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谈剑作歌奏苦声,曳居王门不称情 洛尘风番外(三)
、十九岁生日那天,我将跟了自己二十二年的那把金刚匕首送了他。
和他赤手空拳打了一架后,我要他去洛楼执行三十六件A级甲等任务。
洛儿很听话,我说,他便做。
可是当他当晚收拾行李离开之后,我心里却莫名其妙起了一种奇怪的空落落的感觉。
暗告诉我,那种感觉,就是我今生体验到的第三种情绪,失落。
可是我并不懂什么是失落,也不知道为什么洛儿走了自己就会失落。
只是在想了两天也没想通的时候发现,兜兜转转,我似乎又回到曾经也在洛儿身上体验过的疑惑中去了。
于是我心里就有了计较,所谓情绪,大概就是无事可做的人拿来打发时间的某种体验。
两年之后,洛儿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当我处理完一天事务回到卧室,看见纯黑色的床褥上安然蜷着的那具高了不少、也黑了不少的青年的身体时,我的心里竟然又滋生了一种麻麻痒痒、却让人觉得很舒服的陌生感觉。
事不过三,这次不用暗解释我也知道它是种新的情绪。
几乎在那种奇妙的感觉产生的同一瞬间,我立刻就扔了手中的文件和公文包走向了床边,也没唤醒洛儿,脱了外套倾身便覆了上去。
大概真的是累极了,一向最怕我近身的青年在我又是抚摸又是舔吻的刺激下居然没醒,直到我蓬勃的欲望毫无预兆的进入,剧痛才终于唤回了他沉浸在梦乡中的几分神智。
可是醒过来的洛儿也只是皱着眉看了看我,身体一动,竟然就着结合的姿势翻身趴卧继续补眠,任我予取予求。
如此乖顺安静的洛儿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但除了心里产生的异样多了几许之外,我并没有结束这场只有自己一个人享受激动的不完全性爱。
毕竟即使洛儿醒着,他最多也只能被迫接受我给予的快感和疼痛。
我可以在三年的不间断调教里改变洛儿的身体,但在他心里,我想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自愿献身的对象。
想到这些,洛儿离开那晚的那种空落落、像是有什么重要东西遗失的感觉又闯进了我的心里。
不同于暗所说的失落,这次在心脏间盘横不去的尖锐感觉像刀一样深深刺入了身体深处,疼痛甚至将初见洛儿时激起的欲望完全打压,还镶嵌在洛儿身体里的分身立刻冷却疲软。
忽然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冲动了。
之后三年,我一直处于从来未曾出现过的不稳定的烦躁状态。
见到洛儿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抓住他狠狠蹂躏。
第一年,我以皮鞭和鲜血阻隔自己对洛儿的渴望。
等到一年以后再控制不住,我干脆把他绑在身边日日欢好。
洛儿倒也合作,反抗不激烈,有时甚至会在我身下大声呻吟求欢。
那三年里,我一直知道有人在宁氏背后搞鬼,也清楚洛氏内部人员正在被别人挖空。
但洛儿一直表现奇怪,我自己更是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
没有恢复正常以前,我不想、也没那个闲情去调查事情真相。
直到三年之后那个冰凉入骨的夜晚,依然是绯月悬空,依然有纷纷扬扬的雪片毫无顾忌的砸向人间。
我在洛氏大厦里有些头疼的处理产权转让问题时,几天没见面的洛儿忽然没头没脑的闯进了总裁办公室。
更让我觉得诧异的是,他周身上下居然只套了件我平时居家穿的那种纯黑衬衫,衣领大开,半长不短的下摆将他总让我无法控制的下身遮掩的虚虚实实,一双修长精干的大腿毫无顾忌的裸露在外。
他仍然像五年前一样怕我,眼睛飘忽来飘忽去就是不敢看我。
在原地踌躇了足足有五分钟,他终于期期艾艾挪到我的身边,扔了一叠资料在办公桌上之后,似豁出去般大声对我说一切都是他所为。
他说我给了他生命,却让他在这无望的尘世里备受煎熬。
他说他不要再被我控制,虽不能反抗,但却可以与我同归于尽。
他一边解着衬衫衣扣一边绝望的对我说,父亲,这是洛儿最后一次唤您父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身是您赐予洛儿的,今晚洛儿就将它还给您,这命也是您赐予洛儿的,洛儿同样不再留恋,是痴是妄,是怨是恨,就让它随我们一起在净火中灰飞烟灭吧!
巨响随着他的话音和衣衫落地,我甚至来不及再唤他声洛儿,漫天妖娆的红莲业火瞬间便吞噬了整座洛氏大厦。
意识失去前的最后一刻我还在想,这种锥心刺骨却不可拔出的疼痛,大概就是暗所说的悲伤情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