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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番外——秘密(一)

书籍名:《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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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是什么?它是一把双刃的匕首,夹在两人之间……滴答滴答……
我拿枕头闷着脑袋低声骂道:“妈的……”
要问我睡觉的时候最讨厌听到什么声音,不是别的,就是那他妈的滴答的闹钟声。我一直都怀疑我有嗜睡症,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我也就记得那句话,没头没尾的,我相信很多睡眠不好的人士都会有这样的痛苦,因为睡不好总会莫名地记住一些没头没尾的话和画面。
我套上T恤,有些郁闷,星期六的还得变相加班,很难得白翌居然也不在,只能随便弄点吃的就出门。临走时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请帖和三折页,上面写着三个烫金的三星堆篆字,今天是上海博物馆举办三星堆文物展的最后一天,作为最后一天的内部展览,会把所有真品都展出一次,说真的,这年头博物馆展览也是冒风险的,一般性都找一些像样的高仿赝品来凑数,反正普通老百姓也就看个热闹,至于行家基本都等着这样的内部展碰头。
六子此时已经在博物馆门口等着了,说要和几个老前辈先交流交流,我对拍马屁谄媚的事情没兴趣,所以我和他约定等开始的时候在门口。
当我来到博物馆,此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展览的人,有些人看派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感觉这一次重量级别的都到了。终于在人堆里找到了六子,六子难得穿上了西装,人五人六地和几个老家伙攀谈的眉飞色舞,见我来了便朝我招手,我只能硬着头皮加入他们的谈话。
我客气地打招呼,老头们虽然也很儒雅,但是显得都非常的虚假,这种人就是这样,为了排场和表面功夫才有涵养,给人一种道貌岸然虚假的感觉。我真的不喜欢在这样的人群里扎堆,就问六子道:“什么时候开始啊?我来早了?”
六子看了看手表说:“哟,不早了。我们得进去了。”说完恭恭敬敬地给那几个老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头也停止了谈话,一股脑地往特殊通道里走,六子凑近我耳边说:“这几个老头可是古代巴蜀文化的老学究,和古董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咱们得好好和人家联络联络,说不定可以透出一些货源的口子,进一批巴蜀货,这一次咱们主要在人脉上下功夫。”
我皱着眉说:“这是你的工作吧,和我说干什么?我对这事既没本事也没兴趣。”
六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说:“如果你肯认真的和那些老头谈,估计他们都会对咱们刮目相看,你揣着川后的记忆过着和过去没啥区别的日子,你不觉得你是抱着金饭碗在泡康师傅么?”
我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道:“记忆是记忆,我还是我,我是安踪,又不是川后,我有我自己的活法。”
六子连忙说:“好好好……反正这一次我当广交人脉,你当做业务培训,咱们得对得起这请柬是不?”
我道:“那倒是,对于巴蜀文化我也有所听闻,大禹治水之时,据说在四川盆地这里就有一个非常富饶的城国,但是在象形文字内却没有找到关于巴的记载,而在《山海经·海内南经》,却找到了关于巴蛇吞象的故事。我想巴蜀文化应该是夏商文化的受体,有着非常重要的历史传承意义,,可以上追三皇五帝,下达秦代。跨地之大的确有着非常深远的意义。总之对我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古国,非常有探究的价值。”
六子竖起耳朵听着我这些话,不过很快就不耐烦了。他打断道:“我知道你感兴趣,这不我给你搞了请柬么?六条软中华呀……”
这是我听他说过的第三遍六条软中华了,估计还有第五、第六遍。我无奈地把目光投向博物馆的会议厅,这里将是本次展出三星堆文物的临时展厅,过了今晚这些珍贵的文物就将运回四川。
大家都是冲着真货来的,所以不会有太多的表面装潢,一个一个玻璃柜里有着哪些神秘古国的文物,如果你要仔细看得先去预定,然后由工作人员陪同下带上手套让你近距离观看,但是不能直接拿起来,否则碎了真不知道算谁的了。
我绕着展览厅走了一圈,发现居然在边上的一个小间内还设有接待区域,有茶水供应,都是上等的好茶叶,进来的每个人都可以去那里喝茶,简直就像是西方人的冷餐会。
我在接待区等着六子过来汇合,忽然有一个茶碗递给了我,我回头一看发现白翌面无表情地站在我身后,居然也穿着西装,除了参加婚礼和葬礼,我几乎没见过他穿过西装。他看着我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业务培训不行么?你怎么在这里?”
他把茶碗递给我后说:“同学是工作人员,我来帮忙的,当一回送茶端水的小二。”
我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发现居然是八宝茶,我笑着说:“别人都是袋泡茶,这里档次果然不一样,青瓷茶碗泡的八宝茶。”
在白翌和我说话的时候,看到从边上走来一个男的,同样也穿着西装,两个人带着白手套,搞的像是参加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似地。那个陌生的男人打量着我,好像充满着警惕感,这让我非常不舒服,难道我没穿西装就没资格在这样的地方出现?男人的眼神一直都在飘忽,这个男人的脸上非常骇人,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疤痕,包括脖子上都是,这样的皮肤简直就像是一只腐烂的橘子。
男人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我,我一看原来是这次展览的主办发工作人员。他说:“你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白翌的熟人,我和白翌是大学同学,本来以为他还在地勘队里,没想到居然来上海当老师了,真是想不到啊。”
我心想既然白翌肯来,那说明这男人和白翌的关系不差。六子说动白翌卖力也几乎都拿我当幌子才成的。此时六子朝我们这里走了过来,他看到白翌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问道:“老白你也来啦,早知道你有门道直接拜托你了。”
白翌撩起脖子上的牌子不冷不淡地说:“我是来帮忙的,没看见这牌子么?”
话音刚落就看到边上有一个老头子朝着我们这里招了招手,看样子是要看文物,男人刚想要走过去的时候,忽然那个老头停止了动作,他的表情变得非常狰狞,他痛苦地地朝着我们这里伸出手,但是挥几下就倒了下去,就在那一瞬间尖叫声四起,周围的人都撒开了。随即展览厅的电灯一下子暗了下去,本来光线就昏暗,现在彻底成了一片漆黑,有些人马上掏出了手机应急,那惨白的光照在他们的脸上看上去非常诡异。随后也许有管理人员开了应急灯,所有人发现那个躺在地上的老头此刻一动不动,脸上却带着一个古怪的半脸面具,一半的脸像是在嘲笑,另一半则是老头恐惧万分却死气阴沉的脸。
我好奇地想往人堆里看,被白翌一把拉住说:“小心有危险,先看看……”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人堆里传出一句尖叫:“死人了!”
说完更多人起哄,说什么诅咒啦,什么又死人之类的。我忽然觉得好像这一次来的人中有许多人知道某些内幕,那老头的尸体就笔挺地躺在地上,过了很久工作人员才缓过神,为了保护在场的文物只能把人围在当中,不让他们四处乱跑。白翌和那个男人也赶去帮忙,我跟在他们后面发现死了的就是那个前面和六子攀谈的老头,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就死了,身上也没发现什么伤口。老头的死状非常骇人,在场的人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名人,不乏泰山北斗等级的,现在死了人,人人都有嫌疑,套用一句侦探的经典台词:这里人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很快馆长终于也出面了,也不知道是谁拨了110,没多久连警察都到了。现场乱作一团,考虑到这里珍贵文物的特殊情况,警察也没敢贸然进来,只是让工作人员保持现场,然后参观者到陆续去边上的贵宾接待间录口供,自然我也被请过去了。我边走边吐槽道:“操,我觉得我们有一种柯南属性,不去中国X档案神秘部门当差真是屈才了。”
六子冷笑道:“你他妈的以为我愿意啊?你也不知道我底子多黑,被警察盘出来咱们一起完蛋。”
我说:“没事,这事显然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你说这老头子怎么死的那么行为艺术?”
六子说:“你还别说,前面唠嗑的时候还真给我掏出了点事。等会出去我再告诉你。”
此时警察正好查到我们,六子估计应付惯了,一脸我是良民的表情对答如流,而我反正就没啥担心的,很快就把咱们放了,我刚出门就收到白翌的短消息,他让我等他一会。
正好可以听听六子的八卦,我们和他约在一个熟悉的咖啡馆里等。六子坐下之后就凑近我,神秘兮兮地说:“哥们你知道这批货其实不是三星堆的么?”
我哦了一声,六子满意地继续说下去:“其实这批货是最新发现的川西平原边上一个小祭祀坑里刨出来的东西。否则你想呀三星堆啥时候发现的?这些老头子不都看的不要再看了?为什么还来看?冲着就是这批货。”
我低头喝茶没有搭话,六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而且你不知道吧,那次发现还发生了意外呢。”
我问道:“什么意外?”
六子说:“全灭。”
我啊了一声,六子说:“啧,不就是游戏里所说的全灭么,几乎都死了,只剩下一个人活着出来。然后这人被救之后,带着一大群部队和牛逼的装备才搞定那祭祀坑的。”
我问道:“这些都是那老头告诉你的?”
六子点了一支烟说:“啊,是啊,我报出我老爷子的名号,他就喊我贤侄了。随后我也觉得这次参观有些蹊跷,没想到真的有那么复杂……”
我皱着眉头说:“你再拿你家底当幌子我怀疑你老爸会和你脱离父子关系。”
六子挥了挥手说:“重点是,这个老头一开始就是那次发掘的负责人,本来他也要去的,最后因为有事没去成,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死了……现在除了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人以外。所有参与挖掘工作的都去天堂报道了。你说奇怪吧,还真的不知道那哥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我觉得这里面绝对有鬼!”
此时白翌正好进店,我朝他招了招手,他坐了下来六子就问道:“怎么样?有打听到什么消息么?”
白翌白了他一眼道:“什么什么消息。”
六子一脸坏笑道:“否则你干嘛要安子等你?”
白翌叹了一口气道:“你就知道打听消息,警察已经立案调查了,这次事情太复杂了,你们别参合,否则有危险。”
六子更加得意,他说:“啥事?咱们三个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
白翌冷哼说:“你搞得定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我那老同学赵一奇就是那次挖掘工作中唯一幸存下来的工作人员。他和我说这一次的文物有古怪,可能真的有蹊跷。”
我正要喝茶,听到此言顿时停了下来说:“居然那么巧?”
白翌看了我一眼点烟道:“还记得图坦卡门么?”
我嗯,他说:“什么意思?”
白翌说:“这事其实还真的不知道该说是天灾呢还是诅咒,一年前小赵接到文物局的调派出任务,那时正好暴雨洪灾,四川那里也发大水。所以上级指示必须要进行抢救挖掘。到那里所有人都觉得不舒服,上吐下泻得根本没办法开工,但是上级要求却是继续工作,务必把所有文物都抢救上来,小赵是负责绘图的,所以本来他只是负责把所有的文物进行绘图和初步分析。第一批下去的工作人员当天晚上就说看到有奇怪的面具出现在帐篷里,还一直做噩梦。渐渐地他们发现他们得了一种古怪的感染,就是他们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内出血,舌头上也都是溃疡,严重的甚至无法吃饭喝水,无奈之下只能换第二批人下去干,但是第二批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有些甚至出现发烧和幻觉。工作没办法进展,外头还发生了特大山洪,把路给封了。这批人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在没有领导的指挥下他们也不敢就那么放手干坐着,没办法只能让原本保证后期的小赵一批人下去,三批人轮流干活。
小赵说他进入祭祀坑的时候就觉得这里不是简单的祭祀死者的地方,好像还有这什么其他的含义,在那个坑里出现最频繁的是一个两面连体像。在主祭祀坑内他们除了挖掘出大量的人骨以外还发现了一只黄金面具。”
我说:“那么他们是怎么死的?”
白翌说:“山洪。最后忽然山体塌了,把他们全部都给埋了,不过非常幸运的是小赵本来就不是干体力活的人,后来因为口腔溃疡太厉害,发烧了就在营地里睡觉。所以那天就他一个人逃了出来。但是……”
六子连忙问道:“但是什么?”
白翌说:“小赵说那天他一个人留下也是有其他原因的,因为他发现那个黄金面具不见了,他留下来的原因是在找面具。不过他不敢对别人说这事,只敢说是发烧休息。”
我喝了一口茶,继续问道:“又是面具……还有问题是他们都是意外死亡,这个老头却死的莫名其妙……戴在老头脸上的就是那个消失了的面具?它又出现了?”
白翌点头道:“是的,小赵说那个面具其实因该是一个完整的,但是现在只有一半。另外一半不知道在哪里。而这老头的验尸报告还没出来,不过据说可能是死于心脏问题。小赵说这次祭祀坑祭祀的貌似是古蜀人祭祀死者的地方。”
我马上想到了老头带着面具的样子,好像的确有某种宗教仪式的味道,白翌继续道:“据说这个面具是古蜀人某个神祗的摸样,反正那是一个和死亡有关系的祭祀坑。而他们踏入的第一天就觉得好像再也出不去了。有些人半夜会被噩梦吓醒,很多人都出现了内出血或者口腔溃烂的情况,使得他们所有人都人不人鬼不鬼,小赵说那段日子简直就是噩梦。”
六子插嘴道:“也就是说,这是诅咒,和图坦卡门一样的死亡诅咒?”
白翌摇着头没有再说下去,我开口道:“那么那个小赵是怎么活下来的?”
白翌说:“这就是他来找我的原因。”
六子来了兴趣,他说:“说说看啊。”
白翌叹了口气说:“小赵说在那些出土文物中有破解的方式,但是他说这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就会失效。说的时候差不多是一边嚎,一边说的,我看他差不多快崩溃了。”
我呼了一口气说:“那还帮什么,只要他一个人守着秘密,他不就可以快乐成长了么?”
白翌说:“这个方式是那个老头告诉他的,而现在老头死了。他觉得这个方法可能不靠谱。”
白翌忽然想到什么继续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古蜀国人其实就是当年蚩尤九黎之一。算是战神的部落吧。”
六子和我对看一眼,我说:“这貌似只是一个传言。”
白翌说:“这不清楚,但是那地方在上古的确算得上风起云涌,而且有很多的古城帮和部落都在打古蜀人的注意,他们的军事发展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发达起来的。可谓外忧内患。而且自此之后古蜀国就再也没有壮大过。
我这头可能没法子再进一步探查到什么了,六子你看能不能再让我们看看那些文物,至少看一下那面具。也许从中我们可以知道关于考古人员死亡的秘密。”
六子面露难色说:“如果单单只是想要看文物,说不定我还能通关系,但是那老头好死不死的把那面具带脸上,那玩意现在估计在警察局,条子那里是我的软肋我没办法。难道要我找我老爷子出马?”
我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为什么不去问你那同学要他画的图呢?也许可以查到什么。”
白翌摇头道:“我一开始就提出了要看图,但是那些东西已经被洪水冲走了。所以这一次的挖掘工作等于失败了,最后抢救式地把文物弄出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而现在这些东西都上交国家了。咱们有足够牛逼到把东西从国家文物局挖出来么?”
我没有办法,不过白翌继续说:“不过,我觉得有一点很在意,就是东西第二次弄出来之后那些人没有事,只有第一批人出了事,我觉得问题可能并不是在于他们触碰了这些文物所以遭到诅咒,他们肯定有什么隐情。”
我见白翌难得那么上心去操心一件事,心里总觉得好像有地方不太痛快,我不冷不热地说:“难得你那么上心这事,老同学嘛,能理解,我和六子两个人能帮总会帮的。”
六子挑着眉毛说:“安子,口气有点酸呐。”
我本来就不痛快,被那么一嘲笑更觉得这事越来越无趣,我说:“既然你们也没什么头绪,我就先走了。需要帮忙就喊一声。”我对着白翌说:“你回去么?”
白翌抽着烟还在想什么,我又问了一声他才说:“不回去,我等会还得去小赵那里一次。”
我讨了个没趣,悻然说:“随便你。”说完就直接往外走,六子在身后喊了几声。
我走出店门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忽然我觉得好像有一个人在偷看着我。我往街对面看去,发现街对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带着一只半个古怪面具的人,另外半张脸还没看清楚忽然一辆公交驶过,那个古怪面具的人就消失了。
我嘴里喃喃道:“死亡祭祀么……”
回到家中,我越想越后悔,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无理取闹,不过傻逼归傻逼,我还是忍不住还是往这事上琢磨,按照白翌的说法,他们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会被诅咒的,难道是因为发现了那只神秘的面具?不过更加让我纠结的是为什么唯独那个小赵活了下来,他口中的那个解决的方法到底是什么?这事让我总觉得非常扑朔。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多久听到了开门声,估计是白翌回来了。过了一会除了开门声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关门声。白翌不会那么粗心。我睁开眼睛听着门外的动静,但是门外除了开门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随后我听到了凳子的拖动声,非常刺耳。我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但是不知什么时候我发现居然在墙壁上挂着有一个面具,那个面具似笑非笑地贴在天花板上,就像是一张古怪的人脸。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那死去老头的半张脸也出现在了墙壁上。与此同时我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好像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在我脸上划了一下,我马上打开床头灯,那个面具又消失了,随后便是嘭地一声关门声。我吓的跳了起来,摸着脸发现没事,于是立马跑到客厅,发现门口居然放着白翌平日里喝茶的茶碗,那个茶碗就那么开着放在大门口,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含义。反正这绝对不正常。我马上打手机给白翌,他一接起电话我就问道:“你回来过了么?”
白翌反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听他那么一说就知道事情又麻烦了,我说:“我又看到了那个面具,它好像盯上我了。”
白翌没有说话,他说:“我马上回来。”
在挂断手机的那一瞬间,我好像听到那个叫小赵的男人的声音,他有些焦急地说:“我还没有说完……”
但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我的手机信号就被挂断了。我把灯打开坐在客厅里,那个面具总是让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者说那表情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却怎么都记不起来。我又开始回想着整件事,古蜀国的文物、老头莫名的死亡、考古队的遇难,最后是小赵口中的破解之法。这一切好像有这什么隐秘的联系,但是我不知道。那个面具与其说让我感觉到死亡的恐惧,还不如说感觉到一种内心的不安和焦虑。就像前面那个好像有一把刀子顶着我的脸一样的感觉。看着面具的表情总觉得内心某一种平衡会被打乱。这难道也是古蜀人的秘法?那么它和死亡又有什么关系?
终于白翌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我已经抽掉了半包烟,他看着我说:“出了什么事?”
我说:“那个东西貌似跟上我了,妈的!开始越来越麻烦了。”
白翌坐下来说:“别着急,我那头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我说:“什么眉目?”
白翌说:“你来电话之前小赵正好要和我谈论关于破解的方法。但是我怕你出事就先回来了。”
我说:“哦?怎么弄?说不定我也需要。”
白翌摇头道:“我答应小赵不能说。”
我一听这话,大脑停顿了三秒,脑子里只反映出一句粗口,我冷笑道:“哦,不能说,没事,没事!那鬼玩意盯上我也没事,大不了我也跟着那群考古队一起去下头报道。”
白翌叹着气说:“你不要耍性子,这事我本来就不想让你掺和进来,谁知道六子居然把你带过来。”
我听到此处气的肺都要炸了,倒是一扫前面的不安和后怕,我恼火地站了起来,压着火嚷道:“哦,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的?觉得我碍事?还是怎么的?”
白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他慢慢开口说:“这事太复杂,我还没有理清头绪,你掺和进来会有危险。”
我被他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站在那里你了个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白翌看着我,他嘴角微微一翘,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继续板着张脸语重心长地说:“这事小赵找我我也没说要帮忙,但是现在既然闹出人命我觉得也不能放手不管,毕竟那么多年的交情,我不可能不管……”
我被气双肩都开始抖了,我破口而出道:“妈的,你和他谈情,和我谈什么?”
白翌眼里划过一丝严肃,他朝我走来,捏着我下巴说:“你说呢?”
接下去我依然是我了个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我一咬牙说:“我,我他妈的当然是……”
忽然白翌的手机响了,他一脸失望地低声骂道:“真不是时候,差一点就逼出来了……”
我瞪着眼看着他,感情这家伙是故意来气我的?真是吃饱饭没事干了。我扯着嗓子刚要开骂,他伸手阻止我别出声,听了半天,他说:“别急,现在得等验尸报告出来。你急也没用。”
又过了一会白翌道:“你说的那个方法我不知道行不行,而且也没法验证,我觉得有必要再等等。”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问道:“怎么说?”
白翌说:“那小子生怕我说漏嘴,还在叮嘱我呢。”
我郁闷地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找你帮忙,怎么搞的那么不信任人呐,你也真会帮他,吃饱了撑的。”
白翌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大学的时候他帮过我,而且他虽然大脑有些短路,不过人不坏。”
我重重地呼了口气道:“哎,你要帮就帮吧,反正我管不着。不过这事既然惹到我了,那么我也不会什么事都不做。”
白翌看了我两眼,假装唉声叹气道:“哎,难得的机会,可惜了,距离你上次吃醋发飙好像过了好几年了了吧。”
我还没再次发飙,就轮到我的手机就又响了,来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六子。
六子说:“安子,白翌回来了么?”
我说:“回来了,怎么了?”
六子说:“哦,验尸报告出来了,老头子是被人给杀了的。这不是什么诅咒显灵,是一起凶杀案呐!”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六子说:“我不是说了么,那老头是我老爸的旧交,我刚到家我家老爷子就接到内部消息了,说验尸报告出来了,本来以为是什么诅咒,搞了半天他是被人给下毒干掉的。”
我愣了一下看着白翌,说:“也就是说他不是死于诅咒,而是被杀掉的?”
六子说:“就是那么一回事,我想白翌估计还在那里折腾诅咒什么的,现在告诉你们这个也算让你们安心一下,不过至于那老头和谁结仇这真不好说。警方已经在调查了,你们还是别参合了,别搞到最后成了莫名嫌疑犯了。”
我嗯嗯得答应了一番,白翌在边上也听着,我挂断电话把这事和白翌再说了一遍,白翌说:“老头子是他杀,这可以肯定么?”
我说:“六子的消息或许不靠谱,不过他老爸说的话基本可以相信,那么这一次就是谋杀案,和诅咒没有关系,不过那面具又是怎么解释?还有前面我遇见的那些事情总不见得是我的幻觉吧。”
白翌说:“不过目前看来这种高密度的死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诅咒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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