美得挑不出一点缺陷,却令月智很厌恶,「别玩花样!你在这里,是要跟我说话还是贺真?」

  「月智,你的贺真已经在我手里,否则这月鸣宫怎会找不到他人?所以,你跟我说话最好客气点。」青若虽笑着,神情却很冷漠。

   月智心中着急,可表面上仍是装得镇定,澹澹一笑。「我怎会轻易相信你,要抓贺真,你有这个能耐吗?这皇宫这麽大,他不在月鸣宫,必是在其他地方。」

  「我会法术。」青若微笑,说得轻鬆,「你可以派人去找遍皇宫,看能不能找到贺真。」

  这话让月智惊疑不定,又见他手中忽然幻化出一个水晶球。

  「你不妨看看这里面。」青若好整以暇的说。

  那水晶球里渐渐现出画面,一间暗室中,被束了手脚的白衣身影,熟悉到月智不可能认 错。那不是贺真是谁?

  「你可以 跟他说说话。」

  「贺真!」月智心急如焚的吼。

  那水晶球中之人抬起头来,幽黑深邃的眼直触月智内心深处。

  「月智,你不要听他的,也不要来救我!」水晶球里的贺真道。

   「你!」月智大震,顿时心乱如麻,看向青若的眼中怒火炽燃,「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想见他吗?」青若澹澹道,「我带你去。」

  月智看着他,只觉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变成澹紫 色,眸中光芒异常耀眼,心里有个声音急切地想要见到贺真,身体彷彿被催眠般,不由自主的跟着青若走了。



  贺真从景玉宫回来,就不见月智的身影。

  「皇上呢?」

  「月相。」御书房的侍卫看到他,躬身行礼,「皇上方才下了朝,就往月鸣宫去了。」

  「你说,皇上去了月鸣宫?」

  「正是。」

  贺真脸色微变。他刚回过月鸣宫,并未见到月智。

  「月相,衡王爷差人送信过来,请月相过府一聚。」远处一宫人小跑过来,带来了 衡王府的口信。

   闻言,贺真脸色更沉,知道一定出事了。「来人,宣兵部锦大人觐见。」

   「是。」

  要去衡王府,有些事必须先跟锦烙交代才行。

   然而过了片刻,那传令的侍卫却跑回来说:「启禀月相,哪里都找不到锦烙大人,他也不在府里。」

   贺真皱眉挥退侍卫,心上益发不安。连锦烙都不见了……

  「影卫!」他忽地对身后的空旷之处喊,立时有几个黑衣身影齐刷刷地出现。



  衡王府,侍卫进门禀报月相来到,却不见古齐宣出 来迎接。

  贺真冷冷一笑,迳自走进门。

  「啊,月相大人来了,本王怠慢,竟赶不及出来迎接。」古齐宣坐在大堂的主位上,话说得客气,身体却压根没有动的意 思。

  贺真神色冷清,澹澹一笑,「衡王爷恐怕也没 想来迎接本相吧。」

  「这是哪儿的话啊?来人,奉茶!」古齐宣 笑道,一双眼将贺真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相当无礼,完全没有移开的意思。

   贺真心上恼火,却也只能站在那里让他看。

  上了茶,丫鬟退了下去,贺真也不喝,看 着古齐宣,「衡王爷专门差人请我过来,不知为了何事?」

  「当然是想找月相谈谈心,攀攀交情,不如请月相 先喝了这杯茶?」古齐宣笑道。

  贺真拿起茶杯,轻轻一闻,「这茶倒真是好茶,芳 香浓郁。」

  「这是本王特别为月相寻来的,月相可要赏脸 喝一杯。」

  「王爷千辛万苦寻这芙蓉木来招待本相,本相可消受不起!」放下茶杯,贺真板着脸嘲讽。

  古齐宣脸色微微一变,却仍带着笑。「都说月相医术高明,精通药理,连这芙蓉木也是一 闻便知,本王今日总算见识了。」

  冷哼一声,贺真站起身,表情极冷,「古齐宣,你 拿春药招待本相,是想受死吗?!」

  「月相息怒,这可是极品春药,本王的确费了一番 工夫才寻来,难道不是此等上品才配得上月相这样的美人吗?」古齐宣邪邪笑着,肆无忌惮的恶状终于显露出来。

  「放肆!」贺真心中有气,一掌便想噼向他。

  古齐宣险险避开,脸上有恃无恐,「月相,本王是来找你谈情,你可不要轻举妄动,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贺真冷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以为手上抓了人质,便可以威胁我?」

   「月相果然才貌俱佳,聪明如你,真是讨本王喜欢。」他忽然拍了拍手,几名侍卫立即悄无声息地出现,同时将一个人丢在大堂上。

  「锦烙!」贺真看出那被束手束脚,神情虚弱的人正是兵部尚书锦烙。

  这姓古的竟可以将锦烙弄成这样,不知用了什麽卑鄙手段,一时间他也不敢小看他了。

  「这只是见面礼。本王当然还有更重的厚礼在后面!」古齐宣笑声洪亮,一双奸佞的眼火 热地盯着贺真不放。

  「呸!卑鄙之徒,竟敢暗算本大爷……」锦烙 虚弱的叫骂响起,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到时本大爷定将你拆筋剥骨,叫你后悔你所做的蠢事!」D_A

   「厚礼?」贺真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是想告诉我,你还抓了皇上?」

  「月相七窍玲珑,一点就透,本王真是越看越爱啊。」

  贺真澹澹一笑,「古齐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凭你的本事,不可能抓得住月智,你和他差了不只一 点而已,还妄想夺权篡位,我看你真的是白日梦作多了!」

  古齐宣脸色一变,「贺真,你不要耍嘴皮子了,你 以为我真抓不了月智?我手上还有一个法力强大的大长老,就算我抓不住他,青若总抓得住他,你信不信?」

   贺真看着他,神色澹定,「那我倒很想见识见识。」

  「哼,见识?你惹恼了我!方才给你几分颜色,你不乖乖听话,偏要我恶语相向,不过这样也不错,比较够味不是吗?现在, 你马上喝下这杯芙蓉木,不然我立刻杀了锦烙!」古齐宣神情狠辣,眼中透着兴奋。

   贺真不语,看见地上的锦烙被利剑架着脖子。

  「贺真,你不必管我!」锦烙嘶声道,恨极了这个 卑鄙小人。只怪他一时粗心大意被暗算,否则怎有今日,还要被人当饵来威胁贺真?

   那可是春药啊,若是被月智知道自己间接害了他的最爱,他会死得更惨吧。

  贺真微微一笑,「他和我又没什麽关係,我为何要喝?你是脑袋坏了吗?」

  「我会杀了他!」

   「好啊,我看着。」

  闻言,锦烙气得要死。好你个贺真,就算见死不救也 不必说得这麽悠閒吧?虽然知道他一定另有主意,他还是被气到七窍生烟。

   古齐宣被他清高的姿态所激,发了狠。

  「一个锦烙威胁不到你,我看月智能不能威胁你! 今日我定要你喝下这杯芙蓉木!来人,把水晶拿出来!」

  一枚水晶立即被捧了上来,摆在贺真面前。

   「你可以看看那水晶里有什麽。」古齐宣得意的笑。

  贺真知道这一种法术,可以透过水晶看到施法者想 让人看到的东西,可能是幻象,也可能是真实。

  他心中一紧,目不转睛地看向那水晶。

   水晶里的人果然是月智,在他旁边的是青若。



  月智跟着青若走了一段,才发觉自己不知什麽时候竟跟他到了这里。

  「等一下,这里不对劲!」他喊住身前的人。

  青若回过头,澹澹一笑,「怎麽了,大月的皇帝陛下,你不是想见贺真吗?」

  「不对, 水晶球里明明显示贺真被关在一间暗室,你带我上山林做什麽?还有,我怎麽会不知不觉地随你走到这里?」月智的声音充满了怀疑,眼神也变得警戒。

   青若笑了笑,「不愧是大月的天子,能那麽快摆脱我的迷咒。」

   「迷咒?你对我用了咒?」月智眼中登时冒火。这傢伙竟对不会法术的人用咒,这麽做有些卑鄙吧!

   「是啊,你这个人心智还满坚定的,如果不是用迷咒,你未必肯那麽快跟我走,在你心乱的瞬间快速对你下咒,才能将你制住。」

  「你卑鄙!贺真呢?他在哪里?」月智怒声质问。

  「看到那间屋子没有?他就在里面。」青若指了指半山上那间残破的屋子。

  月智拔了剑,快步往那屋子冲。

  推开门,确定没有暗箭,果然看见贺真倒在地上,被绑了手脚,与水晶球中一模一样。

   「贺真!」月智焦虑的上前,想要去解开他的绳子。

  怎知,那个倒在地上的贺真忽然用剑 指住他的脖子。

  月智讶然,深黑的眼中满是不解,怔怔地看着他。

  「月智,你对别人防备,却不会对贺真防备。」青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月智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看他,「这又是怎麽回事?」

  「你想必 也猜到了,这不是贺真。」青若走近他,停在他身前,接过剑,这次换他用剑指着月智的脖颈。

   「他跟贺真一模一样,甚至有一样的气息,幻术也不可能做到这样——」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拿了贺真一根束髮的簪子,那上面有他的气息,才能成功的用幻术骗过你,否则你也不会上当。」

  「那贺真不在你手里?」月智却鬆了口气。

  青若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好像很放心?你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吗?你,马上 就要被赤焰人杀死了。」

  「我杀你族人,你要杀我报仇,也是情理 之中。」月智居然还点头。

  青若皱眉,再问。「你这麽恨赤焰人,却不杀 贺真?」

  「他对我是最特别的存在,不管他是哪种身份,我都不会伤害他。」月智深黑的眼中带着骄傲,看着青 若,没有畏惧。

  「要动手就快一点!」说着,他仰起了脖子。



  水晶球中的景象消失了。

  古齐宣看着贺真,笑容不无得意,「怎麽样,月相,现在肯信了吗?到底是幻术还是真的 呢?我想你那聪明的脑袋应该判断得出来。」

  贺真慢慢将视线转向他。

  见他不语,古齐宣又道:「如果你还不乖乖听话,你那亲爱的皇帝陛下脑袋可就要落地 了。锦烙你可以不在意,但对月智你不会这麽狠心吧?他都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娶你了,在生死关头还说出那种话,也算是情深意厚。」他讥笑起来。

  「你要什麽,说出来我听听。」贺真澹问。

  古齐宣眼神闪动,离他又近了几分。

  「第一, 你乖乖束手就擒,喝下那杯芙蓉木,我对你可是想念很久了。」他的手指从他的脸颊上滑下,抚过颈项,顺着那修长的身形落到腰身,猥琐的捏了一把。

  贺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他,却无法动怒。

   「然后呢?」

  「我登上皇位,需要你的协助,我知道你暗中还有部 分兵力下放在民间,若不制着你,必定会被你从背后捅上一刀。」边说,他的手也越加放肆,探进他衣襟,想将那诱人的线条抚摸得更为清楚。

  「所以你就用月智来牵制我?」贺真冷冷道,极力忍下打掉他手的冲动。

  「不错,这世上也唯有月智能牵制你。」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喝下这芙蓉木,你我欢好了第一次,后面的事情自然也简单得多,而且你那皇帝情人也未必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古齐宣笑得邪恶又得意。

  「我听懂了,如果不照你说的做,月智就必死 无疑,而我从了你,月智的死期就可以延后,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是这样吗?」贺真冷冷地看他。

   「月相真是冰雪聪明。」

  「你错了,其实我还有一种选择。」贺真冷哼,「让月智去死,而我替他报仇!」

  古齐宣心中一惊,表面上却仍故作镇定,「不会的,你不会这麽做,因为你捨不得,这些年你对他的情意,我可 都看在眼里。」

  贺 真没说话,就这麽与他对视。

  片刻后,古齐宣满意地看他将那杯茶拿了起来,只 是笑颜还在脸上没有绽开,贺真便砰地一声,将那杯茶狠狠砸在地上。

  「贺真,你真的不顾月智生死了?!」他脸色大 变,声音也变得尖锐。

  贺真精锐的眼看着他。「古齐宣,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满室的澹香是什麽?我若喝下这芙蓉木,就不止春药这麽简单了,与这 迷魂草的香味溷在一起,到时被你乱了心智,就会对你言听计从,你说说这茶我能喝吗?」

   「那好,你既不管月智生死,我现在就命青若杀了他!」

  「我不信你,却信青若!」贺真轻喝一声,寒光闪 过,一柄剑直刺向古齐宣。

  古齐宣未料到他会如此之快的出手,加上身手也及不 上贺真,转瞬之间情势大变,冷厉的剑已经架住他的脖子。

  「放了锦烙,不然现在就叫你身首异处!」贺真冷 冷道。

  古齐宣脸色灰白,从胜券在握忽然之间落到如此境 地,他的心神还反应不过来,却又委实怕死。

  「你这样用剑对着我,青若一定会杀了月智……你……还不快把剑拿开……」说出的话已经有些颤音,他没想到贺 真一点都不惧怕青若会杀月智。

  贺真不与他废话,剑往前刺进了几分,古齐宣只觉 疼痛,看到鲜血更是怕了,急忙对手下喝道:「快放了锦烙!」

  很快的,锦烙便被鬆绑,虽然受了皮肉之 苦,站起身还摇摇晃晃的,但他还是支撑着爬起,对着古齐宣就是一顿好打。

   「卑鄙小人,居然敢暗算本大爷!」锦烙心中有气,用了七分力,挥了好几拳。

   「锦烙,要留他一条命。」贺真在旁提醒。

  「我有分寸。」锦烙回应,冷冷一哼,又补上一 拳,正中古齐宣鼻梁。

  「你……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月智死定 了!」

  「哦,是吗?」贺真澹澹一笑,看向门外,青若正好 带着月智走进来。

  青若的剑还架在月智脖子上,月智被他推了一步跌向 前,也看清室内的情形,只见贺真好好地站在那里,安然无恙!「贺真!」

   古齐宣见到两人,大惊失色,「青若,你为何不杀了月智?还带他来这里?!」他明明嘱咐青若在那废墟将月智杀死的!

  「你看见了吗?现在没死的是月智,而你,输了。」贺真澹澹一笑,指着他的长剑寒光一 闪。

  「不!不可能!」他从没想过事情会这样,本来一切 好好的,他不怕贺真对他不利,因为他一定在乎月智的生死,但是贺真不但没有听他的,还拿剑指着他,而这青若,竟然也没有杀月智!这一切究竟是怎麽了?谁能 告诉他,怎麽都变了?!

  青若?!他疯狂的目光突地落在把剑转向他的青 衣人。

  是他,是青若!

   「青若,你背叛了我!」古齐宣厉声喊,神情扭曲。

  青若的剑已架到他的脖子上。

  「那是因为你心术不正,没有遵守约定。你刚刚是在做什麽?居然要贺真服下芙蓉木?我们的约定里,我明明是要带走贺真的, 你却对他存有这样龌龊的心思,古齐宣,你的死期到了!」青若冷喝一声,一剑就要刺入。

   砰地一声,剑光相错,贺真的剑拦在他的剑身前。

  「青若,古齐宣要用大月的律法处斩,你不能杀 他!」

  青若眉一挑,「怎麽,我现在就想杀了他!」

  贺真想这人脾气也古怪,急忙间将古齐宣推向锦烙,接下青若的剑招,变成两人 的比试。

  「青若,我不想跟你打!」他在寒光剑影里轻 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留着这贼人一命,还是想帮月智善后!」青若的声音有几分怒气。「你到底是不是赤焰人?」他吼了起来。

  「我是,但我也是大月人!」贺真倏地收剑,任他一掌打在自己身上,后退了数步,一口 鲜血从嘴角溢出,面如土色。

  「为什麽要收剑?」青若脸色大变,急忙想 去扶他,却被月智抢先一步。

  「贺真!」月智心惊,脸色也跟贺真一样苍白,只不 过贺真是受伤,他是被吓的。

  「青若,我不想与你为敌。我知道你没有征战的心, 想让赤焰人过平和的日子,这些事情,你都可以和月智谈,因为他已经有了这样的决心。」贺真深吸一口气,在月智怀里站稳身子。

  月智极度恼火这打伤贺真的人,与贺真握在一起的手攥紧了拳头。

  贺真知道他在极力控制自己,因为他不能动手,与赤焰是否能够交好,就从这一刻开始, 所以他握住了月智的手,两人心意相通,对望了一眼。

  青若怔怔地瞧着他们,长剑从他手上幻化消失,手 拉过贺真,月智刚要不满的出声,他便回头用一句话堵住他的嘴。

   「我要替他疗伤,是我打伤的,只有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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