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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嬴政爹的受难日(二)

书籍名:《秦歌》    作者:蹲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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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别人的痛苦当做自己的快乐这便是人类难以舍弃的劣根性,无论是在两千多年前,还是在现今社会。
刚刚还驻足看热闹笑骂的众人在嬴政一脚踢趴下穿着盔甲的士兵后整个队伍突然安静下来,不要说嬉笑调骂就是大气如今也没人敢喘。
“大胆!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狗命了!”率先反应过来的几个士兵纷纷拔出剑直指手无一物的嬴政,但他们心里都很害怕,因而只敢在原地大发厥词却无人上前一步。
连做多个深呼吸,用双手拍拍脸扶苏推开拦着他的几个人走上前,站在人群外对被人围住的嬴政语带轻松的说道:“师兄你何必与这些不长眼睛的人一般见识,待小弟做个符咒令他们生生世世做畜生如何?”
嬴政淡淡看了眼一脸坏笑的扶苏,转身朝退伍走去。
然他一动其他围着他的人也跟着一起动,只不过不是上前围住他而是不停的后退,可见扶苏刚才说的话对他们造成不小的冲击。
无知的人不知天高地厚,无知的人也很好骗,三言两语扶苏就能把他们说得晕头转向。
清清喉咙扶苏朝嬴政走去,看着‘呼啦’一下退散到两旁给他让出路的众人,扶苏得意的勾起嘴角,大言不惭道:“区区几个生魂何必劳烦师兄动手,您的能耐用在这些活人身上那是浪费,还是由师弟我来做这小事吧。不瞒师兄,师弟一直想……试上一试这收魂之术,不知……”扶苏说得煞有其事令人深信不疑,顿时吓得那些围住嬴政的侍卫丢下兵器跪地连连磕头求饶。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前面领路的队长,他骑着马扬着手里的鞭子走过来见自己手下的人跪了一地求饶,青筋直跳的吼道:“都做什么呢!你们还有些当兵的样子没有。”
“队长……”其中一个跪在地上求饶的小兵爬起身跑上前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他们要收了兄弟们的魂,您看……”
鬼神之说神乎其神,但宁可信其有小心些也是好的。虽然这队长心中有所怀疑,但也不敢就此断定对方就是妖言惑众,况且他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马上就要到地方都别给老子惹事,不然……不想晚上睡在山野就赶快赶路!”扬扬马鞭。
瞧嬴政摆明了不表态,因此扶苏开口道:“今日给大人面子,不过小弟还是希望几位兵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把自己仅有的一点福祉浪费掉,不但下半生不好过就是再轮回几世也投不到好人家。”
“是是是,小哥说得是,我们谨记了。”几个小兵磕头称谢后便散开催促停留多时的队伍前行,不过态度倒是好了许多,也无人再敢随意打骂奴隶和徭役。
自此扶苏与嬴政两父子马上成为众人心目中的‘精神领袖’,在逆境里人们都需要些信念或信仰,而他们此时相信如今有这两个巫师在他们一群人定能化险为夷。
队伍开始前行却没有人理会俩个被打趴在地上起不来身的人,抹了一把脸扶苏只得上前把两人搀扶起来。瞧他们赤着脚衣不遮体,身上仅有的几块布上也沾满了血迹,叹声气扶苏把自己身上的一件中衣脱下来递给两人。
“这……这……使不得……”两人互相搀扶作势就要给扶苏跪下。
要是真让他们跪下待会儿自己还得把他们搀起来,不想浪费力气的扶苏忙把人拦住。“一件衣服而已,虽用处不大但好歹也多了快布不是。”见其他同样衣不遮体的奴隶眼中满是嫉妒扶苏补充道:“这衣服我下了咒语其他人碰不得,否者生生世世为奴,他的历世子孙也永远为奴。”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年长的男子接过衣服却没有穿,而是给他身边的青年披上。
“爹我不穿,还是你穿吧,我经得住。”青年忙脱下衣服要给男人穿。
男人伸手拦住青年笑说道:“爹不冷你穿,爹身体好着呢。”
看着两人互相退让扶苏有些心酸,当他想去找嬴政时却见有人朝他们的方向呸了一声,骂道:“什么东西,父子苟且天理难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也使得众人都投过来鄙弃的目光。
正互相劝说对方加上件衣服的父子俩听见后立刻僵在原地,脸色变得土灰,身子也摇摇欲坠。
父子俩垂着头,其他人又与扶苏相背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同样很难看。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那多舌的人,扶苏攥着缩在衣袖中的拳头走回到队伍里,追上嬴政垂着头。
“爹……他们……”小声的叫了声,扶苏伸手拉着嬴政的衣袖心中很是不好受,他如今终于知道为何一路上他爹平繁注意着那两人。
隔着衣袖嬴政紧紧握住扶苏的手,即像安慰,又好似在发誓永不放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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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路上耽误了些时间晚上众人只得夜宿荒野。未免夜间有野兽出没也为了取暖,于是众人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堆烤火。
碍于嬴政与扶苏爷俩现今的地位不一般,所以无人敢上来和他们二人一起烤火取暖。另则嬴政周身散发的气势他们可顶不住,或者说他们连直视嬴政的胆子都没有更何况是和他一起烤火。
拿着小树叉戳着火堆,自白天的事情过后扶苏便一直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前车之鉴,前车之鉴,那父子俩便是实打实的前车之鉴,心中不怕那是假话,此时扶苏感到他与嬴政的前路可谓是黑蒙蒙一片。
不得不说那父子两人的结果对扶苏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怕了?”坐在火堆旁嬴政开口问道。
“我不想做太监。”扶苏狠劲戳着火堆使得火星四处乱飞,有几个还险些烧到他头上。
途中休息时先前那几个恃强凌弱的小兵曾过来讨好扶苏,一是怕他在背后收了自己的魂,二是怕自己福祉浅下辈子还是做奴才的命。
有人自己送上门让他‘疏导’扶苏当然不会拒绝,反正他也心烦的很,于是东拉西扯一大推把一群人忽悠的晕头转向但一个各却都比来时高兴,这是因为他们找到了心灵上的‘寄托’。
“以后要多做善事这样才能积福,不用花钱造桥修路,只要记得善待身边的人就好,为人和善,不仗势欺人,切记切记。”瞧刚刚还一脸愁容的众人现在各个红光满面扶苏心里那叫一个美,没想有一天他也能导人向善。
众人谢恩,扶苏还礼,大家客套了一番后他趁机打听起那父子的事情,结果却令扶苏那本已冰凉的心在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险些变成冰棍儿。
那父子两人本是邯郸一家比较富裕的商户,妻子因产子早逝而为父者没有再娶一人含辛茹苦的把孩子拉扯大。没人知道这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何事竟令这对父子产生了情愫,怕被人发现两人不正当的关系,男子辞退了家中下人,与儿子违背常伦过起夫妻的日子。
开始也没有人怀疑,毕竟相依为命的两父子感情亲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两人也一直小心掩饰并没有被人发现不妥。
可纸包不住火,当青年一次次推掉上门的亲事,终还是引起众人的猜忌,可当时却也无人往乱伦的方向想。奈何这世间偏偏就有好事最喜欢探究人家的隐私之人,一次他们拉着青年去妓馆想要看他不成亲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不举’,于是他们在青年喝得茶水里放了迷人心智的春药……
父子乱伦虽不至死但在世人眼中天理不容,一时间羞辱之词不绝于耳。为起到以儆效尤,杜绝这等有失常伦之事,判案的官员不但把父子俩贬成奴籍发配陇西修筑长城,更命人在大庭广众下施行‘去势之刑’
这事邯郸的官员不敢有所隐瞒,而他们也觉得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有必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以免日后还有人胆敢不把礼法当做一回事。所以地官员和名绅联名上书给位于咸阳的君王,只可惜当这书简被送进皇宫时嬴政为找回离家出走的儿子已经出了城。
听了众人的话后扶苏突然感到自己胯下有些凉飕飕,于是趁众人吃晚饭之际他跑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对着树洞发牢骚。
“老天啊!我上辈子有房,有车,有存款,人也潇洒倜傥不风流,有大把的美眉站排等着我去把,可你为什么要用一块香皂夺取我的性命。做‘扶苏’就算了,他是男人也凑合,可你干嘛偏偏要让我的情路注定布满荆棘崎岖难走,不为世人接受。他又何要是我……”小心的四处望望,不知有没有人偷听,但为了安全起见扶苏站起身昂着头,一手指天,一手掐腰小小声道:“与其将来当众受辱不如你现在就打了个雷劈死我。”
扶苏的话音刚落一道闷雷就在闷热的夜空上响起,吓得他抱着头飞快的跑回到嬴政爹身边再不吭声。
瞧儿子那副窝囊样子嬴政就知道他是被那父子俩惨淡的结局吓到,所以自己一直不想让他知道。把手里烤好的面饼递过去:“打退堂鼓了?”嬴政问。
“才……才……才没……”见嬴政盯着自己,扶苏有些底气不足,很快便心虚的蔫了下来。“其实……有一点点……”捧着大饼咬了一口。“有咸菜吗?”
还想吃咸菜,吃个屁!“没有。”虽然嘴上这样强横,但嬴政厉声说完还是拿过刚刚由下面‘供’上的肉干递给扶苏,他实在瞧不得儿子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吃肉干吧。”
看着肉干扶苏吸吸鼻子忍住因感动而要溢出的泪水,三大口他便把肉干消灭干净,独留下孤零零的烤面饼一块。“爹你真好。”裹着手指扶苏笑嘻嘻道。
瞥了扶苏一眼嬴政没搭理他,捡起地上的柴火往火堆里填上几根。在嬴政的记忆中自从他由邯郸回到咸阳做了太子后便再未做过这捡柴生火活的日子。
想当初嬴政刚回到咸阳的秦王宫时不但穿不惯绫罗绸缎,因为床榻上的褥子太宣软而好几夜都没睡好觉,最后还因肚子里长久没有油水所以在吃过宫中的饭菜后上吐下泻,成为整个后宫的笑柄。
也许那时后宫里娘娘、王子甚至公主都没料到有一天这被他们嘲笑为乡巴佬,如乞丐一般的人会坐上秦王的位置,甚至把她们关在皇陵里给先王殉葬。
吃饱的扶苏见他嬴政爹不知在想什么而盯着火堆发呆,因此好奇的靠过去小声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有天被人发现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是不是该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你的身上,说你勾引我。”嬴政愉悦道。
什么!
扶苏气鼓鼓的瞪着嬴政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无牙’,明明是他先开始勾引,还不停释放暧误导自己,把自己弄弯。“你……脸皮真厚。”知道嬴政是在开玩笑所以扶苏也没多生气,但对他的态度很鄙视。
靠在身后的树上嬴政脱下衣服给扶苏披上怕他生病,毕竟从小到大扶苏的身子都不怎么样,特别是那次后整个身子都被掏空,养了三、四年也没见有多好转,常年身子都是冰凉。“有我在苏儿什么也不用管,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让扶苏枕在自己肩上。
往嬴政身边靠了靠依偎过去,扶苏搂着他的手臂闭上眼睛。“他们是因为儿子一直不成亲才被人怀疑的,那我要不要……”
“不许!”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也不行,嬴政态度很强硬,何况身边多了个人也不是好事。“这事你不用担心,出宫前我就都已经安排好了,没有人会拿你不娶妻妾做文章,你只要少给我惹事生非就足够了。”
心中痒痒的扶苏十分想知道为何嬴政会这么有信心,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令他这样有信心,可同时扶苏也知道嬴政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那你……的那些女人……”斜眼瞄着嬴政。
“摆设而已,我会处理。”
又是这句,翻番白眼扶苏把被冻出来的鼻涕偷偷蹭在嬴政的衣服的上。不知为什么,虽然嬴政什么都没说清楚解释和明白,但他竟发现自己居然安下心来,甚至还觉得眼前的道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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