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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页

书籍名:《罗汉桃花》    作者:周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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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迄今为止最激烈也是最香艳的一声媚吟,完全出自于融华的讶异和泷白突如其来的“恩宠”。是的,恩宠,对于他来说,能够被允诺拥抱已经是意外的收获,更不要提他亲自为他口-交。

  “别、泷白……”融华有些慌乱的去抱他的头,被某人冷冷的一眼扫过,手僵在半空中。
  “老实躺着!这个姿势很累你知不知道?”玉泷白喷火的吼,凶神恶煞哪里还有往日的恬淡素净。融华被吼的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他姿势的诡异:腰弯曲到极致,一边儿还要激烈的抽-插,一边儿费力的吞吐着他的欲望……
  好,柔软的腰!融华眼底迸发出一道晶亮的光,表面的呆怔,其实确实若有所思的想着某些关于日后的希冀。这么软的腰,这么软的腰一定能做很多姿势……
  激情蓬勃的时刻,某人在竭尽全力的行使着身为一个“攻”的职责,另外一人惬意的半眯缝着眼,媚眼如丝深情款款的看着在自己身上鞠躬尽瘁的某人,修长而优雅的五指穿梭在他漆黑的发间,那男子原本白皙的面颊绽放出晚霞一般的芙蓉之色,愈发的俊美无暇。
  融华静静的看着他,心中尘封了许久的柔情终于可以酣畅淋漓的流露出来,不必骄傲,不必优雅,不必清高,不必……什么都不必顾忌。哪怕是在他身下,哪怕是被他做的歇斯底里,他只想闭上眼,好好享受这一刻的柔情。
  不管今夕,是何年。
  终于,一声压抑的低吟割破尘埃,泷白吐出融华炙热的男-根,因为反映太慢那精华完全的射在他口中,喉咙下意识的一吞,他就把那淫-靡的汁液尽数咽了下去,一口的麝香味浓郁饱满,噎的他面无人色表情怪异至极。
  融华禁不住低笑出声,却见那人脸一沉,咬牙冷笑:“笑屁啊,滋味比我的差远了!”呃,说完好想抽自己两个耳光,这什么破比喻,搞的好像他自己%#¥@过自己一样……
  果不其然融华听见这话笑意更深,慢慢的直起身子,抱着泷白将脸凑上前,吻着他的唇瓣,殷红的舌探了出来撬开他齿缝,将残余在嘴角的蜜汁和那口腔里剩余的香味扫的一干二净,然后悠然一笑,淡定道:“唔,果真没有你的美味。”
  “……”说的好像他吃过一样,更恐怖的是两个人在纠缠这种无聊的问题。
  玉泷白脸上红白交织最后变成一色黑,咬着融华的脖颈,听到他哀婉的呻吟,娇媚噬骨,一边飞快的律动着自己的欲望。
  “啊嗯……”十分配合的魅音销-魂到极点,融华发泄过后就一副任由他折磨的小媳妇儿模样,乖顺的靠在他怀里,被他越来越激烈的动作撞的七零八落。
  胸口贴的很近,彼此蓬勃跃动的心跳声如雷似鼓。融华一双凤眼流露出难以描摹的温柔,就在玉泷白腰身一挺,将欲望尽数泄入他身体的霎那间,他低头,温热的唇像轻柔的羽毛一样,淡淡扫过泷白赤-裸的胸膛……
  而后,准确无误的,在那心脏的位置,落下一枚吻。
  『 帝王策 』

  燕次八月,中旬,浮萍流离。
  泷白在驸马府静养了将近一个月,外界风声鹤唳,形势已陡然严峻几分。他坐在荷池边发呆,心中却甚是清醒:该来的躲不掉,躲不掉,就势必要面对结局。
  结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西子臻也不是傻子。大家都不想再重蹈覆辙,那么时至今日若想救人,必要先自救。
  泷白阖上眼,心中一片怅然。
  西子臻,你过的好不好?我离开你,不做你的累赘,不做别人的棋子,没有了我的拖累,你过的好不好。世事已明晰,不过是不愿睁眼去看。然事到如今多说无益,走到现在这一步,日后是敌是友,终究是情谊两难全……
  他瞒着他的真相,泷白已经丧失去了解的兴趣。儿女情长总归是过眼云烟,说到底,国破,家又何在?
  也许,事情还没有严峻到那个地步;
  也许,彼此还不用面临两难的抉择;
  也许,他们最后还有一线希冀……
  那么多的也许,可是他做出决定的霎那间,心中想的,只是这样吧,就这样吧,逆来顺受还是,安于天命。他做了他尽最大能力所做的选择,离开西子臻,无关爱恨,无关过去。只是离开他,站在融华身边,这就已经划清了界限。
  西子臻和大殿下多年来韬光养晦,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他如何阻碍他们前进的步伐,亦或者,他根本就没有阻碍的能力。于公于私,他所做的努力都只是螳臂当车,微不足已。
  左肩的伤口早已经愈合,可是踏进驸马府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他要切断让彼此牵连已久的血脉和纠缠,他要让他把目光投向这天下而不是区区一个玉泷白,他要力保玉府百年基业不因自己的儿女情长而毁于一旦,他更要偿还自己欠下的债……
  他欠了融华多少,如今已经再数不清。
  其实从那日西子臻哀恸的双眼他就已经知道,被隐藏的真相里,融华是最大的受害者。那么当年的玉泷白心中爱的究竟是谁,他又为何会甘愿死在西子臻手中,甚至今天重生的他究竟是时间的错觉还是一场早就精心设计好的阴谋?又或者到如今,他玉泷白爱的是谁,连自己都已经不清楚。
  对西子臻的心跳,对他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温暖的拥抱;
  对融华的敌视,和那一日鱼水之欢中宠爱大过于愧疚的温柔。倘若不爱他,不喜欢他,心中存在的只是那层模糊到极致的愧疚感,他又为何能和他抛开一切拥抱?不是记忆在作祟,那就,只是因了他的心……
  到底,爱谁。
  玉泷白闭上眼,胸膛里像被一阵寒风吹过,空荡无垠。一双手自后将他拥入怀,一如既往的温情,从始至终似乎都不曾变过。
  “你恨不恨我?”思虑良久的话,终究是问出了口。环在腰际的手臂微微一顿,继而更为紧密的把他束进怀里。鼻尖嗅到的幽香万分熟稔,美妙的像一场梦境。
  泷白睁开眼,你恨不恨我,融华。
  “说不恨,是自欺欺人。”意料之中的答案。融华垂眸微微一笑,落了吻在他额心,转过身彼此面对面,白如凝脂的素手温柔的替他理着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
  那动作十分熟悉,就像多年来积累的一样,有一瞬间泷白感觉像是回到了大宛寺初醒来的那个时候,那场梦里,就是这么一双柔软的手在他身后温柔的整理他的鬓发,无限温情。
  “可是说恨,却又太过牵强。”他伸手将他纳入怀畔,轻缓的语气潺潺诉说着有些酸涩的言语,“你一直不问,不代表就真的不介意,泷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喜欢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藏起来,让别人猜,从前是我,现在还是我,这是不是就是报应?”
  曾经有机会拥抱你的时候,却因为肩膀上压制的重担而把你推开,把你推向别人的怀抱,心不是不疼,甚至血液粘连后被强行撕裂的伤感,无以言复。以为再也不会又机会对你说一声爱,以为从那天起世界里就只剩下怀念,可是到如今才发现,自己还是恨的,那究竟是在恨你的残忍,还是恨自己的无力……
  怀里的身躯微微一颤,终究选择了沉默。融华摇摇头,嘴角晕开一缕苦笑,接着说:“其实关于真相,我也知道的不多。只记得当时皇上下了密令要除掉你,因为你让我和西子臻都左右为难无法舍取,你能恨我,是因为我的懦弱最终选择了放手,以为西子臻可以保全你,可是,可是……”
  “可是我们都错了。”
  “天子要杀人,这世界没人能阻拦。即使是西子臻,他将兵权拱手相让连自己都已经受制于人,又何谈维护?可是我却信了他,因为他告诉我,从此以后你不会再是我们的束缚。”
  “我以为他在暗示我从今以后彼此就是敌人,我有我的立场和难处,他也绝不会在姑息手软。当初大殿下差一点就死在阮毓竹手里,你知道阮毓竹是谁吗?他是当今天子的死士……”
  “所以,我早说过,皇位就是鲜血浸泡下的辉煌,西沉见本就是庶出,亦不得宠,他若要翻盘便只有除掉太子,而当初的太子也就是大殿下西流玉,他在先帝心中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优秀如斯,无可挑剔。所以,要夺位,就要先弑兄。”
  “阮毓竹从六岁起就跟在西沉见身边,是当时那一批死士里最出色的人,期间又被江南医圣收了做徒弟,无论暗杀还是医毒,他都熟稔于心。所以十四岁那年他就被西沉见寻了个理由撵出府,改换门庭又变更了容貌和身份,成为大殿下的人。”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阮毓竹就是西沉见落在大殿下身边的一步杀棋,只等时机成熟,便取而代之。只是谁也没能料到,一向冷血无情的杀手也会动心,而一向淡泊睿智的大殿下竟然会爱上要亲手除掉自己的刺客。阮毓竹跟在他身边多年,从一个奴才一步步爬到他的贴身侍从,宠爱程度已经是显而易见。就连先帝多次要为他纳妃都被他以种种理由四两拨千斤的推诿而去,如果不是西沉见在最后时刻下了杀令,阮毓竹还不曾了解到,他是如何一步步爱上了自己的敌人……”
  “而杀令一出,就势必要见血。阮毓竹不杀西流玉,就会有人前赴后继要杀了他们两个,不死不休,这就是刺客的使命。西沉见的手段向来阴狠霸道,他不会容许自己被人背叛,而阮毓竹亦很清楚,他不杀西流玉,就只能等着别人来杀他。”
  “所以他选择履行自己的使命,在他还能让自己冷静面对现实的时候,他很清楚自己是个刺客,而动情是刺客的大忌。即便西流玉不死,他也会是未来的帝王,万分之上,而他的世界里阮毓竹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所以,与其选择背叛自己的主人,等着别人来杀,骄傲如阮毓竹,自然会亲手了结这一切……”
  “那一年,海棠花开的最旺盛,像是有了预感一般旺盛的让人有些无所适从。就在太子的东宫,在西流玉最爱的那片海棠花里,阮毓竹动了杀机。”
  “这一切原本就是错的,从一开始两人各自为阵到逐渐溶入对方,他们的世界根本就无法容纳这种感情,而阮毓竹比起西流玉,不过是沉不住气一些,因为从一开始,西流玉就知道他是谁……”

  “他知道他是来取他性命的,可是还是逃避不了去接近他,靠近他,甚至对他提不起防备。直到最后阮毓竹将剑抵在他脖颈上,两个人都已经没了退路,阮毓竹杀他是九死一生,不杀他,就是死路一条。”
  “归根到底,人是自私的。也许那个时候的阮毓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爱他,所以才敢把用剑指向自己的爱人,以为杀了他就可以了却心中魔障。直到最后一刻,西流玉还是给足了他反悔的机会,只要他放下剑,他就还是他的爱人,他会尽力守护着自己的爱人,只是对于阮毓竹来说,这一切都是错的。”
  “爱人之间匮乏的信任,让他从小就被冷冻的心根本不想相信,也不敢去相信。所以他选择亲手杀了他,他看的到西流玉眼里的痛苦,却以为他只是后悔,殊不知那是面对自己爱人背叛的伤,比刺他千万剑还要来的痛。”
  “西子臻曾说过,他一直是隔岸观火,只等西流玉的一句话,阮毓竹就必死无疑。以西子臻的能力,杀掉阮毓竹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没有人知道,西流玉才是这其中一顶一的用剑高手,人人都以为他温文儒雅不善武艺,连跟他日夜相守的阮毓竹都察觉不到他的杀气,所以到最后输的人,只能是阮毓竹。”
  “西流玉问过他一句话,说杀我你会不会后悔,阮毓竹给他的回答是直入胸膛的一剑,西流玉没能死,是因为阮毓竹握剑的手抖得厉害,他终究还是爱他,所以他输了。”
  “明明那个时候西子臻就在暗处,他可以出手,可是西流玉阻止了他,他要拿命来赌一场,赌他爱的人也爱他,说到底,人人都是怀抱着一线希望求生存,每个人都不能例外。即使如西流玉一般机关算尽,到最后也是不甘心,被苦苦爱着的人一剑穿心……”
  “如果阮毓竹不爱他,他握剑的手就不会发抖,如果不是那微乎其微的偏差,西流玉当真就要死在他剑下。可是到最后死的人不是他,是阮毓竹。西流玉还是爱他,即使到最后西子臻已经牢牢控制着阮毓竹,西流玉跪在他面前,只说了一句话,我多想告诉自己,这是只一场梦。”
  梦里梦外,身是客。梦里梦外,天差地别。
  “阮毓竹没有死。西流玉放了假的尸体,暂时性躲过了西沉见的耳目,但狡猾如斯,还是嗅出了真相。然后西子臻废了阮毓竹的武功,将他唯一的一层保护壳敲碎,残存的骄傲在西流玉冷眼旁观的一瞬间化为灰烬。他默许了一切,是因为从那以后他要阮毓竹离不开他,生死都要由他控制,这个世界上只有西流玉,能决定他的命运……”
  “最狠的报复,正是如此。让一个骄傲的人失去最后的反抗能力,被爱人亲手拔掉一身的刺,变成一个废人。让一个冷血而固执的生命因为爱上自己的仇人,却杀不了他反而被他处处牵制而凋零。西流玉是个君子,那是对其他人,对阮毓竹来说,他是个恶魔。”

  『 傀儡叹 』

  永乐六年夏,太子西流玉遇刺,重伤不愈。帝王的希冀一瞬间变成将他置之死地的利刃,只是皇朝内的夺嫡之争向来就是一场搏杀,胜者王,败者寇,千古定律。
  所以,有人说太子过于温雅,终究不适合做一个严苛的帝王;
  所以,有人说太子匮乏手段,从一开始就是在帝王的羽翼下呵护,缺乏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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