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老鸨自己用大量的粉遮盖了自己美丽的原貌，却让人把莫离二人打扮得“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天生的气质再加上后天的修饰，莫离二人的风华绝貌俨然成了京里头最热门的话题，就连小巷街角的小孩子也成天嚷嚷着要见神仙。
“莫离双绝”的名声在京里一天一天大了，等你回来的生意也是一天红过一天，可是他们二人左等右等，却还是等不到半个闹事的……这可就让他们郁闷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连秦双都这么想。自己明明交代过暗卫别管骚扰闹事的人，可下头明明报告说没管的，既然都不管了，那怎么可能没有闹事的？
不只秦双这么想，就连葛茗也觉得奇怪，以前来闹事的几个公子爷，如今居然安安份份的只坐着听曲，就连看莫离两位主子的眼神也多了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是不是世界也变了？
如此几日后，莫离二人终于爆发了。
都过了开场献艺的时间了，他们二人居然还稳坐内室，一步一口茶的下起了棋。
这可忙坏了葛茗和秦双，听曲的人可是都到了，交了钱就等着好好享受视觉和听觉上的极乐了，可是……主角呢？
派人一催再催，最后没办法，葛茗只好亲自去了。
在众人的视线中，她带着些许着急，疾步朝莫离二人的楼走去，过了拐弯处，没了其他人她才恢复了往常的闲然。
“两位主子，楼下可是有一大群等着听曲的客人呢，你们这棋局是要歇了还是…………“笑着看了看胜负已见的棋局，葛茗不禁对流殇的棋技佩服有加。
离情皱着秀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棋盘，企图绝壁逢生，一听葛茗这么说，他挥了挥手道：“歇了弹曲，我今天一定要从殇哥手上扳回一局。”
葛茗笑着点头，望向抿着嘴笑的流殇，见他朝自己点头，这才放下心，留下一句“情主子，你已经被殇主子逼到悬崖上了”，不待离情反驳她转身离开了小楼。
“情儿，你可看仔细了？”流殇吮了口茶，闲然道。
终于不再逞强，将手中的棋子一扔，离情泄气道：“我明明已经防得很谨慎了，为什么殇哥你还是能见缝插针不放过任何一个破绽呢？”
流殇展颜，纤手遮盖去离情的眼睛，“傻情儿，一盘棋就是一个战场，一局棋就是一场战争，要想步步为赢首先得学会统观全局，而不是一开始就盲目的找到一个漏洞修补一个漏洞，那只能亡羊补牢，于事无补。”
离情听完，嘻嘻一笑，抓住流殇的手扯下放在棋盘上，眸子雪亮。“难怪殇哥布的阵法天下无敌，原来殇哥天生才赋异秉啊。”
“再强大的阵法……也总有被破的一天。”就像不费吹灰之力便破了阵的陆凡。
“殇哥，既然妓院献艺不好玩，那咱们来玩捉迷藏吧？”离情一脸想到新点子的兴奋。
“捉迷藏？”疑惑。
点头，“对啊对啊，利用殇哥的阵法，咱们玩捉迷藏，怎么样？”离情放开流殇的手，抓起棋盘上的棋子推到一堆，“呐，不要再弹琴了，殇哥你布阵，咱们楼里的姑娘作为奖品，让人来破些小阵，哈哈～到时候我就扮成鬼，搞点整人粉，然后……”
流殇听这离情的提议，不禁觉得着少年其实还是小孩，以前做小倌也许是不得以才把爱玩的天性给掩藏了起来，如今再不用瞧人脸色混生活，倒是把他的脾性都找回来了。想着，什么时候笑开了点头应允也没留意。
他居然也跟着荒唐起来了，流殇心想，难道自己的也有一半的天性？
这天“等你回来”妓院聚了很多人，听说又有新花样了。
什么新花样？熟客们都摞起袖子跃跃欲试，只盼着自己得个好采头毕竟能进得了今天的“等你回来”，可是花了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来的，看看门外那些挤破头的百姓，没点银子他们哪还进得来啊。
这样想着，进了“等你回来”并坐了上座的官爷公子哥们不禁得意起来，手中的百花扇摇得那个潇洒啊。
离情已经想好了，今天的“等你回来”只赚有钱人的钱，至于那些百姓和女性，今日一率谢绝门外。
好戏，就要开罗喽！
仍旧是除尘的打扮，莫离二人只稍稍往台上一站，底下便冒出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更有人扬哨轻薄。
流殇依然如冷傲寒梅，静静站在离情身边，不说话也没有动作，看得底下飘飘欲仙，直像置身在仙境见到了神仙……离情扫视众人，扬起微笑道：“今日，我想和大家玩个游戏，如果有心疼银子的公子请现在说出来，我们会马上将银子退回，不过，连人带银子也请回，不知可有不想玩的？”
话一完，下面有人不屑喊道：“不就是几百两银子嘛，只要本公子玩得高兴，本公子还会额外赏给你。”
微微朝说话的公子福了个身，离情道：“离情先谢过公子了。”接着神色稍正，“现在我宣布今天的游戏，那就是——捉迷藏。”
“什么？捉迷藏？！喂，没搞错吧，那可是街口小儿玩的把戏，你叫我们这一干大男人玩？”
“对啊，你耍我们玩呢……”
“我们可是花了大钱的，你们居然要我们花大钱玩捉迷藏？你们……”
见底下有爆走的趋势，离情连忙摆手安抚，“好了好了，各位老爷公子，请先听我说完。”见底下渐渐安静下来，他才朝后台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一排锦衣凤衫，头盖罗纱的曼妙女人自后台款款而来，在台前丰姿绰绰得站长了一排。
哗啦啦……一阵口水落地的声音。
离情的声音又自姑娘们的身后传来，“这些姑娘是我们楼你最漂亮的姑娘，今天她们就是游戏的奖品。姐姐们，请将你们的面纱拿掉。”
众姑娘一听，纷纷将盖去自己容颜的面纱掀了开来。
噼里啪啦……一阵下巴落地的声音。
美女啊！美女！！离情心里一阵激动，不过他不是激动自己的眼福，而是为那些掉了下巴激动不了的观众而激动的。
还没待下面的继续一饱眼福，离情就贼笑着挥退了一干美女，让她们各就各位，准备游戏的开始。
“现在我宣布游戏规则。”自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清了清喉咙念道：“游戏规则就是，你们必须在一柱香之内（离情自背后抽出……牙签般大小的香，低下马上怨声连连，他一看，）谁给拿的香？！（随手一扔，再抽了一次，再一看，居然是蜡烛，黑脸。）殇哥……”无助的拿着根蜡烛看向流殇。
流殇手中拿着一支拇指般粗的香，一脸无辜的看着离情，气得后者只想啃蜡烛…………“……你们必须在一柱香之内，找到这些美女，谁找到谁就有幸与美女共度良宵，并且能获得我们等你回来妓院提供的精美礼品一份，请记住我们的宗旨：只要客人玩得尽兴，就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好了，游戏范围就是我们整个等你回来妓院，大家抓紧时间哦。”说完，离情点上了香，接过流殇手里的香插在旁边的香炉上，回头宣布：“游戏……”
若大的大厅，除了葛茗被吹起的一层粉，哪还有什么客人啊。
“茗姐，客人都走了？”不是吧……“咳！咳咳……他们都、都开始玩游戏了……咳咳！”葛茗被自己的粉呛得难受，转身找水洗脸去了。
离情一愣，直觉得看向流殇，两人都同时感叹：这速度太惊人了！难道是美女的力量？
穆少爷是朝中某大学士之子，平时挥霍无度，留连风月场所，今日在等你回来妓院玩绝对只是图个新鲜，这不，要找美女嘛，那还不得了，找美人可是他最在行的，瞧瞧的员外家的公子，那个傻呀，那没个大活人，你说会藏在枕头低下吗？
穆少爷一脸镇定，一脸鄙夷，扇子一摇一摆得朝某处姑娘的闺房走去。
妓院，他可是熟门熟路啊。
走着走着，他发现他走的地方居然没人，一阵清香若有似无得弥漫在整个走道上，穆少爷心中一喜，怕是自己找对地方了。
步子一紧，赶忙上前几步，却见红纱缥缈，清香便是自那里头飘出来的。
“哈哈！美人，本少爷来啦。”扇子随手一丢，穆公子扑进了红纱屋子内。
轻歌曼舞，婀娜多姿。穆少眼睛都成了桃花，心中洋洋得意，看来他是今天的大赢家了，撞进美人窝了他。看着娇笑朝他飘来的美人们，穆少觉得自己全声上下都酥了、醉了，真的醉了。
这厢，又有人找到宝了，那可是满床的金银珠宝啊！
“我要发了！我要发财了……哈哈……”朝中某五品官员大叫着朝床上扑了过去，“什么美女，我有了这些还怕找不到美女吗？哇哈哈……”这官员大概真是财迷心窍了，吃得有些发福的肥胖身子在一大堆的金银珠宝上不停翻滚，还一个劲的把珠宝往自己身上套。
“啊！！这什么鬼东西……救命啊！不要跟着我！！！”有客人惊恐得逃窜下楼，直朝妓院大门奔去。“这里怎么会有怪物……救命啊……”显然，他的运气不好。
楼里热闹得紧呀，楼外也挺热闹的，据说又有人找到了一个美女，正与她春宵一刻，闹腾得紧呢。
离情、流殇、葛茗、秦双，四个罪魁祸首坐在等你回来的楼顶上，笑呵呵得看着底下演得正火热的戏，这才稍稍解了几日里来的郁闷，好戏也似乎挺合他们的胃口。
葛茗看着下面那些花了大把大把银子进楼被整的人，默默为他们叹气。“主子，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流殇笑了笑，不语，倒是离情，一脸欢快的说：“从我手里出来的整人粉还没露过什么破绽呢，茗姐你就放心吧。”
“可惜了那头为成年的小猪了……”秦双突然感叹。
离情一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有带着点愧疚的对秦双道：“不好意思双哥，我让你帮我找猪不是拿它来给我做宠物的，所以你找了只这么可爱的猪，倒便宜了这个客人了……”说完小嘴瘪了瘪，煞是可爱。
秦双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有些溺宠的道：“你吖！说也不说说清楚，早知道是给客人的我就不用费劲找了这么可爱的一只，直接拉头母猪回来就行了。”
离情冲着秦双傻笑。
这一天，没有钱进等你回来妓院的人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们却能看到免费的好戏，有些聪明人不禁庆幸自己并没有花大钱玩这场游戏。
瞧瞧那是谁？哎哟哟！真是羞死人了。
街上的姑娘们纷纷用手绢遮挡去自己的视线，脸有些红红的。
等你回来妓院周围的百姓们都指着跑出来的人大笑，嘴里除了嘲笑还是嘲笑。
那人是谁？不正是我们的穆少爷么？瞧瞧他，满面桃花、醉眼迷蒙的，一边跑口上还一边叫：“美人你别跑呀，来，让少爷我香一个，啊哈哈哈哈……来嘛……”
最另大家奇怪的是，那穆少爷一边跑一边居然还自解衣带，一路叫着一路脱，时不时还蹦出几句下流的黄段子，不一会就晋级到裸奔程度了。这这这……难怪姑娘们都羞了呢。
再瞧瞧另一边，呀！那不是我们的五品大人吗？怎么……怎么……怎么满地打滚了？还一脸享受的抓着牛粪往身上装？
！瞧他那眼神，简直把牛粪当成了金银珠宝，咿！还拿着满是牛粪的石头在嘴里啃了啃，接着冒出一句：哇！是真金哪！！我要发财了！我要发财了……哈哈……众人忍着想吐的感觉，纷纷冒冷汗。
说来还有更奇怪的，居然有人把美人当怪物……看看那追在人后娇喘连连的美人儿，这可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艳福啊，居然还有人拔腿逃跑的，嘴上更是惶恐的大叫什么“救命啊！不要跟着我！！！”“怪物啊！”的云云，真是可惜了那美人儿，只见她一脸委屈的追在男人后面，那蹙眉的样子，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啊……更甚者，居然还有对着……一头猪发情的？！抱着死活拼命挣扎的猪叫“美人～美人啊～”，下半身还一个劲的蹭着猪屁股……这这这猥琐的样子，简直禽兽不如啊，居然连头猪都不放过，亏他平日里还顶着张君子的面皮处处留情好不风流呢！！
哎呀呀！反正那天的京都可是说不出的热闹啊，大家纷纷猜测这“等你回来”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这群公子爷们整得这么惨的……
第四十八章
陆凡的冷汗自额上缓缓而下。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用眼角瞄了瞄正靠在大树下休息的人儿，又想到他在京都整人的手法，陆凡心里毛毛的，他的老婆们……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啊！
楚灵嘴角有一丝笑痕，走到陆凡身边坐下，淡淡的瞥他一眼，“怎么，现在后悔了？”
“什么后悔，”陆凡怪叫一声，“我怎么可能后悔，我只是……只是有点想不到而已。”在他的印象中，他的情儿不是文静懂事的么？怎么如今变得，好象有些任性有些调皮了……葛茗拿了水递给陆凡和楚灵，笑道：“主子，人都是会变的，在不同的环境和遇到不同的人，就会转变。”
喝了口水，陆凡再一次回头看离情，却发现他瞪着自己，不禁一阵心虚，偷窥被逮个正着。可再一看，不对呀，他瞪的……是自己手中的水……陆凡喃喃一句，“我的情儿，改变的好可怕……”说完连忙起身，拿着水巴结离情去了。
秦双远远看着，也算有一丝欣慰。至少，他没有轻视任何一段感情。
楚灵看着远处二人打情骂俏，心里一阵苦涩，却也默默忽视了。是自己选择留下的，这又怨得了谁？一回头，见那宫里来的公公也正一脸“深情”的看着二人，全身一阵鸡皮疙瘩……这可有点恐怖了。
公公当然不是看上陆凡了，他只是有些好奇陆凡和离情的关系，两人暧昧的样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
天渐渐暗了下去，葛茗吩咐几名随从侍卫生了火，大伙儿全聚在一起烤着玉米棒子。
要说这棒子是哪来的？说来也奇怪，这棒子居然是陆凡的牛找来的，当时看得大家都傻了眼，只有陆凡在心里叫苦。
歹势！这白痴居然连根带枝的全拔了……陆凡那个气啊，气得都忘了牛没有手，是摘不了玉米的……陆凡手上烤着，嘴里念叨着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楚灵和离情一边一个坐在他身边，仔细听了半天也没听懂，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楚灵问：“喂，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啊？哦，我在念调料呢。”说着，不着痕迹的拭去嘴角的口水。
“什么调料？”离情探头，好奇道。
挥了挥手中已显金灿灿的玉米，陆凡笑着说：“在我们那里啊，有很多调料，配上这玉米烤出来，那可比这能看不能吃的好多了。”他的话，或许也只有楚灵能听懂。
“凡是哪方人士？”离情可不懂。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郑公公怕是饿极了，玉米一包办熟的时候就啃上了，这一听离情问，他便积极的抢着回答。
陆凡一愣，“你知道我是哪的人？”
举起袖口擦了擦嘴，公公道：“那当然，大人您不是朝华人嘛。”
“……”陆凡无语。
葛茗看看天色，“主子，今夜虽不至于下雨，可仍会起风，我看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避吧。”
“天都黑了还能上哪，大家将就点吧，晚上我和楚灵轮留守夜就是了，行吗？”回头问楚灵。
“没意见。”楚灵淡淡道。
郑公公一听，玉米还没啃完就扔了，一脸惊慌道：“不行不行，怎么能让大人守夜呢，您不是有侍卫吗？让他守吧，让他守。”指着一声不响的秦双。
陆凡闻言皱眉，以没什么情绪的声音道：“公公，秦双于我，可不止是侍卫而已。”
在宫里头都成精的公公最拿手的便是察言观色，听陆凡这么里说，稍一疑迟又道：“那……那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不如就让奴才……”
“晚上我守夜，你们都休息吧。”秦双扔掉手里啃剩下的玉米，起身到一边擦刀去了。
陆凡看着低头的秦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自两只手臂都传来了碰撞感，左右一看，却见楚离二人拼命朝自己打眼色，他又看看闷葫芦秦双，再看看眼睛都快挤歪的两人，终于放下玉米，拍了拍手朝秦双走去。
离情与楚灵相视一笑，二人的动作都被葛茗收在了眼底。
“主上？”秦双一肚子疑问，被陆凡拉着穿梭在黑暗的林子里。
陆凡抓着秦双的手紧了紧，“你不听话。”
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秦双更加奇怪了，脚步却紧紧的跟着前面的人走。
“我以前说过什么？单独的时候你要叫我什么？难道你都忘了……”有些深沉的语调，有些许压抑。
“……”原来是因为这个……秦双暗自咬牙，要他喊他的名字，这是当时誓言效忠的时候就应下的，而自己却没有去实践和履行承诺。
陆凡习惯了他的沉没，也不多问，直到两人来到一处湖边，他才停住脚步。
周围安静得没有一丝虫鸣鸟叫，死寂的气氛让秦双紧张得冒汗。“主上……啊！”
看着被自己抛进湖里的人，陆凡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痕，下一秒也跟着纵身跳了进去。
“绝尘谷外，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一把扯住刚刚站稳的秦双，陆凡吼道。
绝尘谷外……秦双双眼迷离，绝尘谷外，那个看上去有些落寂的男人……“叫我凡吧。”
“以后只有我们的时候，你就叫我凡吧。”
那个眼中有着淡淡的温柔笑意的男人……“我只是……不想忘记，不想忘记自己。”
“秦双，叫我凡，陆凡。”
那个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怀念与悲伤的男人……秦双的心在这一刻揪心的疼，脑袋似乎也要裂开了，他努力眯起眼睛，试图把面前的人和那个男人融合在一起，是那个男人……“秦双？”陆凡放开他的头发，改捧住他的脸。
秦双的脸无意识的在陆凡的掌心蹭了蹭。是他，真的是他……“陆……凡？凡……”手中的剑滑落进水中。
陆凡笑了开来，抓住秦双扯进怀里。“对，是凡。”轻轻的在他耳边低语，手顺势解开了秦双束着的发，任它湿辘辘的批散在他背上。
“双，我想好好跟你谈谈。”
“……您说……啊！”秦双一声低呼，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解的看着一脸怒意的男人。
磨了磨牙齿，陆凡狠声道：“再让我听见你用敬语叫我，我就把你整只耳朵咬下来。”
祸从口出。秦双心中真正认识到了这至理名言，决定非万不得已，自己绝不开口。
陆凡哪不明白他脑子里想着什么，只觉得一阵无奈加无力，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双，你不止是我的侍卫，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对你，是和情儿他们一样的感觉，你明白吗？”感觉自己像个教书老头，陆凡又叫嚣道：“不管你怎么想，反正你不准再把自己看得那么卑微，也不准备再一声不响离我远远的，而且……不准看别的女人，男人也不可以！”
秦双终于有了点反应，一脸呆滞的看着陆凡。
其实那不是呆滞，只是在陆凡眼里像呆滞而已，秦双只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喂！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说话！”陆凡摇了摇一声不吭的秦双。
不料，怀中的人根本就没理他，径自转过身去了。
秦双的心情此刻已经不如这湖面平静了，如果他可以把陆凡的这翻话当成告白……那么，他是否可以放纵自己一回？试问自己，真的甘心情愿一辈子只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吗？
纵然后一百个愿意，可他的理智却不允许，他是主，他是仆，他们的关系始终只能是这一层，逾越不得。
突然，湖面有一丝波动，紧接着，一副温热潮湿的胸膛贴上了后背，秦双一愣，慌忙朝前一步，可后面的人也跟着一步，然后一双手自后分别朝他的胸膛和下腹摸去……陆凡决定，不再采取攻心政策，因为他发现，大木头的心也是木头做的，所以，他决定直……捣黄龙。
“双，你可别伤了我……”发现秦双想以武力抗衡，陆凡连忙咬他耳朵。
一双手毫无规矩得对秦双上下其手，怀中的人咬着牙，硬是不吭一声。
陆凡偷笑，摊开手掌，上头有一颗糖果，是刚刚离情趁人不注意塞给他的，怕也不是什么正常的糖果了，正好拿来喂秦双。
想着，手又继续摸索着自秦双下腹往上，先以一根手指探路，确定秦双不会咬他，他才大着胆伸进第二个手指，糖果沾了水，有些融化的迹象，趁着怀中人不注意，一口气塞了进去，并马上掰过他的头，以自己的唇封住了他。
“唔……”什么东西？秦双心惊，虽然不怕陆凡会喂他毒药，可心中还是有点惴惴不安，试图推开他吐出来。
陆凡施展舌攻，硬是在他的嘴里将糖搅到化，甜腻的味道。然后逼得秦双不得以将其吞下，连着两人的口水……确定他已经吃下去，陆凡又展开了另一翻攻势。
湖中原本清冷的水似乎也在逐渐升温，月光下秦双半眯着眼，微仰着头，口中的喘息声在着静寂的环境中更显突兀，察觉到一直在身上游移的手正一点点朝自己的脆弱摸去，浑身一个激灵，马上清醒过来。
“别……晚上还要守夜……”抓住快得逞的手。
“呵呵……”低沉嘶哑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双，别管那些，楚灵、情儿、葛茗，哪一个都够应付偷袭的人，你我也该把那次未完的继续下去了。”
“……哪、哪一次？”秦双思路一时没转过来。
狼爪伸进了秦双的衣领，“擎枫岭上，我心灵受创的那一次。”说完，色狼已迫不及待脱小羊的衣服，再和他“动口不动手”下去，他被秦双挑得起立的兄弟可不干了。
“喂！住手……住手！……主……”秦双慌里慌张的制止陆凡扒他衣服的手，却没想到以前连穿这么复杂衣服都不太熟练的主上，为什么脱起别人的衣服会这么顺手？
陆凡哪理他，双手扒光他的衣服，接着改以一只手固定了秦双不安分的两只手，另一只……那是真正的直捣黄龙了……手中的柔软，几乎在他的手一握上的时候便逐渐挺立，陆凡笑着贴近不断挣扎的秦双耳朵，呼着气说：“你的兄弟可没你这么固执。”
着火了！秦双只剩下这么一种感觉，脸上不寻常的热度他已经顾不了了，全部的意识都被扯到了自己下腹的羞耻上，快感上涌的奇妙感觉，让他腿软到只能靠着身后的人，头撇向一边，他不敢想象，自己在陆凡的手中居然会这般……估计着怀中了没了抵抗能力，陆凡不着痕迹的放开钳制秦双双手的手，改为探至他胸前的红樱，以拇指时轻时重的缓缓按压，底下的动作却一如既往，缓慢而有节奏。
没了衣服的上半身，在月光下已经不是古铜色，取而代之的是晕白的颜色，发丝风干后凌乱的飘至胸前，那说不出的诱惑使得陆凡下腹紧紧绷着，难受得急于想得到解放。
湿粘的衣服肋得他难受，放开已经坚硬的秦双的火热，将已经沉浸的人儿转过身来，轻喃道：“乖，也帮我把衣服脱了。”
吻，轻轻的落在秦双的额上，鼻尖，唇上，轻柔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缠绕，“双，乖，帮我把衣服脱了……”
秦双的手只稍稍疑迟，便已摸上了陆凡的腰带，动作缓慢而轻巧的解着。
下腹部像火烧一般灼热，陆凡实在是忍无可忍，如此诱惑的身躯就在眼前，他岂能坐怀不乱？
等不急秦双的慢动作，他一边撕扯去自己的衣服，一边揽上秦双朝岸上翻去，他可不能再错过任何一次机会了。
夜还很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